第一科举辅导师-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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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文述担忧道:“他们看着很有把握,不知会有什么手段。”
“各显本领呗,倒不一定是要耍手段。”宋问负手往前一步道,“他们有信心,是因为他们觉得人心是很好收买的,他们觉得百姓是很好欺骗的。只要十天,做好十天,让人觉得他们心系百姓,是未来的栋梁之材。即便只是假象,他们也能赢了。”
冯文述道:“可他们能做什么呢?”
“站在高处的人,向活在低处的人稍施恩惠,他们就会感恩戴德。这是事实,他们想的没错。”宋问道,“他们不需要做太多,其实百姓想要的也不多。听听他们说的话,把能解决的小事都解决了,就可以了。”
孟为嘟囔道:“还不是卑鄙。”
宋问倒觉得,这和卑鄙无关,只是许久以来一直积压的问题而已。
他们历来是这样看的,所以便这样学了。在他们心里,这或许是根本不需要去考虑对错的事情,它只是一种手段。
而如何在云深书院这里挽回面子,才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宋问说:“如果他们能做到时时不忘百姓,给百姓施恩,而不只是这十天,那我倒是敬佩他们。”
梁仲彦叹道:“只可惜,日久才能见人心啊。”
“那先生为何还要与他们比?”赵恒道,“这岂不是胜算难料?若是他们赢了,岂不是功亏一篑。只怕他们以后要越发得意。”
宋问笑道:“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赵恒急道:“先生!”
李洵拦住他:“想来先生自有打算。”
宋问收了嬉笑的表情,严肃道:“他们想的是对的,可这样的想法是病态的。这只是一种取巧而已。这不是利于社稷,这是欺骗。这是在消磨百姓对大梁,对朝廷的信任。让他们以为自己的心意,不过是一种可以利用的东西。这样的方式,我不能苟同。”
宋问道:“做官不应该是为了自己,也不应该是为了名誉。即没有觉悟,又丢不掉名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赵恒:“那先生您还和他们比,这不是正中了他们的圈套?”
宋问:“我要告诉他们是错的,而这种话,他们是听不进去的。只有在赢了他们之后才有资格说。”
众学子围上来:“先生有把握吗?”
“把握这种东西……”宋问笑道,“自然要比过之后才有。”
众生:“……”
第102章 再挑战
宋问与众学子在课堂里商讨对策。
林唯衍去打探情报; 不久后回来。众生纷纷围住他追问。
宋问挥挥手; 让人给他传去一杯茶。
林唯衍喝了一口; 答道:“也没做什么。他们去给街上的乞儿发粮,发衣而已。顺便还请了一位大夫; 去给人看病。”
冯文述问:“摆在哪里?”
林唯衍:“当然是闹市。”
众生齐骂道:“卑鄙!”
宋问道:“不然你还指望人家躲深山老林里做好事啊?他要真这样做了,你们会夸赞他吗?”
孟为不服道:“那你要他做了才知嘛。”
“坦诚一点; 朋友。”宋问道; “你虚伪的模样,很有几分金刚萝莉的风范。”
孟为一凛; 立马挺直上身。
梁仲彦道:“现在该怎办?先生,难道我们也去效仿?”
孟为立马拒绝:“我们效仿; 岂不让他们笑话?”
宋问抬手一压,道:“都不必慌张。后发制人,是有很多优势的。我们可以依据形势; 随机应变。”
冯文述:“如今形势,不是都在他们掌控吗?”
宋问笑道:“其实干扰一下他们,还是很简单的。”
孟为豪迈拍桌:“我去!”
“何必你去?假手于人不成吗?”宋问抖腿,示意他坐下:“总不能事事都自己做; 有些事自己做是要让人诟病的。”
孟为:“那怎办?”
宋问搓搓手,笑了一声:“这国子监里分国子、太学、四门,还有书、算。他们与云深不一样,全部是官宦子弟。这朝廷官员都有派系之分,他们岂可能没有?罗利有一帮兄弟,却不见得国子监; 都以他马首是瞻。”
众生锤手,恍然大悟:“是啊!”
冯文述道:“那与罗利过不去的人还真是不少。”
宋问点头道:“是嘛。他们自己人的事,先让自己人闹一闹。”
冯文述拉着李洵道:“那我二人去通知他们。”
宋问:“准了。”
林唯衍一脸莫名神色的看着她。宋问半眨着眼,默默扭过头。
看他们二人走了,孟为按捺不住道:“我们也去看看?”
“看什么,你们还有别的事情。”宋问靠在椅背上,翘起腿道:“总不能凡事都想着对手出纰漏,这只是一种捷径而已。最关键的,还是自己。勿做小人啊学子们。”
几人坐回座位,开始沉思自己能做什么。
宋问道:“他们需要什么,你们能为他们做什么,你们又能做到什么,这应当是你们一直在想的事情。”
诸学子互相对视。觉得无非就是
毕竟他们只是学生而已,也做不到许多。
宋问提醒道:“心不要装的太大。你们能想清楚的。想想你们自己的身份,你们也是百姓啊,你们需要什么呢?”
梁仲彦沉默片刻道:“书太贵了。这书真是念不起。我幼时想念书,都是我父亲去乡绅家里给人做工,为我借一本,抄完再还回去。念来念去,也只有那几本。”
赵恒看着他,点头道:“这束修是不贵,可大多人,买不起书。笔墨纸砚,都是开销。”
孟为道:“能借倒也还好。可谁会乐意将书借给别人呢?这弄脏弄坏都是不乐意的。”
大梁的书,大多都是手抄本。流传不广,数量不多。价格自然高昂,也就宝贵。
宋问道:“看,问题出来了,需求也出来了,然后呢?”
“有什么办法?”几人开始沉思。
赵恒道:“不如我们手抄书几本书,去分发给他们?”
梁仲彦否决道:“这收效甚微啊,我们才几个人,能抄几本书?何况抄了之后呢?难道能永远给他们抄吗?若只是为了胜负而做表面功夫,又与那国子监相差无几?”
赵恒摊手道:“那怎办?能帮一个也是一个呀。”
孟为道:“不能想着光靠钱解决。”
宋问鼓掌道:“孟为学子,说的很对。”
赵恒:“不然怎办?”
“自己想啊!好好想。”宋问道,“难道什么问题我都能给你们答案吗?你们总要自己解决问题。”
几人重新陷入苦思。
宋问拍桌道:“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都讨论起来,别自己闷着。不管有没有结果,经验都是宝贵的。”
这班里最会说的冯文述不在,最聪明的李洵也不在,几人不知该说什么。
只能将能想到的法子先都列出来,然后一个个挑。
宋问抬抬下巴,问道:“丁有铭学子,我先前拜托你做的东西,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丁有铭站起来道,“我父亲已经将模具都打好了,就是胶泥上的字还未写。”
宋问点头:“明日把东西搬些到书院来。”
丁有铭点头应允,其余学子皆是好奇发问:“到底是什么?”
宋问拍桌道:“是什么你们明日就知道了。现在嘛,还是将眼前的事先解决了再说。”
宋问站起来,勒勒腰带。
好久没早退,觉得都不习惯了。是时候该回归本我。
于是毫不留恋的转身出门。
林唯衍困了半天,看总算能走,立马跟上。
过了约一个时辰,众人落课准备着去吃饭,冯文述与李洵回来了。
冯文述见宋问不在,朝众人招呼道:“走,国子监的人要对上了!”
众人二话不说,跟着冯文述狂奔出门。
他们赶到的时候,就见数人穿着国子监的衣服,已经在街中吵起来了。
云深学子躲在墙后,远远观望。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得出两边互不相让,皆是盛气凌人。
赶来的学子道:“罗利,先前诗会那事,你要去,我也随你了,如今你这是要做什么?”
罗利:“这与你何干?”
“正是因为与我们无关,才叫做无妄之灾。大家都是国子监的学子,荣辱与共,怎会与我有关。”那白面书生道,“你以国子监的名义,去找云深书院挑战,可有问过我们的意见?这若是输了,这名义你当得起吗?”
罗利:“我们自己挑战自己参赛,何必告诉你?还是说你也想来?”
“你真是执迷不悟。”书生斥责道,“先生罚你还不够吗?”
罗利拂袖:“少拿先生来吓我!我还怕这个?”
旁边几人见这影响不好,扯了扯两人的衣袖相劝:“算了吧,回去再说。”
罗利:“不去!我今日再次设摊,为何半途要走?”
书生跟着抖开:“你是不怕,你不止不怕,你还毫不讲理。”
罗利:“你就甘心咽下这口气?”
书生:“赢,那是他自己的本事。你缘何不甘心?何况这分明都是你自找的!”
墙后偷窥的众人,挤成一团。
赵恒仔细看了两眼,奇道:“诶,那不是王侍郎的侄子吗?”
冯文述道:“你一说我想起来,他的确也是国子监的人。”
孟为问道:“怎么就来了这么几个?这要是打起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帮忙?”
他们这边巴巴等着打起来,那边许继行得到风声已经赶来了。
见金吾卫出现,众人大失所望。
他们看见许继行的身影,稍稍收敛了一些,却还是不肯相让,互相对峙。
许继行气势汹汹的过来,拦在两边中间,喝道:“成何体统?你们几人都疯了不成?要让国子监颜面何存!”
书生道:“我就是来拉他回去的。”
罗利:“说得好像我在做什么恶事一样,我需要你来拉?”
“够了!通通住嘴!”许继行大喝一声,两边一起训斥道:“你们是同窗,针锋相对要给谁看?平日里不和也就算了,这里是哪里?这里是街上!都给我散开!”
几人悻悻散开。
“不管本意为何,做好事总是好的。”许继行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都去搭把手。”
书生点了点头:“舒三兄也快来了。”
“那便一起。”许继行又看向罗利,眼神一扫,很是凌厉道:“你去找云深书院,把这次的比试给我取消了!”
罗利猛得抬起头,一脸不服。
许继行发狠道:“怎么?”
罗利不敢与他顶嘴,将话咽了回去。
“我不管你是解释也好,道歉也罢。自己摆的烂摊子,自己给我收。一点也不知轻重吗?”许继行逼迫着他道,“现在就去!黄鸣,你陪他一道去!”
他身后的金吾卫出列道:“是!”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
“不必!”
孟为:“咦?”
众生:“啊——?!”
宋问摇着扇子,从旁边的茶铺里走出来,笑道:“好巧好巧,听说你们要来找我。”
众人皆是一惊。
许继行打量她两眼,带着两分郁闷:“怎么哪间茶馆都有你?”
宋问无辜道:“因为你们总是喜欢在茶馆前面做事啊。”
许继行朝着罗利使了个眼色。罗利不甘心的上前。
宋问抬起手,制止他说话:“不用说,我已经听到了。这场比试,如果你们取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