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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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讨厌读书的,那许大将军还是从文转武呢。你们讨厌学武的,宋太傅年轻时候,剑术也是名满江湖的。”宋问道,“自古英杰追求的是文武双全,你们自己少了一半,不觉得羞愧,还去嘲笑另外一半。什么意思啊?”
几人这么一想,忽然觉着有些好笑。
“何况。一人品行如何,应当从他的言行中观察而出。高贵的人,品格便也高尚了吗?威武的人,意志也坚定了吗?这才叫无稽之谈!我就说风度吧,风度总无关乎文武了吧?”宋问两边,一人一掌,从头上拍下去:“你们两边都是因为没有风度,才闹出这样的事情。彼此彼此,各自给我好好反省!”
“你看看人家蒙恬和蒙毅,你再看看人家蔺相如和廉颇。惭愧不?”宋问说,“不过对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廉颇。”
冯文述小声问:“为何?”
宋问道:“因为我欣赏,有勇气道歉的人。”
几位学子悻悻低头。
李洵抱拳道:“抱歉了。”
“对不住。”
“方才是我们无理。”
“我们口出恶言的。”
两边互相作揖。
虽然还是恶声恶气,却客气了不少。
“很好很好。”宋问摸摸眉毛,满意道:“这才叫青春嘛!”
宋问从黄世谦手里拿过藤球:“既然是春天,那就是奔跑的季节。我们都已经出来了,不如就来一场别开生面的蹴鞠大赛!”
“大赛?”武举班的人挺直腰背,秀出自己的胸肌。
黄世谦道:“你们和我们?比蹴鞠?”
“我们这里,自然也是有厉害人的。”宋问一扬手,“孟为!叫他们见识一下你的体魄!”
孟为出场,耸动了一下肌肉。
“嘁。”武举班学生不屑扭过头。
“不正经蹴鞠赛。不讲形式,不讲人数。以胜利为目标,以和谐为己任!抛弃规则,意在交流。”宋问举手道,“现在,我来开球!”
那边顿时手忙脚乱。往场中间跑去。
进士科学子:“先生等等,还未站好!”
武举班:“你们选哪边场啊?”
孟为:“进士科都到我身后来!”
黄世谦:“你们全班都上?武举班的学生都进场!”
宋问抬手挡住阳光,见众人如此活跃,欣慰至极。
不给他们反应调整的机会,抽脚,猛踢出去。
蹴鞠远远飞起,场中众人抬眼一看,顾不得站位,拔腿开追。
众人视线皆是盯着那球,就见球滑出一个高高的弧度,径直飞出了场地,终于要落到地上。
只是要落地的地方,冲过来一个人。
众人迎风,齐声呐喊:“啊——!”
宋问:“哇——!”
球稳稳砸了上去。
目标人物扑街。
宋问:“……”
第22章 无证之案(加更)
人倒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凝固住了。
然后朝着伤员开始狂奔。
宋问忐忑的伸出一指,试探对方鼻息。
有气,估计就是被震晕了。
头上也只是红了一小片。
毕竟是个藤球嘛,没多么的杀伤力。
众人齐齐呼出一口气。
孟为后怕道:“先生,您这踢的也大力了!您是瞄准了踢的吧?”
宋问:“呸!我要有这技术,一个个先把你们都踢趴下!”
黄世谦:“那开球也不是这样开的呀。这那儿,到这儿,一般人还真踢不出来!”
“不会开球才开嘛!我哪知道我还有这功力?”宋问道,“而且我的弧度是可捕捉的,他的行迹是不可捕捉的!他可以做无规则运动,躲开呀!”
几人七嘴八舌道:“先生,您这一点风度都没有!”
“先生,哪有这样的蹴鞠赛啊?一个招呼都不打你就开球了。”
宋问挥手道:“都散开散开!给他喘口气!你们这废气都堵着了。”
几人将头朝后远离了一些,留出一个空间。
可怜的娃缓缓睁开眼,就见一群人围着他。
坐起身,摸了摸额头,懵道:“怎么了?”
宋问吸了口气,真诚道:“你太饿了,所以扑街了。”
众生:“……”
那鄙视的目光真是不加掩饰。
宋问:“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哪个班的?还有哪里不舒服?”
扑街男子四面转了一圈,没有理会她的问题。
忽然眼睛一瞪,大声叫了出来。
“李洵!”
他喊着,然后扑过去抱住了李洵的大腿。
众生:“!!”
李洵惊吓,连忙后退:“你做什么!”
几人去掰他的手:“喂!有话好说,不是李兄踢得球,你先放手!”
男子喊道:“李洵!”
他们越用力,那人也抱的越用力。
李洵后退,他跟着膝行追上,哭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现场又是乱作一团。
无数双手抓在李洵和扑街男子身上,要将他们分开。
两边都是痛苦不堪。
宋问怒道:“我去!你丫碰瓷也碰的太明显了吧?是我踢的球!是我踢的球!!”
众生喊道:“是先生踢的球!”
男子声嘶力竭的喊道:“救——命!”
“比大声是不是?”宋问道,“李洵,你也喊救命!”
李洵:“……”
男子终于放开李洵的腿,跪到地上猛力磕头,恳求道:“求求你,李公子。救救我大哥,我真是走投无路了!”
几人立在原地,纷纷望向宋问。
这脑袋……就砸坏了?
武举班一学子惊呼道:“我认得他!他是明经科的学生,前几日还听说他阿兄因为……犯事被抓了。”
宋问一惊:“真……是碰瓷?”
“学生名叫郑域。冤枉的,我大哥真是冤枉的!”郑域痛嚎道,“我愿指天发誓,如有虚言,不得好死!”
李洵缓了缓,问:“你大哥现在何处?”
郑域说着又哭道:“人现在衙门。”
“人在衙门,你也应该去衙门喊冤啊。我从未听说过有人拦着学生喊冤的。”宋问道,“别说李洵只是个学生,纵是他想管,御史台也是管监察纠劾,管不了衙门断案啊。”
“谁人肯见我!!”郑域疯魔道,“我一无背景二无人脉,此事还牵扯到了国师的公子,县令哪肯听我一言?我出现在县衙门口,他们便要将我打出去!”
又是国师。
宋问皱眉。
此人真是无处不在啊。
郑域低伏在地,哽咽道:“我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纵是无法,也求您让我见大哥一面。求您了。”
李洵问:“他究竟犯了何事?”
武举班的学生好心提醒道:“我奉劝你们还是别管的较好。徒惹得一身麻烦,而且真是插不上手的。”
郑域闷声道:“jianyin。”
众人倒抽一气。
“真的不会是他!”郑域抬起头激动道,“我大哥素来为人正派,何况他与那位姑娘已是有婚约在身,如何会行这荒唐之事!更重要的是,我阿兄当时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地方!”
如此这般,从情理上讲,的确是说不通。
宋问:“那又为何会牵扯到国师公子?”
“楚姑娘不堪受辱,自行了断,留了封绝笔。楚家去衙门报案。衙门不予受理。她祖父,原是国子博士。气之不过,便奏疏一封,递给了太傅。太傅开口,张炳成才不得不办。却是不加审讯,便差人来拿了我大哥!”郑域捶地,大骂道:“禽兽!畜生!”
宋问:“……”
一句话也没提到国师公子啊。
感情根本没听她说话呢是吧?
郑域抹了把脸道:“我父早亡,长兄如父,若非是他,我早已随先父而去。若大哥喊冤而死,我亦无法为之昭雪,不如也下了黄泉,以报恩情。”
宋问:“……你这报恩情的方式,有点独特啊。”
有人小声道:“国师的事,谁人敢管?认命吧。”
宋问拿着戒条指向他们:“这莫非是什么险恶世道?认命二字你们也说得出来?”
黄世谦别过脸:“先生,实在是有前车之鉴。”
“大家都不敢管,那谁人管?”郑域仰头绝望道,“说是天子脚下,是天要亡我吗?!”
“我知道你们多有顾虑,我也不求别的了,我想见我大哥一面。”郑域再一次抱住李洵的大腿晃道,“就一面,让我送他一行,求求你了,李公子!我不求冤屈,就见一面!”
李洵有些无措,望向宋问。
宋问用竹条敲敲郑域的肩膀:“撒手。”
郑域终于失了最后一丝希望,瘫软到地上。
宋问蹲到他旁边:“我……讲缘分。既然你的头是我砸的,那我就管一管。”
郑域不解看向她。
宋问站起来,一手指天道:“本次经义课,我们就讲,断案!”
宋问行事,向来迅速。即刻便带领学生回到学堂。
众人将书桌都推到一旁,中间留出一块空地。
武举班的人也留了下来。
冯文述小声道:“先生,您可要想好了。”
宋问道:“唉,担心什么?我就问问嘛。问了又不一定管,是吧?”
“你们这边,喊威武。”宋问指挥道,“冯文述,李洵,还有梁仲彦,你们三人问话。其余人拿笔记录。”
梁仲彦站上上首,有些不知所措道:“这怎么审啊?”
李洵开口:“堂下何人?”
郑域又要跪下。宋问道:“坐着,不用跪。我们这又不是真大堂。”
黄世谦便从后面给他搬了一张椅子。
郑域坐下,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也能说的清楚了,便讲事情都说了一遍。
郑域与他大哥,郑会,出身寒门。
郑会才学甚高,机缘巧合下结识了楚姑娘。
楚博士原是四品官员国子博士,虽然楚家本辈已无人在朝为官,但也是,名门大家。
楚家未嫌弃郑会的家室,许两人定了亲。
大约半月前,楚姑娘忽然暴毙。
随后不久,官府直接来家中拿了人。
梁仲彦:“朝廷有什么证据吗?不然如何拿人?”
郑域摇头:“不知。他们不说。”
梁仲彦:“人证也没有?”
郑域:“什么也未跟我说,就将人抓走了。”
李洵问:“那你如何知道,与张兆旭有关?”
郑域直起身道:“我大哥先前从楚府吊唁回来,大醉一场,梦中低泣,不住咒骂张兆旭。他被抓走那日,也是喊的张兆旭的名字。不是他还有谁!”
李洵:“也就是说,并无证据,仅是猜测?”
郑域急道:“我连我大哥都见不到,我哪里来的证据!”
冯文述:“那你总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大哥无罪吧?”
郑域摇头。
冯文述:“你去楚家问过了吗?这凶犯是谁,他们总知道吧?你不是说楚姑娘留了封绝笔吗?”
“绝笔在我大哥那里,我未曾看过。大哥被抓后,它究竟还在不在,我也不知道了。”郑域道,“至于楚家,我大哥出事后,他们便避不见客,我根本见不到他们!”
冯文述摊手:“那你这什么也不知道的,如何证明你大哥是无罪的呢?”
郑域指天发誓道:“我所言句句属实!确有绝笔,能证清白!”
冯文述:“可你拿不出来啊!”
“错。”宋问走上台道,“没有证据证明他无罪,不代表他就是有罪。”
台上三人将位置让出来。
“疑罪从无,宁可放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