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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第一科举辅导师-第143部分

小说: 第一科举辅导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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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点头道:“不错。”
  宋问这边的餐具,是一圈摆下来的。唐霈霖与南王入座后,宋问也未将其余的餐具收回来。
  南王用来装茶的杯子在左手边,左撇子说得过去。可唐霈霖的也在左手边。宋问却记得唐霈霖不是个左撇子。
  那侍卫看了一眼,说道:“世子与王爷相坐,习惯了也用左边的杯子。”
  他回身,对着身后的人道:“去,把方才上菜的跑堂带上来。”
  那人抱拳道:“是,将军。”
  宋问不禁多看他一眼。当他是个侍卫,原来是名将领。难怪遇事也不见畏缩,方寸有度,处事果决,很有魄力。
  数人站在包间里等候消息,楼下忽然传来惊骇的呼声,似乎所有人都在尖叫。还应和着小孩嚎啕的大哭。有人在喊宋问的名字。
  宋问觉得不对,朝林唯衍一点头。林唯衍背着长棍出去查看情况,站在走廊上粗粗看了一眼,走回来道:“死了。”
  未几,奉命去带人的下属回来禀报道:“凶犯畏罪自杀了。”
  将士略一颔首。
  这事已经清楚明了,看来也不用多查。
  那人手脚做的不干净,看样子不是一个惯犯。
  自己的酒楼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宋问如何也笑不出来。
  将士颇有深意道:“先生这里的人,似乎不大可靠。”
  宋问扯起嘴角:“南王来之前,他只是个一个普通的跑堂。”
  就算她再不讲究,也是调查过的。宋问不常在这里,跑堂比厨子都重要。毕竟店里大小事务,都要他们自己来决断。
  这里的跑堂,大多是长安当地人,家室清白,手脚麻利。在别的店里也做过跑堂,未出过什么问题。
  只是,天底下从没什么人是真正可信的。人性从来不应该被考验。权势或利益下,他的悲剧,又该算谁的罪过?
  将士道:“人我带走查了,金吾卫那边自有解释。若是有需要先生作证的,还要劳烦先生。”
  宋问朝他抱拳。
  将士走出包间,又对着下面的人一声令下。楼下的护卫直接将尸体从门口拖下去。
  整个酒楼的人仓惶挤在一边,怔忪莫宁,惶惑无已。压抑着抽气声,等待事情结束。
  死人了。死人一事难以震惊。
  终于,南王的随行护卫走出去后,堵在各个门口士兵收刀放行。
  待门口确实空了无人,众人才回过神来,相互推攘一拥而出。
  宋问知道如今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听的。只是看他们这样瞎跑,确实有些担心。
  来此处的有不少妇孺,哪里能禁得住这架势?
  所幸,未再出更多的纰漏。众人皆是安全出了酒楼。
  另外几名跑堂抱头躲在桌子下面,久久回不过神。
  宋问从楼上下来,推开一张桌子。
  那跑堂闻声抬起头,呼吸沉重,看着宋问。
  “他们都跑了。”跑堂愣愣道,“还没付钱。”
  宋问朝他伸出手:“算了。”
  跑堂被宋问拉起来,又听她说:“今日都先回去休息吧。让大家受惊了。”
  酒楼里的桌子被撞得七倒八歪,饭菜更是糊了一地。现场凌乱不堪,难以直视。
  先前被抓住的那跑堂,就是死在人群之中。大约是早有准备,见无路可走,就引颈自刎。
  这一片都是喷溅而出的血渍,地上还残留了不少。
  血渍被拖长,踩出了脚印。粘稠的带至门口。
  酒楼帮工的众人,相继从角落的地方出来,看着这情景,颇感犹豫。
  一跑堂道:“我先帮忙,整理一下?”
  宋问说:“不用了。你们都回去吧。”
  将酒楼里所有的人都送出门口,宋问在后面合上了门。
  出了这样的事情,这酒楼怕是再难恢复往日的兴盛。
  宋问走回去,坐在楼梯上。
  长棍往木阶上一敲,宋问感觉屁股下抖了抖。回过头道:“你轻点儿,拆楼呢?”
  林唯衍问:“你觉得什么更难过,被背叛难过吗?”
  宋问摇头:“原本就是为了生计,没有背叛。只是觉得牵连无辜,太叫人难过。”
  林唯衍犹豫片刻,说:“你要是觉得不高兴,不如回钱塘吧。”
  宋问:“不。山雨欲来,我现在不能走。”
  两人坐了一会儿,还能听到外面的讨论声。
  宋问挽起袖子道:“你去拿扫帚,把这里都打扫一遍。太臭了。”
  两人把酒楼彻底的清扫了一遍,出了身汗,然后回家换洗。
  翌日去了酒楼,按时开门。
  跑堂与庖厨走了大半,剩下几位,试探着告假,没有过来。最后留下的,仅剩下三五个。
  生意冷淡,倒也不需要多少人手。只是过往人指指点点,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还敢开张。
  宋问的名声,可谓相当诡异。好事坏事全让她赶上了。
  纵然不能说此事与宋问有关,但这酒楼不可靠,是洗不掉的。
  金吾卫循例过来问过,带人来的恰是许继行。
  他只是粗粗交代了几句,没有多问,也没有为难。具体的事情,已经从别处得知。
  叫宋问奇怪的是,她原本以为朝廷会彻查,自己多少要被带着呛两口水。但从朝廷目前的态度来看,不多管,不过问。南王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顺便对南王在京城带兵围守酒楼一事,也揭过不提。南王竟然也默许了。
  双方不知为何达到了和谐的共识。是以唐霈霖中毒受伤的事情,闹的并不大。
  宋问舒了口气。毕竟如果闹大了,这最倒霉的人,怎么想都会是她。
  命大命大。倒霉多了总会改运的。
  于是,这酒楼的客人,只剩下宋问的熟人。
  孟为过来抱怨过,说这开酒楼原本就容易生事,不如回去授课。
  他听见的都是传闻,纯属闹事,于是被宋问轰了回去。
  两日后李洵也过来一趟,在她这里点了两样菜,草草吃了一顿。
  于是宋问就问了这个。
  李洵放下筷子道:“正值多事之秋,陛下如今无心纠结此事。”
  宋问摸摸耳朵说:“这京城挺安生的呀。我看这最大的事情,就是世子中毒的事了。”
  李洵摇摇头,支吾其词,似乎有话想同宋问说。
  宋问:“哦,说到这个,世子怎么样了?”
  李洵低下头:“听闻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伤了喉咙。以后,恐不便于说话。”
  宋问怅然道:“是吗?”
  或许是胃酸反复,灼伤了喉咙。加上毒素侵蚀,才会如此。
  李洵看她表情落寞,便安慰道:“好在吐的及时,否则性命难保。命总比喉咙重要。何况,若有心人要有所为,自是防不胜防。先生不必内疚。”
  宋问心中有事,失神看着远处,没有看见李洵犹豫的神情。
  宋问犹豫许久,还是决定去看望一下唐霈霖。
  这是陛下派给他们的别院,同唐毅的府邸略为相似,宽阔而简陋。毕竟初来,摆设稀少。
  携了礼物过去,南王也未做阻拦,干脆的放她过去。
  南王憔悴许多,站在门口道:“他在休息,想必是醒着的。若是还睡着,你就出来吧。”
  宋问颔首。
  宋问进门的时候,唐霈霖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床顶。
  光线昏暗,想来在床上躺了很久了。
  宋问站在门口喊了一声:“世子?”
  唐霈霖没有反应。
  宋问走过去,临近时,就听见他说:“我曾经,是他最看中的儿子。”
  他声音嘶哑低沉,毛糙不堪。这句话说出来,似乎就带着一股难言的凄凉。
  宋问停下脚步说:“你是的。”
  唐霈霖:“我不是了。”
  他艰难的发声:“没有人会需要一个,不会说话的世子。”
  “其实是不是世子,又有什么重要呢?”宋问说,“荣华富贵,你不缺了。你父亲,还是疼爱你的。若是你没有别的念想,是不是世子,不重要。”
  唐霈霖抬起头,想要说话,结果咳了两声,没能说出口。重新躺下,认命的闭嘴。
  他对着宋问摆手,示意她出去。
  有些事,宋问根本不明白。在他眼里,世子不仅代表着世子。
  有的人,出生起就有了一个特殊的身份。他们看见的,听见的,都是于此相关的事情,就难免会有怎样的执念。
  宋问也知自己多说无益,此时说再多安慰的话,听着都显虚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道:“你保重。”
  宋问走出房间,合上门扉。在门口叹了口气。
  她同情唐霈霖,但也仅此而已。不过为此做更多的事情。
  因为道不同。
  南王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一手按着扶手,指甲用力抠着。听见宋问的脚步声,松了手臂的力道,问道:“他还好吗?”
  “我只看了他一眼。”宋问朝他问候施礼,不想与他有多牵扯关系,抬手道:“宋某先行告辞。”
  “那尸首的身份,我已查明。”南王自顾着说道,“其实就算不查,我也知道,要施害我儿者是谁。我儿何其无辜,替我受罪!”
  宋问向前的脚步暂顿,想礼貌的说此事与她实在无关,又听南王继续道:“若非黄河水患,我岂会轻易做罢?”
  宋问呼吸一窒,回身大惊道:“黄河水患?”
  南王看了她一眼:“入夏之际,接连大雨。黄河下游堤坝坍塌,临近郡县皆遭其难。千亩良田淹没,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只是消息,刚刚送到长安而已。”
  宋问抬头,正对上南王狠戾的眼神。
  南王道:“你我,不当为敌。”


第154章 确实缺钱
  宋问定定看着他。
  一厅之内毫无声响。宋问才发现; 这边的下人不知何时早已被遣散了。
  诚然如他所说; 唐霈霖这事出的不是时候; 他想追究,自然可以,毕竟那是世子。亲儿在皇城遇刺; 掀一掀风浪; 还是说得过去的。
  他愿意罢手; 是顾全大局。
  可这也不代表南王就是善类。只能说他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若是黄河水患的消息在长安传扬开,他只能有心无力。国难当前; 哪讲私情?
  宋问无辜道:“王爷这是何意?宋某一介平民,哪里来的敌友?王爷真是高看宋某了。”
  南王朝她走近一步,衣服下摆还有被挤出的褶皱。宋问看着他的鞋面; 听他说道:“你可知; 这黄河下游的堤坝; 是谁督办的?”
  宋问不禁一哂。果然比起阳谋,暗算总是更为有效也更得人心。
  黄河下游原本就容易决口。
  一是泥沙堆积; 导致河床太高; 形成地上悬河。
  二是气候影响。多日暴雨,导致下游水量暴涨,冲刷河床。
  二是下游流道多为弯曲; 流速较快,对堤坝冲击力度较强。
  再加上其余各式各样或人力,或天时的原因。黄河水涝,一向是历年历代叫人头疼的问题。这不是刚出现; 也不是独有。
  数十年难免出一次大涝,谁不得看天吃饭?
  具体缘由尚未查探清楚,或许有所干系,但定然不会是简单的人为。南王硬要将此祸扣到堤坝督建上,宋问是不大赞同的。
  若是天时,朝廷抗洪救灾,重在安抚民情。
  若是人为,天下又该是怎样一翻风雨。
  “是谁,宋某并不在乎,也与我无关。”宋问说,“堤坝既然多年无事,那此次想必也非人之罪。只是有些事,在所难免。”
  “堤坝多年无事?河南道的堤坝,可是前两年刚刚加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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