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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第一科举辅导师-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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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吏部尚书点头:“我也是如此考虑的。那侍郎究竟所指何意?”
  礼部侍郎指向自己的桌子,请他过去一看。
  “今年的考生,实在是叫人称叹,若非云深的几篇文章太过扎眼,国子监今年就要大出风头了。”礼部侍郎挑拣了两份拿出来,放到他面前,说道:“这往年进士的水准,不该是如此。”
  礼部侍郎道:“照理来说,今年的题出得并不简单,时间也算不上充裕。这些都是刚刚结业的学生,年纪轻轻,阅历疏浅,却接二连三的冒出来,实在是不应该啊。”
  吏部尚书拿起来一看。刨去文采,扣题紧密,逻辑鲜明,该答的点,都答的完整了。的确是不错的。算不上甲壳科,及第可取。
  他偏头想了想,奇怪道:“刘阳?这是谁?”
  礼部侍郎:“哦,尚书可能不认识,这位是礼部郎中的小孙。太学今年的生徒。”
  吏部尚书点头:“未有听闻。”
  哪里横空出世的才子?
  礼部侍郎点头道:“墨经,杂文,都答得挺好。”
  如果李洵与冯文述,是文采与实质俱在,那这位刘公子,就是宋问说的华丽了。
  排比,对偶,典故,引用。仔细看一遍,就觉得有些杂乱。
  若是真将考点一一罗列出来,那么李与冯两人,还比不上这位刘公子详尽。
  礼部侍郎就默默看着尚书。
  见惯了文章。哪些是需要时间去琢磨的,那些是限定时间赶工的,一目了然。
  “也未必吧,许是押题押中了。”吏部尚书敛起袖子道:“这还有大半的卷子未批,再看,再看。”
  随后五天时间里,吏部尚书与礼部侍郎二人,将所有的卷子都过目了一遍。
  一是云深。云深出色在答题结构特别,新颖,亮眼。这个他们一时摸不清楚,暂且不谈。
  二是国子监。国子监生徒历来出色,今年尤胜。往年都是国子学的学子较为优秀,今年太学的学生,却力压国子学。
  考官们写了“通”的卷子,左右加在一起,都快上百份了。叫众人不得不有些怀疑。
  你说巧,巧一两个人就罢,哪有巧了这么多的?
  只不过,礼部侍郎与吏部尚书怀疑的对象,与众人有些不同而已。
  吏部尚书将几份卷子收起,暂时封册,带去上禀陛下。
  唐贽近来心情愉悦。唐清远与许君阮的亲事已经定下,定亲的聘礼送到将军府,在长安城里传做一段美谈。
  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举国同庆。
  子女成婚,他总算了却一桩心事。这一来,身体也好转不少。
  正与唐清远说话,问问他近几日时局的看法,就听内侍喊,吏部尚书求见。
  唐贽拂袖一挥,宣他进谏。
  唐贽笑道:“王尚书,卷子批得如何?今年的考生里,有没有可用之材?”
  吏部尚书如实作答:“粗略批改,有近一百人。”
  “有一百人?”唐贽微惊,皱眉道:“比往年多了一倍?”
  吏部尚书抬起头:“正是。”
  随后他便将事情大致相告。
  唐贽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卷册,翻开扫了几眼。
  前面几张卷子,都是云深学子的卷子,唐贽也没细看,就觉得有些相似。怒而摔桌道:“这云深书院真是好大的胆子!集体舞弊不成?”
  唐清远走过去,捡起卷册看了几眼。
  吏部尚书抬头道:“陛下,臣觉得云深书院,未必舞弊。”
  唐贽手撑在膝盖上:“你还替他们开脱?不然,你说是谁?”
  吏部尚书含糊其辞,推卸左右。只上请唐贽彻查此事。
  毫无证据便张口诬陷,对方还是太学生徒,父辈为同朝官僚,他自然不可能实言相托。
  唐清远:“父亲,仅凭一言将其定罪,未免太过武断。于考生而言,这罪责实在太大了一点。”
  唐贽神色淡漠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现如今,查舞弊是一回事,选才又是另外一回事。”唐清远道,“不如让这些考生,都聚在一起再试一试。选些真才实学的出来。”


第140章 加试考察
  进士科乙班正式结业后; 宋问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执教; 便没有向书院继续申请。
  这几日留在家中,和学生们一起等结果出来。
  丁有铭与李洵; 已经开始在父辈官署里任职。能考上最好; 或许能平步青云,少走不少弯路。
  宋问打听了几人的情况后; 倒挺为他们高兴。
  就孟为那厮,得了唐毅一个“通”字,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预感。专等着自己高中,现在正跟着他爹四处拜谒。还往宋问这里,送了不少礼。
  孟为这人虽然鲁莽,虎头虎尾; 但的确是很有灵性的。宋问只能……祝福他。
  如往常般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挽起袖子准备露两手,吃些好吃的; 外面有人来访。
  小五小六忙着和面生火; 宋问过去推开门,发现是王义廷,惊道:“王侍郎?”
  王义廷朝她轻轻颔首,走进门来。
  宋问轻掩了门,就听王义廷道:“我父亲嘱托我过来; 转告你一声,好有个准备。”
  “你父亲?”宋问想了想,道:“哦; 吏部尚书?”
  “是。”王义廷敛袖,也不与她多说,直言道:“今年的科考,吏部与礼部的九位考官阅卷后,粗略选出的进士,有近百名。我看过一遍,今年考题已是偏难,考官录取的标准也较往年有所上拔。多年罕见,实属诡异。所以几位考官怀疑,或许考题泄漏,有人舞弊。”
  宋问站到墙边,叉腰沉思道:“这理由也太粗糙了,实在难以让人信服。就不许今年人才辈出了?”
  王义廷:“你我皆知,这就是不可能的。哪怕是除去云深,也不该有这么多人。”
  每年科举,在开考之前,能有多少人及第,其实大家心中有数。“通榜”和“行卷”已经确定了一部分。其余真正的寒门子弟能考上,是不多的。
  这就是大梁的现状,凡是参加科考,无论是否有真才实学,都会先主动递送名帖,求人推荐延誉。
  默默无闻的才子横空出世,那是极少的。
  王义廷道:“还有一事,虽外人不知,不过告诉先生,倒也无妨。考卷的封条,当日是开着的。究竟出了什么事,暂未查出缘由。不过多半与此事有关了。”
  而宋问等人,是没有这个机会,也没有这个必要的。
  宋问从怀里抽出折扇,敲了敲下巴,深沉道:“你来找我,总不是所指云深吧?”
  王义廷就一直看着她的扇子,而后点头道:“所有的考生都有嫌疑。不过,陛下确实更怀疑云深多一些。只是,此事尚在调查中,还不能定论。”
  宋问:“若陛下怀疑的是云深,那么王尚书呢?”
  “不好说。未出定论之前,谁也谈不上怀疑。”王义廷和她托底道,“陛下也不是怀疑云深,只是云深的卷子放在最上面,也看着最为相似而已。总之陛下这次非常生气,看样子难以善了。若非太子求情,他绝对是要直接彻查,先抓后审了。”
  “这是借题发挥啊。”宋问叹道,“这大梁的科举,是该管管了。”
  大梁开创科举先例,意为选贤举能。此前一般是举荐或世袭。是以骤然出现这科举,陋习甚多。
  士族高官,私底下的内定,唐贽也不敢一刀斩断,只当全然不知。
  如今唐贽越加年迈,身体抱恙,恐不能久矣。岂能留这个毒瘤给唐清远。
  往年从未有官员上报徇私舞弊事件,众人司空见惯,岂会放在心上?
  也是往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能偷到卷子的,哪个没有门路?怎会用这样的方法?
  此次吏部尚书上奏,唐贽哪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他要查的表面是云深学子,内里却是那些“贵者以势托,富者以财托,亲故者以情托。”的“托”们。然后再借题改善科举,严明制度。将科举的举措一步推行到位,真正的惠及天下。
  宋问点头。确实是不错的。不过这份功绩,可能要留给唐清远了。
  宋问:“所以你找我来是?”
  王义廷:“我是来接你去尚书台的。陛下让中选的百名考生,重去尚书台应考。由陛下临时出题,加试一场,然后择优录取。如此一来,优劣也能分个清楚,是真才实学,还是弄虚作假,都无处可逃,然后可以着重留下调查此事,以免误伤。”
  还能叫今年中举的学子,感谢唐清远的人情。
  宋问了然颔首,又问道:“太子的提议?”
  王义廷:“不错。”
  宋问:“所以,你让我也去是?”
  “你自己也过去,好解释。”王义廷道,“另外,陛下是要看诸位学子先前的文作,诗集等作。你也带过去,以便考察。”
  宋问:“这个倒简单,但是,得先回趟书院。东西都存在书院里了。”
  王义廷点头:“我同你一起过去。时间尚早,我是早些过来支会你一声。”
  宋问一笑,朝他抱拳道:“多谢。王侍郎有心了。”
  王义廷回礼道:“王某相信宋先生的人品。也是父亲觉得,云深书院,与此次舞弊案,并无关系。”
  王义廷将她请出门外,外面正候了一辆马车,小仆朝她轻微颔首。
  宋问回头朝着里面的人招呼了一声,便准备启程。
  林唯衍听见动静,一个大跳蹦了出来,皱眉看着他们。宋问打发道:“我晚上回来,有重要的事情。不会有危险。”
  林唯衍以不大信任的眼神看向王义廷。
  王义廷道:“安心吧。”
  宋问一脚踩着小板凳,踏上马车。王义廷跟着进来,放下帘幕。
  宋问又一次问道:“莫非只有我一个先生去了吧?”
  王义廷委婉道:“今年除了云深的学子,就是太学的学子最为出众。是以,太学的两位博士,也被请去了。”
  宋问:“那国子学呢?”
  王义廷摇头:“今年国子学只有一位入选。入选的考生里,二十多岁的,此次有三十多人。国子监所有的生徒,大多都集中在太学里。”
  宋问掐指算了算。就算刨去这一些,今年也已经是个大丰收了。
  科举施行越久,教育普及越广,好处便会慢慢显现出来。
  “原来如此。”宋问打开扇子笑道,“那谁要是在这次动了些手脚,岂不是该好好感谢我云深了?”
  替他们吸引了陛下的怒火。
  王义廷道:“宋先生别玩笑了,该反一反才是。真的如何也假不了,假得如何也乱不了真。”
  太学入选的人再多,也没有云深的人多,名次更是没有他们靠前。
  最早,也是从怀疑云深舞弊,才牵扯这许多事情。如果没有他们,也不会闹得这么大才是。
  宋问摇头道:“这可就不怪我了。”
  王义廷陪她到书院,去原先休息的位置,搬了两沓练习的卷子出来,放到马车上,然后转道赶往尚书台。
  两人到的时候,南院里已有了不少人。云深的学子来了十几位,聚在一起。表情很是忿忿。
  其余便是国子监的学子聚在一起,看不出什么表情。还有一位孤伶伶的,离他们稍远些许站着,应当就是国子学的学生了。
  贡院内气氛沉闷,无人说话。
  一守在此处的官员抬手道:“王侍郎也来啦?”
  王义廷笑道:“是,今年大梁人才辈出,小辈也来长长见识。”
  官员跟着笑道:“王侍郎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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