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爱放电-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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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没有……”他话语一顿,眉心随之一青,猛然翻开衾被将她从被窝里挖起来。“你说什么?!”
“我没有学……”她的螓首垂在一边,眼皮都已经合上了,慢条斯理道。
“后头那句!”
“我就是玉渠生……”
“你在说梦话吗?”他咬牙。
“没有,我还没睡着……”这男人吓醒她就算了,她都困得不想计较了,他居然还不让她睡、拼命摇晃她,简直不人道嘛……
柳娟娟干脆努力睁开双眸,稍嫌蒙胧的目光仍不失慧点,直视眼前满脸震愕的男人。
“我写的文章真的见不得人吗?你全看过了吗?建议你看完之后再来评断,我会比较能接受。”
“你……”这女人说得煞有其事,不像在说谎。
“那儿应该还有一本《活色生香》,二爷请自便。”纤纤玉指指向房内某堆书册。“不过,书肆管事尚未派人将《活色生香之二》的成书交给我,我只有初稿,放在抽屉里,你就凑合着先看吧。”
“我不想看!都是些荒淫孟浪、伤风败俗之作,看一篇等于看了全部!”他完全没想到,那部广受议论的《活色生香》,竟是出自一个云英末嫁的姑娘之手?!
“哦?”看来秦贯日不是只对她的作品评价不高,而是对“此类”作品的观感都不甚满意。“那我挑一篇最精采的给二爷看好了。”柳娟娟挑眉一瞅。
“不必,我没兴趣!”他拒绝得斩钉截铁,现下最在乎的只有……
“你看着我写手稿时,脑袋里都在想什么?难不成是在……意淫我?”
柳娟娟眨了眨大眼,仿佛他所说的话语是她没听过的化外之言。
意淫他?听起来好像是个不错的方法,不晓得对写云雨之事有没有帮助……
她可以试着想像在半透明的纱幔里,他们一刚一柔的两具身躯,如麻花儿似的交缠在床榻上。秦贯日灼热的薄唇咬开她的兜绳,随着吮吻一寸寸拨掉薄丝兜儿,厚实的大掌抚弄她敏感的身子,撩乱她不平稳的气息;而她的指尖穿梭在他浓密的发间,贝齿轻啃着他形状好看的喉头,他在她的挑逗下,也溢出如猛兽般的狂野低狺……
眼见可疑的酡红在柳娟娟白皙无瑕的粉颊上蔓延,秦贯日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助的是“这种”力、担任的是“这种”角色!当下不由分说便抓狂大吼……
“去你的意淫!你想要就光明正大地来,我秦某人毕生最不屑偷偷摸摸、暗地里耍贱招的小人,你该死的听懂了没有……”
吼声戛然而止,秦贯日语出惊人后,接着就是一阵尴尬的静默包围两人,两人面面相觑,同样的热烫在颈部以上轰然窜烧。
该死!他说了什么?他居然欢迎柳娟娟光明正大扑倒他……
“咳!”秦贯日清了清喉咙,率先出声辩解:“我的意思是,不准你在写稿的时候意淫我!”
“我写稿时没有意淫过你。”她只有方才小小地幻想了下而已,“没有吗?那你脸红个什么劲?”他的眼力好到能在暗夜里视物,自是没看漏她一张有如熟透蜜桃儿的粉脸,比起正经八百板着脸时还好看……
“我没有!我写稿的习惯不过是“贪看美男子”罢了。”该澄清的她当然要澄清,至于为什么脸红……跳过跳过!
“胡说八道!”秦贯日一思及自己在她脑海中被她拨了衣衫“侵犯”,他不由得感到口干舌燥,突然对她幻想中的自己既羡慕又嫉妒……慢着!
羡慕?
嫉妒?
该死的该死!
“二爷不也对我的身子心存渴望?”柳娟娟反唇相讥。
“我哪有!”
吼得真急哪,愈描愈黑唷……
“没有吗?那你双手抓着我的衫襟,不是打算拨开它?”
顺着她的视线望下去,秦贯日看见自己的双手还揪在她锁骨前的衣襟,他先前的扯动已经令她的襟口敞开大半,露出白色单衣,隐约还可从单衣衣襟看见里头白玉般的凝脂肌肤、与若隐若现的湖绿抹胸。
他一怔,倏然放手,甩去脑海中的心猿意马,冷眼横眉道:“总之,你写稿时大可去看鸡看鸭看猪,就是不准再看着我写那种一无是处的淫书艳册!”他誓死捍卫他的“贞操”!
柳娟娟柳眉一蹙。
看他之于写稿,就等同筷子之于用膳,没有工具,要她怎么吃饭?
再者,别人怎么看待她的书、如何议论她的作品,她都能平心静气接纳,但不知为何,他不屑一顾的评价令她很在意……
“如果你能找到一只最俊美的鸭,我就能看着写。”
“你……”胡扯!
“我的文章才不是一无是处,我也写公理正义啊!书中那些色欲薰心、始乱终弃的男角儿或许一时能得到欢愉,但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她承认她写的文章不脱艳情,但也有好几个故事不失正义之道,例如以巧言令色诱骗清倌的书生、以蛮力迫使客栈女老板就范的官差、抑或是对民女伸出禄山之爪的侠客,最终下场不是落得倾家荡产、就是身败名裂,不亦是劝世之属?劝讽世间男子不该糟蹋女人、视女人为玩物。
秦贯日不以为然。
“你以为能有几人看完后,把心思放在你的公理正义上?让他们意犹末尽的是那些销魂艳事。”而他仅仅看了一篇,就看出她这方面的文笔之妙,写情状欲如在眼前,会引人流连忘返终究是不争的事实……
她在这方面,很纯熟?
或者,就如年皋的玩笑话,她男人看着看着,最后两人都摸到床上去了?
一股浓浓的酸意漫至秦贯日鼻间,薰得他脸色难看极了,活像别人欠他几万两银子不还。
“既是如此,那么二爷应该要感到庆幸。”
“庆幸什么?”秦贯日绷着脸,口气酸滑,一点悦然之情也感觉不到。
“饱暖思淫欲呀!这证明兴南城百姓与京城百姓无异,都生活在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里,也说明了身为捕头的二爷功劳之高。”
“狡辩!”
“古语有言:‘食色性也。’既然美食精馊能被人津津乐道,为何淫艳之事不能?”她反问,认真得犹如好学的孩子。
是呀,为什么不能?秦贯日皱眉,马上随之正色答道:“因为荒淫无道、玩物丧志,沉溺于美色的君主最终自取灭亡,色自是不能与食相提并论。”没错,说得有道理极了!
“但倘若一位君主镇日只想着吃,无心打理朝政,难道国家就不会走向败亡之路吗?食色之别又在哪?”柳娟娟又瞅着他问,看他怎么回答。
“这……”秦贯日语塞,俊脸微微发热。“关起房门来做的事表示非礼勿视,既为非礼,就不该高谈阔论。”而他居然正坐在床畔,与一名衣衫不整的女人讨论这档子事,天杀的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明白那种事要关起房门来做,是因为男女两情相悦是他们自个儿的事,不想被人盯着看;可又有几人喜欢吃饭时被人盯着看?两者没差嘛!”她耸耸肩。
“你……”词穷到难以招架,他只好指着她鸡猫子喊叫起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没听过吗?你竟然还写人类与妖怪调情苟合,简直就是胡来!”
“听过呀,孔老夫子‘不语’又不代表他不看,也没说不可以写!”
“谬论!”
“不然你认为什么类型的故事才入流?”她稍顿,随口说出几个种类。“善行德报、忠臣义士、孝悌礼义?”
他点头。
“这我就没二爷乐观了。邪魔歪道横行,所以善行德报难能可贵;奸臣贼子当道,所以忠臣义士深得人心;逆天悖伦之事层出不穷,所以礼义不可偏废。如此一来,何誉之有?我只觉得这样的人世很可悲。”
狡辩,根本是狡辩!
秦贯日颚骨微抽,没忘记这女人有多么伶牙俐齿。
“且许多被嘉许的故事也不见得值得学习,就拿孝行故事里的‘恣蚊饱血’来说,主人翁事亲至孝,家贫无帷帐,夏夜便任蚊虫饱食其血,以免蚊虫侵扰父母夜眠。可飞进屋内的蚊虫之多,岂能喂尽?让一名年仅八岁的孩子被叮出满身痛痒的肿包,不是很残忍吗?他们该做的是想办法驱蚊,而非任飞蚊叮咬。端午时节家家户户不都焚薰艾叶、白芷驱蚊吗?为什么不用呢?其孝心可嘉,但孝行却不可取,你说对吧?”
“够了!”
“尽忠死谏的良臣故事也不少,他们怎么不想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为了儒君或暴君而牺牲性命,教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故事不残酷吗?”
“够了!”
“我还没说完,还有……”她润润唇。
还有?!
见柳娟娟说得义正辞严、口沫横飞,像是非“导正”他的视听不可,秦贯日额穴微微发疼,干脆堵住她滔滔不绝的小嘴……用他的唇。
终于找到能让她闭嘴的方法了。
日正当中。
兴南书铺一角,一名相貌清秀的粉衫女子手捧着书卷,明澈大眼却非专注在书上,而是不时张望书铺门口,直到一道高健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她才嘴角微扬。
“二爷。”她放下书本跑到铺外,挥手唤道。
那人摆出像是巧遇她的表情,走至她面前。
“你又要上客栈食楼用膳?”面对高大慑人的他,柳娟娟仰头眯着眼问。他最近好像几乎每天都想吃点新口味,没在衙门里用膳。
秦贯日见刺眼的日光直接射在她脸上,他微微侧身,替她挡住艳阳。
“你吃过午膳没?”
“正在吃。”见他挑眉,她跑回书铺里,再度来到屋外时,手中多子包沉甸甸的油纸袋。“呶,我没骗你,这是我在对街新开张的饼铺买的酥饼,饼里包了咸馅儿,挺好吃的,你要不要试试?”她大方掏出一块掌心大小的饼分给他。
“你吃就好,我吃饱了。”
“是喔……”柳娟娟耸耸肩,轻抿一笑,啃起手里的饼来。本以为他又会空着肚子出来,她还多买了些呢,现在只好自己解决罗!
她咬了口酥饼,饼内香嫩油滑的肉馅儿现了形,粉唇也漾了层油光,在日照下闪耀莹莹润泽,显得诱人不已,让人以为散发香甜美味的,仿佛是她的唇,而不是饼。
看着粉红舌尖刷舔过沾上饼层的唇瓣,秦贯日冷不防倒抽一口气,唇上不曾忘怀的柔软触感,再次鲜明起来……
昨夜,他吻了她。
起初只是为了让她住嘴,但她清甜的滋味却让他忘了最初的目的,忍不住浅尝起来;后来她确实不再滔滔不绝了没错,可该死地回了他一句:“食色性也,你看吧!”,然后附带一记“跟我说这么多,你还不是想做就做,我能理解”的眼神。
当时,他真不知该焚香愧拜他读过的圣贤书,还是干脆掐死她省事!
而她竟能犹如没发生过那一吻,依旧淡然面对他?
他内心汹涌未平,她一点波涛也没有吗?
抑或她早就习以为常?
“你身子不适吗?脸色一下红、一下青的。”
被她瞧得窘,秦贯日嘴角一撇,目光从她唇上拔开,迈开恼怒步伐。
“没事!”啐!不过是一个两唇相触的动作,她都不以为意了,他又干嘛在乎得要命……
他在乎得要命?
“你要去哪?”柳娟娟啃着饼,脚步也跟上前。
“到处走走巡巡。”他在乎得要命?为什么……
“我也想到处看看,可以跟你同行吗?”她到兴南城也有一个半月了,顶多只在居处与书铺间来回,还没机会逛逛其他地方、欣赏江南水乡景致。
秦贯日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柳娟娟于是乎自动自发当起跟屁虫,一路东看看、西瞧瞧。
不愧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