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归来兮-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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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难道公主竟不知,清挽是谁的女儿?”顾南城收了心思,语气又是一贯的淡然,“我想若是公主执意要我休了清挽,白爻和华辰才会更快打起来。我亦没曾想到,一国公主,竟视两国邦交为儿戏。”
“……我……我……”乐馨脸上一红,不服输道,“不就是将军之女吗?有什么可怕!况且……况且!一个武将之女,长得定是五大三粗,如此女子,你还护她……”
“住口!”男子手一动,茶杯顷刻间粉碎。顾南城抬起头来,目光似不经意间扫到她,却让人觉得一股寒气直冒心底,“公主注意说辞…………我顾南城的妻子,还轮不到旁人来说三道四。”
乐馨心中不爽至极,但见他如此,亦不敢顶回去,恼了恼自己,立着不做声。
今日不是来给他留下个好印象的吗?怎么到了最后竟吵了起来?这日后相处,怕是难了。
“……今日在寺中,公主特意让人给清挽解了假签,有何用意,公主心知肚明;之后那些埋伏在小路上的歹人,想必亦是公主吩咐。昳华在此只想说一句话,在回白爻之前,若清挽少了一根头发,家若不家,我亦不妨使国将不国。”
乐馨震骇得说不出话来。
国将不国!
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是谁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国家邦交,不能儿戏?最能儿戏的人是他,不是她乐馨!她只是气极了一时胡话,而他刚才所说,岂有半分情绪样子!顾南城啊顾南城,你是如此这般情深意重的男子,可以呵护一个女子至如斯,为何我不是她,为何你不是我的!
两人最后不欢而散,乐馨坐上回宫的马车,一摇一颠间,她想起她今日在月老庙求的签,月老签第三十七签:求则得之,舍则失之。
如何不求?如何舍得?他顾南城当初就不该让她注意到他,这般优秀的男子,哪个女子不会心动?哪个女子愿意放手?他怎么可以在还未曾遇到她之前就草草成了亲呢。
不管如何,她华辰四公主乐馨看上的男子,必定是她的!
至于那宋清挽……
女子目光一凛。之前她是有所准备,知晓他们会去月老庙,前一天便安排好了人手,从和尚到路人,皆有护卫。她早早在解签人身上动了手脚,不管宋清挽所抽签为何,解签之语都是一样的。偏偏今日是主持大师解签,她用皇家势力威胁亦收效甚微。好在结果还算满意,对于崇敬神明的白爻子民来说,得不到上天的祝福,是不怎么好的事情。她故意引顾南城离开,留下乔装好的人刻意指她朝他们所在之处走来,路上埋伏有装成土匪的侍卫,若能成功,就此解决了,虽然会让父皇不怎么好交代,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好的。而且可以顺水推舟,借着丞相夫人之死,华辰为表示歉意,将她许配给他,这样一来,人解决掉了,联姻也成了,还名正言顺,怎的不好?可惜的是,那个宋清挽不知为何,没有朝她所想的一般追过来。听到自己的夫君同另一个女子单独处在一起,任何女子都不会淡定吧?若没有追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知晓顾南城是和华辰四公主处在一起,冒犯不得,所以不追。可是她是乔装而来,并无人认出她,况且她们未曾见过,她如何知晓?所以她一定不知所来女子是为何人。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了,一个女子不在意她的夫君同其他女子处在一起,除了心有所属,还能为何?
或许,她根本就不爱顾南城!
乐馨浑身一震。不爱吗?
嘴角的笑意掀起,若真是如此,多好的结果。
☆、夜宴
第二日进宫朝见。两人皆正装出席。当他们缓缓走出时,无人不屏息惊叹。
多美的男子!
多美的女子!
他们站在一起,天造地设,好像日月光华全都给了他们。不相伯仲的清雅气质,无法比较的容颜气度,生生的让一干朝臣半晌无话。
乐馨站在公主列第四的位置,遥遥的看着那个一身雪白的男子,即使站得这么远,亦可以感觉到他从容不迫,笑看荣辱的风华气度。那即将成为她夫君的人,是多优秀的一个男子!他受万众瞩目,得朝臣叹服,谈笑间,无人可比。听着身旁姐姐们的窃窃私语,她在心中冷笑,但面上笑容却越发灿烂起来。那抹浅细的白色,是多么刺眼。有朝一日,她定会取其位置,名正言顺!
清挽坐在昳华旁边。朝公主群里望了望,眼眸笑得弯弯。昳华看她如此,亦笑,凑近了问道:“何事乐成这样?”
清挽回道:“小事罢。”
昳华挑眉,望着她。
清挽脸红了红,小声道:“……我猜那四公主便是那群人中着粉色衣裙的那女子罢?”
昳华朝那边看了看,“不错。”尔后不动声色将目光移回来,说道:“便为这事笑成这样?”
清挽淡笑道:“夫君好风采。自从我们坐下后,那女子的目光便不曾移开过。我心中为自己拥有这般一个令其他女子艳羡的夫君而高兴。”
昳华笑:“果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说着也没停下手中的布菜动作,细致周到,让一旁的大臣看得咋舌。
清挽和昳华说笑间,高高在上的皇帝发话了,声音雄浑威严,有一国之主的风度:“各位爱卿,今日白爻国使臣来访,为示尊敬,咱们来一点助兴节目,如何?”
群臣自是附和。
历来特意安排的助兴节目无非就是美艳的舞姬或者妖娆的歌姬,这次自然不例外。清挽猜中了这类型,却没猜中所来何人。当一身妖娆红装的白桑桑踏着妙曼的舞姿旋转进来的时候,清挽眼神一顿。在场的百官被白桑桑所吸引,直觉得这妩媚的女子是妖到骨子里,一抬手,一挑眉,都有说不出来的风情万种,更别说偶尔刻意的勾魂眼神,直直的要了人的命。白桑桑慢慢舞到清挽这边来,红袖一挥,浓香满鼻,轻纱柔柔落在昳华身上,又慢慢滑下去,那场景,奢靡而又勾人,看得一干血气方刚的男子气血上涌,热血沸腾!而昳华只是噙着笑,看得白桑桑心底发凉,她红唇一撇,不动声色的移开,转向另一桌。
一曲舞毕,掌声哗然。
辰帝非常满意,龙颜大悦。叫人赏了白桑桑,白桑桑却并不退下,从袖中拿出一桶签来,盈盈望着众人,缓缓道:“昨日桑桑在途中遇到一位隐士高人,他便送了桑桑这月老签,说是只要心怀诚挚,所求姻缘,十有□会成真。听闻华辰是个极重情意的国家,桑桑便想,这般情深意重的东西,怕是只有华辰才能使它用得其所。于是桑桑便将它带了来,谨献给辰帝陛下。”
辰帝便叫人将签呈了上来,也不知是受了这热闹氛围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辰后很感兴趣,便当场抽了一支,抽中月老签第五十三签:其所厚者薄,其所薄者厚。辰后面有动容,抬上一双盈盈泪眼望着辰帝,辰帝若有所感,亦温柔回视。辰后含羞撇开目光,启唇轻语:“果真是个妙物!灵得不行呢!”
众人先是见了两人的表情,现又听了辰后如此说话,便纷纷想要试一试。辰帝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圈,然后停在昳华身上,道:“白爻使臣不远万里来到华辰,是华辰之幸,况路途遥远艰辛,亦要携妻前来,想必也是个情深之人,不知南相,可有这般兴趣?”
皇帝相邀,断没有能拒绝的道理。即使昨日清挽已去拜过月老庙,在这般情形下,亦不好说出实情来,便领恩受了。
清挽轻轻摇出一支签来,竟还是昨日那支!
月老签第八十五签。
绕是清挽再怎么看得开,见了这种情况,心中终是有些郁结。
莫要强求。
她何时强求过什么?
他是她的夫,所求不过一生伉俪情深,这般普通愿望,亦还要强求吗?
却闻辰帝愉悦道:“南相真是好姻缘!上上大吉啊!”
清挽愣。
昳华拂袖一拜,回礼道:“承辰帝吉言。”
能抽到上上大吉签的人并不多,百官便又是一阵唏嘘祝贺。昳华微笑着承了情,便拉着清挽回到位子上,辰帝见前面两支签都是好签,便许了众人一起同乐,不少公主小姐围在一起抽签。
清挽不知这是何种情况,难不成是辰帝本知晓这是一支中签,但为了不破坏宴会氛围,所以故意说假?可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说话做事都得慎重,万万不可能只是为了这般原因便说假,况且华辰懂签之人大有所在,很容易被人识破……昳华开口道:“月老签第八十五签所述内容是——得其所哉,得其所哉。上上大吉。”
清挽又是一愣。上上大吉。
昳华笑,说道:“夫人,如何?”
清挽亦笑:“你早知,何不早说?”心里一转便是想通了这签的蹊跷。
“签不知人心。人心才是吾愿所得。”
只此一句,清挽知了。
得其所哉。得其所哉。
此生得你为夫,何其有幸。
淡淡的温情弥漫在两人之间,连空气都微微醉人。
乐馨看着远处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心疼得厉害。司徒瑾站在她身后,脸色亦不甚分明。
他记得白莲节上,他信步进了莲楼,本未曾抱着任何希望的心情在遇见她之后微妙了起来。她被后面的人拥挤着撞上了他,她道歉,他被她勾了魂,或许一见钟情,便是这般。
如此简单,如此措手不及,却再也无从逃脱。若她只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性格刁蛮还好,他过不了多久便会逐渐忘了那时惊艳,可偏偏……又是个如此玲珑剔透的人儿。
只叹命运,如此不巧。
“司徒,是我的,便一定得是我的。”前面的女子出声,是一如既往的势在必得。司徒瑾微微一笑,青梅竹马,又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性格。他回道:“我若想得,亦不会让他人抢了去。”
“如此甚好。”
宴会还在继续,众人心中,各怀心思。每个人心中的小九九,在觥筹交错之下,都被披上了冠冕堂皇的衣裳,一如宴会般繁华醉人。
☆、中计
回到司徒府单独的小院中。同清挽昳华一同回来的小厮中,只见一人撕去面上人皮面具,露出妖娆的容颜来,她笑着说道:“清挽,半月不见,可曾思念?”
清挽嗔她一眼,佯怒道:“不告而别这般戏码你亦耍得出来!”
白桑桑笑而不语。
清挽心中其实有很多疑问,比如:可曾在中晋找到失散的弟弟,为何来了华辰?怎的又做了舞姬?可曾见过樱苏,他如今如何……但她知道,白桑桑若愿意同她说,自然会说,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白桑桑喝了一口茶,歇息了一阵,便将她此行去中晋的事说了。
白桑桑的弟弟确实在中晋出现过,但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找到的那户农家,说是十年前便被一户大户人家给带走了,看着那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中晋的人,说是从华辰来的商队。白桑桑仔细琢磨了一下,便决定来华辰看看。来到华辰身上银两所剩无几,便做起了老本行,一次跳舞的时候被外出的四公主看上,就被带进皇宫准备向皇帝献舞。白桑桑想到这宴会是为白爻使臣接风的,于是就应了下来。
说到这里,白桑桑一顿,望着清挽道:“四公主可是和你有什么过节?”
清挽笑,说道:“共同爱着一个男子是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