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世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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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樊良瑾小孩子心性,很多事情都想不到,没懂方三夫人话中的另外一个意思,后来常妈妈听了方三夫人的言论后告诉她方三夫人话中的另一个意思时,樊良瑾也不在意。
樊良瑾自己有一个亲姐姐嫁到方家做了宗妇,樊良瑾父母双亡,方家对她来说不仅仅是母亲方氏的娘家,也是亲姐姐樊良冰的夫家。
樊良瑾虽然有方老夫人照看着,但是论最亲的话当属她的亲姐姐樊良冰,在方家她和樊良冰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姐妹。奈何樊良瑾与樊良冰之间的感情并不好,樊良瑾五岁的时候樊良冰就已经出嫁,姐妹之间也没什么感情。
幼年时候樊良瑾很想和姐姐樊良冰在一起玩,可是樊良冰总是不理她,每次樊良瑾去樊良冰那边,樊良冰都是把樊良瑾交给丫鬟婆子带,自己做自己的事,时间一久,樊良瑾就不愿意再去樊良冰那边玩耍,姐妹之间的感情就这么淡去。
再后来樊良冰出嫁,去了夫家,除了每年过年时回娘家,或者平时偶尔的时候回一趟娘家,多数时候都不怎么回娘家去。樊良瑾年幼,这么一个不喜欢她的姐姐,又不怎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慢慢的也就把她给忘了。
她到了方家,又方箐这个表姐与她玩得好,平时亲亲热热的,什么好东西都会和她分享,樊良瑾很自然的与她玩的好起来,别人说她们玩的好像是亲姐妹一样,她心里还有窃喜的情绪。
结果张妈妈在她耳边说她真正的亲姐妹应该是樊良冰时,樊良瑾更多的是排斥情绪。樊良冰就算是她的姐姐,她也没有办法喜欢她,因为樊良冰在多数时候表现出她很不喜欢她的样子。
那边樊良瑾醒来后家中长辈派人过来问候一声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此时她坐在床上,背上倚着靠背,借着丫鬟的手喝药。一碗药喝完,芷兰捏起一颗蜜饯喂到樊良瑾口中,樊良瑾含着蜜饯,等口中苦味过去。
她刚刚醒来,折腾这么一通精神有点不济,她揉了揉额角,芷兰见状起身扶着她躺下,细心的为她盖上被子。随后她坐在樊良瑾床边的脚踏上,拿起旁边的针线篮子做起了针线活。
之前睡了那么长时间,樊良瑾这会儿也睡不着觉,只闭着眼睛养神。她醒来时,记忆的最后一刻停留在柱子上溅出的血花,芷云牵着琳哥儿站在门口两人同时脸色苍白的看她,一双眼睛里满满的是不可置信。
樊良瑾的心在滴血,她上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芷云,如果不是她偏听偏信,芷云的日子又怎么会过得那么苦,她那时候最不相信的人是她,最后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也是她。那一世到了最后一刻她才幡然醒悟,她一生都信错了人,怪错了人。
她睁眼,看到坐在她的床脚,低头正做针线活的芷云,外面的春光透过薄薄的桃花纸洒在她的身上,她穿着一条洗得半旧的粉红色襦裙,十指纤纤,正一针一线的作手头上的活计,头上只简单的插了一朵梅花样式的银簪子。
感觉到樊良瑾在看她,芷云抬头对上她的目光,柔柔道:“姑娘怎么了?”
樊良瑾目光闪了闪:“没什么,睡得多了,不想睡。”
“也对,姑娘睡了三天才醒,这一时半会儿的睡不着也很正常。”
“芷云。”樊良瑾忽然喊她,又不继续下面的话,芷云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樊良瑾接下来的话,心里纳罕,抬头看她。
樊良瑾虚弱的笑了笑,问她:“你有什么心愿吗?”
樊良瑾这个问题问的没头没尾,芷云也没多想,只以为樊良瑾不想睡觉,想找个话题和她随便聊聊,她干脆放下手中伙计,手中依旧拿着绣了一半的手帕。双手放在篮子里,专心和樊良瑾说话。
“奴婢没什么愿望,如果非要有一个的话,奴婢希望姑娘可以开开心心的,不要为一点小事烦恼。”
说完,她不好意思的低头,抿着唇,唇角的梨涡浅浅的。
樊良瑾心里难受,这话要是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巴结奉承,落在樊良瑾耳中却不是这样,她知道,芷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她是真心希望她可以开开心心的活着。
芷云不好意思的说:“姑娘开心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日子也会过得好一点。”
樊良瑾安抚她:“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芷云不懂樊良瑾都明白了什么,既然樊良瑾说她明白了她也不再多话。
这么一会儿,刚刚喝下的那碗药的药性上来了,樊良瑾只觉得精神不济,眼皮打架,慢慢的睡了过去。芷云见樊良瑾又睡着了,笑了笑,低头继续做活。
?
☆、惩罚
? 樊良瑾的身体慢慢养好,但没出院子,平日里只在她那一方小院子里转悠锻炼身体,春日光晕和煦,暖风吹在人的身上很舒服,墙角栽种的迎春已经开花,柔黄色的花瓣迎风招摇,与她浅黄色的襦裙呼应。衬得樊良瑾肤白如雪,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芷云站的离她近,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芷兰陪在她的身边,看到墙角的花,又看到樊良瑾的裙子,忍不住说:“奴婢给你做条裙子吧。浅黄色的,再绣上迎春花,肯定很好看。”
樊良瑾不懂芷云心思:“我不是已经有一条了吗,不用了。”
“这条裙子姑娘已经穿了好久了,平日里奴婢也没什么事做。”
“谁说你没事做了,你不是正陪着我散步。”
芷云困惑道:“姑娘自从醒来变了好多。”
这句话在芷云心里憋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樊良瑾的确变了好多,自从醒来后不允许她离开她一步,整天都要她陪着,对院子里的那些丫鬟不再像以前那样和顺。
她想起昨日,琼花进来给她倒茶,一边倒茶一遍在她耳边念叨,说姑娘既然已经好了,应该去给各房的主子请安,省的人家觉得她不懂得礼数。
樊良瑾身边的丫鬟有从樊家带过来的,也有方家给的,琼花身为樊家的丫鬟不为自己的主子着想,反而要自己的主子对别人卑躬屈膝,平白的低人一等。
寻常樊良瑾做事为了不被人拿捏把柄,尽量少惹一些事在身上,在方家内宅里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不管对谁都是谦恭有礼,不让人抓住任何把柄。
上辈子她一直都是这样做,可是她越是这么做,越被人拿捏住,最后那些方家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表面上恭敬背地里嚼舌根子。
现在呢,她是一点都不在乎了,人活一世她为什么要给自己那么多的委屈受,怎么舒服怎么来,人家的一张嘴她管不住直接不管算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过是图嘴上一个痛快罢了,名声被这群人给坏了也无所谓,反正这辈子她对丈夫的要求也不高,尊敬她这个妻子就好。
琼花自认为自己是樊家过来的丫鬟,除了芷云之外,比院子里的其他丫鬟都要高上一等,就算她现在还是一个二等的小丫鬟,平时也不把身为一等,是方家丫鬟的蔷花放在眼里。
她来自樊家,而樊良瑾现在寄人篱下住在方家,身边大多数都是方家的人,她虽然在方家居住多年,她有心不把方家当成外人,奈何方家一直把她当成外人,故而她对同样出自樊家的丫鬟琼花颇多亲近。
琼花仗着这点,有时在无人的时候都会给樊良瑾一些建议,不知道她是运气好,还是善于揣摩人心,只要是她说的话都很容易说到樊良瑾的心里,久而久之两人就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造成了琼花虽然是个二等丫鬟,在樊良瑾面前与一等丫鬟没什么区别的地步,在樊良瑾面前也说得上话,给她一些她自以为是的建议。有的时候芷兰在她身边听到琼花这些乱七八糟的建议都不肯答应,奈何樊良瑾心里同意琼花的这些说法,芷云有心也劝不住她。
芷云自己劝不住就告诉常妈妈,常妈妈听了也去劝樊良瑾,偶尔的时候樊良瑾会听一些进去,多数时候樊良瑾都是听不进去的。按照琼花的话来说。常妈妈本来就是方家的人,因为是方氏的乳母跟着陪嫁过去,现在人老了,回到了方家,就相当于回到自己家一样,在常妈妈眼里,她是把方家当成了自己家了。
樊良瑾不同,她的母亲是方家的人不错,可是她已经嫁出去了,就是樊家的人,回门也只是个大姑奶奶当成客人对待,更何况樊良瑾这个外孙女呢。
樊良瑾听了这些话,认为常妈妈与她的思想不同,她把方家当成了自己家,所以才会这么自在,她不是,她只是方家的表姑娘,这里不是她的家,她现在居于人下,那些伺候她的下人不过是看在她是方老夫人的外孙女的份上才把她当成主子,她在这里不能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的对待。
她听了琼花的话,对手底下的下人颇多容忍,平时很少发脾气,就算不高兴也只是在心里闷着谁也不说,偶尔的时候会说给琼花听。这时候琼花就会安慰她说不要在意这些,说以后的日子会慢慢的变好了。
她就是听了琼花的话,上辈子方家下人都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人前恭敬人后鄙夷,弄到最后她变成不过是在方家摇尾乞怜的可怜虫,只能依附方家生活,连方家的下人都不敢得罪。
她怎么就这么傻呢,就这样轻信琼花的话,一步一步的把自己的日子过成那样,在整个方家,真正对她好的只有常妈妈和芷云两个人,有两个对她真心的人放在她的面前她没有去珍惜,反而去珍惜一个喜欢到处献媚的小人,最后还把自己坑成那个样子。
琼花得意洋洋的把话说完,就等着樊良瑾出声附和,她得意的用眼角扫向她旁边正皱眉看她的芷云,迟早有一天她要把芷云踩下去,做姑娘身边的第一丫鬟。
她说完话后,樊良瑾没有如以往那样同意她的言语,她纳罕,低头看她,不明白樊良瑾为什么迟迟没有说话。茶水是刚刚上来的,比较烫,茶香扑鼻,沁人心脾,樊良瑾闻着茶香也不说话,她身体还没好,脸色还很苍白,头上的纱布已经拆掉,差不多愈合的伤口被细碎的头发遮住。
樊良瑾没有理她,这是琼花之前没有遇见的,她试着喊她一声:“姑娘?”
樊良瑾抬头看她,目光冷冷地,不带丝毫情绪,在樊良瑾的脸上,从来都只有纤柔恭顺的表情,从来都不会有现在这样冰冷的样子,琼花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樊良瑾茶杯里还很烫的茶水直接泼琼花脸上,琼花不查她会有这样的举动,脸被泼个正着,平时细品嫩肉的,被水这么一烫下意识喊了出来,声音还不小。
芷云见状,赶紧呵斥:“闭嘴,姑娘面前喊这么大声做什么,仔细吓着姑娘。”
芷云呵斥她,琼花下意识要反驳,想到刚刚樊良瑾泼她的那杯水,她又闭上了嘴不敢说话,只可顶着脸上的茶叶,在芷云的瞪视下也不敢擦,只可怜兮兮的看着樊良瑾,不懂樊良瑾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将茶水泼在她的脸上。
樊良瑾一杯水泼在琼花脸上,没当回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又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后才说:“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琼花只觉得这杯茶泼的莫名其妙,哪里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吃了这个教训,她没敢像之前那样斜视芷云,不把芷云放在眼里,她在怀疑,樊良瑾这样对她,肯定是芷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不然按照樊良瑾的心性她是怎么也做不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