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飞寇-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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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击此时也是晕头转向。他刚才是喝酒之后,猛然冲到高处寻找九号甜心时,人群又多又燥眼花缭乱,弄得他酒精上涌,晕头转向,迷迷糊糊时身体就打起滚来。然后就觉得一只肥头犀牛朝自己冲来,下意识挥出一拳,将碎颅者库帕打了下去。
此时的库帕被卷进了下沉气流之中,他忙不迭地收起翼膜顺风环绕,这时候不能慌乱,而要顺风借力甩开这危险区。但刚才被蒙击这一拳打得几乎颅骨碎裂,脑瓜更是不清醒。他在空中跌跌撞撞手舞足蹈地扑腾,可怎么都逃不出这可怕的旋风气柱。
慌乱中,库帕感到有人在后面拉住自己的脚,一股软绵绵的力量传来。他本能地借着这股力量一摆腰,脱离气柱。这时高度已经非常低了,低得连石头纹理都能看清。库帕赶紧撑开翼装减速,还没滑翔多远,忽地进入上升气流中将他猛然一托,然后摔在了风扇边缘台阶上。库帕连连打了几个滚,眼看着就要撞上飞旋的扇叶。
如死神一样的蒙击饱撑翼膜冲了过来,在他面前也借助上升气流微微一托,收起蝠翼,双脚咚的一声砸在风扇边缘的金属台阶上稳稳扎牢,快速伸手拉住了库帕的胳膊。这时库帕的脸已经贴到风扇叶尖边缘上了。耳旁,刀一般的叶片抡得呼呼作响,把库帕的头发全推到了另一侧,他口腔中全灌满了风,把那被打松了的下巴晃得哗啦哗啦的。
蒙击只要一松手,对方就得被开瓢碎颅了。
观众反而屏住了呼吸,没有一个人吵闹。他们知道,蒙击肯定是要等四周安静,然后慢慢松手,让各位能够仔细欣赏叶片把库帕的脸一层一层削下来。
蒙击看着面前的库帕,自己的肋骨刚才几乎被库帕撞断,现在吸气用力时有点疼,所以需要花点时间运足力气,然后才回身把库帕拉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观众先是目瞪口呆,紧接便是嘘声、辱骂混杂着口水和垃圾像瀑布般扔进了矿坑赛场之中,连小孩儿都往里面吐痰。观众席上,拇指倒立、中指无数,骂什么的都有,还有的在高喊退钱!
他们可不是来看圣人传教的,他们可不是来看鸡汤秀的。他们花了钱,要看血!在赛场中,库帕趴过来,吐出几口血和碎牙,然后勉强坐了起来:“你,挺会借风,你以前干什么的?”“我?呵呵,我以前给死神送快速。”
第六章 翼装恶战
“毒牙?这是蒙击的呼叫代号啊。(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珂洛伊本来并不太关注这场比赛,但挑战者的这个呼号让她心头一震。
蒙击的名字虽然已经列在坠机遇难者名单之中,但搜救队却没有寻获他的遗体,珂洛伊也不会放弃寻找他。
自从蒙击所乘坐的航班坠毁后,她一直没有从这阴影中走出来。珂洛伊曾经去过坠机海域、曾经看过打捞起来的残骸、曾经疯了一般闯入技安中心要求公开黑匣子解码的数据。这段时间以来,她孤独过、哭过、无助地等待过,可是什么也没有。
珂洛伊不会等空难调查组5年之后才能得出的完整结论,冰冷的报告也毫无意义。她不愿意放弃,至少能找到任何蒙击携带的东西、衣物也可以给她一些安慰。
她就这样沿着坠机地点的海域无谓地转着圈,半年过去了,足迹几乎转遍南洋,甚至都到了南半球的奥斯特里亚,希望也逐渐变得渺茫。
现在,面前突然冒出个叫“毒牙”的人。此时一种令人无比痛苦的矛盾逻辑在折磨着珂洛伊。她当然希望矿坑中这个代号为“毒牙”的人就是蒙击,但那有可能吗。
好不容易挨到直播结束,珂洛伊叫来实习生阿尔,让他给组委会打电话询问“毒牙”的名字。然后,有点像逃跑似的从桌子前站起来,双腿将椅子顶开,迈步走到玻璃幕墙之前。
这时候的等待简直是一种煎熬。无论结果是什么,对于她来说都太残酷了,她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夜晚的博尔德市除了超级矿坑之外,其他地方一片漆黑。媒体中心演播室内,通亮的灯光将四周环境反射到玻璃上,让人无法看到外面。
珂洛伊在窗户前,就像照镜子一样看着自己,短短半年,她变了很多。这身黑色的职业装并不是她以前的打扮。长长的双马尾辫也剪掉了,那段时间她根本没有心情搭理自己的头发。
离玻璃幕墙越近,她感到越冷。珂洛伊双手相抱,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近窗户玻璃,呆呆地看了一会儿。
新东都的往事、那些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出,可这熟悉的感觉却让自己感到更加的空虚无助。珂洛伊又伸开手,按在窗户玻璃上,把脸贴了上去,任那冰冷的表面带走自己体表的热量。这能让自己冷静一些,也能躲开光线,让自己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
又是这种感觉,一分钟就像一年那么久。
阿尔走了过来:“泰勒小姐,我刚刚询问了。那名叫‘毒牙’的选手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他长什么样?飞行前喝酒吗?”
“组委会没说更多,只知道他是个新手。”
“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组委会说本来想留住他,才把5万奖金一次给付。但没想到他拿了钱就走,可能不会再来了。对了,还要走了前台一套‘九号甜心’的明信片。”
“‘九号甜心’?那是什么?”
“听说是以前某个选秀活动的偶像,需要我去查查吗?泰勒小姐。”
“哦,不,不必了。”珂洛伊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走,跟我去选手出口,他拿了钱应该会立刻离开,也许我们能碰到他。对了,你叫我珂洛伊,不必这样拘谨。”
“好的。”
超级矿坑的出口处,人群正在慢慢散去。旁边的各辆皮卡和轿车先后启动,前灯逐渐点亮了这里。
蒙击身后挎着装满美钞的背包,慢慢朝外走去。他在更衣室没有找到碎颅者库帕,听说对方总在赛后光临矿坑大门口的狂野**酒,便直冲而去。
“九号甜心只会垂青冠军,那么作为上届冠军的碎颅者库帕肯定见过她。”
蒙击心中这样想着。
还没走近狂野**酒,摇滚乐的节奏低音把地面震得砰砰直抖。面前这个低矮的建筑被各色霓虹辉映得看不出本色,墙壁上胡乱粘贴着人体美术书插页。泛橙的粉红色照明灯把入口染得让人感觉痒痒的,黑色的大门上画了一个桃子的轮廓。
走到大门旁,有个大个子搭讪道:“搏击赛的兄弟,要羟考酮吗?能开发票。”
蒙击摆了摆手。
对方仍旧不依不饶:“嘿!兄弟,别忍着了。我知道干飞行搏击的痛苦,我也一样。解放自己,我这儿还有维柯丁,你要什么都有……”
甩开对方,进入酒。昏暗的屋子内耀眼的红蓝霓虹灯让眼睛一时无法适应,沉重的鼓点节奏令人呼吸急促。迪斯科灯焕彩翻转、多色射灯将这黑乎乎的屋子涂上了各种颜色。身旁有两排长条接圆柱截面的钢管舞台,每个舞台中央都有一位舞娘在围着跳舞,有的戴牛仔帽有的戴护士帽,基本只有这个特征能互相区分。
蒙击径直来到台前,往高脚转椅上一坐。
“要点什么?先生。”酒保问道。
“龙舌兰。”蒙击说着,扔过去一张钞票。
在他接过杯子时,一位身上穿着红色比基尼裤和红色吊带丝袜的姑娘走了过来,丝袜筒内夹着的钞票不太多:“先生,让我为您跳一段大腿舞。”
蒙击又抽出一张大钞放到桌上:“我要找碎颅者库帕。”他领完奖金后没有兑换零钱,身上都是大面额钞票。
那舞女没有去拿钱,只是说:“库帕就在里面,但回答问题不用付钱,除非你要我一段舞蹈。”
“我很期待,但今天不行。收着钱,你欠我一段。”
说完,蒙击站起身朝内走去。
里间的台旁,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白人,后背全是各种形状的伤疤,有的像被钩子撕开的、有的像被狼牙棒滚过,沟壑纵横。他旁边坐着的人很瘦小,花格衬衣牛仔裤。
音乐声稍微小一些了,耳边能够听到前方有人在大声闲聊。
“……见鬼!见鬼,库帕。你让我怎么办!马上就是你和火焰锤比赛2周年的日子,记得吗,我好不容易才准备好你向火焰锤复仇的、举世瞩目的大赛。我要把你俩的大赛办成翼装搏击史上最大的盛会。碎颅者大战火焰锤!你知道会有多少人来,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结果,你输给了一个没名字的菜鸟!怎么办,库帕!你告诉我咱怎么办!”
“他不是菜鸟,他肯定是战斗机飞行员。”
“我***管不着!全完了,现在全完了。全泡汤了,谁会花钱看一个被菜鸟打败的家伙。”
“不,不是菜鸟。而且他救了我的命。”
“他毁了你!还要让你受侮辱!你没感觉到吗?你进来时,没有一个姑娘迎接你!现在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找你。”
蒙击迈着步子,朝着这两个人走去。
“你就是碎颅者库帕?”他开口问。
声音不大,但两个人都把头扭了过来。小个子更是蹭地一下从高脚椅上窜了下来,警惕地盯着自己。
那个壮硕的白人下巴很宽,小小的蓝眼睛,一层薄薄的黄头发铺在头顶,从眼角和脖子的皱纹感觉差不多有四十多岁。他皱着眉扬下巴:“只是库帕,仅此而已。”
蒙击笑了笑,他真没有想到库帕是这样一张脸,整体看上去有七分豪气三分笨拙。他一步一步走上前,皮鞋踩在木制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我想请你喝一杯。”
“你是谁?什么名字?”
库帕的眉头随着蒙击的慢慢接近而越皱越紧,其间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慢慢举起粗壮如猩猩般的左臂,伸出宽大的手掌,在自己视线中挡住蒙击的上半边脸,只观察下巴:“混蛋,你是‘毒牙’!”
“是的,正是我。”
旁边的花衬衫瘦子叹了声“呴唔。”拍拍大腿,垂头丧气的样子。
库帕又把脸扭了回去:“你这个杂种,是来羞辱我的吗?”他的眼角在微微地抖动着。
“先生,我们并不欢迎你。”矮个子戳了戳蒙击,“他不会感激你,你害得他和我都丢了饭碗,你还想怎么样。”
“行了,老伙计,你让他说。”库帕端起酒杯,背过脸去,“小崽子,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相信委员会已经给足你全部奖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那是让你留下、取代我。我可提前把丑话告诉你,小子,你要是取代我的位置,每场就只能拿十分之一的钱了。而且,总有一天会有更年轻的人来取代你。”
“不。”蒙击摇了摇头,“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谁?”
库帕举着酒杯挨到唇边,慢慢让液体流进口中,同时斜眼看着身旁的蒙击从怀中掏出了一沓明信片,然后举到了自己面前。
“九号甜心,你应该很熟悉她。”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库帕继续用缓慢的节奏抿酒,但姿势极不自然,嘴唇在微微发抖。
就在蒙击觉得对方的反应非常奇怪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