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飞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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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那么说,蒙击鼻子一哼,心里发笑。这是叫自己消失吗?不过他没打算离开,这里本来就是他的位子,又没碍着谁。
“喂!没名瓜!”小草生伸直手趴在桌子上,冲蒙击嚷嚷。
“你叫我什么?”蒙击问。
“没名瓜,没名瓜!”小草生扑腾着双手,“问你名字又不说,准是没有!呆瓜!没名呆瓜!”
蒙击心里又是一笑,刚才险险听成“没命瓜”,正要发作。可想想也算了,这女子也许感情路上不顺吧。
“没名瓜!把薄荷叶递给我。”
“就在那儿,你自己拿吧。”蒙击答道。
小草生接着扑腾手:“我够不着呗,没看见呀!”
蒙击吸了口气,真是无奈,可又不想让这醉女人闹起来,便伸手把装着薄荷叶的碟子推了过去。小草生伸手抓起一把薄荷叶就往自己的杯子里扔,老样子——绝大部分薄荷叶都撇桌上了,也就两三叶进杯子。
放完薄荷叶后,小草生一仰脖灌了口酒:“哇!好多了。”
蒙击看着小草生,心里琢磨:她为什么非要薄荷叶?难道薄荷叶有什么蹊跷?可这薄荷叶倒确实是桌上拿的,沾叶酒也喝了、叶子还吃进去一片,按说应该没问题。但无论如何,小心谨慎总没错,自己可千万不能碰这薄荷叶。
“没名瓜,你不会喝哇!”小草生开口了,“教给你多少次了,加薄荷叶才是梦幻酒,不加就是鱼缸水!”
这回蒙击倒是笑出了声,这酒的馊味儿确实有点像鱼缸水。
“喏——”小草生又伸手从碟子里抓起一把薄荷叶,“没名瓜,给你!”
蒙击一摇头,拒绝了。(http://。)。虽然小草生是从碟子里抓起的薄荷叶,但有可能刚才她伸手给自己抓时,把下过药的薄荷叶扔进去了。反正不管怎么说,蒙击就是不接。
小草生这回生气了,歇斯底里地桄榔桄榔摇桌子:“加呗,加呗,加呗……”弄得四周的人全往这边看。
蒙击苦笑着摇摇头,小草生递来的薄荷叶他是绝对不会加的。但又不想在这里惹人注目,于是蒙击手握杯子一回身,从柜台上拈了两片薄荷叶。他个儿高手长,不用起身就能够着。
再转回身,小草生已经是双腿直立,肘撑桌案,半趴于上看着自己。蒙击低头一看自己手握的杯中酒,无澜微沫,和刚才一样。便把柜台上拈来的两片薄荷叶放进去,晃了晃。然后轻轻喝了一口,鼻子里都是薄荷香味,口中的馊骚感觉也没了,确实比刚才好不少。
蒙击点点头:“唔,不错。”
“再喝,再喝。”小草生兴奋起来,这副样子还真有几分可爱。
蒙击举杯再饮,就在倾杯吞酒的一瞬间,他忽然发现杯底有尚未溶解的晶体!“啊——你在我杯子里放东西了!”紧接着啪一声重敲将杯子砸在桌案上,腾地起身,挥手就要抓住小草生的衣领。可这时只觉一股热流冲脑,蒙击顿时觉得四周麻亮麻亮地一片斑斓。
“你!你……”蒙击此时手脚难以自控。
小草生也醉眼迷离地望着蒙击:“对啦,对啦,这才是南洋梦幻。”
第8章 大义之论
离开蒙击之后,汤育坚一路上就觉得左侧太阳穴隐隐作痛,手脚不听使唤。而心里也开始慌乱起来,因为他酒后从没有这种症状,尤其是六尘斋的椰花酒,喝完后只会觉得精力旺盛。可是今天,这头痛愈来愈厉害。
出门上了车,两名政府军大汉一人开车一人坐到副驾驶位置,洪度叶拉开后排车门,请汤育坚先上车,自己随后跟上。此时,洪度叶也发觉到有些不对头,汤育坚一路紧锁双眉,左手食指和中指狠狠按在左侧太阳穴上,即使是俯身上车时也没松开手。
进入轿厢,汤育坚往后一靠。车内空气微浊不畅,令他的头疼更加剧烈。他只觉得这股疼痛以左太阳穴为中心快速扩散,就好像滚烫的毒水在脑子里流淌,这毒水还仿佛一滴一滴地浇在牙床上,顿时让整个左侧上牙床如火燎般疼痛,或者说更像是用钢锯在牙床上来回磨削。
这种难以忍受的剧痛让汤育坚缓缓俯下身子,两只手更是疯狂起来,又是自掐颈后天柱穴、又是恨压头顶百会穴,接着更是五指紧扣猛击太阳穴,怎么都不起作用。不仅如此,胃部也开始痉挛起来。正在汤育坚弯腰强忍疼痛时,汽车启动的惯性把他一下子抛到靠背上,一股热流便从腹中向上直冲咽喉。汤育坚左手猛扣车门拉锁,门一开他便将胃里乾坤一股脑儿地吐了出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海量、精壮的政府军防空队中队长汤育坚,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洪度叶在一旁把纸巾递了过来,汤育坚接过手抹抹嘴上的秽物,回身靠在椅背上:“抱歉,各位兄弟。我没事,开车吧。”
车子再次启动。虽然呕吐后胃里感觉稍好了一些,可是这头痛仍是猖獗,如同带刃暴风在头颅之内翻滚,让人无法忍受。
前座的两名政府军人员非常担心。他们跟随汤育坚也时间不短了,能不能喝酒、喝完什么反应彼此可都是知根知底,今天汤育坚的反应绝不寻常。
汤育坚虽然头疼难忍,但他也注意到了车速异常缓慢,知道是开车的兄弟怕自己晕车。可自己堂堂防空队中队长,怎么可能晕车:“我没事的,诸位,不必担心。”
司机从车内的中央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只见汤育坚满脸是汗,表情狰狞而扭曲。他害怕车辆颠簸加剧汤育坚的痛苦,脚下有些犹豫。
“我说开快点!”汤育坚此刻急火上攻,嚷了起来。
洪度叶前倾身子抬手拍拍司机:“没事,你开稳当点儿就行。队长这也是着急,咱主力部队眼看就要到了。”
司机点点头,缓缓加速,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重。眼前这个人,哪里还是初见时那个敢笑凌霄殿的中队长。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紧张得打抖,手心都攥出汗来,生怕有突发情况需要急停急转。
可这怕出事却就偏出事。司机注意力全在近前,远处道路上倒伏着一摊东西却没有引起他的警觉。直到这东西已逼至近前,司机才看到路中央横躺着一只死狗。此刻转弯避让,车辆非失控不可,只能咬牙压过去。这时拌着喀嚓哐啷的骨头碎裂声和车底盘刮擦声,轿厢猛地颠簸摇晃起来。
汤育坚再次觉得喉头腥苦**,他狠下劲儿咬牙吞咽,把这口气压了回去。可这污恶之气返回体内,脑子登时一阵晕眩。此刻汤育坚费力猛撑一下眼皮,才没昏过去。
“队长!队长你真的没事吧?”副驾驶座上的实在沉不住气了。
“是啊,队长,这次你的计划已经是万无一失,剩下的让洪度叶分队长带我们干,也能完成好。”
汤育坚没有回答,表情依旧十分痛苦。
不过洪度叶与其他人不同,表情虽也紧张,可倒不至于惊慌失措。在他看来,汤育坚中队长的反应确实非同寻常,但其实细细一想,恐怕也是情理之中。在这半刻间,他已有了主意,便冲着前排说道:“队长那身子骨是铁打的,你们瞎咋呼啥。”
接着,洪度叶轻按电动车窗的按钮,开了条窗缝。既让新鲜空气能够送到汤育坚口鼻之前,又别让强风吹着他额头。接下来说道:“我说队长,让脑子放松放松,车到山前必有路。”
汤育坚此刻表情稍微舒展了一些,仰起脸来看了看洪度叶,点点头,用鼻子轻哼一声:“唔——”
这时,洪度叶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其实吧,刚才那酒是好酒,蒙大哥也是好汉。不过我也觉得……呃,没那么痛快。”
“哦?”汤育坚转脸朝洪度叶看过去,此时的脸上倒浮现出了浅浅的笑容,眉头也舒展了不少,“别憋着,你说说。”
“这次总攻,无论是李民俊那几个佣兵、还有蒙击大哥所领受的任务,以及政府军的布置,整套计划周密巧妙,尾张组已是囊中物。队长,我佩服你。虽然所有人都在自行自事,可队长你就能把这无序条件化为有序,集中力量办成大事。”
汤育坚没答话,眉头又皱紧了。
“可是呢,”洪度叶接着说道,“队长您所担心的事……呃,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您若是听了不高兴,就当是我胡说的。”
“你说吧,我想听听。”
“是关于蒙击,蒙大哥吧?”洪度叶靠近汤育坚耳边,轻声说道,“他得加入政府军后再动手,这件事情对我们每个人都很重要。”
汤育坚叹了口气,没说话。左臂肘倚车窗,手指以此为支点,紧紧压着太阳穴。
“我也在思考,希望能给队长出谋献策,可也想不出什么万全良方。但是……”洪度叶接着说,表情严肃,“你这个样子,我已经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得把心里话说出来,不吐不快!”
“哦?你有什么主意?快说来听听。”
“好,那队长你听了之后也别责怪我。”洪度叶在汤育坚旁边说道,声音不大,语速平缓,就像普通的私下交谈,“让蒙击以政府军的身份干掉斯波义仁,虽然蒙大哥口中已经答应,但是还不保险。现在李民俊、沟渠鼠等佣兵的举动此刻都在队长的计划之内,政府军也完全处于调配之下,那么大的计划酝酿至今实属不易。可是这关键的一环——蒙击能否以政府军的身份出战——如果届时未能达成,对我们可就是前功尽弃,而且还是功亏一篑。”
“嗯。”汤育坚点点头,依旧眉头紧锁。头疼加上牙床火烧般的感觉让他没法开口。
“因此我想,我们可以再来个退而取其次,买它个双保险。”
“啊?”汤育坚精神起来了,“快讲!”
“其实,让蒙击以政府军的身份进攻,这样最好。”此时洪度叶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两人脑瓜也挨得越来越近,“但这内里的关键,其实只要让‘公众’认为他是政府军的人,就够了。”
汤育坚听得频频点头,可洪度叶迟迟没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是有所顾虑。他靠在汤育坚耳旁,轻语了一句话。
就这一句话,汤育坚顿时眉间乌云舒展,颅内阳光灿烂:“好!太好了!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
“我怕……这,虽是好心,可看似不义。”洪度叶答道。
“不!兄弟这话说得不对!你的办法极妙。”汤育坚此时已经兴奋了起来,翘起大拇指说道,“而且我告诉你,义字若浮于表面,实乃轻毛小义;取小义舍大义,便是肤浅莽汉的浮萍之义。(http://。)。老话儿说得好,‘大忠似奸,大真似伪!’”
“嗯,行吧。”洪度叶点点头,“队长如果觉得可行,我也就得早动手,再迟恐怕来不及。”
“好!好好。”汤育坚拍拍司机,冲前说道,“咱们在前面引桥残段那里停一下,那里有不少等活儿的蹬三轮师傅。”接着他又对洪度叶说道,“你先去,我还得回队布置。”
“明白。”洪度叶点点头。
车刚一停稳,洪度叶拉门下车。这时汤育坚又喊了声,把洪度叶叫了回来,然后从脖子上扯下一个串红绳的绿翠观音像,说道:“拿着这个,我身边没别的东西。这件事情是我定的!我一个人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