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门妖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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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突然笑了:“宋缺现在活得好好的,你是没杀呢?还是没杀成?”
任文萱也皱眉,似乎明白祝玉妍为什么要这么问。
“没杀。”
祝玉妍冷笑道:“我们走火入魔连爹娘都不认识,想杀就杀,你还克制得住,认得清人。”
任文萱摇头:“我得过奇遇,精神力强大,如果不是我想,或者比我强大的,是不会丧失理智的。”
“那你为何要克制?”
任文萱实话实说:“他救过我。”
祝玉妍听了,神色开始复杂起来。当年,她和石之轩初次出门办事,遭遇强敌,他也是不要命地救了自己。
如果没有那次,就算她之前心里对他有好感,也万万不会不对他留下一丝防备。
圣门的中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格外看重,若是这个喜欢的人还愿意不要命地救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身份,那么就算知道前面是火,他们也想扑过去抓住这一瞬间的温暖和真情。
这归根到底,是圣门扭曲制度造成的人性。她期望有一天,能够整合圣门,复全天魔策,也重新改变这越来越歪的圣门。
“你心动了?”
任文萱却摇头:“我不会挂念他,也不会为他着想,更不会为他付出……一点都不像喜欢他。”
祝玉妍很认真地看着任文萱。
“师妹,如果我告诉你你还是心动了,你会如何?杀了他破情,还是嫁给他?”
任文萱想也不想道:“当然是杀了他。”可是心里头不舍。
祝玉妍幽幽叹道:“如果你说出这句话心里头没有不舍,那么你真的不曾心动。”
随后道:“师妹,我们魔门中人自私自利,怎么可能去为无私为一个男人着想和付出,至于想念,就是有,都不会去承认的。”
可师姐你为了石之轩……
任文萱没说出口,祝玉妍突然露出悲哀的情绪。
“我也一样!”
“我初次见到石之轩的时候就有了好感,但是我打量他的时候,却在算计着他的到来能否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这很正常,毕竟才刚见面,有好感又能怎么样?
祝玉妍继续道:“后来,我和他下山,我越来越被他吸引,可是我还是会算计着他是否能为我所用,那一次遭遇禅院围攻,我还将他推了出去引开了那些和尚。”
“我那会儿喜欢他,但是完全没有挂念他,也不曾想为他付出什么,更没为他着想,甚至还有过打算借他来入情而绝情。”
任文萱惊异起来。
“直到……他拼死替我挡下那一宗师之杖。”祝玉妍说到这句话带着明显的情绪波动。
“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也自那时候起,我就不愿再去想借他绝情一事,反而放弃突破天魔十八层的机会,是那种感觉太过刻骨铭心。”
任文萱怔怔地看着祝玉妍。
“不是不爱,而是一直还在,所以都没有感觉,加上自小所受师门耳濡目染,感情不过是消遣的玩意,所以我们通常最会骗自己。”说到最后一句,她的语气变冷。
祝玉妍见任文萱打量自己,她背过身去,冰声道:“在你之前,此事,我从未与别人说过。”
祝玉妍挖出自己的伤口告诉她,任文萱心里头反而更乱了。
“师妹,其实男人也最是会骗人的,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苦肉计都做得出来。”
任文萱思索着,宋缺对她无所求……还是她逼迫他爱上自己的呢?
“师妹,你已是喜欢宋缺,如果你还想突破天魔十八层,趁着还能骗过自己的时候还是先去杀了他。”祝玉妍突然极其严厉的说道。
任文萱皱眉,祝玉妍见状,她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就大踏步走了。她管不住师妹,若是能管住,定要让她们不要爱上男人。
世间男儿多薄性,男人无所谓,而她们,只要遇上一个就可能万劫不复。
杀宋缺吗?
☆、第59章
开皇九年十一月,经过隋平南陈已经整整一年,随着南陈各州县叛乱被平定,隋室已经将目光放在了岭南。
晋王杨广为江南总管,已经开始储备第二年春天南伐岭南军资。
开皇十年二月,依然是杨广为帅、杨林杨俊等六部伐陈大军,一共二十万集合一处攻向岭南。
这次,他们没有分兵,主要是岭南主城就和江南隔着三关一城。
擒贼先擒王,破了岭南城,平掉宋阀,岭南其余三州又有何虑?
如果分兵其他三州之地,耗费军备钱粮会多上数倍,而且主军少了,岭南主城无法攻破岂不是更加被动?
虽然集结一处,无往不利的隋军在岭南边境就吃了大亏,折损数万兵马后也只能望着聊城望洋兴叹。
聊城的守将只是宋阀一个远房子弟,叫宋谦,生性稳重,进取不足,但是用来统兵守城实属前列。
聊城只有两万人马,但是隋军三天连续攻击,他带着人硬是守住了。
“才到聊城就遭遇大挫,后面的南渊关、崇越关、岭南城一个比一个困难十倍,王爷,并不能再强攻了。”军师苦笑道。
“二十万大军连夜攻城固然可以在六日内拿下,但是我军少说也得付出五万军马,这次五万,下一个南渊关岂非付出更多?更重要的,岭南三州军民同心,且民风也比江南南陈要彪悍得多,我等攻下聊城,也不会为百姓欢迎,想征兵也是无法子。”
他们也不能下令屠城,一旦屠城,岭南反抗会更加剧烈。
除了能源源不断从江南或北方抽调军队补足,这种硬拼之事实不可取。
江南刚刚平定,其实也是表面上的事,从江南抽调得多了,只怕江南又会再次生乱,二十万已经是极限,这二十万还有一大半是原来的伐陈北军。
由北到这最南边,已经出现很多水土不适的情况,也让他们损失惨重。
“岭南之地原是不毛之地,如今这般繁华安乐,是宋阀先祖促使的南迁。据说,当年南迁的汉人几乎有七成留在了岭南,另外三成跟着刘裕打下了刘宋江山。他们深恨胡人而造就每个人都是能战之兵,现在几百年过去,祖辈之风多为保存。”
杨广很清楚,在出兵前,他早就研究过多次宋阀还有岭南各地的军政和民生。
和南北两地士族和庶族分明不同,岭南之地虽有士庶,但是只是在生活习性上,地位上并不分明,这一块地,讲究以武和以才服人,加上宋阀执法公平严瑾之余又爱民如子,这里的万万百姓回馈的也是十分的忠心和归属感。
在别的地方骂当政的官员,不被官员碰见或知道,可以说不会出现什么事。
但是岭南之地,若是有人骂了宋阀,当即就有百姓出手教训他。
强攻不成,只能智取。
但是宋谦此人守城如乌龟后背一样不可牢不可破,让他出城,他也像个乌龟一样,立马缩了头。
出城决战不可,诈开城门也难,找内应更难了。
围着不攻,他们后面是源源不断的粮食军备,还有可能会有援军,围得越久,吃亏的是他们。
大隋初建,国库也空虚着。
“我有一计。”
说话的是杨林。
杨广看向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叔父。
“岭南虽为汉人主事,然也有南越三蛮,如果三蛮又南攻入岭南,势必让宋阀分兵。”
杨广摇头:“三蛮早年就被宋阀打怕了,现在有些部落都快饿死,也不敢有什么叛乱。”
杨林颇为冷性。
“他们不敢叛乱,是知道叛乱后也得不到他们想要的,反而会更加困难。如果让他们确信他们会赢,再许诺像百年前一样让他们治岭南之地,他们岂能忍得住?定愿倾一族之地助我大隋。”
杨广眯了眯眼,又说道:“我们能想到,宋缺岂会想不到?若是和被他反将一军,假装和三蛮征战,其实将我军请君入瓮、一举歼灭?”
杨林颇为自信,说道:“宋缺不会的。”
为什么?
杨林冷笑道:“他坚持纯汉,总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三蛮也是外族,宋缺或许会和他们一起合作一些事情,但是绝对不会和他们一起做戏。
杨广脸色也不好看,他也想起前些日子让人传去岭南的开战函,这宋缺言辞是很正式,但是却不曾承认杨家正统,指明普六茹氏归胡,毫不客气。
杨家是身负胡汉血统,但是杨家祖先虽然姓着普六茹,但是都一直致力恢复汉姓。
否则,他们也不会一开国就恢复杨姓,要知道当初普六茹氏在皇朝初建更能尽快被承认,可是父皇执意如此,如今倒好,到成了两面三刀了。
事实证明杨林说得对,宋缺和其祖辈会和岭南其他民族合作,但也只会为了民生,在军事上,宋缺不会放心用三蛮军队。
相反的,他还在等,等隋军将三蛮之地举族拖出来,他可以彻底平定三蛮之地,自此让三蛮的军队也可为岭南控制。
三蛮是南蛮、越蛮和东蛮,南蛮战力最强,一族约莫有八万人,能抽出三万能战之士,加上南蛮善蛊,万万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将其剿灭。
越蛮最狡猾,一族也有五万,五万中又擅山战,偏偏岭南多山,要对付他们如果不能在山下剿灭他们,就要花费数倍兵力前去弹压。
东蛮是最温和的,人数和越蛮差不多,但是东蛮擅水,体力也非常持久,在岭南火热之地和他们拼耐力,绝对是输家。
三蛮分开,任何一族对宋阀来说并不具备威胁性,但是一旦联合,就是非常头疼的事。
可是这三蛮向来同心,怎么离间都离间不了,偏偏他们都各有属寨,都是军队很难进入的地方,尤其南蛮主寨,别说军队了,宗师高手都难进去。
宋缺知道宋阀势力再强,但是一个个去剿,也是非常不现实的,所以他一直在想法子让三蛮倾巢而出,只要破了他们倾巢而出的军队,三蛮就可毁灭,日后将其放入眼皮子底下生活,久而久之可以同化他们。
宋缺虽然坚持纯汉,却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他厌恶杨氏,除了是胡人当政,就是他们有乱中原的北胡血统。
他并不排斥异族生活在汉地,甚至还愿意去帮助治下的外族过上好日子,有容乃大的前提是必须他们必须服从汉族统治。
宋缺等了很久,在隋军开始攻南陈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做好准备。
他不但不怕三蛮和大隋联手攻击,而且还巴不得他们联手。
除了此次,三蛮都不下定决心全族而出的。
开皇十年三月,正是岭南各地最热的时间,大隋攻破了聊城,再破南渊关后,岭南三蛮之地终于响应了大隋,在南部发生了叛乱。
宋缺放弃了南渊关,终于将三蛮引出来,宋阀一直将三蛮看成岭南不能同心的破绽,早就想拔出了去。
于是,宋缺亲自带军前往南部平三蛮,而离岭南城只有崇越关的隋军,他似乎完全放心交给他手下的人守卫。
或许应该说,在宋缺眼里,三蛮叛乱比大隋兵临城下更让他忌惮。
事实上,结果也显露了这一事实。
隋军被堵在崇越关后的一个月也不得寸进,杨广日日小攻,三五日一大攻,只有一次摸上城头,但是又瞬间被打下来。
崇越关聚集聊城、南渊关和崇越关三重要塞兵力,宋缺亲弟宋智坐镇鼓舞士气,将崇越关守得如铁桶一般。
任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