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妻丞相-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厦
“喔,那照你的说法,为师应该关心谁才对?”他可以说是咬著牙问的。
“当然是师父最喜欢的人,依涟郡主了。”狄喜芯酸涩地道。
“你!”啧,他凭什么生气?他本来就希望喜芯这么认定他和依涟的关系不是吗?尹守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喜芯,我喜欢依涟郡主跟关心你的病情完全不能混为一谈。”
“师父,我就说我没事了嘛!”
尹守缺又当她的面说他喜欢依涟郡主的话,再度刺激到狄喜芯。
“我要你对著师父说没事。”躲在帐后的她太可疑。
狄喜芯突然沉默起来,但尹守缺却发现到她的小动作--她把螓首整个埋入被子里头。
二话不说,尹守缺毫不迟疑地动手揭开纱帐,紧接著,他抓住被子的一角,并在狄喜芯还未反应过来前,猛地掀开羽被。
“啊--”狄喜芯惊叫一声,第一个反应便是抬手将小脸给掩住。
“你的脸到底怎么了?”尹守缺一手撑在床铺上,另一手则抓住狄喜芯的手腕,语含恼意。从她这个无意识的举动来看,他断定她的脸一定有问题,“你要是再不拿开……”扣住她手的五指蓦然收紧。
“等等。”狄喜芯惊喊一声,“师父,你先放手啦!”她没料到尹守缺会如此坚持,幸好她早有准备。
尹守缺绷著一张俊容,缓缓松开对她的禁锢。
可是,当狄喜芯慢慢拿下双手时,尹守缺的脸却绷得更紧。呈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原本那张娇俏生动的面容,而是她为了要拒绝求亲对象而常戴著的那张丑面具。
“为何戴著它?”
狄喜芯抓来羽被覆盖住自个儿后,又背向他,语带一丝挑衅地道:“因为我高兴呀。”
“你高兴?”尹守缺显然十分讶异喜于狄芯竟会用这种口吻回答他。
“既然我已经回京,当然就得继续扮演丑女。”而且在经历那件事之后,她说不定不用扮就很像了。
她极度黯然的神色,尹守缺自是看不见。
尹守缺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才好。
“师父,该看的你都看到了,我很累,恕徒儿不送。”她强压下泪意,以最平淡又不会令人起疑的声音说道。
“啧,看情形,为师似乎很不受狄家人的欢迎。”这样也好,反正他本来就很乐意与狄喜芯撇得一干二净。
尹守缺含讽的说完后即挺直身子,转身欲离去。
“师父等等。”
骤然间,他为之失笑,因为他居然会为她这句挽留的话而感到一丝莫名的兴奋。
他似乎也病了。
“师父,徒儿对不起你。”
啧,不错嘛,还懂得为自己方才那些该死的话道歉。
“我恐怕学不会师父那套软剑剑式了。”既然要断,那就断得彻底吧。
尹守缺一时间竟听不太懂她说此话的用意。他当然知道那套剑法对她来说的确是深了点,但她若有心要学,也绝非难事。
“剑谱跟软剑我都放在桌上了,请师父拿回去吧!”她略带鼻音地喃道。
尹守缺倏冷的眸光冷不防的定在他不曾注意到的圆桌上。果然,剑谱及那一柄银色软剑还好端端地躺在桌面上。
尹守缺表情难测的走近圆桌,脸上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忿懑与冰霜,他双唇抿得死紧,冷寒的眼眸不知为何而阴沉起来。
哼,原来是他多虑了。
“你确定不要?”他再给她一次机会,以免日后她说做师父的没度量。
“我很确定。”狄喜芯费了很大的气力才缓缓吐出话来。
师父大概也不想和她牵扯太多,所以她主动物归原主,他应该会很高兴才对吧!
“哼,既然你不要,那就把它们全扔了。”
喑哑的嘶吼完,尹守缺随即沉著脸迈步离去。
“师父……”
她这样做有错吗?
狄喜芯半坐起身,手不自觉地摸上自个儿的额角。好半晌后,她才又躺了回去,一脸空茫地将身子蜷曲在一块。
时值傍晚,南阳酒楼的二楼雅座不仅高朋满座,且热闹非凡,不过,就在一大票闲人雅士正在高谈阔论的同时,其中一桌的气氛却不怎么地好。
“四少,你的脸怎么臭成这样?是不是因为你家的丑小妹啊?”同桌友人替狄四少斟了杯酒。
“唉!别提她了。”狄四少一口仰干杯中物。
“我说四少,我有听说过一则挺可笑的传言,是关于你家小妹的。”
“啧,你们烦不烦呀!”狄四少以为他们又要拿小妹的丑容来作文章,故不耐烦地回道。
“不是那件事。我听说你家小妹去倒追人家玉面丞相喔。”友人碍于狄四少颜面,努力憋著笑。
年轻英俊的面庞瞬间一沉,若不是身边的友人见情势不对,赶紧起身压住他,他说不定就会怒得当场掀桌。
“四少,你先别气,这只是个传闻,自是不可信、不可信的。”友人急忙安抚狄四少。
狄四少重哼一声,再度仰头饮尽美酒。
“四少,玉面丞相就算是当朝大官又怎样,我们狄五小姐人品也不差呀,所以这消息八成是丞相府故意放出来的。”狄四少正在气头上,真话还是少说为妙。
“哼,我就知道一定是那个姓尹的!”狄四少连连灌下不少的酒,以致意识愈来愈模糊,“我告诉你们,我小妹这回是真的破相了。”
狄五小姐早就破相了吧!“喔,四少这话怎么说。”
“她为了捡一把掉进池里头的剑,竟也胡涂地跟著跳了下去。这还不打紧,她的头竟好死不死地去撞到桥墩,结果额头破了个大洞,我们请了好几位名医都说恢复不了她原先的模样,注定会留下一块疤……”
屏风后头,一抹倚靠在栏杆旁的人影并没有听完狄四少的话,身形便已翻过扶栏,轻盈地飘落在地,跃往不知名的地方。
那抹优雅的身影在离开南阳酒楼后,便直朝狄家武馆奔去。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悄然无声地跃过围墙,飞掠至狄喜芯的院落门前。
在他欲推门而人的前一刻,他骤然收手并闪身至一旁,房门被人由里向外推开。“唉,叫我把饭菜搁在桌上,那就表示小姐又不会用膳了。”狄喜芯的丫鬟云雀一边犯著嘀咕,一边把门合上。
待云雀走远,他又慢慢从暗地里走出,不过此时的他,似乎已没方才那般冲动。他的手有好几次举了又放,仿彿难以理解自己这一连串怪异的行径。
唉!
他总算晓得她为何要把剑还给他了。
终于,尹守缺轻轻推开了门,而屋内仅有一盏油灯摆放在桌上。
“云雀,你别再来烦我,我等会儿一定会用膳。”无奈的声音来自床榻。
由于他的步伐著实太轻悄,狄喜芯根本感觉不到一抹略微僵凝的修长人影已然欺向了她。
没听到脚步声,也没听见关门声的狄喜芯,有些狐疑的偏过首去,蓦地,她倒抽一口凉气,身子不由得往后急退。
“师父!”狄喜芯心头一窒,半惊半骇地直瞪向眼前的尹守缺。
虽然那盏油灯使他无法清楚地看见狄喜芯的五官轮廓,但那已结痂的伤疤,却如此明显地印在她的额角上,或许,就算盖了头发,恐怕还是会……
尹守缺几乎快失去了冷静。
他万万没料到,她竟会为了区区一柄剑,奋不顾身的跳进水池里。现在可好,伤到额角还算是好运,假使去撞到什么重要的部位……天那!他著实不敢再想下去。
师父怎么会来?
完了,她来不及戴上丑面具了。
那她额上的伤疤岂不就--猛然记起的喜芯连忙用手去掩住额角。
“不用遮了。”尹守缺粗声地喝道。
“师父。”他在气啥呀?
“你这个笨蛋!剑掉了就掉了,为什么你还要下去捡?”尹守缺濒临失控地大吼。
“师父知道了啊。”被他这么一斥,狄喜芯不由自主地揪紧羽被的一角,低首嗫嚅。
“为什么你那天不跟我说?”突如其来的,尹守缺一拳击在床铺上,震得整个床榻微微摇晃著。
狄喜芯的心因他这一击而跳得异常狂乱,她不晓得师父发起脾气来,会是这么地可怖。
“说呀!”尹守缺目光如利刃般地狠狠瞪视著她。
“我那天是……师父,你到底在气什么?”那天师父要离开时,她明明感觉师父仿佛是再也不会理睬她了啊。
“我是在气你、气你--”他寒著一张脸,怔忡不语。
该死的!竟被她这个问题给考倒了。
“师父,就算你嘴里说剑掉了就掉了,但我知道那柄软剑必定是师父的心爱之物,'奇+书+网'所以我说什么也不能弄丢它。”她扯出一抹极为难看的笑靥,闷闷地轻喃。
“你!”尹守缺深深吸气之后,才郑重地对她道∶“喜芯,不管我有多喜爱那柄剑,它也绝不可能能和你的性命相比拟。”
说不高兴是骗人的,但,师父干嘛这么说,难道他不知道她得花费多少气力才能压抑住内心那股对他的爱恋之意吗?
不,她不要师父在给她希望之后,又狠狠地将它给打碎。
而且她清楚得很,没有脸上的这块疤,她就已经输给了依涟郡主,更何况在成为名副其实的丑窿女之后,师父还会对她--好啦!现在师父都已经看到了,那她也就应该彻彻底底地死了这条心。
“师父,我希望你还是把剑拿回去吧!”她怕她会睹物思人。
“我再说一次,我不会拿回我已经送出去的东西。”
“师父,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
尹守缺突然冷睇著那佯装成一脸无所谓的挫败小脸。
统统不对劲了。
从他再度踏进这里时,便整个都乱了。
不行,他得回去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他如来时一般无声地走了。
第九章
“什么,你要去荆州城!”
“二哥,我想……到了荆州之后,我或许会过得比较快乐些吧。”坐在花凳子上的狄喜芯无意识地咬著下唇,艰涩一笑。
“你以为逃到荆州,就可以忘掉那个姓尹的?”她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我才不是为了他。”心倏地一缩,她口是心非地急喊。
“二哥告诉你,只要你一天忘不了他,那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二哥别说了。”她捂住双耳,不愿再听。
狄允飏脸一沉,火大地抓住她的手,“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去找他,结果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回来不说,还为了要捡一把烂剑而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哼,要不是爹阻止我,我早就杀进丞相府了。”
二哥的话宛如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般,终于让她因承受不住而嚎啕大哭。
难道喜欢一个人就得这么痛苦?那她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人了。
狄喜芯就这么整整哭了半个多时辰,企图把所受的委屈统统发泄掉。
“哭完了没?”一直没说话的狄允飏终于开口。
狄喜芯一边抽搐一边点头。
“那就赶快去收拾东西。”
“嗯。”狄喜芯擦干眼泪,开始动手收拾些简单的随身物品。不经意的,她忽而一顿,泪眼迷蒙地直视著妆台上的两样东西。
“怎么,难道你还舍不得那两样鬼东西?”狄允飏恶声恶气地道。
“可是它们是师父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呀。”狄喜芯又哭又笑地将剑谱放进包袱里,然后再把软剑系在自个儿的腰间。
“你--算了,懒得说你了,我会叫老四陪你去荆州。”
“嗯,谢谢二哥。”
别了,师父。
马车以平稳的速度行驶在往荆州城的官道上。
“唉,我还真是命苦,净干这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