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无道-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在赶羊啊?”她努力挣开荔女力大无穷的掌控。“鲍荔女,你有没有量过你的臂力多大?天啊,你居然可以轻松地拖著一人二狗跑。”
“这有什么?”荔女一脸的得意,“我昨天还抓起一名约有一百公斤重的无赖摔到对街,唉,你都不知道那个场面,简直是全场欢呼啊!”
祢牙呆了一呆,“我的天。”
“哼,谁教那个无赖不知死活来收我们春风美发造型室的保护费,现在恐怕是他得向警察申请保护令了,因为我已经撂下话,见他一次K一次。”她昂起小下巴,得意得不得了。
“你当心被提报流氓管训。”祢芽忍不住提醒她。
“不会啦,我这可是申张正义耶,警察没道理对我怎样。”她乐天得很。
祢芽没力地捂住额头,强忍住一声呻吟。“四肢发达果然头脑就简单,真不知道那个优秀的房静权是被你哪一点迷住了?一身的蛮力吗?”
“你说什么呀?”荔女被口水呛到,气急败坏地道:“我跟房静权又没什么,他也没有被我迷倒,你你你……说……那个……”
“荔女,你心虚了。”
“我我我……哪、哪有……”她难得地结巴。
“我认识你二十年了,只要你开始结巴,就表示你在心虚,这招屡试不爽。”祢芽冷静地道。
荔女的脸蛋一忽儿青、一忽儿白,到最后涨成了猪肝红色。“艾祢芽,我、我又没有喜欢上房静权。”
“我‘又’没有说你喜欢上房静权。”她露出一丝老谋深算的微笑。
“我我我……”
祢芽看她急得满头大汗,最终还是不忍心,自动转移话题。
“你今天要帮鲍爸买什么盆栽?”
“文竹和武竹。”荔女松了一大口气。
“要多大盆的?!我记得我们电台有个工读生的爸爸就在这里卖花,我们去他那里找找好了,也许还能打个折。”祢芽盘算著。
“好呀、好呀……啊!”
她们俩话还没说完,就齐齐一脚踩进地上一个施工未填的窟窿里去。
Shit!为什么连买个盆栽都那么倒楣啊?
※※※※※※
当天晚上,荔女在家里对著面前的一盆白嫩嫩杏仁豆腐发呆。
为什么她今天一听到祢芽说到她与房大头的事,会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像是有满腔的辩白要说,却热热地堵在胸口,半个字也挤不出来。
房大头最爱开玩笑了,他每次总是表现出一副情圣的模样,可是天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何况他从以前到现在,身边一直都不乏美女相伴呢。
嗯哼!
她永远记得国小时的自己,总是趴在自己家的围墙上偷瞄身穿高中制服,清瘦儒雅的他跟隔壁眷村的知名美少女,一同在她家的桂花树下漫步而过。
他低头凝视著意乱情迷的美少女时,那温柔到教人嫉妒的眸光,就连仍是小学生的自己也看呆了。
他一向是个名列前茅的顶尖优秀学生,浑身散发出浓浓的聿曰卷味,高二就跳级读大学,大学尚未毕业就被美国知名的航太企业网罗,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成了亚洲最年轻的国际航空机长,回到台湾任职于某大航空公司。
他回来的那一天,房妈妈放了一整个上午的鞭炮,她还被分派去帮忙包团圆饺子,歪七扭八的手艺连房妈妈都看不下去,索性要她去门外等“载誉归国”的房静权。
在眷村清一色的老旧红色大门外,她看到英俊挺拔的他下了车,驾车送他回来的司机是个时尚明媚的美女空服员。
在那一瞬间,她心底有个什么东西轻轻锵地碎掉,从那天以后,她收起一见到他就脸红的古怪习惯,开始用大嗓门和粗枝大叶的举止面对他。
然后一直到现在。
祢芽凉凉轻讽的语气里带著一丝点醒,她忽然微微瞥见了心底深处某个总是关得紧紧的地方。
里头藏的是什么?她已经忘了。
但总觉得是非常非常隐密和脆弱的某种东西……
不不不,不去看,不去想,不去理会,她就依然是安全的。
“宝贝女儿,你发什么呆呀?”鲍爸移动著胖嘟嘟的身材坐了下来,慈眉善目得像土地公公的红脸还没开口,就先抹了一额头的热汗。“今年的夏天是怎么回事,热成这德行可怎么过呢?”
“吃豆腐吧。”她把一口也未动的杏仁豆腐推到他面前。
脑子一发胀,就完全没胃口了。
“你有没有把点心拿去给静权吃啊?”
“当然有。”说到这个,她忍不住有些抱怨起来。“老爸,都是你啦!”
“我?我怎么了?”鲍爸愣住了。
“以后要送点心给房大头你自己去,我很忙,而且也不想再看到房大头了。”她赌气地道。
鲍爸一听,不禁急了。
“为什么不呢?你忘了以后你可是他的媳妇,怎么可以不想看见他呢?难不成你想赖帐吗?”
“赖什么帐?我根本没有答应要嫁给他。”她真是被这群天真的老人家气死,哪有这样一厢情愿地做儿婚女嫁的盘算,一点都不用顾虑到她的感受?
就像她的死党之一,也就是住在隔壁的隔壁的甄银当,今年初被甄爸莫名其妙推出去嫁了个男人,幸亏银当倒了十八辈子的楣,终于有点否极泰来的迹象,居然嫁的男人还是人中龙凤,待她更是一等一的好。
否则的话,要是婚姻不幸福,她真不知道甄爸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甄妈呀。
可是她们四个死党的老爸也是死党,一天到晚尽打算著怎么替她们找一门好亲事,好一嫁了之无爹事。
“哎呀,我的宝贝女儿,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和静权可是青梅竹马。”鲍爸摇头晃脑,义正辞严地道,好像“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就能够表述一切。
“哪有青梅竹马?我在我家吃青梅子,他在他家骑竹马,这样就算青梅竹马,就可以送作堆喔?”荔女横眉竖目的说著,“要真是这样的话,天字眷村里跟我同年纪的男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你女儿恐怕一天嫁一个也嫁不完。”
“你在说什么呀,当然不是这么算的。”鲍爸被女儿吓坏了。
“不然怎么算?”她倏地站起来,又吓了鲍老先生一大跳。“总之,以后不要再把我跟房大头摆在一起讲,否则我就去打到他残废兼毁容,看到时候你们还要不要我嫁给他!”
鲍爸咋舌不已,全身鸡皮疙瘩都排排站起来了。
哎呀呀,大事不妙,他这个女儿可是出了名的凶蛮,万一她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真跑去打伤了静权可怎么办啊?
他著急地扑向电话,拿起话筒就拨了那一组熟悉的号码。
“亲家,事情不好了呀!”※※※※※※
一大早,荔女就心绪恶劣地边嚼著烧饼,边飙著机车往上班的方向去。
搞什么东西,那个死房大头又害她昨晚气到胃痛、头晕还兼失眠,满脑子都是想著怎么找借口去痛打他一顿。
如果不是怕伤房妈妈的心,她可能半夜就抡起铁拳直奔他的高级公寓了。
妈的,她的脑袋就已经很不爱想事情了,他偏偏要搞出一堆麻烦透顶的事情教她心烦。
气死了,他明明就没有那个意思,为什么不早早跟两边的长辈说个清楚?害得她又被迫发脾气恐吓自己的老爹。
前头是绿灯,她油门一催就冲向前,没想到一辆跑车打小巷子斜斜闯过来,她心一惊,猛地煞车,整个人差点摔出去。
总算平常俐落的身手和蛮力发挥了作用,她硬生生用双脚定住了机车的冲力,在间不容发的瞬间止住车子,和跑车恰恰保持不到五公分的距离。
惊魂甫定的她忍不住跳下车,小手叉腰破口大骂。
“喂!你是色盲啊?没看见红灯啊?你给我下来,有胆你给我下来解释解释!”她气呼呼的吼著。
路人和汽机车的驾驶纷纷惊异的侧口口,本来有人想停下来主持正义,可是跑车里钻出的浑身刺青大汉登时吓得所有人车急忙逃窜躲避。
这年头闲事可不能乱管,否则是会出事的。
刺青大汉大摇大摆地下车,砰地一声甩上车门,鄙夷地瞪著荔女,站著三七步的双腿甩抖著。
“你说啥?明明就是你挡了老子的路,居然还有胆子跟老子大小声?”他恶声恶气地道。
啐!一个身高还不到一百六十五的瘦巴巴少女居然敢跟他呛声,真是出门忘了带眼珠子。
荔女满肚子的火气正没处发泄,她一个箭步上前揪起大汉的衣襟,“去你的,有种再说一遍!”
“你……咳咳!放手……”刺青大汉被她这么一抓,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惊恐地想挣脱开来。
“快跟本姑娘郑重道歉,否则我是不会放手的,信不信我一把掐断你喉咙?”她凶巴巴地威胁道。
这时在一旁围观的路人们不知道叫警察来了以后,到底是该救紫发少女还是刺青大汉?
“我……”刺青大汉只觉得喉头被一股蛮力箍紧,不久眼前开始发黑,脸色涨得通红,连忙呛咳大叫道:“我、对不起……咳咳,对不起、对不起……你、你可不可以放手……”
“干嘛这么快就跟我道歉?”荔女更生气,这样自己就没有理由揍他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就不会再坚持个几分钟吗?这样我就算想揍你也揍不下去了,妈的,像你这种凶神恶煞平常欺负人的时候不是很跩吗?”
刺青大汉吓得两腿发软,边咳著边讨饶,“拜托你放过我,咳咳!是我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
她忿忿地将他扔回引擎盖上,砰地一声发出巨响,刺青大汉摔得头晕眼花,不过总算一口气喘得过来了。
“下次就不要再让我遇见你,否则遇你一次扁你一次!”她再度撂下自己的招牌老话。
“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走……我马上走……”他一脸狼狈的逃回车子里。
“再开快车我就砍断你的脚筋。”她心里仍是余怒未平,又红眉毛绿眼睛地补了一句。
刺青大汉不敢再说话,乖乖地将车子缓缓驶离。
荔女吁了一口气,手上的烧饼也不吃了——她方才单手拎起那大汉,甚至连另一手的烧饼都没掉半颗芝麻粒呢——塞进背包里,跨上机车继续往前骑去。
所有的人是看得目瞪口呆,只能傻傻地目送她英勇又凶悍的背影离去。
第三章
荔女一整天都投入工作里,剪了七、八个头,还帮另外一个设计师烫了个最新造型的发型,等到她感觉到肚子饿得咕噜噜作响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咦,你们怎么都没有人叫我吃午饭?”她这才发现自己连午餐也没吃。
全场的人都僵了一僵,最后有人鼓起勇气嗫嚅著开口。
“荔女学姊,因为你早上脸色铁青著进来,我们……没人敢叫你。”
她一怔,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她一整天觉得耳边很安静的缘故,可是这票学姊妹也太夸张了吧?她又不是年兽,干嘛一出现就没人敢作声?
荔女忍不住有一些感慨,没精打彩地叹了一口气。
“荔女学姊,你不要想太多了,其实我们也不是怕你,只是觉得你已经在生气了,最好不要再惹恼你。”这话不啻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
众人连忙对她抹脖子、挤眼睛,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反正我是恶婆娘。”荔女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唉,就算学姊妹们感情再好,可是毕竟她们还是不够了解她啊,她真的没有那么恐怖呀。
想想还是银当、祢芽和小纨最清楚她的性情,也最不会把她的坏脾气与嫉恶如仇当一回事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