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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春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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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一笑化开阴郁的天空,刷著马毛的春天回觑挡住阳光的高壮身影,郁闷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随即雨过天青。

“姑爹,你不适合搞笑,你应该去卖咖啡。”他看来就是好东西愿与好朋友分享的人。

蔚海洋笑眯起眼,“对嘛!笑笑才像我们的春天,刚才姑爹还以为冬天提早到来呢!”小女孩长大咯,开始有自己的烦恼。

岁月催人老呀!那个才在学走路不会叫姑丈老叫姑爹的娃儿已长成万人迷,到处受人欢迎。

恋爱的滋味本就五味杂陈,酸甜苦辣涩都尝过才是人生,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当然希望她平安无忧,但无常的世事总要捉弄人,意料之外的事情接二连三。

一度他也怨老天的无情,太早夺走一条条年轻的生命,是春天童稚的笑容唤回他对生命的热情,才不致一蹶不起的丧失斗志,意图随深爱的人而去。

人生并非处处是断坦残壁,走过低潮的谷底,迎来的是充满希望的每一天。

“讨厌啦!取笑人家,我今天比赛要是失常你要负全部的责任。”Cl级的比赛应该快完了,等一下换她大展身手了。

二十五届全国中正杯马术锦标赛进入白热化,来自全国的马术好手正进行最後激战,优胜者可当选国手,代表我国参加八月份在北京举行的第三层亚洲杯马术锦标赛。

前天起在后里马场训练中心举办的锦标赛一共有八十多名选手参加,分别为青少年级,Cl级,A级,圣乔治级,以及障碍超越青少年级,C级及B2级。

而她参加的是障碍超越赛B2级,目前积分一路领先,可望再抱一座冠军奖杯回牧场,如无意外的话。

“是我吗?应该是遭你‘抛弃’的可怜总裁吧!”这才是取笑。

笑容变淡了,春天有些心虚,“关他什么事,这场比赛早在三个月前就预订了。”

“可是你却没告诉他你要比赛,像作贼一样半夜开溜。”害他像是同伙的帮忙开车和载运马匹。

睡到半夜被人挖起来的感觉真的很奇怪,而且是连夜开车北上,活似有人在背後追著讨债,不跑快点会没命。

“因为他黏得太紧了嘛!我需要喘口气做赛前练习。”她的藉口连自己听了都牵强。

蔚海洋爽朗的拍拍马背一笑,“说实话,别连自己都骗。”

春天先是皱著鼻的抗议,而後吐舌扮了个鬼脸,“我心情不好嘛!想让他跟我一样心里下雨。”

阴。

“因为那位完美小姐?”小镇里没有秘密,一点风吹草动众人皆知。

春天老实的回答,“一半一半,是我想想得更透彻一点,彼此分开几日冷静冷静,我才二十一岁不急著走入大人的世界。”谈恋爱不能晕头,理智还是得存在。

经过梁小姐的拜访後,他想要她的态度更为积极,好像不先一步占有她就会失去她似,引诱的动作比往常频繁,有几回差点擦枪走火让他得逞。

她不喜欢这种急就章的感觉,似乎纯粹为性而性无视两情是否相悦。

他的不安全感她明白,一直以来都是他爱得比较多,而她只是被动的回应,难怪他会使半强硬的手段想造成事实,好让她无法离开他。

可信任是彼此的,他不能老是怀疑她的真心,即使差了十一岁有代沟,但爱会弥补一切。

“丫头,你不觉得对他太残忍了吗?”爱情不需要试验,只要全心全意的付出。

真快,都二十一了,再眨个眼她可能为人妇,为人妻了。

“会吗?我们才三天没见而已。”比赛完领了奖杯不就回家了。

“你想不想他?”对情人而言,三天等於九秋,尤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春天眨著水汪汪大眼说道:“有一点。”

“那他肯定更想你,以为你在生他气。”但他知道她没有,她不是会记恨的人。

“我就是故意让他以为嘛!柳丁说男人不能宠,要常常给他脸色看。”不然会得寸进尺。

“你是说皮肤颜色有点深,个性像男孩的那位同学?”蔚海洋笑著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鬼主意一大堆。

“嗯!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她咯咯笑地露出小酒窝,好像非常得意的样子。

“你喔!顽皮又爱捉弄人,感情是不能儿戏,回去後和他说开别留疙瘩,他被你外婆整得很惨,不要再雪上加霜了。”遇到她们祖孙俩真是他的不幸。

“是,遵命。”春天笑著立正敬礼,表情纯真得令人心口澄净。

同样含笑的蔚海洋正打算告诫两句关於爱情的道理,一名马术协会的工作人员匆匆的走来,将他拉到一旁说了几句话。

虽然听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由他倏地一变的表情肯定不是好事。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工作人员才一脸抱歉的离去。

“姑爹,他说什么?”怎么脸色严肃得吓人。

看了看她红润小睑,他语气难以轻快,“他说大会要取消你的比赛资格。”

“为什么?!我都晋升到最後一级了。”不解之色微布,随遇而安的春天不觉得愤怒。

参加比赛是为了和各路好手切磋马术,并非执苦的非取得冠军不可。

“因为协会的理事投书大会说你行为不检,有违善良风俗,不配为国争光。”不管是谁造的谣,他绝不饶恕。

春天好笑地抚抚春天二号的耳朵不以为意,“姑爹,我出名了耶!”

“你还笑得出来,人家侮辱你的品味,怀疑你是勾引别人的第三者,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简直令人光火。”春天的个性要是有违善良风俗,恐怕世上找不到一个好人。

“拜托,我都不气你气什么,我长这么大也只跟阿离谈恋爱……”她的眼睛忽然睁大。

“阿离?!”

若有所悟的两人同时想到聂沕离,“第三者”的罪名有了下落。

投书者必是粱紫月的亲人或亲近的朋友,为她出一口气才故意刁难,以为加以阻止便能打击她,让她痛失金牌。

蔚海洋气怒的紧皱双眉,“我去向主办单位抗议,不实的言论等於无形的攻击,我不能让你平白的蒙冤。”无中生有的指控让人气恼。

“算了啦!姑爹,不比赛咱们还能省半天时间做其他事,咱们不恼不气人家也拿我们没辙。”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动怒。

“是你好脾气不计较,要是换成你外婆,我看马术协会的人都得跪成一排赔罪。”他不会就此罢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他呵宠的小女孩不能白吃暗亏受欺负。

蔚海洋拨了通越洋电话到英国,简单的下了几个指示就收线,流利的纯正英语使人侧目,难以置信“原住民”也受过教育。

但是大部分课业由他教授的春天一点也不讶异,她晓得姑爹是英国剑桥毕业的高材生,又具有英国公民的身分,英语说得好没什么稀奇。

只是他说得又快又急像有意不让她听清楚,三两句话就结束通话,害她只听懂马、比赛、立刻之类的单字。

“啧!这就是勾引人家未婚夫的选手呀!瞧她长得挺清纯的,手段可高明得很,霸著一座大金库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原本春天打算放弃比赛不再追究,但好事者仍不放过兴风作浪的机会,一瞧见他们意欲离开不做任何争辩,反而气在心底不怎么甘心。

一群趾高气扬的贵夫人走了过来,她们原来的用意是激怒他们好把事情闹大,让大家来怒斥春天的不是,群起攻击使她无法立足马术界。

可是事情超乎计画之外,她不但不生气还一副开心的模样,好像非常乐意退场而不受影响。

因此她们更气了,看笑话的心情转为气愤,叩叩叩的三寸高跟鞋一踩,浩浩荡荡的朝两人一马逼近,意图以人海战术包围,取得形势上的胜局。

“如果各位乌鸦都能当上凤凰,我家的小凤凰为什么不能当凤凰。”

略微惊讶的春天有几分愕然,非常怀疑的望著恍似被聂沕离附身的姑爹,风趣老实的他怎么变了个人似,锐利的眼神陌生又带著凌厉。

真是太像了,她真该叫阿离来瞧瞧他的分身。

“你是哪座山跑下来的野人,敢说我们是乌鸦。”一位华贵不雍容的中年女人气呼呼的指著他骂。

“野人的格调似乎也比你们高,至少我不会像狗一样拦路叫嚣。”脸上带著温和的笑,蔚海洋的表情像和人聊天气不带火气。

想当然耳,一群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倒抽了口气,个个气红了脸怒视他,抢著出气地你一言我一语,菜市场都没她们吵闹。

其中一名看来保养得宜的企业家夫人举手要众人冷静,势利的凤眼微微往上勾,以十分蔑视人的姿态睨视。

“果然是长得不错,眉是眉、眼是眼,小嘴红艳地等人采撷,难怪能让我那女婿为你倾倒。”

“女婿?”春天心想,她指的是阿离吧?

因为母女俩长得很相似,因此不难发现她是谁的母亲,猛一瞧还以为梁紫月老了十五岁。

“开个数字吧!能力范围内我一定补偿你。”像这种乡下女孩很好打发的,以前她就是用相同方法逼走丈夫的情人。

“十亿。”

咦!谁在说话?

春天楞了一下,还没想清楚她话中的含意,一道冷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大的一张口呀!敢情你也瞧上这丫头,想趁机大捞一笔?”他有那么大的胃好装吗?

“美金。”

徐彩凤的眼闪了一下挑起眉,“就怕你搬不走,你不像有福气的人。”

“福气因人而定,拿不出来就别装阔气,空壳子的企业家并不少,没必要指著柳条称金块,让人以为你真的很有钱。”他家丫头也是有靠山的,不会随便让人欺侮。

“姑爹……”他的口气好冷,一点也不像他。

蔚海洋冷戾的眼神一转,变得温和,轻拍春天的手要她宽心,他会手下留情。

“你说我在装腔作势?”表面维持著贵夫人的仪态,但气抖的手泄漏了徐彩凤的怒气。

“不,我们是依照你的意愿开出数字,麻烦你爽快点付钱,现金或支票我们都可以接受。”想出价也要看自己够不够分量。

“狮子大开口,一百万就够你们赚上好几年。”徐彩凤将准备好的百万支票扔在地上,瞧不起人的意味浓厚。

蔚海洋用脚踩揉,“看样子你也是虚有其表的一级贫民,连几亿美金也拿不出来,聂沕离的身家可不只这个数,我们放弃大金库捡你的零头呢。”

“你……你们果然怀有目的接近他,我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他,让你们的诡计落空。”居然说她是一级贫民,她可是梁氏企业的董事长夫人。

“请便。”蔚海洋做出让路的动作要她好走。

气得七窍生烟的徐彩凤口不择言的骂道:“狗男狗女,我今天绝饶不了你们。”

她不只要把他们赶出马术界,还要让他们在台湾待不下,否则难消这口气。

“姑爹,她怎么知道我们都属狗?”笑如春天的春天高兴的直拍著手,纯真的脸庞瞧不见一丝恼意。

变脸的蔚海洋一听见她欢喜的声音,为之失笑地摇摇头,生肖属狗的他们刚好差两轮。

“因为母狗的嗅觉特别灵,能嗅出同类。”

损人反遭一损的徐彩凤忽然失去声音,怔仲的望著宛如春天的女孩,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有丝不安,一时却想不起像谁。

要不是身边的人推了推她,她还在失神中。

“品德败坏的人不配出赛,马术界容不下你们,自个滚出去省得丢人现眼让人赶。”高傲的扬起下巴,徐彩凤沾沾自喜的自以为占了上风。

“我们本来就要走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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