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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长风当歌-第69部分

小说: 长风当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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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很黑,这真是一个劫狱的好时机。
  夜很黑,赵泽睿灵敏地捕捉到了有气息在靠近,于是他悄然隐到黑暗中,不多时,一阵风从他前面掠过,扑通两声,天牢的门开了。
  天牢的守卫怎么可能只有两个,天牢的门怎么可能轻易打开。赵泽睿在黑暗中一笑,笑来人的天真。顺着门内透出的光线,他看到了一个苗条的身影,透着一丝坚毅,他的心头一颤,是宁儿吗?当初她为了救顾以风时就是这种表情。
  他悄悄地跟在后面,贪恋地看着那个身影,心尖颤抖得不行。两年了,已经两年了,两年在平常是转瞬即过的,可是他煎熬了多久,才等完了这两年,虽然有繁重的政务为伴,可是时间还是走得像乌龟一样的慢。
  可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竟然回来了,这真是出乎自己的意外,他的脚步放轻了再放轻,深怕这只是一个梦,深怕自己惊醒了这个梦。
  在天牢的尽头,那女子停了下来,沉重地呼出一句:“父亲。”
  牢中的符孝天并没有受到过多的折磨,但从云端掉落到地上的巨大变化,还是让他脸上沧桑涌现,看到女儿的一刹那,他呆愣了。
  呆愣的还有赵泽睿,从美梦中醒来的感觉真是生生的痛。
  符孝天看着符芸,有点悲哀,她母亲去世后,这个女儿简直就变得不像自己的女儿,她会有礼有节地对他行礼,保持着距离,疏忽无比。在她母亲死后的十几年,她似乎只是符家的一个客人,而不是他的女儿,为了离开符家,她拜师学艺,远离家门。而自己也一直默许她这么做,因为自己怕看到那张与亡妻如此相似的容颜,心中有愧。
  符芸刚看到符孝天的一刹那,眼中再也不抑制地涌上悲伤,这些年来,父亲一直是痛苦的,她知道,可是谁又能说,他的痛苦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呢?
  自从母亲给了宁约如一封休书后,父亲便再也不理会母亲了,两人同在屋檐下,却比陌生人更冷漠。终于,身娇体弱的母亲在她不足满月的时候带着悔恨离了世。
  知道这些往事的时候,她并非不恨她的父亲的,他的犹豫摇摆自私已经害了一个女子了,为什么还要害另外一个。所以她憎恨也厌恶这个父亲。
  符孝天身躯微震,惊呼:“芸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快走!”
  “走得了吗?”不但我走不了,怕是您最挂在心头的那个女儿最终也走不了……赵泽睿的心思,她隐隐能猜到几分。
  符孝天急:“快走!快走!”边说边捶足顿胸,当年错在自己,可老天给的惩罚难道还不够?!
  符芸手按上牢门,手上是从狱卒手里拿来的钥匙,正要插进钥孔,身后有脚步走近。
  回头一看,正是赵泽睿,其实赵泽睿她只见过几面,除去百花岛上的那次,就只在宴会上见过,其人风姿绝世,煞是吸引眼球,可是却从未让她心动,只因有父亲的前车之鉴在。
  父亲是以风姿倾倒了母亲和宁歌的母亲吧,结果如何呢?
  赵泽睿在符芸的身后站定,看着这个女子转过头,牢里的灯光并不亮,只有她的一双眼睛在闪闪发亮,宛如小鹿的眼睛,这眼睛多么像宁儿啊。
  宁儿在做错事后就会闪着她的眼睛,可怜得能滴出水来,能让人的心也软得和水一样。
  赵泽睿一震,盯在那双眼上,无法自拨。好久好久,他才回过气来,哼了一声:“其实你们两父女都可以出去……”
  符芸对着他一笑,有点冷。
  赵泽睿继续:“只要你说出宁歌在哪里就可以了。”
  符芸再笑,有着一丝不屑:“皇上也太过笑,宁歌他们躲你的通告已是不及,如何还能得空和我联系,再说,符芸今日既然敢来,就没准备退了。”
  赵泽睿冷笑:“其实你说不说出并不要紧,只要你进了这个地方,宁歌必定会来,她总不能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陷于牢狱中,奔赴刑场吧。”
  符芸一愣,又笑了:“其实告诉你也无防,他们一家都待在西狄,就算你把我处斩的消息通告天下,他们也听闻不到,而且……而且……他们已经有孩子了,是个女孩,长得非常可爱,据说和宁歌小时候差不多模样,调皮无比。”在说到而且的时候,符芸顿了,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她打眼细看,赵泽睿的脸色果然变了,异常铁青,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的手猛地压上那小儿手臂粗的牢上的铁栏杆,瞬时,铁栏杆在他手下成了齑粉。
  符芸不由后退一步,长长叹息。
  赵泽睿的手却突然抚上她的脸 ,在她眼睛周围流连,温柔而细致,那么地含情脉脉。
  符芸一抖,直觉想要退开,才退一步,却被拉住,下一个瞬间,她已经身处牢内。
  赵泽睿锁好门,做梦一般的轻笑:“在西狄也不要紧,朕把这个消息散布到西狄就可了,简单!”然后转身就走。
  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符芸无语了,其实宁歌并不在西狄,她在南边的一个小国内,正和顾以风携了女儿游山玩水,这个消息宁歌不会听到,可是自己突然又怕说出真相,皇上会直接杀了自己。
  时光在流逝,很慢很慢的速度,顾以风每天熬夜看完揍折,每每睡了两三觉醒来,天色还是未亮,于是只好回到床上辗转,直到早朝时间来临。
  时间多得一下子不知道做什么好,要是往年,到了这个时候,他会回百花岛,因为那里的红梅正在盛开,必定十分美丽,可是今年他动也不敢动一下,深怕一动就是错过。
  想到红梅,他不由想起了那个修葺后的百花岛,和原来类似,却更加美丽。而那人如果站在红梅树下,那将会更加美丽。
  宁儿,只要你回来,往事就让它过去吧!
  这日晚膳后,打开捧折,有好几本是要求立后的,要求皇上广纳妃嫔的,突然间 ,他觉得很生气,比无的生气,呼啦一声,所有的捧折都飘荡于地。
  坐在那里,抚着眉头半晌,起步往牢里而去,他想看看那双眼睛,哪怕它是长在别人的脸上!

  番外二。2

  赵泽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那夜把符芸带回了宫里,对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他闭了闭眼,想像着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宁歌。
  他的手在那柔软细腻的肌肤上游移时,当他进入她的身体时,他一直在闭着眼睛,偶尔睁开眼的一刹那,全都盯在那双眼睛上。
  符芸很麻木,即使很痛的时候,她也感觉自己的心是麻木的,她竟然要步母亲的后尘了,原来母亲欠下的债,自己一直都没偿还够。
  赵泽睿并没有杀害符孝天,之后竟然奇迹般的,又有人出来指证符孝天是被冤枉的,这事变化之大,简直可以称之为喜剧,但符孝天一直没有从牢里出来,符芸想,他是在等宁歌,在等他的宁儿吧。
  赵泽睿似乎很迷恋符芸的身体,每天都会来她这里,经常是她备下一点小酒,再备几个菜,两人无声无息地一直吃,直到天黑了,他会站起来,吹熄蜡烛,在黑暗中,静静地抱着她,默默地看着她,轻轻地拥着她,一次又一次的缠绵,然后便会越来越狠,越来越重,似在发泄怒气一样,像狂猛的野兽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身上寻找遗失的美好。
  符芸一直是麻木的,母亲痛苦的一生早已经明白地告诉她,丢掉了自己的心后,再难找回,所以她是不会允许自己在这个男子身上遗失自己的心的,哪怕他是皇上。
  冬季又到了,大雪纷飞,赵泽睿宣布起程去百花岛过冬,这是新皇登基以来,一年一度的常规性活动,符芸当然明白其中的原因所在。
  在百花岛的时候,赵泽睿是住在禁地的后面那座院落里,而符芸只能住在前面的那个院落里,那里曾经是顾以蓝和杜若轻居住的地方。
  静静的夜晚,雪花纷飞的时候,即使是黑夜也有那么一丝的雪光和月光,她披了衣服起来,在百花岛静静地逛起来,夜晚中的小岛安静而祥和,让她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不多时 ,她往那片梅林而去,世上不独宁歌爱梅,她也爱梅,那片梅林现在也是禁地,除了赵泽睿自己能进去看看,没人能看,她也有几分好奇之心,不如趁着夜深人静无语时,悄悄地去看一眼,也许那里的梅花可能真的有点特别,格外美丽。
  月下的红梅,依然能看清红色,分外美丽,她轻轻地抚上其中一朵 ,雪片沾上她的手,冰冷冰冷。可是她喜欢这种冰冷感,让人有种快乐,似乎把自己的手冻到麻木后,她心底的无奈和愁苦便能得到解脱。
  突然间,身后一阵大力传来,她被匝得紧紧的,耳畔是梦一样的低吟:“宁儿,原来你在这里,太好……太好……”
  符芸透不过气,似乎不只肺以难受,心也有那么一点的难受,自嘲一下,安慰自己,这样的男子,谁能整天和他相处而不爱上他,自己会沉沦其中,也是情有可缘,到时候只要自己走得远了,两人隔了千山万水,这种被吸引的感觉就会烟消云散了吧。
  赵泽睿发疯一样一亲吻起眼前的人,她的后颈,她的耳垂,她的脸庞,她的头发,她的眼角……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然后他慢慢地掰正眼前的这张脸,月光下这张脸美得如水银铸就,雪白无睱,有着一双最最美的眼睛,无比晶亮,可是……这并不是宁歌的脸!
  一股怒气涌上他的心头,挥开手,一个响亮的巴掌响在林间,然后便是符芸捂了脸,站得笔直,倔强地看着他。
  四目相瞪,赵泽睿越发的气愤了,甩开手,又是一个巴掌。
  这回符芸也不捂脸了,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如三九寒冬。
  赵泽睿被她这样一看,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什么地方错了,可是又不明白错在哪里,他哼道:“这是禁地。”谁让她进来,自取其辱。
  符芸没有说一句话,转过身,挺直了背,走出了梅林。
  赵泽睿摸摸自己的手,手心有点发冷,这冬天的风真是冷,把手缩回怀里,他意兴阑珊地往回走。
  这一天注定要不得安稳,半夜时分,前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呼喊,他皱了皱眉,披衣前去。却见小丫头们一个又一个忙着把水递进递出。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在搞什么鬼。
  不多时,一个小丫头跑在他面前,呼道:“娘娘小产了!”
  娘娘?他对这两个字深深地皱了眉,这宫里从来就没有娘娘,她也不是,仅仅只是一个丫头而已。而且还是待罪之身。
  他慢慢地踱步回去,期间好几次转回头看,却终究没有往回迈步。
  第二天的时候,他又无由地想看看那双眼睛,可是那双眼睛紧紧地闭在那里,只有那嘴动了动,拼出冷冷的两个字:“走开。”
  他一愣,又一怒 ,她胆大包天了是不是?抬手又准备挥上一个巴掌……那巴掌在空中许久许久,却最终没有落下,最后他收了手,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是有脾气的人,她是有傲气的人,自此后,两人间比以前更冷,他想,她终有一天会委曲求全的,不为她自己也会为她的父亲。
  可是等啊等啊,一个月过去了,再等啊等啊,半年过去了……时间太快太快,一年时间恍惚而过,在这一年里,他一反常 态的纳了好几个妃子,各各美艳如花,温柔婉约。
  可是他却感觉越来越难受了,心底越来越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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