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当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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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暗夜色的冷风逐渐让宁歌从低迷的情绪中醒过神来,咳了几声,问道:“顾小候爷和顾姐姐还好吗?”
苏弯弯没有回话,依旧有规律地摇着她的撸,宁歌只好再问一遍,可是苏弯弯还是没回答她,宁歌只好努力从船板上挣扎起来,她想走到顾以风和顾以蓝身边,看看他们到底怎么了……到底是死是活……
可是她用尽了全部力气,也只是在船上转了一下身,这下她才感受到自己原来是浑身湿透的躺在船板上。
宁歌的这个一晃,让小船突然失了衡,摇动了一下,眼看着水面快要超过船舷,本来已经不堪重负的小舟非常危险。
苏弯弯无语,再次叹气:“他们……怕不大好。”
宁歌一愣,又想爬过去探探顾以蓝的脉搏,毕竟她是服了解药的,她还有希望。
苏弯弯就怕宁歌乱动,一直关注着宁歌的举动,看到这种情况,赶紧阻止了宁歌:“快别动,到岸再想办法。”
这一夜的星光特别黯淡,这一夜的北风特别冻人。
宁歌睁眼对着天幕,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思潮起伏,如果她当初不去参加华山论剑,那就不会当选武林第一美女了吧,如果不当选,她就不会有今天了吧,也许也不会连累连到顾氏兄妹了吧,可是……
小舟摇到岸边,苏弯弯依次把三人背上岸,又把船在枯萎的芦苇丛里藏好,看着岸边躺着的三人,唯有宁歌还能动动手脚,怎么把三人弄到安全的地方还真是一个难题呢。
夜风太冷,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吧?
宁歌睁着眼睛和苏弯弯无语对看。
十二 。 离奇死亡
在苏弯弯非常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来了一架马车,马车表面看上去似乎非常普通,等苏弯弯等人坐上时,才发现里面装饰布置都相当精巧细致。
苏弯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心里有点忐忑。
宁歌当然也发现了,她相当焦急却百分百无奈,哪怕这是百花教的贼船,她也已经上了,而且即使不上,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她看了一眼苏弯弯,心情不定,难道这是苏弯弯一早设定好的?
马车七拐八弯地走了三四里地,马车停在一间普通的宅院前,四人下了马车,宅子里走出一个彪形大汉,两侧太阳穴饱满鼓起,宁歌侧眼一打量,已经明白来人是一个武林高手,他的身后跟着几个衣着整洁的下人,规矩地垂手侍立一边,显然训练有素。苏弯弯也没有说什么,配合着宅子里的人把三人运送到房里。
主人家安排了三间房给三个人,被宁歌出声阻止,宁歌坚决要求将三人放在一个房间,彪形大汉想了一下,竟然答应了,苏弯弯当然也没有离开三人,一直紧守着。
不多会儿,有人来给三人把脉,那个大夫凝神了半晌,就走了,宁歌也不知道他得出了什么结论,宁歌本来也想告诉他事实来着,可是想了想,还是选择沉默。
不多时,汤药,食物,衣服相继送到,宁歌渐渐恢复了一点力气,也许那些汤药真的有些效。顾以蓝的脸色平静了,不过没有清醒,顾以风的脸色开始渐渐呈现蓝色,不过应该说他的毒发已经相当慢了。
宁歌醒来后,就一直很想问苏弯弯,上次是不是她放她走,为什么这次又把他们带回了百花教的窝,又为什么要帮助三人?或者是三人还有利用价值?可是看苏弯弯的神色又分明是为三人担忧的。
天亮的时候,顾氏兄妹还是没有醒,估计是不会水,呛水太久所致,宁歌倒是活动起来了,似乎中的毒没有原来深了,想不到这家主人提供的汤药如此有效,宁歌心中暗暗回想那一贴药里的成分,如果出去后就自己配吧。
苏弯弯一直在房间里徘徊,此时步伐更是大了,一个转向,她消失在门口。
宁歌下意识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穿过一条条小巷来到小镇的边缘,那里有一座简单的石头房,苏弯弯转着它打量了一圈,再对照手中的地图,然后跨步走了进去。
小屋太小,宁歌为了隐藏自己不敢冒然跟进去,一会儿,屋里传来苏弯弯的声音:“进来吧。”
宁歌打量四周,难道还有人出现在这个地方?可是四周只是空旷的野草地,她一下子明白过来,苏弯弯早就发现她跟在身后了,以她现在的功力,想瞒过苏弯弯是不可能的,那现在要不要进去呢?里面会是什么东西,会是陷阱吗?可是如果是陷阱,苏弯弯有得是处置她的机会,那还怕什么呢?宁歌挺直腰,往门内走去。
房内的光线并不好,桌椅也非常陈旧,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东倒西弯,像被什么人搜查过一样,宁歌有点诧异,苏弯弯正坐在一个破破的竹椅上,神色凝重,她的身边,正躺着一位老年人,衣着普通,安静地躺在床上,对两人的进入非常无视。
宁歌嘻嘻一笑:“苏姐姐一个人出来玩,也不带我,所以我……”只好跟踪了,我跟踪还是被你逼的。
苏弯弯苦笑:“其实我出来也不放心你们三人的,只是有任务在身,没有办法,你要跟出来就跟吧,反正你在那里也保护不了顾氏姐弟。”
宁歌暗暗汗颜,打量四周又不明白苏弯弯的任务是什么,难道是和这个老头子有关系,还是在找寻什么东西,这屋里的东西是苏弯弯弄翻的,可是刚才她在外面明明没有听到响动呀?这种秘密苏弯弯不怕她知道?遂好奇地问:“百花教的任务?”
苏弯弯却不回答,只是对宁歌招招手:“过来,帮苏姐姐看看,他是中了什么毒?”这位前辈的功夫她是知道的,一般人恐怕奈何不了。
宁歌诧异,上前,只见那个老年人慈眉善目,身材肥胖,脸色平静,全身肤色没有任何异常,他真的中毒了?
宁歌首先把脉,脉搏早已停止,宁歌吓了一跳,再接着仔细观察身体各个部位,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分明是一副安乐死的样子。她皱了皱眉,为什么苏弯弯会肯定他是中毒呢?宁歌只好再查,一根头发一根头发,一寸皮肤一寸皮肤的查,终于发现右脚底有个小小的出血点。
两人拿磁铁吸,吸出一根很短很小的铁丝,铁丝颜色完全正常,宁歌拿着铁丝,走到太阳下,赫然看到一层银光浮起。这种铁丝,她见过,那是出现在两江总督苏运生的身上,而苏运生是苏弯弯的父亲,宁歌一时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苏弯弯这件事,想了一会儿,告诉苏弯弯,对自己来讲应该没害处:“苏姐姐……我以前在苏大人的身上也看到过类似的铁丝。”
苏弯弯身躯一震,嘴巴张大:“真的?”是谁要做这些,那么她原以为的凶手不是凶手了?那么这些年她活得这么辛苦为了什么?舍弃了这么多为什么?
宁歌郑重的点头。
“你确定他是中毒吗?”苏弯弯说完这些已经心潮起伏了,今天的这个躺在床上的长辈是不是受她所累?
宁歌看了苏弯弯的脸色,点点头,答道:“是’银光’。”
“银光?”苏弯弯没听过银光,因此有点诧异。
“银光是一种极少见的毒,但毒性强,而且中毒后症状不显,它有个明显的特性就是,毒液在太阳下,能发出银色的光芒,非常美丽。 我敢肯定,这位老者中的是银光。”
苏弯弯敛眉思索,回想着父亲的死状,确实是相符的,只是当时却没人查得出他的死因:“你是怎么知道我父亲身上有类似的铁丝呢?”
“苏姐姐,令尊当时是在天山脚下遇难的,师父就带了我去察看死因,而且当时已经有几位当朝大员死得莫名其妙,师父一直怀疑其中有人作怪,结果真的被师父发现一根铁丝,不过当时那根铁丝是在头皮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苏弯弯心中暗暗点头,这样一根小的铁丝插在头皮里,是极不易被人发现的,怨不得那么多忤作都认定父亲是自然死亡,只有她自己不信,父亲平生颇爱整洁,为何当时第二个纽扣却是开着的,而且右手还放在上面,手不像要扣扣子的样子,反而似在往外用力,要拉开的样子,他在暗示什么?
宁歌的好奇心开始了:“苏姐姐,这位也是当官的吗?”
苏弯弯摇摇头,并没有说是谁。
宁歌继续:“那苏姐姐,咱们回去吧。”一般理论来讲,这种死人的地方安全性总是差一点的,快点回去才是正经。
“现在不回去,你帮苏姐姐找东西。”
“什么东西?”
“一条小被子。”机关暗道这种东西是复杂的,有宁歌的帮助,她更加容易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宁歌东瞧瞧西看看,这边摸摸,那边敲敲,没被她看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于是苏弯弯也加入她的队伍,两人合着几乎把每一个石头缝都给研究过去了,也没什么发现。接着宁歌又跳上房梁,上面只有一层灰尘。
苏弯弯有点失望,给老人换了一身新衣,向外扛去,走得不远,就在小屋的后方,开始挖土,把老人埋在里面,不过她并没有弄出尖尖的坟茔,弄好这一切,她跪地三拜,表情庄重哀伤。
宁歌本来正在房梁上跳来跳去,为着自己恢复的那一点功力而庆幸,好像看到希望就在眼前似的,这会儿,见苏弯弯这样子,也忍不住走到苏弯弯身旁,有样学样拜了三拜。
气氛似乎很凝重,凝重得宁歌有点压抑,于是她又回到了屋里,准备继续寻找东西以避开那种压抑,打量着床铺时,她想刚才她禀着死者为大,不敢动这张床,难不成东西真的藏在床里,藏东西在床里是很常见的,可是也很容易被别人想到呀,如果真的是把东西放在这里反而应该更不安全吧?
不过查一下能让她自己放心一点,宁歌伸手揭开上面的床板,床板是石头的,有点份量,不过好在宁歌揭开了,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空间,一般人家可能用来存放稻谷,它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宁歌略有失望,又把床板盖回去,把床板合回去的瞬间,她停了手。
一个善长机关暗道的人对什么最敏感,东西的重量,还有空间的回音。一个暗道做得再好,毕竟有一块地方空着,那么它的重量或者回音就会改变,哪怕它的表面是如何的完整,如何地找不到一丝缝隙。
在挖空的石头里面藏东西是一个很新奇的方法,所以那些行刺之人才会没有发现吧。宁歌在石板上一块一块的轻敲过去,听声音,有东西藏在边缘,可是怎么下手呢?没有缝隙可寻的石板,除非直接震碎,可是震碎明显不是一个好办法,一方面发出声音有点大,难免会让藏在周边的耳目听去,另一方面,如果因此而毁了里面的东西就不好了。
她只好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东西,苦思计策。再用手不停轻敲,把边缘精确再精确,再咬咬牙,从怀里拿出一把闪亮的小刀,对着边缘,试着划刀,一刀又一刀,发出“兹兹兹”的刺耳声音,终于有一下,声音变钝了,宁歌大喜,顺着它慢慢慢慢地划了开来,果然,里面是一个暗格,放着一条很薄的小被,大红的颜色,炫丽的光泽,上面绣着小老虎,整件小被,堪称绝物,那原料是最最优质的云锦,刺绣的功夫也非常精妙绝伦,难道它是一件宝物?宁歌想想,不大可信,拿起这条小被,上面角落里不显眼的地方,绣着一个“晴”字,小被轻滑柔软,可一手而握。
宁歌偏头想了想,突然有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