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双子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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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当他留住那刹那间的永恒时,他会希望所有的人和他一起分享这一份美,可是她的美却让他只想自己拥有,不想让其他的人窥见一分。
“喂!你不要拍啦!”
江昀刚刚和小土豆玩得太入神,一点儿也没有发现自己已成了纪强镜头下的摄猎对象。当她回过神时,连忙把手举起来遮住脸。
“你知不知道法国人称黄昏时的光线叫什么?”
纪强的话成功地引开了江昀的注意力,转而好奇地问:“叫什么?”
面对江昀好奇的样子,纪强神秘地笑了笑:“你有没有发现,黄昏时的光线是蜂蜜色的?就像现在,阳光由树梢间洒落,洒得你一身的金黄,让你看起来又甜又好吃。”
趁着他的甜言蜜语让江昀失神的同时,纪强又老实不客气地举起相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才由镜头后抬起头来,对着她笑了笑:“所以,他们就称之为‘甜蜜的光线’。”
这时,江昀才知道她又被纪强声东击西地偷拍了好几张照片,她又气又羞地对纪强翻了翻白眼,而结果当然是——又进入了纪强的镜头里。
※※※
在稍作休憩之后,趁着天色尚早,纪强和江昀又赶往他们预定的拍摄地点。原本她以为经过这么一耽搁,他们一定会来不及,可是,她忘了双子座的人一向有在最后一分钟完成“不可能的任务”的本事。
当他们赶到了马代拉——马莫雷铁路的所在地时,天色已经几近昏暗,对原本要拍阳光下的铁路的纪强来说,应该已错过最好的时机,可是他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
“这样子就和原先的感觉不合了呀!”江昀咬着下唇说。她有点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赶不上预定的流程。
“这样子的光线拍出来的感觉也不错。”纪强笑笑,手上仍不停地架起他的摄影器材。
“可是,你原来不是要拍白天的铁路吗?这样光线不会不够吗?”江昀一向有事先计划的习惯,所以,她对流程一向了若指掌。
“其实,那只是我最初的想法,可是一到了这里,我知道现在的光线才是我想要的感觉。”
“你不是在安慰我?”
纪强讶异地看了江昀一眼,他早该知道她是个爱操心的小妮子:“当然,我不希望你不高兴,可是,我也不会在摄影这件事上说假话,你知道这个铁路的由来吗?”
江昀摇摇头,她只是对于在这远离文明的丛林中竟然能造出这么宏伟的铁路感到吃惊。这不是一件简单的工程。
“这条马代拉——马莫雷铁路夺走了许多印第安人的性命,工程师称它是‘疯狂玛丽亚’,欧洲人用‘每根枕木多少人命’来计算他们在非洲殖民地筑铁路所付出的代价,所以,这条铁路至少牺牲了六千名劳工的命。”
“六千名!”江昀不禁低呼,这太可怕了。
“没错!所以,在阳光下是能显出这条铁路的宏伟,可是你不觉得现在的昏暗反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凉!”最后这句话他是用叹息的方式低喃出口的。
“就像是一曲挽歌,在大地静静地盘旋。”江昀不自觉地接着说。听了这件事,再一次看着铁路,在昏昏暗暗的光线下,她不禁起了一阵哆嗦,似乎在耳边响起献出生命的人们的哀鸣。
“挽歌?你说得真好,这就是我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感觉,我想,我已经在期待你的文案了。”
“真是想不到,想当初你还那么讨厌我这个人呢!”
“我当初对你的态度是有些过分,但是,绝对不是讨厌你这个人。”纪强信誓旦旦地说。他的眼睛表达他对这句话的认真。
“谢谢,那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其实到这种我做梦也不会想来的地方,我发现我学得也不少,这也是我当初所始料未及的,想当初我还想打退堂鼓呢!”江昀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深邃得像是会让人迷失似的。
“这证明了我的理论,天底下没有一定的事,做人实在不需要太过启限,不是吗?”趁着江昀心绪动摇的时候,纪强语带双关地趁机对她洗脑。
就像他和她,虽然他们是那么不同类型的人,但是谁说他们俩不能成为完美的一对呢?不过,低头沉思的扛昀错过了纪强那充满爱意的温柔眼光,她只是兀自地心惊着,和纪强相处的日子愈久,他似乎就愈令她心折,不管是他的才华、多闻、活力,还是对这世界的热爱。每发现一样,就令她愈来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想起最初和他对立的心情,那好像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而不知不觉中,她也对他有着和当初截然不同的观感。
经过这些日子,她渐渐能发觉他看似游戏人生的态度中,其实充满着许多大智若愚的处世哲学,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唉!她得小心保管自己的心,否则,很可能在结束这一趟旅行的同时,她也一并遗失了她的心。
第八章
或许她该小心的是她的心脏,每天都以这样的“惊吓”来开始,她的心还没来得及失落就先衰竭了。
由于这样的雨林之旅所需要消耗的体力相当惊人,所以这几天江昀几乎是倒头就睡,而且一夜无梦,好睡得很。
在半睡半醒之间,她又感觉到有人进入她帐篷内看着她。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有了心理准备,也就没有了上次的恐惧,只是懒懒的,没有睁开眼,用一种厌烦的口气说:“该死!小土豆,你又跑到我的帐篷里了,你懂不懂得什么叫非请勿入?坏东西,快出去,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被你吓到了。”
当她发现那个视线似乎没有远离的时候,她以为小土豆仍坚持着不走开,于是没好气地睁开眼,想瞪一眼这头老爱扰人清梦的混驴子,没想到一人眼帘的不是她所以为的小土豆,而是一个脸上画满油彩、看起来有些瘦小干黑的印第安人。
“啊!”
不消说,这又是一向冷静的江昀的尖叫声,而且是竭尽其所能地大叫。
要不是她实在太害怕,而且脑中不断浮现的是书上所写的瓜哈里沃人,也就是食人族凶残食人的报道,再一想到她短短二十几年的生命就要就此香消玉殒,而不禁乱了心神,否则,她一定会被现在荒谬的状况笑死。
那个看来又黑又干的土人被她高分贝的叫声吓得连忙捂起耳朵,脸上还有着十足十的痛苦表情,表现得她好像才是那个将要吃人的人,而不是被吃的人。
“天!你真的是中气十足,你今天的起床号大概吵醒了半座森林里的所有生物。”纪强习惯性地在她的叫声响起后不久出现,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送外卖的,否则怎么老是随叫随到?
“他……”
江昀指了指眼前的土人,一边对纪强挤眉弄眼。
而叫江昀不解的是,那个土人一看到纪强,竟然像见到救星似的高兴地抓着他的手,不停地上下用力摆动,嘴上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见纪强像安抚受惊儿童般拍拍那个土人的背,然后也用着同样的语言不知道叽里咕噜的讲些什么。
在一旁像鸭子听雷的江昀,只是不停地听到那个黑人用手指着她,一再地重复“萨满”和“诺霍蒂贝”。虽然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看这个样子,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放下心的江昀也开始好奇。
那个土人指着她在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他们的谈话总算到了一个段落,那个土人像是对江昀表示歉意似的点点头,脸上的神情仍是小心戒慎的,然后直视着江昀,用倒退的方式一步步地退出她的帐篷。
“那是他们的走路方式吗?还是一种奇特的风俗?”
江昀有些奇怪地问着一旁的纪强,心中着实纳闷着,这会不会是什么奇风异俗?这不说还好,一说,纪强整个人抱着肚子笑起来。
“你还真有想象力。”
江昀虽然不明白他在笑些什么,但直觉知道不会是一件好事:“喂!你别笑得这么夸张,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而且什么是‘萨满’和‘诺霍蒂贝’?为什么他一直指着我说这些话?”
“你真的想知道?”纪强笑的样子实在很奇怪,“求我呀!我或许会告诉你。”他逗着她说。
“算了!”
江昀强压下心中的好奇,耸耸肩装出一脸无所谓,现在,她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很多时候都像一个小孩子,不理他他就没得玩了。
“好啦!求求我嘛!”他挤眉弄眼地诱惑她。
江昀被他弄得是又气又好笑,遂举起一只握拳的手:“要说快说,不说拉倒!”
“哦喔!有人发标了。不过,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哟!”
“求求你快说吧!”江昀真是对这个男人没辙,他八成是替现在不在她身边的老妈来克她的。
“‘萨满’是他们的巫医,而‘诺霍蒂贝’则是灵魂的意思。”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江昀愈听愈迷糊。
“因为他以为你得了‘诺莱希’。”
“诺莱希?”
“如果换作我们的说法,那就是失心疯啦!”纪强干脆明明白白地一口气说完。
“我得了失心疯?!”
江昀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八度,不过这实在不能怪她,一大早被人吓醒就已经很倒霉了,而且还被一个脸上画得奇奇怪怪、头上还插着一堆羽毛的人说她是疯子,她没气得吐血已经算她好修养了。
“没错!”纪强一脸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同情,而且还很用力地点点头,“大概是你的叫声太惊人了,所以,他想请他们的‘萨满’来帮你找回你失去的‘诺霍蒂贝’。”
“那他刚刚走路的方式不是一种奇怪的风俗,而是……”这下,江昀总算明白那个土人刚刚那种奇怪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
一旦从纪强口中得到了她早已心里有数却仍想再一次证实的答案之后,这下,再怎么好脾气的江昀也忍不住张嘴大喊,反正她已经尖叫过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而且再不出口气,她迟早会疯掉。
不过她才一张口,纪强就连忙捂住她的嘴:“如果你不想等一下被人家当疯子看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叫出口的好,因为刚刚那个人现在还在外面等我们。”
“对不起,我失态了,不过,他来这里做什么?”
江昀方才是受惊过度又气昏了头,所以,也忘了追问那个土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经提醒,她放稳了口气,思绪也开始有了条理。
“看来,你是恢复正常了,不过,其实刚刚那个样子也挺可爱的。”纪强有点可惜地说。他总觉得冷静的她虽然令人激赏,但是总是多了那么点疏远的意味。
“重点是?”
江昀可一点也不喜欢刚刚那种失去自制的感觉,而且还是在他的面前,这让她觉得丢脸极了。
“因为我想拍一些有关印第安人的生活,而且这几天刚好是他们村子的部落公舍落成,所以,韦克就帮我跟他们打个商量,请他带我们到他们的村子里去。”
“到他们的村子去?我们的计划中有这一项吗?”
“印第安人对外人一向存有戒心,我也不敢确定韦克能不能成功,所以,就没有排在行程表中了。”
“就这样?”
江昀翻了一个大白眼。她早该知道,跟这种双子座的人在一起,最不意外的一件事就是随时都可能有意外发生。
※※※
印第安人的公舍有如一个村庄的广场,有一个很大的屋顶,约能容纳百人。许多的小房间排列在房屋的四周,由中心点向外呈扇形分布。
这种房子的结构,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