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主-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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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值十八万,而且恐怕还不止这个价啊!”就在许强双眼发黑之际,一个声音回答了他。“三十万,我给你三十万,你把这幅画转给我好不好?”
许文清无视许强眼里的疑惑和不解,看着秦汉武可怜巴巴道,“兄弟,刚才是我没细看,现在挺后悔的,你就把这幅画三十万转手给我可以么?”
许强一看这情况,赶紧溜到秦汉武身边伸出胳膊轻轻碰了碰,轻声道:“小武,答应他吧,这一转手就赚了十二万,你看看,也不用发愁怎么还万大小姐的钱,我们也可以赚一点,多好的事啊。”
“答应,我看你才是脑子chōu了风,南宋刘松年的画,到了你这里就三十万随随便便的卖了,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的东西当回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旁边多了一个年轻人看着许强轻笑道,“你说是不是你心思出了点事情。”
刘松年是谁,秦汉武心里很清楚,刘松年是南宋淳熙年间的御前画院学生,宋光宗绍熙年间为画院待诏,宋宁宗时因进献《耕织图》,得到奖赏,赐予金带。擅画人物、山水,师张训礼(本名张敦礼),而名声盖师,被誉为画院人中“绝品”。画学李唐,画风笔jīng墨妙,山水画风格继承董源、巨然,清丽严谨,着sè妍丽典雅,常画西湖,多写茂林修竹,山明水秀之西湖胜景;因题材多园林小景,人称“小景山水”。张丑诗云:“西湖风景松年写,秀sè于今尚可餐;不似浣花图醉叟,数峰眉黛落齐纨。”所作屋宇,界画工整。兼jīng人物,所画人物神情生动,衣褶清劲,jīng妙入微。作品题材广泛,既有反映社会不平的,如《风雪运粮图》;松年也是位爱国画家,拥护抗金,反对投降,曾苦心孤诣画《便桥会盟图》,希望统治者效法唐太宗战胜强敌突厥,而不要效法唐高祖之逃跑投降政策;他还画《中兴四将图》,表彰岳飞、韩世忠等民族英雄之伟绩。后人把他与李唐、马远、夏圭合称为“南宋四大家”。秦汉武也明白自己一直纠结这幅画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这很有可能就是一幅刘松年的真迹,如果真的是真迹的话,那么这幅画的价值就不光是在三十万后面加个零那么简单,只可惜现在这画是幅残画,即便是真迹无疑,可也因为传承无序,残缺之类的种种原因,价值自然是大减,但是只要确定这是真迹,价值的确是在三十万后面加个零左右。
许文清看着年轻人,皱紧了眉头,道:“你凭什么那么确定这就是一幅刘松年的画?”
“凭什么,我凭我手里有另外半幅画,这个理由够不够?”年轻人看着许文清眉开眼笑,“更有意思的是,我和这个小秦之间刚好还是有点旧识的,这幅画,必然不会被你三十万拿走。”
年轻男人声音温和,但却有种不可拒绝的味道。
“加上我的一半,裱工好一点,千万以上的佳作,三十万的话,会不会太少了一点。”年轻人看着秦汉武笑眯眯的说道,“你是愿意赚他的十二万,还是愿意和我一起平分那一千万。”
年轻人看着秦汉武,扔出了一个天大的馅饼。
蹲在一边的万宝宝,转过头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年轻人以及秦汉武的神sè,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很想替秦汉武拒绝这个天大的yòu惑,拒绝这个看上去闪闪发光,涂满了甜腻nǎi油的硕大蛋糕。
许文清看到这里,没有再说话,把手里的画卷了起来,放到一边呆呆站着的许强的手里,冲年轻人拱了拱手,苦笑一声道;“后生可畏,这东西,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再吞得下了。”
许文清知道,就算是最后秦汉武选择和自己jiāo易,但是价钱肯定不是现在的三十万,而是最起码也要过百万,可是他许文清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三十万已经是换房子的首付了,又再去哪里再nòng来钱,这种苦涩,许文清已经品尝过无数次了,这便是穷人逾穷,富人愈富的区别,穷人有梦想,却没有实现梦想的资本,有头脑,却没有让头脑发挥出应有的能力,特别是在这种类似于资本的游戏当中,看上去是头脑的jiāo锋,但剖开表面,归根结底还是谁拳头大听谁的的时代。
秦汉武也没有选择,因为他已经想起来这个微微带点嘲讽声音的年轻人的身份了,他在古玩摊上已经问过了自己两次,而且也是那个自己还在luàn葬岗上的时候让自己来北京的年轻人,而且秦汉武很清楚,这个年轻人要让自己做的事情。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个局而已,除了傻乎乎冲进来的许文清,所有的人都是已经摆好了位置的棋子,而这一切在万宝宝在把秦汉武拉上车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好了结局,甚至是在秦汉武还没有离开luàn葬岗的时候年轻人就已经把现在的这些棋子想好了摆放的位置和时间,就像是一个有耐心的猎人,把陷阱早早的挖好,静静等待猎物走进陷阱。
正文 三一零章 仿
许文清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把手里的画放下,然后选择离开。
靠在车边的年轻人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秦汉武微微一笑,道:“你应该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秦汉武点了点头,把手里拿着的那幅《二郎巡山图》卷了起来,然后递给在一边的许强,微笑着走靠在车边的年轻人面前,没有任何征兆的挥手一拳,打在了站在他对面的年轻人的腮帮子上。
秦汉武虽然不是练家子出身,也不像许强那样是打架的老油条,但是但凡是个年轻人手头总是有几分力气的,更何况像秦汉武这样要画画的,臂力也一定要好,更何况是在乡下,所以手上更是有一把气力,而且是这么冷不丁的一下,年轻人的嘴角还是流出了一点血迹。
靠在车上的年轻人伸出手抹了抹嘴角看着秦汉武笑了笑,道:“上车吧,上了车,赶紧该干啥干啥去。”
秦汉武转过头看了看年轻人没再说话,甩了甩胳膊走进了车里。
车子发动之后,年轻人轻轻敲了敲窗户,比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转过身看着站在路沿上的万宝宝笑着说道:“这小子不错,其实我还挺喜欢的。”
万宝宝嘿嘿笑笑,道:“挨了一拳,还能说你还挺喜欢他的。”
“但凡是有能力的人,大多难免都有那么一点坏脾气,而且做他们这个的,师父大多会跟他们说,学了这手艺不是去坑蒙拐骗的,所以我挨这一拳也应该。”
万宝宝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踢了踢脚下的一粒石子,道:“佩风,你说你搞得这样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费了那么大的心思,那么大的功夫,就为了一个人,我怎么都感觉不值得。”
纳佩风弯腰把那粒石子拣在手中,看着对面的万宝宝笑道:“这粒石子你就感觉他就是个你用脚踢着玩的小玩意,可是我拿回去,跟别人说这是一粒宝石,让他花钱来买,也是能卖的出去的,现在这事情就跟这个石子是一样的。”
万宝宝苦笑一声,转过头盯着纳佩风道:“就算是他真的把那幅画给你补全了,可是你真的就能卖出去么?”
“说能卖就能卖,不能卖也能卖。”纳佩风嘴角神秘一笑,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我让他是真的,他就得是真的,就算没人要,我也能把他给卖出去,再说这生意本来就是很早就有的生意,又不只是我一个人做的,说出去卖的也不丢人,丢人的是买家。”
“我有个画画的朋友上次来北京的时候跟我说了一段话,我现在说给你听听。‘我上次到台北开会,几个买华硕公司股票发了大财的朋友,托我在大陆买些画,以便保值。所以在回达拉斯之前转道北京,托朋友打听行情,朋友隔日就把他的朋友带到了我住的王府饭店。大家到楼下那个在美国掀起亚裔非法捐款风波而家喻户晓的崔老板的饭店坐定之後,来者一鸣惊人地说,美国总统克林顿也曾向他讨过画,并声言不信可以去问崔老板。他看上去简直就是个农民,脸上的皱纹深得可以夹住东西,微驼著背对每个人都奉现出他那并不好看的笑容。直到他说他今年三十五岁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快五十岁了。就是这麽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却是当今中国大陆书画界有名的大款。我向他请教他发财的诀窍,他说这全来自中的假似真来真似假那句话,使他懂得了怎样赚有钱人的钱
我从三岁就开始学画,直到三十岁也没能离开过恨了一辈子的黄土地。最後在我师傅的指点下,开始走上了卖假画的阳光大道,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为此,我从心里感激我师傅,每年清明节都去给他老人家上坟。按说我师傅先前也是大画家,而且画得不错,但由於不走运,因为至今都搞不清的问题,落草到我们村度过了穷困潦倒的後半生。这大概是我的福气。由於他是清末皇室大家子出身,对金石篆刻、珠宝古玩,样样jīng通,虽然他在书画界没什麽名声,但上上下下认识不少画友,为我能今天在这行里折腾铺垫了不少的路。
说实话,我挺替我师傅惋惜的,因为他画的画绝对是一流,可惜在书画界名气太重要了,有名的不管画得多烂都能卖出价钱,没名的画得再好也没用。我师傅大概深悟曹雪芹的警句,临死前把全部的jīng力和才华都投入到制作假画上,并把这些无价之宝都给了我,从而奠定了我今天的基础。他仿制的名画,到今天都是jīng品,有的比原画还好。你问我为什麽不搞创作?我刚才不是讲了吗,画卖的是名气,而不是艺术本身。中国能称自己是画家的人有多少?成千上万。你在纽约、伦敦、巴黎、东京的画廊里,开最低价出售的多是中国人的作品。有人开玩笑说,你在巴黎的任何一条街上碰到中国人时,十有**是中国美术家协会的会员。当你在纽约的曼哈顿见到摆摊画人头象的,百分之九十是中国人,而这百分之九十中的百分之九十是大陆美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对於一个号称搞艺术的人来说,沦落他国异乡的街头,过著半乞半混的生活,你说他还能有艺术灵感吗?所以,给我十年的奖学金,我也不会去国外混。卖假画虽然不算是什麽正mén正道,但至少还能在画界浸染,所接触的都是画中jīng品,张大千、齐白石还不都是靠卖假画出名的。
如今卖假画的也已自成体系,外人想打进来也不容易。仿制字画的也分三六九等,那些仿术高,做大买卖的,往往和全国各大画店和画商都串通著的,仿出的名画不经专家鉴定根本分不出来,而这些专家又大都被他们所控制。比如一个画商收了一张名画家的佳作,就可以去找个仿画的高手,一丝不差地将原作临摹下来,其用纸、用墨、印章也都一样,然後标上高价再卖出去。原画则自己留下来,若干年後,等那个画家死了,这件真品与假画的官司也就成了无头案了,最後得利的当然是画商自己了。’”
纳佩风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盒中华,chōu了一根塞到嘴里,点上,chōu了一口之后,把嘴里的云气吐了出来,然后接着说道:“一九九五年美国第一次办中国当代画家画展时,就被七位名画家指控其展品百分之八十为假画,搞得老美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大骂中国的画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