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燕歌行-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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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躲在角落里的夏曼古丽心花怒放,这下燕幕城可以不必出手了。
……
“甘都护伤势如何?燕幕城问。
陈汤笑容不变,“比你还伤得轻,就是胸前断了一根肋骨,还能骑马。”
“其实我可以的,既使是一只手。”燕幕城直起腰笑道,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陈汤独自面对贺拔峰。
“燕兄放心,打仗又不是单对单,我打不赢,就一窝人全上,反正我们人多势众,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那个西域第一高手淹成西域第一咸鱼。”
“可是……”燕幕城还想再说。
夏曼古丽整个人燃烧起来,一把推开人群伸手揪住燕幕城的耳朵。
她已忍无忍。
……
黎明,号角响起。
西域都护府和十五国联军振衣而出。
郅支城下,和昨日相比,匈奴军队阵营出现了新的情况,除了那1000人的黑甲骑兵外,还有近1000人黑甲步兵,手执一人高的铁盾,标枪林立。
汉人军营三将跃马而出。
分别是燕幕城、陈汤和甘延寿。
虽然燕幕城和甘延寿有伤在身,但骑马没有问题,作为胡汉联军的主心骨,他们的出现,能极大地稳定军心。
“君况,看来他们今天有备而来。”陈汤笑了,第一次看到匈奴人步兵出战,呵呵,有意思。
自从知道郅支城人马不到5千之后,陈汤的心态比之前放松不少。
“子公,不可掉以轻心。”甘延寿凝声说道,表情很慎重。
“奇怪,怎么没看到贺拔峰?”燕幕城目光来回扫视匈奴军队,意外地没有发现贺拔峰的身影,又眯眼远眺,在城头除了郅支单于等人外,也没有看到那张严峻的面孔,不仅如此,就连贺拔云的身影也没看到。
“哈哈,说不定是贺拔峰被燕兄打得伤势不治一命呜呼。”陈汤打趣道。
燕幕城和甘延寿没有说话,彼此对视一眼,都闻出了非比寻常的味道。
陈汤朝他二人点点头,呛一声拔出腰畔宝剑,策马飞驰阵中。
“贺拔峰何在?我陈汤来会会他!”他挥剑厉喝,一身银色铠甲,英气逼人。
郅支单于伫立城头,面带冷笑。
而身后群臣的表现,却是忐忑不安,匈奴最能打的人被关在天牢,不知主上今日派何人领军?昔日威风八面的呼尼毒、铁弗皆死于非命,而伊昆又神秘失踪,即使那个武功不怎么出彩的赫连阴也不知所踪,此刻的北匈奴一个拿得出手的武将都没有。
众人交头接耳,就连一向对贺拔峰心存怨恨的太子驹于赢也是忧心忡忡,暗怪父亲太不明智,为什么不等贺拔峰打完这一战,再治他的罪?
群臣也是如此设想,可是望着郅支单于桀骜的背影,谁都不敢上前谏言。
……
陈汤微微皱眉,“莫非贺拔峰真应了自己刚才玩笑中说的话?”
他正想再次喊出贺拔峰的名字,就看见对方骑兵和步兵缓缓分开一条路,路的尽头走来一个人。
来人身材魁梧,大约四十左右,带着奇怪的鸡冠头盔,身上的盔甲也是和汉人匈奴人大为不同,不仅下身如裙,居然还裸露出手臂和腿。
这装束实在太奇芭。
联军士兵不禁轰然大笑。
燕幕城没有笑,他目光焦点集中在这人的眼睛上,此人鹰钩鼻上眼眶深陷,一双黑色眼睛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深渊气质。
陈汤的坐骑突然嘶鸣一声,竟然向后连退了几步。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决战郅支城(六)
这个公鸡头不简单。
陈汤勒马看向那个怪人,一脸凝重,他身下的坐骑也是百里挑一的良马,来自大汉第一马场大马营,却被吓得这副模样,可以见对方隐藏的杀气是何等霸道。
只见来人从马鞍上卸下一副圆形盾牌,手持一柄既像刀又像剑的武器,目光深邃,迈着沉稳地步伐向陈汤走来。
看见对方一手执剑,一手执盾,徒步而来,陈汤也翻身下马,执剑正要迎上,身后传来马蹄声,来的是精绝国主乌舒雅女王,女王策马来到陈汤跟前,深深看了一眼来人,在马上俯身和陈汤耳语一番,随即策马回到联军阵营。
“女王陛下和陈汤说了什么?”燕幕城语气平稳地问。
“我跟他说,这个人我认得,他叫奥卢乌斯,我年幼随着父王秘访西域腹地,途经安息时,在一个角斗场见过这人。他是大秦国克拉苏将军手下的一员虎将,十几年前克拉苏率领大秦军与安息交战,可惜失败被杀,而他也被俘虏,成为当时最有名气的奴隶角斗士,不想今日,竟然流落到了北匈奴。
燕幕城一声轻叹,他知道大秦离长安有几万里之遥,一代虎将居然沦落为郅支单于的打手。实在令人叹息。
此人恐怕就是北匈奴压箱底牌,不知道陈汤是否能应付得了?
……
燕幕城正在暗想,却看一员女将策马冲出人群,弛缓陈汤,正是赵如刀,只见她走到陈汤跟前一扬手中的马鞭。
“陈校尉,让我来!”
赵如刀声到人到。
陈汤还来不及找借口拒绝,就见赵如刀翻身下马,徒步朝对方走去,陈汤嘴巴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出言相劝。赵如刀是威震西域的大汉名将后裔,据说鞭法舞得太过狂野。
且让她试试?
如果不行,自己再上也不迟。想到这里,陈汤默默退出沙场。
……
以往在交战中,如果出场的是个女人,那么无论是谁,都会倍感羞耻,而那迎面走来的大秦人,龙行虎步,在距离赵如刀丈之外,停下脚步。
“赵大当家,久仰!我叫奥卢乌斯,大秦人。”来人居然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令所有人惊讶不已,
赵如刀更吃惊的是,这个浑身弥漫着诡异气氛的陌生人居然知道自己的来历。这令她不得不谨慎。
看见赵如刀没有发言,其人发出沙哑怪笑的,“请!”
……
请字说完,人已经欺身上前。双脚离地,手中大刀向着赵如刀左肩斜劈下来!赵如刀连退三步,云淡风轻地反击一鞭,如一条黑色的灵蛇,尖端几乎贴着奥卢乌斯脚底板一闪而过!
她原本想卷住贺拔云的腿。
可惜就差一点点。
奥卢乌斯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差点第一回合就被对方卷住了脚,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一男一女,你来我往。
燕幕城和陈汤、甘延寿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发现这个大秦人刀法和自己相比,刀法极为简单实用,贵在简利,没有一招浮夸和多余。而且对方下盘功夫扎实,在腾挪跳跃间落十分稳健。
赵如刀鞭法空灵,收放自如,而且角度刁钻,令人眼花缭乱。
几十招过后,两人不分胜负,联军这边,郭野月为首的100名女兵们不停地给赵如刀大声喝彩,“大姐威武!威武!”
……
郅支城头。
郅支单于领着群臣默默观看。
一开始,北匈奴的高原看见单于派出了一个陌生面孔,且看这人气势沉渊,除了装束怪异外举手投足间尽显高手风范,个个极为振奋,还以为单于终于拿出底牌,可是一看他和一个女人都能纠缠这么久,渐渐露出失望之色。
暗想,此人比贺拔峰差远了。
唯有郅支单于面沉如水,神情上看不出有丝毫的变化。
又过了几十招,毕竟是女人,赵如刀的体力渐渐跟不上对方的节奏,必须速战速决,赵如刀心念闪过,故意卖了个破绽,在躲避对方攻击时一个假摔,向后滑倒,对方果然向前俯冲,一刀挥下。
也就在这么一瞬,赵如刀的长鞭卷着了对方的脖子,就像毒蛇勒住了他的脖子,奥卢乌斯呼吸困难,他大喝一声,将左手之盾狠狠砸向赵如刀的胸口。
这是一般人最佳的选择,就是松开自己的鞭子,拉开和对手的距离,可是赵如刀偏偏喜欢与对手硬碰硬!
当初在河西戈壁的一个小湖畔,她也是拼着挨了燕幕城一脚,同时用鞭缠住了燕幕城的话,化被动为主动。
奥卢乌斯的盾牌被赵如伸出左手挡了一下,但还是势如劈竹地击中了赵如刀。
第一百七十六章 白鹤之舞
所幸盾牌不是尖锐的武器,不过拍在人身上,也是相当痛苦,赵如刀闷哼一声突然出腿,踢中奥卢乌斯的膝盖,立刻缓解了铁盾的冲击力。她一个转身趁机站了起来,于此同时,奥卢乌斯身子轻轻一旋,脖子也瞬间摆脱了鞭子的缠绕。
两人静静对峙,又回到原点。
燕幕城暗暗松了口气,握剑的手慢慢将指头松开,这个异国武士果然有两把刷子,招式虽然没有惊艳之处,但是力量和技巧配合得恰到好处。
……
“女人,不是用来打仗的。”奥卢乌斯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这话中隐藏的侮辱令赵如刀眉头一挑,额头青筋一闪而过。
“是吗,那我就替你妈教教你怎么做个男人。”赵如刀冷声喝道。
一鞭甩了过去,鞭子轻灵如带,画起了无数个圈圈,大圈套着小圈,绵延不绝,整个人随带起舞,这优美的舞姿让双方将士都看痴了。
夏曼古丽撅起嘴,看见燕幕城也是眨也不眨,哼了一声。
这招式实在太诡异,奥卢乌斯几次出刀,手腕都被看似柔弱无骨的鞭子扫中,留下条条血痕,他神情不变,在盾牌的掩护下打得节节败退,还是不断挥刀回击,寻找鞭圈的突破口。
“哈哈,什么奥卢乌斯,我看是奥卢乌龟!姐妹们跟我一起喊,臭乌龟!臭乌龟!臭乌龟!”
众人相视一笑,不得不说,两人交战这一幕,确实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白鹤去扑打一只笨拙的乌龟。
郭野月这个拉拉队长当得真是顺溜。
女兵们一齐呐喊,声震云霄。
……
在众姐妹的吼声中,赵如刀越战越勇,打得那只“乌龟”貌似只有招架之力。联军士兵纷纷发出海啸般的欢呼。
城头郅支单于脸色铁青,双手不甘心地抠住城墙,自己花了重金把这个大秦将军从角斗场赎回来,让他秘密训练自己的死士,今天做为奇兵首次亮相,却被一个女人打得如此狼狈。
可恶!难道我就非用贺拔峰不可?
郅支单于目光阴沉。
……
正当城上城下的敌我双方,都认为赵如刀胜券在握时,赵如刀突地痛哼,踉跄后退,手中鞭子被奥卢乌斯横刀斩成两截,原来他一直隐忍后退,终于找到赵如刀鞭法中的破绽,一击成功!
联军欢呼声戛然而止。
现场一片死寂。
奥卢乌斯慢慢上前,用脚尖挑起一截断鞭踢給赵如刀,摩挲着下巴,语带一丝戏虐地笑道:“在我们罗马也就是你们汉人称呼的大秦,一个战士即使手中没有任何武器,为了勇气和荣耀,也会战斗到最后一刻,不过呢,你是汉人,还是个女人,你可以选择逃跑,也可以选择拿着这一截断鞭,继续留下教我怎么做个男人。”
赵如刀擦去嘴角的血迹,一脚把断鞭踢开,冷笑道,“我们汉人有一句话,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
“我还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