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第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陶玉听。金环二郎立时豁然贯通。
那“拂穴错骨法”本是极为特异的功夫,除了说出取敌方法之外,还有十二式攻敌变化,十二式各种妙用,极尽变化之能事。陶玉在觉愚指导下,当即开始练习。好在那图已指出攻敌取敌的穴道部位,依图试习,并非太难。只是那十二式攻敌变化,却是愈练愈觉繁杂奥妙。
师徒两人经数日研讨练习,陶玉已逐渐体会出各功妙用,对“拂穴错骨手法”,也渐渐地能运用了。
觉愚看陶玉数日之间,已有大成,比自己预料的早了一半时间,心中甚是欢喜。这天,两人研习过后,他对陶玉笑道:“现下你的‘拂穴错骨手法’,已能勉强运用,那十二式攻敌变化,也大部了解,只不知出手认穴如何?一种武功。不管怎么样深精妙,初用对敌,总有生疏之感,必须经过磨练,才能把威力全部发挥出来,现下我要考验你这半年来的各种武功成就,是否都能适度运用。”
陶玉暗自忖道:“拂穴错骨法”,现已大部了然,那十二式奇妙变化,亦练纯熟,只是不知敌对时效用如何?现在他既然要考验我的武功,正好拿他作次试验。
心里念头转动,口里却故作惶恐,答道:“师父武学精博,弟子如何能是敌手,再说弟子也不敢和师父当真动手。”
觉愚笑道:“我只是考验你的武功,哪里是真的和你动手。不过,考验当需力求真实,你只管全力攻我就是。”
陶玉笑道:“师父既是如此说,弟子就放肆一次。”说完话,陡然一招攻去。
觉愚听风辩音,左掌闪电拍出,陶玉自知攻力尚浅,哪敢硬接觉愚掌力,侧让避开,双掌连环劈击,觉愚数十年囚居此地,从未和人动过手,现下两人虽是试招,但觉愚却打得兴头甚高,耳闻铁链抖动之声,左掌力道愈发愈强。
陶玉别具用心,也是全力抢攻,丝毫不肯相让,师徒两人竟打得十分激烈。
陶玉几种精妙武学,都是觉愚所授,他虽全力施展,但觉愚均能防制机先,两人交手十几个回合,陶玉倒有六七次遇上险招,如当真对敌,金环二郎早已送命在觉愚的掌下了。
陶玉一面打,一面想道:我所用武功,大都为他所授,自然他能防制机先,处处把我迫落下风,只有那“拂穴错骨手法”他还不大纯熟,不妨用来一试,一则可试出十二式变化妙用若何?再者还有取胜之望。
心念一转,突然跃退,哪知觉愚正在打到兴高彩烈之际,陶玉一退,他却欺身直进,铁链响处,如影随形般追到。左掌连攻两招,而且招招含蕴劲力,出手又快速无匹。
陶玉想不到觉愚竟会逼攻过来,一时间闪避不及,只得双掌一合,运集了全身攻力,硬架接觉愚一击。
陶玉这一招硬接,虽把觉愚左掌架住,但已震得两臂酸麻,头晕血涌,退一步靠在壁间,叫道:“师父,不要打啦;弟子己招架不住了。”
只听觉愚呵呵大笑几声,说道:“你能挡开我一掌,实在不错,现在我正打得高兴,咱们再打几招休息。”
说完,呼地一掌,横扫过来。
陶玉不敢镖硬接他这一掌,急急纵身一跃,从觉愚头上飞过,双脚刚落地,耳闻铁炼响声,觉愚又已追到身后。
陶玉急忙向右侧上跃,避开觉愚追袭,转身挥掌再斗。
可是觉愚掌力愈打愈强猛,几招过后,整个地洞,尽都是激荡的潜力,陶玉勉强又支撑一阵,已被迫得气喘如牛。
觉愚听得了陶玉急喘之声,才收住掌势,笑道:“你半年来进境很快,竟能接了我二三十招猛攻。”
陶玉喘息着答道:“弟子已筋疲力竭了,师父如果再不肯停手,我非得受伤不可。”
觉愚又呵呵大笑一阵,问道:“你那‘拂穴错骨手法’,及十二式攻敌变化,可都练习纯熟了吗?”
陶玉道:“大都已经练熟,只是有一招‘游鱼逆浪’身法,弟子到现在仍难体会出它的变化。”
觉愚思索半响,道:“你再把那十二式招术,重念一遍给我听听。”
陶玉依言,又把原文读了一遍。
觉愚一语不发,突然一掌劈去,陶玉正在用心看那拳谱,待惊觉要躲时,全身已被觉愚掌力罩住,匆急之下,左掌护面,侧身揉进,右手闪电穿出,疾拂觉愚时间“曲池穴”,他这揉进欺敌一招,正是“游鱼逆浪”绝学,出手又是“拂穴错骨手法”,而且力求自保,出手极重。
但闻得觉愚一声大叫,时间“曲池穴”已被陶玉拂中,左臂立时垂了下去,陶玉在拂中觉愚穴道后本可适时而止,哪知他竟不肯停手,五指搭在觉愚时间,微一用力,只听格登一声,觉愚剩有一条左臂,被陶玉拂中穴道后,又把时间关节筋骨错开。
只疼得觉愚脸上汗水滚滚而下,陶玉想不到这“佛穴错骨手法”,竟是这等厉害,不觉呆了一呆。
目睹觉愚痛苦神态,陡然触动了陶玉杀机。心中暗道:现在我如把面前的老和尚杀了,天下会“佛穴错骨手法”的,只我一个,而且还可以得到三音神尼手绘拳谱,如果留他一条命在,他决不肯把这本拳谱送我,也可能再教个徒弟出来……
陶玉心中风车般地打了几个转,也就不过是眨眼功夫,当下故作惶急,道:“弟子罪该万死,竟伤了师父左臂。”
一面说话,一面捧起觉愚伤臂。
觉愚本是十分生气,但听他口气中满是惶恐,认为他失手误伤,满腔怒火,登时消失,叹口气道:“这拂穴错骨法,当真厉害,你快些替我解开穴道,接上断骨。”
陶玉左手托着觉愚伤臂,右手暗中运集功力,口中却答道:“师父,你要……”
要字刚刚出口,左手陡然加力,觉愚时间关节已断,如何还受得住陶玉加劲一捏,只觉伤处筋骨碎裂,疼得脸上汗若雨淋,大叫一声,不自主向后一仰。
陶玉右手早已蓄势相待,觉愚向后一仰,立时随势一掌直击过去。
这一掌,是他全身功力所聚。伤疼正烈,又毫无防备的觉愚,如何能当受得住,但听一声闷哼,耳。目,口、鼻间同时涌出鲜血。
只见觉愚身子摇了两摇,长发无风自拂,惨笑一声,喝道:“孽徒……你好啊!你比你三位师兄更阴毒。更狠辣了!”
说完,全身跃起,一头向陶玉撞去。
金环二郎见他连受重创后,仍能跃起撞击,不觉心头一震,知他这一头,力道必然不轻,急急向旁一闪,顺手一招,‘拨云见日’,把觉愚撞来力道,用滑字诀,向旁一拨。
觉愚急痛交加,神志早已不清,哪里还知道收住冲势,这一头撞在石壁上。
但听轰然巨响,碎石和脑浆齐飞,惨叫声中,只见觉愚身子抽动一阵后,气绝死去。
陶玉细看觉愚尸体,脑袋已片片碎裂,散飞满洞,琵琶骨间仍被铁炼穿着,死状凄惨至极。
他望着觉愚尸体,摸着怀中拳谱,心中暗自忖道:我如再以数年苦练,当今武林上,能和陶玉对手之人,恐怕很难找得出来
突然,他脑际中闪起自己遭人打伤的种种经过,登时心头怒火涌起,咬牙切齿地想道:暗中伤我之人,必是那昆仑三子,此仇不报,何以立足在天地之间。
这时候,已经是十月中旬天气,祁连山中早已开始降大雪,浅山峻岭,尽都被积雪复盖,触目琼瑶,茫茫无涯,变成了一片银白世界。
这当儿的陶玉,身手武功,已非昔比,只听他仰脸上一声长啸,施展开“踏雪无痕”
轻功,举步如飞,向左边峰上奔去。
峰顶上山风更大,寒风贬骨,但金环二郎却丝毫不觉寒意,站在峰顶极处,四外张望,好一阵工夫,突然捏唇作啸,力发丹田,啸如龙吟。空谷传音,直达数里之外,一声甫落,一声接起,和远山回音混合,只听万山千谷中尽是啸声。
一声声连续不绝,不到顿饭工夫,陶玉脸上已变了颜色。要知他这啸声,全由丹田内力发出,不管功力如何深厚的人,也不能长啸不停。
突然间,那不绝啸声之中,夹杂一声马嘶传来,不过声音极小、非有很好内功的人,不易听得出来。
陶玉脸上骤现喜色,啸声忽然一变,隐隐含着节奏,这正是他已往常招呼灵马的声音。
果然,不大工夫,正西方遥现一点黑影,快似飞矢,只听嘶叫之声,已知是那赤云追风驹了。
陶玉遥见宝驹无恙,而且守在此地,半年不肯离开,果是通灵之物,心中高兴至极,飞一般向宝驹迎去。马如电奔,人比流星,一来一迎之势,更是快速无伦,瞬息间之间,已经相近,陶玉纵身一掠,飞上马背,赤云追风驹,忽地一声长嘶,骤把急奔之势收住。
金环二郎细看灵马,雄势依旧,鞍镫之物,无一不全,连马鞍上扣挂的金环剑,仍还斜垂鞍侧,只是雪打露浸,鞍镫剑身,都结了很多坚冰。
陶玉翻身跃下,拂去挞镫上积冰,仰天大笑道:“我陶玉有此神驹相助,镖练好那拳谱上所载武功,当今之世,有谁还能和我一争长短!”说罢,狂笑不止。
突然间,他停住笑声,两个娇艳无比的少女倩影,同时在他脑际闪过。
这两个人都留给他无法磨灭的印象,一旦想起,不知先去寻见哪个才好。
他扶鞍停立,仰面望天,心中暗自忖道:红师妹是从小和我一块儿长大,才智绝人,貌若春花,只是她那冷若冰霜的性格,却使人难以捉摸;沈霞琳才貌比红师妹不相上下,温柔和婉,却非李瑶红能及万一……但她一颗芳心,早已托寄梦寰。
他付思良久,仍是难决行止,突然他又怀起昆仑三子伤害之仇,登时冲上心头一股怒火,不再犹豫,纵身跃上马背,径奔昆仑山去。
陶玉纵马西进,兼程急赶。这一段僻处边睡的荒芜旅程,本极艰辛难走。但那赤云追风驹走起来,仍是快速若飞。
陶玉虽然久走江湖,但多在江南一带,这次远行西域,只觉景物和江南大不相同,放眼尽都是无际沙漠,如非有着极好武功的人,别说那沙漠中还有风沙卷人之险,单就荒凉景象已非单人所敢涉足了。
那赤云追风驹虽然是初走大漠,速度仍是惊人,只不过三天工夫,已横越柴达木盆地,进入了新疆境内。
这天中午,陶玉已到了霍克甘镇。他在镇上休息了一夜,购足干粮,灌满水囊,第二天一早就动身赶路,这时,他不只是想寻昆仑三子报仇,而且还想早日见到霞琳。沈姑娘娇柔温顺的性格,如万缕绵绵情丝,缠紧了陶玉的心,她这几日中不停忖思,越想越觉霞琳比师妹可爱。
一日紧赶,到太阳快落时候,已到了昆仑山下,抬头望去,但见奇峰拔地,排嶂入云,重重叠叠,高接天际。陶玉想道:人说游过昆仑不见山,当真非欺人之谈,这座名山,果然雄伟无比,当下纵马登山,爬上了一座高峰,流目四顾,只见前面一峰比一峰高,一山比一山奇,不禁心中发起愁来。
他虽知昆仑三子住在金顶峰三清宫中,但却不知金顶峰在山中何处,如果盲目寻找,就是找上一年半载也是不易寻得,想到为难之处,不觉又恨起杨梦寰来,恨他在相处一段时日中,竟未把金顶峰在昆仑山什么地方告诉过他。
夕阳照着林立蜂巅冰雪,幻化出彩丽无比的景色,可惜这美好的时刻太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