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风云图-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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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霞弟子均是大骇,但与他相距较远,相救已然不及,近旁林中槐大喊一声:“当心!”双手举起铁锅向上托起,挡住古钺聪向那弟子击来的一拳,砰的一声。古钺聪这一掌也真使了几分劲,林中槐双手发麻,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顾不得许多,反手将身后苍霞派弟子向外一推,说道:“快走!”那苍霞弟子魂儿也吓没了,颤颤巍巍退至人群中。
林中槐道:“铁老弟,林某向你保证,此事我一定彻查到底。我查不清楚,就请教主出面,总之,嗜血教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其余弟子望着铁云山,均有退却之意。铁云山想了片刻,说道:“好,林大侠一言九鼎,我等静候林大侠佳音。我们走。”
众人走出丈余,古钺聪对林中槐道:“这位兄台,你深更半夜拿个铁锅作甚?”
林中槐欲言又止,末了道:“将军,你……唉……”
古钺聪敲了敲他的铁锅,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灶神爷,我想起来了,我乃玉皇大帝下凡,嘿嘿,我官儿比你大,你快跪下来给我磕头罢。”
苍霞弟子听在耳中,互望一眼,匆匆去了。
众人一走,静依道:“林大侠,我该怎么办?”
只见古钺聪脱下袍子,披在静依身上,说道:“龙儿,外面天凉,我们到榻上躺着,盖着被褥慢慢说。”
林中槐见戏也演得差不多了,说道:“将军,不如让龙儿为我们备几个好菜,我们一边儿喝酒,一边儿畅谈岂不更妙。”
古钺聪道:“也好。龙儿,有劳你了。”
林中槐忙向静依使了个眼色。静依如逢大赦,三步并作两步匆匆逃了出去。
林中槐立在门边窥瞧片刻,这才关上大门,长长舒了口气,说道:“聪儿,若非你足智多谋,今晚只怕要出大乱子了。”
古钺聪微微一笑,说道:“屋里说。”
这时候,忽闻得一声清越的雕鸣,一只巨雕自苑外一棵大树上倏地飞起,转瞬间已到了百丈之外,林中槐看了一会,说道:“他们已在百丈之外了。”跟着进了屋。那大雕乃是林中槐豢养之物,先前曾在高进伦攻打嗜血教之时立过大功,因大雕目力极佳,于是林中槐驯养他们侦查敌情,敌人既难发觉,大雕也从未出过错。
两人到屋中坐下,古钺聪道:“林伯伯,你有没有觉着奇怪?”
林中槐一怔,问道:“什么奇怪?”
古钺聪道:“先说这个静依,要知苍霞派的人都要杀她而后快,为何一见苍霞弟子离开,她自己也急欲离去,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怕他们杀个回马枪?”
林中槐一愣,说道:“你的意思是,静依果然是媚乙妖道派来的细作?”
古钺聪道:“我看像。”
林中槐吸了口气,又道:“不过,静依方才所使确是霄凰庵所传剑法,咱们仅凭这一点就断定她是高进伦的人,未免太过草率。”顿了一顿,又道:“苍霞派的人明天一定要向我们讨个说法,可方才我将双方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几遍,仍是全无头绪,看来只好连夜去查一查了。”
古钺聪道:“有一种可能,就算是包公再世,我们也查不出端倪来。”
林中槐道:“什么可能?”
古钺聪道:“他们说的都不是实话。”
林中槐更是吃惊,问道:“此话怎讲?”
古钺聪道:“嗜血教方圆百里,静依姑为何偏偏跑到烟波苑来求救?”
林中槐愣怔半晌,忽道:“你是说,这小尼姑是早有预谋?”
古钺聪道:“你想一想,假若谷中真有细作,我发疯的事一传到了群豪耳中,这些细作就会前来探查真伪,只是他们没想到到了这里,却碰到你,于是只好将对我说的话对你说,让你摸不着头脑,以此逼我出来,说是要讨回公道,实则是探我是不是疯了。”
林中槐皱眉不语,只觉古钺聪推断虽是离奇,但唯有此说方能解释方才之事,又想到两拨人入苑时的反应,不由点了点头,他轻敲桌子,说道:“人命关天,更干系到群豪能不能齐心押贡,偏偏他们的事又繁复错综,若要查明白,这疯子自是无法扮下去了。倘若你真的疯了,他们便可杀了静依,并趁机挑起内讧。”顿了一顿,接道:“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你会棋高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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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群雄聚义6
古钺聪道:“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揣测,事实如何,还要有劳林伯伯暗中查一查。”
林中槐道:“是。”
古钺聪看他一眼,说道:“林伯伯,这件事并不好做,一旦有人知道我们在暗中查探,敌人会更加隐秘,而群豪也会胡乱猜忌。”
林中槐道:“这个我领会得。”顿了一顿,又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难道霄凰庵和苍霞派都是细作?”
古钺聪道:“事实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更何况就算静依和七名苍霞弟子有问题,也不能说两派都有问题。”
林中槐点点头,又道:“静依就不怕你真疯了,果然被那七个人杀掉?”
古钺聪道:“静依或许只是奉命行事,根本就不知当中毒谋。”
林中槐连连点头,心中委实叹服,想起三年前携古钺聪下山之景状,不由心生感慨,三年前他是个需要保护的孩童,而现在,和他一起谋事和跟着教主一样,不管有多难,总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如此一想,更觉押贡虽然敌众我寡,但也没什么好怕的。过了片刻,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前往寰郦居探一探霄凰庵和苍霞派。明天一早你就要与群豪会晤,天一亮,不管有没有探到讯息,我都会来此禀报。”
古钺聪起身相送,说道:“一定当心。”
后夜无事。次晨天色方明,吴天德早早备了马车在门外等候。古钺聪见他面上颇是不安,便问其故。吴天德支吾道:“老弟,事情可不大好。”古钺聪道:“怎么?”吴天德道:“昨儿晚上,群豪都在说你疯掉的事,这会大家还聚在大殿前争吵不休,他妈的,这些个所谓名门正派,真他奶奶的没义气,说什么此次随你押贡,本就凶险万分,如今你没带一兵一卒入谷,人还疯了,还是早出谷早滚蛋的好,幸得教主赶到,大伙才勉强留下,但都说要马上见你。”古钺聪早料到由此一节,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心想:“倘若大家全都要走,这疯病怕是装不下去了。”看看天已大亮,问道:“可有看到林伯伯?”吴天德摇头道:“他不在么?”见古钺聪神色颇是担心,又道:“三护法办事向来周致,他多半被教主召唤去了,我们早些去罢。”古钺聪道:“我是疯子,自要晚一点,你等着,我先沐浴更衣,再洗把脸。”吴天德奇道:“你不扮疯子了?”古钺聪微笑道:“就算我疯了,难道身边的仆人就让我这个样子去见群豪?”吴天德一拍脑袋,说道:“我去打水来。”
洗净了脸,又换了身干净衣服,依然由吴天德驾马,一路驰往嗜血教。约莫半个时辰,已能听到群雄喧嚷之声,马车奔上一座小峰,吴天德道:“老弟,你看!”古钺聪伸手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只见百丈之外,嗜血大殿之前,平日精心裁剪的草木花树皆被搬走,连夜搭起了八座大木棚。少林、青冥、苍霞、霄凰四派列作四队,每队约莫六七百人,各占一棚,分而据之。其余服色不一,合聚在其它四棚之中,想来便是西南总舵、齐鲁英豪帮、凌曦楼、西域巴依帮等帮派了。欧阳艳绝立于北首正中,一身艳红长裙随风轻飘,左侧站了二护法柳少颖。十余名教众正忙着接待,引着众好汉至各处下坐。
此场面虽不及武林大会,也洵是风云际会,群豪毕集,古钺聪看在眼中,不由胸臆一振。
黄鬃马也为沸沸扬扬的人声所激,一声长嘶,奋蹄向前奔出。
古钺聪发疯之事,大家虽然议论不休,却只是听说,并未亲见,此时听到马嘶声,霎时间都静了下来,纷纷让出一条大道。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蹄声答答,马车缓缓从群豪身边走过。“哈哈哈……”一声长笑戛然而起,古钺聪从车帘前疾掠而出,双足在马头上轻轻一点,直向北首飘落。笑声未止,已站到了北首雅台之上。
古钺聪缓缓转身,双手向后轻轻一捋,袍裾大袖迎风而起,脆然有声。
群豪见到面前这个伟美的少年,想到他正是三年前救过群豪的孩童,均是感慨不已。西南总舵舵主邱一丈朗声道:“防小人之口,甚于防河川崩决,谁说古将军疯了,他不是好好站在这里么?”群豪恍然回神,不少人大声吆喝起来。
古钺聪向群豪拱了拱手,说道:“英雄盟的兄弟好。”群豪齐声道:“将军好!”古钺聪道:“小子年少无知,本不敢自专,该当请各位移步他处商议,以尽礼敬之仪,但因押贡一事干系重大,不得已才邀请各位入谷,还请各位包含则个。”群豪道:“好说。”古钺聪目望群豪,问道:“方才,有人说我疯了?”见群豪不语,接道:“大伙看我像是疯子么?”群雄纷纷摇头,静仇师太道:“将军无恙,那是再好不过。”古钺聪面色一沉,说道:“有谁知道,是哪一个撒播我发疯的谣言?”
群雄均忖:“将军是要揪出妖言惑众者,加以惩戒,以示效尤。”但昨晚大伙听得古钺聪疯掉的讯息,口中说得最多的便亦是:“听说将军疯了。”“古将军真疯了么?”人人都说这两句话,但此话究竟是出自谁之口,却是无从得知,群豪一时间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古钺聪道:“那好。想必大家都知道,本将军是奉当今皇上之命前往通天府押贡?”
群雄不料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将传播谣言的事揭过,纷纷点头。古钺聪道:“皇上说了,此次通天府之行凶险异常,事成之后,圣上将躬自隆礼尊贤,封赏有功者,到时候大家高官厚禄,富贵荣华,均不在话下。”
群雄均是一愣,心想:“怎么还没动身,却先论起封赏来?再说我们来到这魔教所在,那便是冒了灭门之险,难道你以为竟然是为了升官发财?”更有人想:“莫不是他进了趟皇宫,见了一回皇上,便摆起架子,以为官禄钱财就能收买我等?”三千余名江湖中人绝大多数只是三年前见过古钺聪,三年时光,古钺聪从一个孩童长大成人,品性如何,却都只有耳闻,未曾亲见。一时之间,群雄都不说话,眼中大有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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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群雄聚义7
请输入正文青冥派周通天见状,说道:“将军,众英雄此番前来,有的是不堪高进伦欺逼,有的是为报仇,有的是为江湖大义,有的是为百姓苍生,有的是念在与将军素有交情,目的虽然不同,但大家都深知,只有同心协力将拜月贡押送回京,才能各遂其愿。”
古钺聪道:“你的意思,大家既不爱鲜衣怒马,也无意封侯拜相?”
周通天眉头微皱,缓缓低下头道:“自是如此。”
古钺聪摸了摸后脑勺,说道:“也对,各位挽社稷于倾颓之间,救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委实功莫大焉,那本将军就奏请皇上,让各位青史留名,永传后世。”
众人均是武林中人,只盼他说几句激励的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