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爱贝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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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他示意大夫上前检查尸身。“其它人都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不要围在这里。”
不到半个时辰,索龙使带着招弟来到书斋复命。
元勋面色凝重的问:“情况如何?”
“启禀贝勒爷,大夫只能判断出是外来的毒物,非中土所有,而且尸身上已出现紫色斑点。”
“果然没错。”他厉目一瞟,盯住跪在角落的招弟。“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给我说清楚,那东西是谁拿来的?”
招弟被他这一喝,已经吓得全身发抖。
“贝勒爷在问你话,还不快点回答!”索龙大声斥道。
“是,启禀贝……勒爷,那两块枣泥馅山……药糕是早上芙蓉苑的……丫鬟送来的。”她抖着声音说。
元勋的脸色更严峻,“我不是早就下令过,松柏苑和芙蓉苑的吃食分开,你居然还敢违抗命令,该死!”
“贝勒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奴婢嘴馋,以为……不会有事,谁晓得会……有人下毒,求贝勒爷饶命……”招弟哭得惨兮兮,直朝他磕头。
索龙说:“请贝勒爷息怒,目前还是先找出送东西来的丫鬟要紧。”
“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两块糕点,却只有一块有毒,到底用意何在?”他庆幸莲儿逃过一劫,万一,当时自己没派人去找她回来,想到那后果他使惊出一身冷汗。“你还认得出那名婢女的模样吗?”
“奴婢认得出来。”她抽噎的说。
※※※
一干在芙蓉苑厨房工作的奴仆,莫名其妙的全被叫到养心厅集合,只能面面相觑,他们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看见大贝勒杀人似的眼神,只能在心里祈祷和自己无关。
“人全都到齐了吗?”元勋寒声问。
经过仔细的盘问,索龙说:“回贝勒爷的话,凡是在厨房工作的人,不论男女全都到齐了,不过里面并不包括服侍侧福晋的丫养和家仆。”
“嗯!我知道了,现在给我一个一个看清楚,把那个人找出来。”他在檀木椅上坐下,黑眸如鹰隼般的射向在场每个人。
索龙将招弟推到前面,“你听到贝勒爷的话了吗?赶快认人。”
“是、是。”她吞了下口水,心惊肉跳的走到每个人面前,看得特别细心,直到将三、四十个人全都看完,五官却全铁在一起,吶吶的问:“索龙大人,我……能不能再看一遍?”
“怎么稿的?看了那么久还没办法认出来吗?”他耐心尽失的问。
她吞吐的说:“不是认不出来,而是……那个人好象没有在这里面。”
“什么好象?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把话说的确定一点。”
“我说的是真的,她没有在这些人里面。”招弟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索龙只有选择照实禀告,“贝勒爷,那名丫鬟并不在这些人当中。”
“什么?不在这些人里面?”元勋狠狠一瞪,冷咧的气势登时吓退了所有人。
“说!一早做枣泥馅山药糕的人是谁?!”
一名个儿瘦小,约莫四十来岁的大厨急忙拨开人群,“咚!”的跪下来,“贝勒爷,奴才今早是做了一些枣泥馅山药糕,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他在王府里战战兢兢的工作也有五年了,可从来没出过问题。
元勋面罩寒霜的睥睨着跪在跟前的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里头下毒,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霎时,养心厅内一阵哗然。
“下……毒?!”大厨差点咬到舌头,“奴才没有……奴才就是向老天爷借胆也不敢干那种缺德事,求贝勒爷明察、求贝勒爷明察……”
“还不承认,来人!将他拖下去严刑拷打,直到他说实话为止。”他的怒气已到了沸点,吼声震得窗桥嘎嘎作响。
“奴才没有下毒,贝勒爷饶命……”已经是中年的大厨,见到这阵仗也吓得屁滚尿流,顾不得有失颜面了。
“这是在干什么?!”侧福晋的吼叫声在厅外爆响,随即一脸兴师问罪的直奔向元勋面前。“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可都是我的人,也不知会我一声,就把他们全抓来这儿,你眼里还有我还三娘吗?”
王爷连同元磬也闻讯赶到养心厅。大厨骇自着脸,连哭都哭不出来。
“王爷,奴才对您一向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奴才真的是被冤枉的……”
侧福晋气他侵犯到自己的地盘来,大大的发起飙来,“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不然,我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
“元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眼看场面就要失控了,王爷忙问。
元勋冷冷一睇,“那就要问二娘了。”
“问我?我又做了什么?冒犯了咱们尊贵的贝勒爷了?”她语带讽刺的问。
“你的大厨让人送了两块枣泥馅山药糕到松柏苑,在其中的一块下了剧毒,贵嬷嬷吃下去后,不到半刻便毒发死了,这就是你要的理由。”他从齿缝里迸出声音来。
元磬一脸惊惶,“贵嬷嬷死了?”想到那面恶心善的妇人竟被人给毒死了,他心里也好难过。
侧福晋见每个人的眼神,好象认定她就是凶手,不禁忿忿不平的嚷:“她死了关我什么事?那些枣泥馅山药糕我也有吃,元磬、霙儿也都吃了,大家不是都没事,你不要随便诬赖我。”
“元勋,她中的是什么毒?”王爷问。
他哼笑一声,“就跟当年如夫人所中的毒一样。我已经查出来那是一种叫做“曼殊沙华”的红色小花,从它的根部便能提炼出含有剧毒的液体,是经由外国的商人从日本私自带进我国,二娘不是常和那些商人接触吗?这种东西应该能够很轻易的拿到手才对。”
“额娘,大阿哥说的是真的吗?”元磬惊诧的质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连你都不相信你额娘,反而相信他说的鬼话了吗?”侧福晋气得肠子都打结了,“我真是受够了!我恨本没有下什么毒,不管是谁把东西送到松柏苑都和我没有关系,不信你们去搜好了。”
元勋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你会这么有把握,显然东西早已被你们处理掉了,就算去搜也是无功而返。”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气愤的吼叫。
“把你身边的丫鬟侍女全都叫来,让我的人指认。只要找出送东西到松柏苑的人不就明白了。”他今天非追根究抵的查个详细不可。
“你……”侧福晋拿他无计可施,将目标卯向丈夫。“王爷,你还好儿子居然用这种口气恨我说话,好象我真的窝藏凶手一样。”
王爷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既然没有,那你就把所有的人都叫来证明不就得了,这样一来,他不就无话可说了。”
听了这番话后,侧福晋他只得忍气吞声的将身边的丫鬟侍女全找来。
十几个人排成一列,让唯一见过那丫鬟的招弟再指认一次。
“怎么样?到底有没有?”侧福晋等着看元勋出糗。
招弟抓着头,嗫嚅的说:“呃……启禀侧福晋,好象……都不是……”
这下她可得意了,挑衅的昂起下巴,“你们都听到了吧?东西不是我的人送去的。以后没有真凭实据,不要随便跑到我这儿来抓人。”
“你可得看清楚一点,真的都不是吗?”索龙赶忙出声,这下不就让侧福晋抓到把柄,往后三不五时都会提一下,好刺激贝勒爷。
招弟跪爬了过去,“请王爷、贝勒爷恕罪,奴婢见到的那……名丫鬟真的不……在这里面。”
喀啦!元勋的拳头一握,“你再给我说一遍!”
“呵……”侧福晋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主子被个下人要得团团转,倒是让大伙儿看了一场笑话,连我都替你觉得丢脸了。”
王爷蹙额叱骂:“你给我闭嘴!”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可以把府里闹得鸡犬不宁,我说他两句都不行吗?”她也不甘示弱的凶回去。
元磬怯生生的拉了拉侧福晋,“额娘,既然知道是误会一场就算了,我送您回芙蓉苑吧!”
“你别拉我!我没你这个不孝的儿子。”她把怨气全出在次子身上,“我知道你跟他们已经连成一气,不把我还额娘当一回事,若的老、小的心,径找我麻烦,我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咱们等着瞧!”
“额娘!”
※※※
“侧福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娣姑递上茶水让她消气,“大贝勒突然召集厨房的人做什么?”
“别提了,他说松柏苑里有人被毒死了,居然怪到我这儿来,说是我唆使人下的毒,你说气不气人?”
“有这种事?”娣姑佯装惊讶的表情。“大贝勒怎么可以怀疑到您的头上,这么说真是太过分了,论辈分您是他的二娘,他居然敢对您这么不敬?”
侧福晋余怒未消,“说的也是,他压根就是打心底憎恨我,只要谁死了,他都说是被我害的,我看他巴不得要他阿玛休了我,等我一被赶出王府,那可就真的称了他的意了,哼!没这么简单。”
“大贝勒会这么愤怒,也是因为死的人是他喜欢的女人,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娣姑在心里冷笑。
“什么他喜欢的女人?”侧福晋听得一头露水。“你以为死的人是谁?是厨房里的贵嬷嬷,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劣?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我,害我老是被栽铁,要是让我抓到那个凶手,非要人处死他不可。”
娣姑闻言一呆,“死的是贵嬷嬷?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7明明死的就是她,娣姑,你的脸色好自,是不是不舒服?你回房休息好了,叫别人来伺候就是了。”
她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呃,是,奴婢告退。”
娣姑并没有回房间休息,只是不停的往前走,尽管没有下雪,刺骨的寒风依旧让人冻得难受,而她却无知无觉,唯一感受到的是,全身被复仇的火焰给罩住。
死的人应该是那个明水莲的丫头才对,怎么会变成贵嬷嬷呢?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看来,她是该下狠招了。
※※※
“你的……屁股还好吗?”水莲到佣人房探视挨了板子,只能趴着睡觉的招弟。
她干笑的抚了抚肥臀,“今天已经好多了,前两天还真痛得不得了,幸亏我的肉多,不然,屁股早就被打得开花了。”
“那就再休息两天,等好了再开始工作,不会有人怪你的。”
招弟眼神奇怪的睨着她,“水莲,你是真的关心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们不是朋友吗?”
她口气涩涩的说:“因为不久像你就是少福晋了,而我只是个下人。”
“那只是表面而已,在我心里还是把你当成朋友,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像这样聊天,只可惜贵嬷嬷去世了……”水莲露出悲伤的笑容,心头一恸,“我从来没见过我娘长什么样子,所以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娘,有什么心事都对她说,想不到她那么早就离开我们。”
“贵嬷嬷是吃了有毒的枣泥馅山药糕才死的,你会不会因为这样而恨我?”
水莲没有考虑就摇头,“当然不会,因为这不是你的错,你根本就不知道有毒,何况你也吃了一块,只是比较幸运吃到的是没有毒的。”
“真的吗?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招弟笑得有些神情恍惚,“我一直想不通,到底那天送东西来的丫鬟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为什么找遍王府都找不到呢?”
“这我也不知道,王府的戒备森严,竟然能让个人外人来去自如,难怪大家会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为什么那个人的心肠这么狠、下手要这么毒呢?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也不该牵连到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