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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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实在不知道。旧主指令,有急事找他时,可去长安城中任何一个藏兵洞写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就到曲江池附近去等他。他若在长安或者愿意见我,会在三天内来曲江池找我,三天一过,就有天大的事也不用再等。”
“你没打诳语吧?”
“小人不敢。”
“你敢。你说你的旧主给你服了腐骨散,那就是假的。你全身上下从内到外,毫无半点中毒迹象。你若要想服腐骨散,老衲倒可以给你一点。”
“佛帝慈悲……”
“那你说实话——长安城十六道主城门,共有三百六十个可容千人以上的藏兵洞。皇城宫城王城,还有九十个藏兵洞,你若去留记号,留哪一个藏兵洞?”
“旧主指令任何一处皆可。”
“你这些年去留过几次记号?”
“让小人想想——一共……一共四次。”
“他这些年还是那么高瘦吗?”
“不——不!小人实在是从没有见过他,他每次都蒙着面!”
“我问你他的身材还是那么高瘦吗?发胖没有?”
“没有……”
“你在冲穴?”
“小人不敢……”“你口口声声小人不敢,其实一眨眼一个小动作。白马寺的和尚都是你这般狡诈么?”
“教主慈悲……”
“那就快说实话!宏性,老衲开始没有耐心了。”
“原来教主早就认出小人了。”
“老衲早就知道你藏在这里,只是没有惊动你。你又想爵舌自杀?”
“小人不敢。”
“那好。你不疼你的妻小,也该为白马寺着想。纵然白马寺中有人练成了摄摩腾的神变功夫,又岂是我那十万佛兵的对手?
你现在可愿意诚心归顺于老衲?”
“小人……不,弟子愿意。”
“那就随老衲去长安,为老衲将宏道引出来,事成之后,老衲向功德使推荐你为白马寺寺主。”
“弟子不敢妄求。求教主解了小人禁制。”
“已为你解了。你随我去长安。”
“是。”
于是,两人出了庄园,连夜向长安而去。
第六章 神仙阴谋以柔克刚
佛门皇帝在施行他的计谋的同时,道门的罗浮仙人也在施行他的计谋。
轩辕集在灵宝东边的山头上与那个头套黑罩的蒙面人以集束传音功夫隔山交谈了几句后,等那蒙面人走了,他也就照直往长安城飞掠而去。他走的是捷径,四百里路,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他的内力,在唐中期和末期,被江湖传为天下第一。他那轻功身法一展开,那才真正叫作仙人凌空。轩辕集在罗浮山区以治病救人,很得山民敬重。罗浮山有四百三十二峰,九百八十飞瀑,纵横广及五百里,山民们感他平日治病,争相邀他喝酒。他要采药练丹,又要打坐练气,便与山民相约于端午节出来喝酒。
端午节这一天,他喝遍了罗浮山区散在各处的数百家农户。这个山村喝了,他抬脚一跨,便向那个山村飘去,长发飘飘,犹如罗浮山的飞云。从前给他这等轻功取了许多名字,什么罗浮飘云、飞瀑追风、天鸟追日。又说他施展的是缩地法。其实一个人内力力至极境之后,一抬脚一扬手一抛袖一作式,皆是力的爆发力气平衡力的协调力的功式。叫什么名称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力为万法之本。常人一步跨二至三尺,内力通圣者一步飘一至三丈,人们便说这是“缩丈成尺”的“法术”,岂不是在制造神话?
佛门皇帝尚在盘问宏性追查宏道时,轩辕集已经在京城中了。他到达京城时正是万家饭食,百家宴饮之时,他从京城的屋顶之上飘进皇城。当他飘进了五坊衙时,五坊使仇士良正在宴饮。他突然出现在仇士良面前,那及地长发齐腹长须和油黑的道袍赤红的大脚,吓了仇士良一大跳。
“好香好香!罗浮山的土酒远远不及宫廷酒!仇大人,你将老道的酒虫逗醒了,又当怎处?”
仇士良一听这人说罗浮山的土酒,又看他那异相,顿时明白是罗浮仙人到了。他连忙起身,叉手礼道:“仙人的酒虫既然瞌睡醒了,自然需要安抚。来人,看座,上酒。”
五坊衙的小太监设坐,上斋菜,抱来一坛酒。轩辕集拍破泥封,撮唇一吸,从酒坛顿时冒出一股酒柱。酒柱一出坛口,顿时便成弧线弯曲,直往轩辕集的口中射去。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片刻功夫,一坛十斤的宫廷酒,就被轩辕集隔空吸饮得干干净净。
轩辕集以手抚肚,大声叫道:“糟了!”
仇土良忙问:“可是喝得急了一点?”
“非也非也!肚内的酒虫酒瘾发了,这一坛酒可不够安抚它们!”
仇士良见他片刻间喝光了十斤酒,心中吃惊,但他对轩辕集的酒量早有耳闻——传说他日喝百斗而不醉,仇士良连忙令人再去搬酒。
不一会,四个太监每人抱了一坛酒鱼贯走了进来,将四坛酒排放在轩辕集的桌前。
仇士良道:“为罗浮仙人将坛封尽行拍了。”
轩辕集笑道:“多谢多谢。”
太监将四坛酒的泥封尽数拍开,轩辕集高兴得用手分长须,撮嘴一吸,顿时从四个酒坛中冲起了四根酒柱,一齐同时射进了轩辕集的口牛。
轩辕集一口气吸了一半,也就是说,四坛十斤装的宫廷酒,一共四十斤,他竟一口气吸饮了二十斤。他暂停吸食,打了一个哈哈道:“好酒!好酒!喝了仇大人如此好酒,叫老不死的如何是好?”
仇士良趁机道:“道长喜喝宫廷酒,那还不好办么?道长留在宫中,就由下官侍奉好了。道长闲时,传下官一点长生不老之术可行?”
轩辕集道:“这可教不了。福禄寿缘,那是天定。我若传你长生不老术,岂不坏了天数?这样吧,我指你一条升官的捷径。”
“升官的捷径?”
“正是。老道喝第一坛酒时,听得大明宫方向有十数匹马飞奔着出了重玄门。老道一边喝酒,一边天视,认得正是皇上与他的几个太监贴身侍卫,如今快要到达灞河了。不好,他们停下来了。哎呀呀!皇上令一个侍卫打马飞奔回来了,要来召你带五坊衙的五灵物去随待侍狩猎。仇大人,赶快准备,赶快将五坊衙中的得力人手召唤出来,赶快将五灵物带上,赶快备马,多准备行军油筒。五坊衙抢在金吾卫的前头随行狩猎,岂不是可以独得皇上的欢心?”
轩辕集话一说完,那四坛酒又无端升起了酒柱,直往轩辕集口中射去。
仇士良尚有犹豫。
轩辕集这一次喝得好快,眨眼间就将四个半坛酒喝了个一干二净,大喝道:“仇大人以为罗浮老不死轩辕集在信口胡言?”
仇士良全身一震,立即长身而起,喝道:“赶快准备!随侍皇上狩猎!”
五坊衙中顿时一片忙乱,刹那间,除了留守的数十人外,四百个五坊衙的狩猎高手,带着狩猎五禽兽,已经冲出了五坊衙,冲过皇城大街,从夹城的城门出去。
守城的军官已经得到通报,阻在城门口问:“仇大人带人欲要何往?”
仇士良在马上答道:“皇上已从重玄门出了大明宫,你可知道?”
“刚听宫中传出讯息,金吾卫和神策军此时一片忙乱,正在到处寻找。”
“快开城门!本官要去护驾!”
“皇上在何处?”
“休要罗嗦!快开城门!再要罗嗦,本官的神鹰啄了你的眼珠!”
守城的将土连忙打开城门,仇士良等一行四百个人已经打马向灞河方向急驰而去。
仇士良离开五坊衙时,曾问轩辕集:“仙人可愿与下官同去,还是留在这里饮酒?”
轩辕集道:“老道哪有这等俗趣?去也去也!”话音一落,人已不见了。
如今仇士良带人冲向灞河桥,一边心中惊叹:传说于隋朝年间的罗浮仙人轩辕集乃天下第一高人,看来果真不假!
仇土良正心中惊叹间,只见一骑侍卫迎面冲来,一见仇士良便大叫:“五坊使大人来得正好!快随皇上前去狩猎!”
到了此时,仇士良对轩辕集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认为他是真神仙,料事如神也!仇士良却不知道,轩辕集出现在他的酒,桌上前,已站在五坊衙的屋顶上,运出天视神功,查找到敬宗皇帝正在宫中喝酒行乐,便远远地传音入密向敬宗说话。说是在渭南附近的一处水潭中,有一公一母两条龙,将于次日凌晨卯时末交欢,此乃千古奇观,身为真龙天子,理当前去观看。敬宗正搂着美女宴饮,一听此话,顿时以为是上苍传谕,立即推开美女,令飞龙使备马,急冲冲连夜向渭南赶去。
仇士良领人驰过灞河桥时,敬宗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仇士良一阵紧迫,终于在临潼附近追上了敬宗皇帝。
年方十六岁的敬宗皇帝李湛,尽管身材高大,但鼻下绒毛不多,稚气未消。他一听身后马蹄震耳,便令众人暂停,他一看仇士良,便大声笑道:“五坊使来了!来得正好!朕从未于夜间狩过猎,传说狐狸乃是夜间觅食之动物,五坊使可令人前面去将狐狸追逐出来,让朕尝尝夜猎的乐趣!”
敬宗话音刚落,耳中突然又钻进一个声音:“夜猎狐狸可待日后,还是先去渭南看双龙交欢吧!这等千年难遇的稀奇,陛下岂能错过?”
敬宗顿时在马上合十向天膜拜,大声说:“多谢天神指引!
喝!”他一挥马鞭,又打马急驰而去。旁人只看得莫名其妙。
凌晨时分,敬宗一行五六十人已经过了渭南,他向天大声问:“神呀,正在交欢的两条龙在哪里?”
他耳中响起了声音:“双龙交欢完毕,已经飞天而去。不过陛下可继续前行,自有奇事可遇。”
敬宗皇帝童心未尽,于是又带人向前而去。
辰时时分,敬宗带人驰到了华县附近,他开始有些不耐了。一夜奔驰,又累又渴,“神”传音给他,要他到渭南来看双龙交欢。双龙体媾没看到,“神”又传谕给他说前面自有奇遇——可奇遇在哪里?又是什么奇遇?“神”又在搞什么名堂?莫非欺朕年轻,想要捉弄于“朕”?
敬宗正在不耐时,只听远处的官道上马鞭急响,两辆马车急驰而来。敬宗精神一震,心想,是不是奇遇到了?他吩咐道:“拦下马车,仔细盘查!”
那两辆马车一过拐角,便看见前面有大队宫廷人马,想要回避却已迟了,只好直驰过来,再作计较。
仇士良大喝:“停下!当今皇上在此。车中是什么人?”
马车尚未停稳,从第一辆车上跳下来一个中年女尼,腰悬长剑,一只手齐腕而断,包扎好后吊在胸前。这个女尼,正是星宿海神尼门的掌门师姐天昊师太。
天昊气度沉稳。走到敬宗马前,单手结佛印行礼道:“星宿海沙弥尼天昊,拜见皇帝陛下。”两个赶车的武林大豪已经下车,随在天昊身后同时行礼。
敬宗道:“马车中是什么人?何不叫出来一见?”
“马车中是几位佛门女弟子,年幼无知,只怕冲撞了圣驾,反为不美。求陛下恕罪。”
“无妨,纵有冲撞,朕也恕他们无罪。叫出来吧。”
天昊只好令道:“你们出来见过皇帝陛下。”
四个女尼下车,跪在车旁,行跪拜礼拜见皇帝,齐呼万岁。
敬宗道:“车中还有什么人?”
天昊沉默半响道:“还有二个佛门叛逆,小尼受师父差遣,要带回星宿海神尼庵。”
“带下车来。朕要看一看佛门叛逆是什么样子。”
天昊不动,她的随从也不动。
仇士良喝道:“真是胆大包天!来人!”
几个五坊衙的人应声下马。
“去将车中的人带出来给陛下过目!”
几个五坊衙的人走过去,打开车门,前车叫喊:“这里网着一个道姑!”后车叫喊:“这里捆着一个少女!”
敬宗冷笑道:“道姑成了佛门叛逆?少女成了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