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告状-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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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男人的吩咐,他无动于衷,用傲然的语气说道:
“放心吧,没有驱使的话这东西没危险。”
正是刚才出手的那个白衣人,他此刻带着东西回来了,好像有事情要商量。
阴影中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好像有些愠色,但没有表达出来:
“有人知道我来了吗?”
“没有。”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那小子?你父亲此番试炼你的修为,还是要谨慎一些。”
“那还有什么意思?他曾经冒犯于我,我必要他偿还十倍的代价,他一个人死不足惜,我着身边所有接触的人都死绝,这才好玩。”
语气有些戏虐,但很无情,那阴影中的男人叹了一口气:
“你太年轻了。”
这是一个老者对年轻人的劝说,可听在耳中白衣人好像有些不耐烦:
“不消说了,你我本为合作,我的私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接二连三的冒犯也没有让那个人恼怒,单说这份胸襟焉能不成大事?
“那引子送出去了吧,他送上去的东西,弘历是不会起疑心的。”
“自然送出去了,人也清理干净了,现在已经报无名尸送殓了衙门。”
“那就好。”
“嗯,对了,还有一件事,娄冥你找到了吗?”
“我自会上心,现在你已经知道那个东西在九门提督手上,难道你不打算夺过来吗?”
听到这,白衣男子笑了一下,转过身子笑面里藏满了机锋:
“我觉得他有点门道,走着看吧,我看上的东西志在必得,无论是九门提督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传承人,别忘了我可是天道。”
沉默里,传来一声嗤笑。
白衣男子却是恼怒了,听得出那笑声里全都是嘲弄的意味,冷哼过后,抬手把桌上的凶器带好这便离开了。
他是很生气,因为这年头什么人都敢说自己是天道,所以这名号越来越不值钱了。
就连一个所谓掌握断命传承的娄冥都把自己说成了天道,看来是也想搞点大事情出来。
当初听都没听过这人,不过看他那样子倒也是闲庭信步。
这才做了一个交易,把那好端端的机关屋借给了他,存放一具莫名其妙的尸骨,就连这追心钗和照骨镜都交给了他。
这木屋可以遮蔽天机,不被道法干扰,本来是属于自己这一门的绝密手段,虽然也曾被一个老头给偷学了制造的方法,但还是弥足珍贵的手段。
明明是示好,不成想被算计了,这娄冥情急之下不经过自己的授意便自行搬走了机关屋。
幸好当初留了一手,在屋子里留下了印记可以追寻,也才知道这屋子居然给抬到了山西。
找到机关屋的时候,那忤逆自己的小子不知道为何也在当中,真是想迫不及待杀了他。
奈何道统有规矩,不可擅造灵物杀孽,不然早都忍不住了。
要说这小子命也够硬,居然有那么多开化灵智的生灵被他遇上了。
不过这也好,给了自己玩弄的机会,既然老天爷留他一时活命,那干脆就从他身边的人开始,让他体味什么叫做颤抖,什么叫做绝望。
一个虫子而已,不足为患。
最可气的是这娄冥现在可是找不到了,不过也算言而有信,告知了关于那葫芦里的东西的去向,说是已经落在了九门提督手中。
而今天晚上的出手没能杀了那小子,倒是让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女子,杨茹!
“还活着?这传说中的女人呀,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尝尝什么滋味。”
白衣男子邪气逼人,阴测测笑了起来,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里面藏着的下流已经让人想要作呕。
手一抬,白衣男子凭空居然攥出了一道火花!
紧跟着火花当中氤氲的雾气弥散开来,好像折射出了种种图像和事物,邪恶的笑声里数不清有多少歹念,白衣人遁步远去了。
这手段白长生如果看到了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这是他无法想象的离奇和可怕。
而此时,大管家正站在乾隆爷的边上,极尽谄媚讨好的语气说道:
“爷,你这真是神来之笔,绝了!”
乾隆爷正在作画,旁边两个小太监帮忙抻着画轴,卑躬屈膝。
说是作画,其实也就是在白纸上胡乱勾勒着什么。
“是不是画地偏了?”
语气有些惆怅,乾隆爷今晚的心情不太好。
“不偏不倚,直指人心呀,爷您这画古往今来无人能比。”
大管家说话的时候脸都涨红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瞪了他一眼,乾隆爷没搭茬,而是看了一眼台下跪着的那个人。
“醒酒了没?你来看看。”
台下跪着的,正是九门提督。
听到皇上唤自己,九门提督摇晃着脑袋站起来,心里面有苦难言,真不该晚上和吴老三玩什么行酒令。
醒来了这几个祸害都走了,宫里来人了,说皇上夜传他进宫解闷。
解闷?
九门提督一下子就醒酒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几天皇上心情可不太好,大半夜的自己又喝了酒,这可怎么办。
但也不能抗旨,赶紧就穿好衣服来了,果然不出所料,一进来就给罚跪在地上,半天不让起来。
这会儿站起来腿都麻了,九门提督又是难受又是委屈,唯唯诺诺靠了过来,看了一眼桌上的画,张口用哀怨的语气道:
“爷,您就别惦记悦而了,人都走了,何必呀!”
“大胆,擅自揣摩上意,你你该当何罪!”
大管家伸着脖子大声呵斥着,说是这么说,心里可是打鼓了,怎么他就知道皇上是在想美人?
乾隆爷叹了一口气,让大管家不着那画卷,百无聊赖的神情里有着多少唏嘘没人猜得出来。
那画上,一棵柳树,云遮了月,却盖不住人情冷暖。
第295章:不二犀杯
“还是你有眼。”
乾隆爷点点头,眉毛也吊了起来,好半天才继续道:
“有心眼呐,本想着找你俩开解开解,好嘛一个在家睡得雷打不动,一个喝酒喝得不省人事,你俩行呀,真行。”
说到这大管家有点脸红了,没敢接茬,九门提督更是叫苦不迭。
“爷,别琢磨了,人都走了。”
九门提督再次劝慰起皇来,听了这话乾隆爷只能是摇摇头,把画卷一揉,成了一摊废纸,扔了下去。
转身坐在了椅子,依旧百无聊赖,但看得出来今晚是不打算睡了,旁边两个人也一样,只能跟这陪着。
悦而走了,皇不开心,不开心就得找人解闷,首当其冲肯定就是他俩,没个跑。
贵为天子不算天,皇也是人,某种程度来讲皇就是这天底下最熊的孩子,一个肆意妄为的孩子。
自打出生那天起身边所有人都必须要对他恭恭敬敬、谨小慎微,无论对错他都不可能听到一个“不”字。
在皇眼中,这天下都得依着他,任他肆意妄为,任他糊涂英明。
那说书人口中,皇终日里忧国忧民,要么勤理政事,要么纸醉金迷,反正是高高在威严四方。
可那都是故事,都是一种幻想中的状态。
实际皇的生活很普通,普通地就像兑了水的白开水,甚至连紫禁城的城门都不能随意迈出,这样的生活难道还可能保留有什么乐趣可言吗?
一座大宅院里的孩子,有苦有叹,有笑有嗔,肆意妄为,百无聊赖,这就是皇,就是眼前的乾隆爷。
九门提督心里叹了一口气,替皇有些感叹,但这些都不能说出来。
“爷,别愁了,您瞧,奴才给您带了点玩意。”
大管家在旁蹦了过来,像是哄孩子一样从旁边拿起了一个小盒子,这是早前小太监端来的。
皇一下子来了兴致,等大管家把盒子打开,只看是喜眉梢,一扫情绪。
像是得了玩具的孩子,乾隆爷哈哈大笑:
“好啊和二,哪来的?好家伙这东西不少钱吧?”
大管家赶紧在旁说道:
“不值钱不值钱,十两银子淘换的,就在琉璃厂,从那不长眼的摊子买来的。”
九门提督晃晃脑袋,让自己眼神清楚一些,看了一眼玩意,点头道:
“嗯,就这杯,看一眼都不止十两银子,和二哪天你也给我淘换一个,我给你十五两。”
和二狠狠瞪了一眼九门提督,没有搭茬。
乾隆爷把玩了半天,怎能不知道这大管家的打算,肯定是讨好卖乖来的,应该是打算私藏的宝贝,前晚经那么一吓,这才不敢藏私拿了出来。
想到这,恶趣味了心头,皇点点头道:
“这么小气干嘛,给他弄一个,你俩同殿为官,人家都开口了,你这还绷着,不地道。”
“谢皇!”
九门提督叩谢皇恩,大管家心都滴血了。
那人间不二的龙凤斗彩双犀杯,折射出的光芒,道道扎进了大管家的心窝里。
不二杯里,照射出了九门提督的笑颜,看一眼便让大管家肝肠寸断。
等俩人从殿出来的时候,天也快亮了,泛起了肚白点缀了残星,九门提督心情大畅:
“哎我说,胖子你可别食言,我这可是奉旨要玩意。”
大管家都快哭了,挥舞着拳头半天说不出话,迈开步子就冲了出去,身后九门提督大笑连连,好不痛快。
“哎,对了,你怎么知道那画是画的悦而,不就是一棵树吗?”
走到一半,大管家又站住了,回头问道。
九门提督跟了来,拍了一下大管家厚实的脑门:
“柳树啊!”
甩开步子就走,九门提督再没管他,大管家琢磨了好几回才反应过来,可不就是她嘛。
哎,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杯子本来想讨个欢喜,结果没猜出画意倒成了自己挖出来的坑,可真是欲哭无泪。
最重要的是这杯子哪找第二个去?当初本来是一对的,可自己已经给砸了呀。
想到这,大管家真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苦着一张脸就朝宫外远去了。
白长生和几个传教士把皮琵夏扶在床,吴老三在旁边的药篓子里把皮琵夏祖传的灵药拿了出来。
揉碎了放在皮琵夏的伤口处,可药沫子沁进去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哎,不行了,看来他是熬不过去了。”
杨茹在旁看皮琵夏一脸煞白,黑气弥漫,胸腔的起伏也越来越小,那伤口流血都是黑的。
虽然当时皮琵夏躲过了致命一击,没有穿心而亡,但那追心钗可是染血淬炼而生的凶器,自身就有这无尽煞气。
破体入肤,只要沾就难免有毒素散发,情急之下也没来及的说出来,可就是说出来又能怎样呢?
“怎么没用呀?这不是他们家祖传的吗?”
吴老三破口大骂,实在是着急,而旁边那群传教士,各个揣着一本书,画着十字跟那祈祷着。
白长生也很抑郁,这可怎么办,难道这神医之后就要死在这了吗?
“他们这味药材主温和,性霸烈,可以吊命,但对这天外玄铁的毒却是没有用处。”
这话在理,皮家的灵药可解人间百毒,问题是这天外玄铁不是人间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