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因果大师-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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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必叫人特意看他,咱们店里的伙计什么样,能逃得过他的法眼?乌敏这人想来机灵,只怕他察觉出异样,便是不能确认,为了安全起见,日后也定不会在此处做什么了。”晏良摆摆手,叫苟掌柜不必再计较此事,就此作罢。
现在的一切晏良还只是捕风捉影,抓不到实证。如此小心翼翼行事,叫人抓不到把柄,这本身就预示着会有一件大事发生。晏良从乌敏的身上能预感得到,这是一件很大的事,但是不管他如何隐秘行动,扫清痕迹,他果报都没有变,必承恶果。
目前看来,晏良也不用急什么,静观其变便是。不过他也不能掉以轻心,很多事情瞬息万变,结果未必一定是注定的。他得每天都观察乌敏,确认一次才行。
从广源楼出来,晏良驱车去了族中学堂。从去年秋试开始,到而今已经春末了,晏良一直忙于朝事,无暇兼顾学堂这边的情况。
今日得空,他便顺便来看看。
马车刚刚在学堂墙外停下,晏良便听到了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读得正是四书里的《孔子》。晏良下了马车,走进院,抬头朝东看去,正见坐在窗边的宝玉执笔写字。
晏良便安静地踱步过去,看看他到底在写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们,有能看纯爱的吗,快去收藏大鱼的新文《红楼第一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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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55。57。56。60
“夜深帐寒,梦难成,泪眼焦灼,终不怨……”
宝玉写着写着便落下泪,看着纸上被自己的泪水打湿的墨字,他慌了,忙用袖口去擦拭,岂料反把字弄得更污。
宝玉负气地把纸搓成一团,随手扔到窗外。
啪一声,接着又啪一声。
宝玉正奇怪怎么会有两下声音,余光便瞟见窗外有一抹青色。宝玉转头一看,正好和晏良四目相对。
宝玉顿然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起身和晏良行礼。屋内其他学生闻声都望过来,便都起身见礼。
晏良冲先生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过来,一切照旧便是。学生们遂坐会原位,继续默写刚刚所背的文章。
宝玉看了眼晏良,又看向屋内众人,选择随大众坐了回去。此时此刻他才忽然反应过来,刚刚他扔纸团儿的那两声响……难道是头一下扔到了敬大伯身上?
这可要命了!
宝玉忙要再给敬大伯赔错,转头一看,敬大伯正弯腰拾起他刚才扔掉的纸团儿。
宝玉全身绷紧了神经,微微颤抖着下唇,十分紧张的望着晏良。当晏良他侧首看他的时候,宝玉缓缓地起身,然后飞快的跑了出来,跟晏良深鞠躬。
〃回去好好上课。〃晏良语调低浅,带着磁性,声音极其好听。不知道的人听了这句,还以为只是一种长辈对小辈儿的关爱嘱咐。
宝玉见他拿着那团纸走了,心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他紧张的手心冒汗,脑子里想象出各种可能,单单只敬老爷教训他,已经够他受得了,如果那团纸再被交到他父亲的手上,宝玉好怕好怕,甚至没心思上课。好容易等下了学,他得机会赶紧去宁府求请,岂料被告知敬大伯又出门了,不在府上。
宝玉忐忑了一夜,第二日来贾政处问安。他暗观父亲神色如常,才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地行礼。
贾政则一直盯着宝玉,一声不吭。
“父亲,儿子一会儿还要去学堂,便先告退了。”宝玉鞠一躬,便转身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贾政忽然站起身,厉声喊道。
宝玉吓得一哆嗦,惊恐的转身,头低得恨不得把下巴□□胸口。
“敬老爷来了。”
宝玉听这声传话,更是吓得激出一身冷汗,他最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晏良进门时,看见宝玉蔫蔫的缩在门口,看向贾政。
贾政恨恨地瞪一眼宝玉,转而改换口气对晏良道:“我没说什么,只叫他别走。”
“瞧把孩子吓得。”晏良笑了笑,在贾政身边坐下来,招来宝玉道自己跟前。
宝玉战战兢兢,走路两脚发软,有失仪态。
“瞧瞧你成什么样子,好好走路。”贾政忍不住又骂宝玉。
宝玉又哆嗦,额头的冷汗已经结成西珠儿,眼看就要流下来。
“别听你父亲的,大伯没有别的恶意,来送你好东西。”晏良冲吴秋茂点了下头。
吴秋茂便把锦盒端了上来。
宝玉看眼贾政,见其并不阻拦,才懦懦地接过来。
“带着它去上学,”晏良好脾气的嘱咐完,看一眼贾政,然后再次宝玉道,“时候不早了,快去吧。”
宝玉如临大赦,捧着个锦盒就匆匆告退。
贾政见状,气得一手拨翻了茶碗。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拍在桌子上,冲晏良道:“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写情诗,对女人生出许多污浊之念。这样的混账,你为何不叫我好好上家法收拾他?”
晏良:“棍棒对一些人好用,对另一些人则没用。你儿子便属于后者,不然这些年他早被你管教妥当了,何至于会像今天这般。”
贾政自觉羞愧,叹口气,没脸再说话。
“这孩子本性不坏,只因在内帷被宠坏了。你想想,他自小就跟着女人们混,自然是觉得女子好,做人就该如女孩儿那般过生活。殊不知那后宅的平静,是多少男人再外努力回来得,也不知那后宅内一切的井井有条,是多少管家女人用心打理出来得。便如吃饭一般,只觉得饭香好吃,殊不知粒粒皆为老农辛苦所得。”
贾政听着觉得在理,这是他第一次对于晏良的话出自真心的服气。嫡子而今他只剩下宝玉这一个了,贾政自然是巴不得他能学好,为贾家光宗耀祖。便迫不及待地问晏良,可有什么有效地办法。
“说着简单,做起来难,看你这位做父亲的是否有耐心了。一句话。慢慢引导,令其顿悟。”晏良道。
贾政听完蹙着眉头琢磨了许久,看着晏良:“那具体该怎么做?”
“先除去他这些不□□头的根源,让他从老太太身边搬离出来,再给他身边配几个性子端方,知好强上进的孩子。跟上进的人混久了,他自然会耳濡目染,也跟着上进。”晏良道。
“对对对,大哥说得极有道理。可巧我府上有几名门客的孩子,正值念书的年纪,我叫他们——”
晏良抬手立刻制止,“别怪我多嘴,你那几位门客除了会用漂亮的话拍拍马屁,还真没什么出息。不然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混到还要靠咬文嚼字瞧人眼色吃饭。瓜生瓜,那些人教导出来的孩子,只怕上进的不多。”
贾政闷闷地垂头,觉得脸热,不敢作声。他虽然心里对于晏良的直言颇有不满,但不得不承认,他说话是实话。他自己在官场上本就混得没什么出息,名下养得清客才德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贾政虽然心里清楚,但他一直好面子,也没人戳破这件事,而且他也心存着爱听人奉承的缘故,便一直乐得留那些人。而今被晏良狠狠地揭露出真相,他回头定要把这些人打发干净了才是。
“学堂里,有不少贾家子弟知道上进。我列了几个合适的人,你可以从中挑选。这些孩子都是贾家嫡派出身,住得都离学堂远,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你若是肯叫他们住在荣府,和宝玉同吃同住,他们的父母想必会对你十分感恩戴德。”晏良说罢,就将一张叠好的纸条递给贾政。
贾政展开来看,对几个名儿还算有印象。家族祭祀的时候,隐约记得是有这么几个孩子,行为举止都很乖巧,该是如颜良所言,都是品行不错的人。
“做父亲的要心细,我提议你看中谁,再叫人重新核查一遍,我没意见。”晏良拍拍袍子,起身告辞。
贾政连连对其致谢,亲自送到门口。
“只有一事,我不明白。敬大哥为何如此对宝玉费心?毕竟前段日子,我们一家子都犯糊涂,给敬大哥添了许多麻烦。”
晏良:“担心我害你们?”
贾政忙摆手说否认,“弟虽愚笨,但是否真心,好与坏还分得清。大哥这次真心为弟着想,弟感激涕零。”
晏良笑,“罢了,你就别说好话了,我听不惯。能我是好意,就说明你还没有糊涂彻底,你现在知道改,尚还来得及。至于宝玉,你忘了我是谁,贾家族长。我便是再嫌弃你,你家的孩子也是贾氏族的人,作为族长,我自是希望咱们贾家能昌盛延绵,繁荣不倒。多一个人有出息,便多一分荣耀。”
贾政深鞠躬对晏良作揖,“敬大哥之风度,令人叹服,非我等常人所及。以前是弟粗鄙小气,真心请敬大哥原谅。”
贾政再拜了拜,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今天会对晏良做出这样诚心道歉的举动。一直到昨天晚上,贾政还依旧一想到晏良,就会在心里窝火憋气。别瞧他前段日子像是归顺了晏良,实则不过是畏惧于晏良而今的权势地位,不得不卧薪尝胆,趋炎附势罢了。
昨天黄昏的时候,贾政收到晏良递来的一团纸,上面是一首没有写完的情诗,很明显是宝玉的笔迹。贾政当时气得真相拿棒子立刻去把宝玉打死,奈何当时晏良还传话嘱咐他,暂时不可对宝玉透露,一切要等尽早他二人汇合时再说。贾珍因此,才忍到今天。但就在刚刚,晏良那一片诚意,费心为宝玉将来谋划的种种表现,令作为父亲的他自叹不如,而且更觉得羞愧。他为父失责,为人更失败。今日境况调换过来,他得势,晏良失势,他绝对不会对晏良的儿子做出这种好事,只怕还会巴不得他们一家早点落个凄惨下场,以解他当初的心头之恨。
君子知义不知利,成人不成己。
这便是他的气度,也便是君子与小人之分。
贾政至此才终于看出来,他与贾政的分别。几十年来,他一直自傲以君子自居,今日一见晏良种种,对比方知,他才是彻彻底底的小人,又或者说他不过就是个假正经的伪君子罢了。
这些年他都白活了。
待晏良离去,幡然顿悟的贾政,湿了眼角。他无力地坐在窗前,决心要彻底反思自己的过往。
……
再说宝玉,捧着锦盒到了学堂,方打开来看,见里面只是文房四宝,方安下心来。
等上了课,宝玉就取出砚台来,这一拿才发现砚台后面有凹凸,似乎是刻了什么东西。他反过来一看,竟是一首藏头诗。句首连在一起一读,“玄月是扬州瘦马”。
宝玉虽然年纪不大,但扬州瘦马是什么,他还是很清楚的。他瞪大眼愣了愣,便大叫,嫌弃的把哪块砚台丢到了地上。
众人正觉得奇怪,便见宝玉自抽嘴巴,疯了一般喊着:“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第85章 55。57。56。60
上月,宝玉去梨香院找宝钗玩儿,不巧她们母女去串门了。宝玉听见厢房内有响动,便去观望,不巧隔着窗缝瞧见薛蟠和玄月在堂中央的八仙桌上赤身交缠,耳鬓厮磨。宝玉吓得赶紧回身,便跑了。
可自此之后,宝玉脑中便常常浮现那日所见场景,终于快忘了时,他偶然又见薛蟠弄个什么小物件去哄玄月开心。玄月就像是雀跃的鸟儿,环绕在在薛蟠的身边,二人便互相依偎,幸福不已。
宝玉才知道这就是男女情爱,能甜到人心里去。他羡慕至极,便禁不住想起他一贯挂念的林妹妹。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