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茗而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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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骏笙顺手点燃了一支烟,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烟圈一个一个向上升,其实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她和扬祁路在一起,他就会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也许刚才自己的口气的确是差了点。
他烦闷地将杂志扔在桌上。
牧茗赶到医院的时候,江念恩已经在那里了。
“念恩,你也接到了电话。”
“是啊,我接了电话后就立马让祁路哥送我过来了,客车超载翻车,一下送来了不少伤者,大家都调去帮忙了。不知道我们要待到什么时候呢,好好的一顿饭就这么泡汤了。”
“这里我先看着,你先去休息一下好了。”
一直忙到了第二天中午,医院里临时帮她们换了班,牧茗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她只想补一下睡眠,待郁骏笙下班的时候再和他好好谈一谈。
在经过郁秦遥房外的时候,竟听到里面依稀传来的对话声:“遥遥,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就是骏笙的母亲。”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牧茗听着觉得耳熟,便停下了脚步。
“扬先生,我也不知道骏笙一直在你公司做事。”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都不找我?我真的以为你已经死在那场车祸里了。”
牧茗一惊,想起了扬海坤在天台时的那番话,心里不由一紧,难道郁秦遥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女人。
“遥遥,告诉我,骏笙是不是我的儿子,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在某些方面和我很像?”
牧茗微微晃了晃神,没听清上文,只听到这么一句让她大为困惑的问话。
“扬先生,你未免太自信了,骏笙在某些方面的确很优秀,但不能因为这样你就说他像你。”
“遥遥,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还是应该告诉我实话,如果他不是我的孩子,为什么姓郁?”
“没错,为了骏笙的未来着想,我应该骗你他是你儿子,可是很抱歉,我一向爱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他可以姓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骏笙他爸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结婚了,所以我只能让他姓郁。”
“我不信,遥遥,骏笙已经这么大了,我不信你可以这么快就变了心。”
“我变心?你知道一个受了伤又一无所有的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吗,是一棵救命稻草,而牧天,他是外科医生,又会体贴我,正是不二人选。其实我也没必要和你说这么多,如果没其他事的话,你请回吧。寒舍招待不了你这样的大客人。”
门从里面打开了,扬海坤没有在意站在门边的牧茗,长叹一声出了门去。
牧茗僵在原地,忽然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思考,就像有千万根松针扎入了她的胸口,一针一针地越刺越深,她连呼吸都不敢,仿佛有一种牵一发动全身般的疼痛笼罩着她。
她眼光迷离地看着郁秦遥:“你是骗他的,对吧?你到现在都不想原谅他,所以不希望他们父子相认,对吧?”
郁秦遥深深地看了一眼牧茗,叹道:“对不起,牧茗,这件事瞒了你这么久,其实当初我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后来你妈妈也隐约猜到了我们的关系,只是因为她一直没有身孕,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牧茗思绪紊乱,根本没有办法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一抹微凉的笑意挂上嘴角:“其实这些话你骗骗扬先生就够了,真的,真的没必要,连我一起骗,我一定,我想我一定会替你保密的。没必要啊。”她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郁秦遥轻呼一口气,拍了拍牧茗的肩膀:“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没办法原谅我,但我还是想拜托你,别让骏笙知道这件事。”
沉默,难言的沉默。唯有轻浅的呼吸声表明了还有她们的存在。
像是昏迷中的人突然醒转过来一般,牧茗一下推开了郁秦遥的手,嘴里迸出了几个字:“我恨死你了。”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她就这样冲出了家门。
第三十章
一辆辆车子从牧茗身边驶过,时不时会有司机从窗户里探出头恶骂一声:“怎么走路的,不要命啦!”
她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些什么,眼睛是模糊的,似乎看到很多张讪笑的脸孔,然后慢慢地扭曲,又忽然在一瞬间全然溃散。
她停下了步子,抬眼又看到了泛着银光的四个大字:岐扬集团。冬日的阳光依旧刺人,照得她睁不开眼,依稀看到某一层的落地窗前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她一下移不开眼去。
“牧茗,你怎么来了?”
是啊,她怎么来了,牧茗自己也不知道。她定了定神,转过脸去,肖琳正向自己走来,看到她微红的双眼,愣是一惊:“你是不是来找郁经理的,他刚和一合作商开完会,现在算是延迟午饭时间,应该空的,怎么不上去啊?”
“不是的,我正好路过。”上去如何,见了又如何?难倒让她亲口告诉他:“我们不可能的,你是我哥哥。”太可笑了,上辈子的纠葛凭什么要让他们来承担。
肖琳戳了戳牧茗的肩膀,指着那边的人说道:“就是他呀,恒生的负责人,和我们公司有一个合作项目,我们一起吃过饭的,还有印象么?”
牧茗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竟是扬祁路。她对肖琳微微一笑,表示会意,就抬步走开了,这个时侯,她并不想让他看见,只想避开。
谁知她还没走多远,扬祁路的车子就跟着她的步子缓缓行驶着。她加紧了步子,他的速度也加快不少,后来她索性停了下来。
扬祁路摇下车窗,用审视的眼光看了她好一会儿,总觉得很不对劲,最后来了句:“饿了吧,先上车吧。”
牧茗已经无力推却,也知道即使拒绝他也一定不从,便乖乖地上了车去。
对座的牧茗根本没有动过刀叉,只是呆呆地坐着,扬祁路抬眼一看,只见一滴泪掉进了她面前的盘子里,然后一滴接着一滴顺着她的脸颊,不断落了下来。
他看到她哭,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腔里翻搅,很痛。她就这么哭着,他就这么看着她。
良久,他才说话:“你哭成这样,是因为郁骏笙?”
牧茗用他递过的纸巾擦了擦眼,可眼泪却依旧停不下来,说了句:“最后一次了。”
他听不明白,只问:“什么?”
她没再接口。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虽然我也看不惯郁骏笙那小子,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找他,这样光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她还是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你不去我去,他到底有什么资格让你哭成这样?”他转身欲走,牧茗一下拉住了他的衣角,他无奈,只得重新坐了下来。
“我们不可能了,他真的是我的哥哥,亲哥哥!”她强调着哥哥两个字,像是五脏六腑被割了开来,然后又一针针的缝合,可惜麻药的作用却是失效了。
她只觉得痛,深入骨髓的痛。说出来的时候她连自己都觉得惊讶,她竟会这样就告诉了他,但此时此刻,或许也只有他可以全心全意地听她说了。
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他一时忘记了呼吸,耳边不断回响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绿灯了。”牧茗提醒道,他这才发现因为自己分心的缘故,已经造成了交通堵塞。他重新启动车子,没多久他又把车停到了路边,双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盘,然后转眼看她:“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她抿紧嘴唇,仿似又恢复了原来的淡定,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己现在不够清醒。”
“算了,先送你回家再说。”
“不用了,你随便找个地方让我下车就行了。”
“然后呢,不会又想和上次一样,喝得烂醉如泥。”
“不是的,我只想好好静一静。”
他终究是没让她下车,只是开着车不停地转,他们也都没再说话。不知道沉寂了多久,太阳也终于收起了最后一抹残晖,回家去了。
夜,就这么悄悄降临了。
道路两旁亮起了霓虹,只是牧茗却依旧觉得前面是漆黑一片,她像突然下定决心般,重重地开口:“送我去医院。”
“你要去上班?不行,你这种状态去上班就是去害人。我帮你打电话请假。”扬祁路一口拒绝。
“我不是上班,我想去申请员工宿舍。”
“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
“你搞什么,现在都几点了,谁还会帮你处理。因为他,所以不想回家?”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是不想见到她。”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但又知道她是有些语无伦次,便也没再多问。
“不如你再回去住一晚,我明天去帮你办?不过宿舍的环境肯定不比家里……”
牧茗打断了他:“我念书的时候住惯了。而且,我今晚也不想回去。”
扬祁路看她心意已决,又深知她的脾气,只好由她。半晌,他忽然说:“不如你今晚先住我家?”
她有些骇然,别过脸看向他,一时没有做声。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去宾馆给你开间房。”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她把车窗开大了些,外面的冷风吹来,她极乱的思绪才慢慢变得清楚。似乎想了很久,她才终于做出了决定:“不用了,就去你家吧。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忙,可以吗?”她的声音有一些僵硬。
站在家门前,她想掏出钥匙开门,才发现由于刚才走得太匆忙,什么都没有带出门。
踌躇之后还是按响了门铃。
门从里面打开了,郁骏笙看到是她,眼里的担忧才慢慢褪了开去,问了句:“怎么现在才回来?连手机都没带着。”
他回到家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郁秦遥临时有约说要晚回家,也没见着牧茗的身影,打她的电话结果自己听到了手机的音乐,能不担心吗?
“有点事情。”
郁骏笙见她态度冷淡,以为她是还因为昨天的事生气,左右也是自己不对,便想哄她开心:“快吃饭吧,做了你爱吃的菜。”
“我不饿,你吃吧。我回房收拾点东西。”牧茗自始自终都没有抬眼看他,她知道自己是在害怕,前后只过了一天,可她却觉得他突然很遥远,仿佛过了好几万年。
她绕过他,径自走向房间,他站在原地,只听得房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他明明已经举了白旗,为什么她的态度依旧如此冷漠,他的心一截一截凉了下来。
为了抓紧时间,避免与郁秦遥碰面,牧茗随手拿起角落的一个大口袋,装了几件换洗衣服,又出了房间。
郁骏笙看她挎着包,还带着衣服,更是不解,拉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我想去住医院里安排的宿舍?”
“你疯了?”她一脸的平静让他更为恼怒,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牧茗有些吃痛,眉头紧了紧:“我没有疯。”
“你以为你不说清楚我会让你离开吗?”他垂眸,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说了出来。
“对不起,我真的很累,骏笙,明天晚上我们去饭店吃饭,我再和你慢慢说清楚,好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是现在不能说的,有什么事非得让你到外面过夜,给我个理由。”
“算我求你,行吗?明天就什么都清楚了。”
“求我?”他沉沉地反问。
她没再说话,他渐渐平静了下来,灼人的视线盯住面无表情的她:“算你狠。”说完便倏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