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丁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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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犯花现在是急于甩掉县太爷,就这么理解了,像个报复心强的小兽一样最后冲他一呲牙,然后绕过他就跑去找弟弟。
老五拿了一大捆的炮竹出去,肯定是去找别家的孩子一起放着玩去了,可就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一群孩子在一起会不会出危险。这么多年,花爹、花娘还是对差点炸的犯花毁容的炮竹心有余悸,急三火四的找宝贝儿子。
倒是老三和犯花知道老五平时就野惯了,才不信一眼看不见就出事,都不怎么担心老五,逛街一样随意的四处转。老三最先没耐心,往一个关了门的布料店铺门前一坐,再不肯多走一步,摆着手打发犯花自己转悠去,她要歇息一会儿。
犯花早就盘算着道士今天那么奇怪,正好趁着找老五,要是能甩掉老三去道观好好看看他怎么回事就好了,此时顺水推舟的随意提醒她一声千万别被爹娘抓住,急吼吼的往道观去。
老三还以为犯花是真心担心弟弟,还自责了一下自己怎么这么没爱心,犹豫了两柱香的时间要不要站起来真的去找,结果被无意中转悠过来的花爹、花娘逮个正着,回去被骂了三天。
犯花一溜小跑直奔道观,眼见大门遥遥在望,突然觉得腰上一紧,不由得脚步一顿,但身子还是往前一倾,紧接着,很轻的一声响,犯花觉得腰上又是一松,终于深深的体会到为什么腰带要系牢……
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在后面拽她的腰带!
可恶的是,居然还给拽掉了!
犯花捂着衣服转过身来,一脸怒气的要发脾气,一眼看见黑暗里那个同样黑黑的人影,登时气焰全灭,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面孔,颤抖着伸出手去:“我错了,我再也不系这么松了,还给我吧……”
好像某人大半夜等在这里行凶劫色似的。
黑葫芦无言的递回腰带,犯花倒是跟做贼似的接在手里慢悠悠的系回去。黑葫芦只是微微等了一下,便面无表情道:“我已经与南川交换,你日后跟着我。”
犯花正在系腰带的手指一顿,惊诧的盯着积雪已经化开露出土色的地面,猛地抬头,问题尚未出口突然被黑葫芦捏住下巴,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犯花惊呼一声,飞快的用手肘抵住黑葫芦的胸膛,阻止他吻上自己,哭丧着脸惊魂未定的尖声哀求:“你……你干嘛!要、要色没有……我给钱还不行吗。”
又没系紧的腰带滑落在地,犯花略显单薄的外衣被寒风吹起,露出里面大红的小袄,犯花羞得要死的垂下头,一张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黑葫芦趁此抓住犯花抵在他俩之间的那只手强硬的拉开,一手抓住犯花两只不听话的手,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再次低下头去。
不要啊,鳞片那家伙的帐还没算呢,我不要老这么吃亏啊!犯花心里狂喊,却抗拒不了黑葫芦的力气,只能靠拼命往后缩着拉开那小小的距离,心里哀/奇/求老天爷快派人来/书/救她啊,什么条件都可以啊,以身相许也认了!只求快来人啊!
眼见黑葫芦那张冰山脸越来越近,犯花几乎要悲痛欲死,黑葫芦猛地被人撞开,接着是道士狂怒的一拳头下去:“你在干什么?!”
黑葫芦淡定的微微扁头,道士的拳头便擦着他耳边而过,而黑葫芦趁此空隙一拳打在道士肋下,道士猝不及防,这一下半天没喘上气来,单膝跪地半弯着身体捂着胃一阵眩晕恶心,剧烈的咳嗽。犯花忙靠过去扶着道士,皱起眉头本能的冲黑葫芦发脾气:“你怎么随便打人呢!”
小丫头啊,是你家道士先出手的吧。
黑葫芦仍旧不言,拉过犯花揽着她的腰重新打算吻下去。
黑葫芦那拳很重,几乎把道士打昏过去,此时的道士根本爬不起来,只能兀自捶地咬牙发脾气。犯花自救性的用手抵着黑葫芦:“你走开啊,我讨厌你!”
黑葫芦闻言停住动作,放开犯花后退一步,冰冷的看向道士,道士忙道:“我有更好的方法……”止不住又是一轮咳嗽。
犯花条件反射的躲到道士身边,后怕的瑟瑟发抖,好像个毫无自保能力小幼兽寻求保护似的扯着道士的袖子,一个劲的往他身上靠。
黑葫芦仍旧定定的看着道士,好像刚才他穷追不舍着亲的宝贝犯花就是一空气。
犯花觉得怎么心里不自觉的貌似就多出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出来了呢。
嗯,是怨念啦,被欺负的怨念。犯花如是囧囧的理解。
道士似乎也被传染了这不说话的毛病,默默的看了犯花一眼,便往后一倒坐在地上,一脸的消沉。
黑葫芦这才转眼看向犯花,那双冰冷的、看似砸石头过去都不会眨一下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一闪而过,随后又变回了死水深潭似的一双眼,毫无兴致的离开。
犯花这才松了口气,拍拍道士:“你还好吧?”
道士却一反常态的推开犯花的手,径自爬起来揉着肚子往道观走:“命犯桃花,你别再来了……”
犯花呆愣着还蹲在那里:“你……什么意思?”
道士停下脚步,却没转过身来:“我骗你的。”
犯花还是呆呆的仰头望着他,迟疑的问:“骗我?什么意思……”
道士深吸口气:“我骗你,什么都是骗你的,什么族人、什么会死、什么神兽,全是骗你的!”
“只是想娶你,想把你骗到手!”道士有些声嘶力竭,“就这样……我们都是合起伙来骗你的,你别再来找我了。”
“好好的去嫁给县太爷。”道士说着,推门进入道观,接着传来门闩插上的声响。
骗我的?
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怎么可能。
那个时候,县太爷在正堂对花老两口含笑提亲是这么说的:“当初之所以会闹出退婚,因为总觉得犯花对自己不是真的确定心意,所以,故意气她,找别的女人让她吃醋,都只是两情相悦的乐趣。虽然有些过火了,不过,这样的她,能够体味到一心一意的爱着我之后再嫁过来,一定会很幸福。”
其实花爹很想说:那你呢,你这么乐此不疲的折腾是爱着我家老四的吗?
道士只听到这一段,其余的,都随风飘散一句话没听进去。
是啊,一直都是他死缠烂打着犯花说喜欢她,她呢?一直自以为是的以为她会脸红、会含羞,其实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她从来没真的表现过她是喜欢自己的……
命犯桃花她其实,是不是只觉得自己很烦而已?
是不是,并不喜欢自己?
“我喜欢你!”
“命犯桃花,我喜欢你!”
“今晚的太阳……真圆啊,哈哈。”
……
夫妻不和闹娘家,夜半出气撞冰山
大年初二,老大和老二一起回来过年了。只不过老二带着丈夫孩子,老大是寂寞的独自一人。
而家里面,老五和犯花显然对她们回来提不起什么大兴致,老五因为是大晚上的独自跑去出害的全家人去找,闹得花娘一怒不让他放炮竹,更不许离开家一步给憋的,犯花则是因为道士说的话。
什么就都是骗我的?!什么叫别再去找他?!好像我多上杆子追似的!不理就不理,随便你去死好了!
是了,犯花……开始赌气了。气的恨不得扎小人诅咒道士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其实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道士要娶还不是娶小犯花,没事诅咒自己干嘛呢。
老大是长女,从小管教弟弟妹妹一般都是娘不管,大姐管,所以,老大在家的时候即使是挨个强迫,也一直是保持着一呼百应。岂料这回回来,老二带着娃排挤她,老三挤眉弄眼的幸灾乐祸,犯花和老五根本就不理她,气得她在婆家憋的一肚子火气全在娘家发了:一指责爹娘瞎了眼没给她挑个好人家;二是指责家里不够权势,不然婆家那两个老不死怎么敢对她颐指气使;三就是指责弟弟妹妹冷心肝没亲情落井下石……
即便是好脾气的花爹,也已经脸色不怎么好看,花娘根本是怒极反笑,“啪”的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老大脸上:“滚!老娘没生过你这种白眼狼!”
老大仗着自己是女儿,干脆撕破脸皮闹起来,管花娘要家产,说是要是她手里有了钱,保证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砸的砸死那两个老不死,看还敢不敢这样欺负自己。
花娘气的几乎抓狂:“你出嫁的时候给了你那么多的嫁妆你还好意思要家产?再说,你一个闺女,你也好意思要家产?滚,滚出去,就当老娘没生过你!”
老大若是稍稍懂得看人脸色的话,这架也不会吵成这个样子,就因为她不会,还理直气壮的指责爹娘和在场的老二、老三。
老二的女儿被老大吓得直哭,老大嫌吵,连小孩子一起指着鼻子骂,骂老二打小没礼数,养出的孩子一样那么讨人厌。
哪个孩子的母亲自家孩子被欺负了还能忍得住,即使是一时间头脑发热差点把孩子卖了的老二也不例外,忍无可忍的就要吵回去,被丈夫拦住。二姐夫很镇定的摇摇头,拉着媳妇孩子告辞,从这个是非之地逃走。
老大一见在没外人,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老五和犯花各自在自己房间哀悼自己惨烈的命运,犯花的更惨烈,哀悼的就特别出神,外面那么大声的争吵一个字都没飘进她的耳朵里,直到老五来砸门。
老五一脸的兴奋:“四姐,走,看好戏去。”
犯花两眼无神,脚步飘忽,呆呆的回了一个字:“啥?”
老五不耐烦的双手抱胸:“不是吧,外头吵了很久了,你一个字都没听见啊?”
“别人吵架关你什么事。”犯花无所谓的回道,反手就想关门回去继续挺尸。
老五忙用小身体抵住门:“什么不关我们的事,是娘在和人吵。”
“更别管。”犯花把老五往外一推,飞快的关上门,“小心殃及池鱼。”
老五会怕殃及池鱼?也不管犯花,自己自告奋勇、急不可待的跑去当池鱼。
犯花被老五这么一叫,终于意识到了外面吵架,厌烦的在房间里捂着耳朵忍了不到一盏茶那吵闹声居然停下了,犯花惊讶的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娘每次吵架都要吵很久,分好几轮,每次不闹腾两三天才不会安生,这次还真不正常啊。
实际上花娘只是被气得过头了。
因为花娘很生气,气的不想见人,晚饭就各自在自己房间吃了,犯花和老三热了饺子又熬了些粥,两人在犯花房里开饭。都开始吃了,犯花突然想起来:“咦,今天怎么一下午不见老五,吃饭也不来?”
老三用筷子一敲犯花的碗,小声道:“那小子又溜出去玩了,鬼头鬼脑的,不知道找谁家小闺女去了。”
犯花拿起小勺喝粥:“可别被娘知道,不然我们都要被罚……”
“你没看见娘被老大气的,估计十天之内是没心思管我们了。”老三窃笑,“老五又不是个大姑娘,娘管的那么严干什么,说不定这回能拐个漂亮的小弟媳回来。”
犯花用筷子一敲老三的手指:“让你胡说。”
老三揉着手指,无辜的一指开着的窗子外:“你还不信,看,被未来的小弟媳打回来了不是。”
犯花刚刚抬眼望出去,一身泥土的老五就推门进来,大大的一个乌眼青无辜的对着这姐俩:“姐……我被欺负了。”
老三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翘着二郎腿咬着筷子:“谁家的小丫头这么厉害,把我们的宝贝弟弟欺负成这样,说出来姐给你报仇去。”
犯花偷偷拉拉老三的袖子:“小孩子打架而已,你报什么仇。”
老三奸笑,小声回道:“噗,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