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猎王权-第1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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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现在也根本就没有赢过什么。
“她来找你干什么?你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我跟她?那个……不知道,每次她都是来跟俺说些不懂得的话……这次她就说了点儿话,俺不懂,不过好像是关于一个什么坏人之类的。她还说大汗只想着自己当大汗,还有什么的,然后俺没再问,她也不说了……”
“为什么不问?”
“再问,她就打俺的脑袋啊?可疼了。”少年不由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头,但很快就发现自己好像是弱了声气:“俺也不是怕她打,只是她都哭了,也不好再说。不过公主殿下每次都给带来吃食,还跟俺说话,这就够俺帮她了,克鲁罗德人,朋友有难是不能不帮忙的!”
对了,自己和公主,应该算是朋友吧,至少,不管公主殿下怎么看,自己是把她当成朋友的。
这个念头冲上脑海的时候,心里似乎忽然就多了一股气势,感觉就不那么害怕了。
只是少年抬起头来,却忽然怔住。
父母,弟妹,周围破烂的毡包,熟悉的景色……不知何时通通都已经不见了!
只剩下自己面前那个头发银白的年轻人,以及他身旁白袍的同伴,黑袍的小女孩,与自己一起站在一片荒原之上,四周是一片漆黑的夜幕,但面前却是一片灯火通亮!这火光映照着一大片长长的,以巨木搭建起来的巨大栅栏一直延伸到两边的黑暗里。都不知道有多长,而面前那两座高昂的角楼上,牛油的火把熊熊燃烧。好像要伸进那黑洞洞的天空里面去似的!
如果不是天空中雨水呖呖浇湿了头脸一片清冷刺骨,小牧童真的要以为自己是撞了脑袋,昏了做梦了!
“这这这……这是什……啥地方?”
把脑袋转了三圈,本尼才算终于接受了自己面前的变化,然后一团乱的脑子里也清醒了很多,一道道的念头像是火光一样闪亮起来。
是了,远处的木栅的尽头。就能看到那一片明亮的灯火耀目辉煌,虽然看不清楚其中的虚实……但是在整个克鲁罗德,在这种夜里。除了大汗的黄金帐,那里还有这么明亮的光?
黄金大帐?
黄金大帐!
俺的崇山之神啊……
虽然是曾经说过知道什么进入大帐的路,但事实上本尼这种小牧童,哪里有什么资格靠近这座克鲁罗德主人住所?连可能都没有!
他距离这里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在几百呎之外远远看着这些高大的箭楼上面全副武装的弓卫而已。那是去年他跟随着一个舅舅一起来这里朝圣的事情,但是或者是因为那位公主殿下吧,所以有关这里的事情很多他都是听说之后就牢牢地记住了的。比方说,他知道那两座吊斗里面那些人都是整个克鲁罗德顶尖儿的猎人,配的都是最硬的长弓,一张弓就可以把天上飞的大雕啊,苍蝇啊什么的都射下来,射人更是在一千呎之外一箭就能射死了七八个的!
可是自己这几个人又离着那里能有几呎呢?下一瞬。那些箭是不是就会嗖地一声飞过来穿了自己?
一瞬又一瞬,不知道多少瞬之后。箭矢始终没有来,小牧童只看见那个白头发的家伙向着那碉楼招了招手,很快一阵人声鼎沸,木栅中央那两道大门就打开了……于是又把他惊吓得几乎迈不动脚步——黄金大帐的门扉在傍晚关闭,除非得到大汗的命令,否则是不可能开启的,这是整个克鲁罗德所有牧人都知道的几件事之一。
那眼前这个招了招手就能让不可能变成了可能的人,又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在这种雨夜跑到了自己家那小小的毡包去了呢?
跟在几个人身后就这样慢慢地走向那两扇缓缓开启的木头大门,可怜的牧童脑袋里一时间也不知道塞进了多少个问题,但是仅凭他那一点点的见识,却又那里想得出半个答案?所以也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这两个人,看着前方那些忙忙碌碌的卫兵,仆从各自分开,任由他们一路向前……
没有人阻拦,更没有人疑问,那两个甚至不是克鲁罗德人的人就这样走向黄金大帐的方向,简直就像是……他们两个,才是这座黄金营帐的主人似的。
……
但黄金大帐的主人,自然是黄金大汗,也只能是黄金大汗。
黄金大汗,金帐汗王。
这名字跟大陆上但些王国的国王,皇帝,或者公爵没有多少不同,一个笼统的称谓而已,真正能够让人称颂的,只有它代表的力量。
或者说,是力量才带给了汗王无上的意义。
唯有所有的克鲁罗德人的力量,命运,一切……才是这名字的全称。
金帐汗王站在他的帐幕的门口。
他身上华贵的皮袍已经被褪下了半截,一只衣袖就那样塞在腰间,露出他魁梧的身体上,交缠着无数伤疤的健硕肌肉,雨夜的冷风从大帐的门口吹拂进来,但是却无法让他皮肤下的血色消退一分。
如果没有人说出来,谁也无法看出他是个六十五岁的老人了。
他的头发虽然已经半白,但是依旧浓密,除了眼角,面颊上也看不到多少皱纹,而他仿佛无穷无尽的经历,让他现在仍旧可以一次喝掉六七瓮的麦酒,再穿戴着他那一副重达三十磅的胸肩铁甲,挥舞那长度超过了七尺的斩首斧,一斧子砍掉熊的脑袋。
年轻的时候,他曾经自己说过,战胜了时间的秘诀就是不要让自己感到难受,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值得耗费太多心思去想,想得太多那是那些狡猾又愚蠢的敌人们经常干的事情,只要找那种最舒服的方法,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方法。如果有人让什么东西不舒服了,那么就砍掉。山挡了视线就砍掉山,人挡了路就砍掉人,
不过今天,他感觉很不舒服。
但是偏偏却又没有办法砍掉那个胆敢让他不舒服的东西
因为那个让他不舒服的东西,跑得看不见了,他现在也找不到。
和草原上历代的大汗一样,他有很多的妻子,很多的儿子,家族人丁兴旺是很好的事情,但实际上作为国王他也希望能多点女儿了——儿子固然是可以继承家业的,但是养多了想要全照顾到可不大容易,吵闹得很,而女儿虽然不能干什么活,但至少可以用来笼络那些其他部族的领头人,跟他们结成亲家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想得太多那是那些狡猾又愚蠢的敌人们经常干的事情,只要找那种最舒服的方法,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方法。如果有人让什么东西不舒服了,那么就砍掉。山挡了视线就砍掉山,人挡了路就砍掉人,他的父亲,上一代的大汗也同样是死在他的斧子下面的,虽然对外宣称的说法是狩猎的时候坠马而死。
可惜,年轻时那种狂放的随心所欲的感觉已经越来越难以得到了啊……
有时候,为了得到某些东西,似乎注定就要失去另外一些,而有些东西一旦得到,为了维护就得付出更多的东西……就像现在,他背后那个仍旧在喧嚣着的场所,男人,女人凌乱的混杂在一堆的场景让他心中似乎多了些甚么……那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占满了全身的黏糊糊的血浆,可是却又没有血浆那种令人愉快的腥气。
拎起手里的酒瓮,他将其中以龙舌兰酿造的烈酒一饮而尽,半天才心满意足地吐了一口气。
不过那种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
全身都在发痒,从牙齿,到手指,手腕,每一个骨头节好像都在发痒,强烈的催促着他,要他抓住斧子然后去砍掉那些胆敢令他不舒服,不愉快的东西……但是他偏偏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砍掉那个东西。
因为那个让他不舒服的东西,跑得看不见了,他现在也找不到——而带着那东西逃走的,偏偏又是一个他没法砍掉的人。那个需要用来和达坦部联姻的女儿。还有带着她跑掉了的另外一个女儿。
他唯二的两个女儿。
和草原上历代的大汗一样,他这个黄金汗有很多的妻子,很多的儿子……而且。他很擅长生儿子,那曾经是他很擅长的……他跟很多后妃的后代都是儿子,到现在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究竟具体有多少个了……然而对于普通的牧民来说,儿子固然可以让自己的家族人丁兴旺,是很好的事情。但作为汗王,女儿也是很重要的——儿子养多了想要全照顾到可不大容易,吵闹得很。而女儿虽然不能干什么活,但至少可以用来笼络那些其他部族的领头人。
那是很简单的方式,比付出很多财宝都管用。
第一次用这种方法就成功地从图米尼斯那边弄到了很了不得的宝藏。一个高等法师还有一些低阶法师……那可是整个克鲁罗德都倾慕的东西,可惜为什么第二次就变得麻烦起来了呢?
不过就是个小小的麻烦而已,只要她还没有离开克鲁罗德,总会抓得住的。就算学会了魔法。她难道还能比丛山大神的神术还了不起?
只是现在好像也不態把她怎么样……
带回了那个名叫米奈希尔的法师,这功绩实在很大,自己这个汗王之前也对她做出了奖励,如果再大张旗鼓的去抓她,落在那些部落首领的眼中,因为法师而营造出来的地位可就要回落不少……更何况,那位法师似乎对于她也确实是有几分在意,弄得太过激烈可能会导致他取消掉那个好不容易定下来的法师塔的计划。
可惜。虽然吹嘘的响亮,这位所谓的高等法师。其实也没有比大萨满的能力更强,如果说只是拿来牵制一下萨满一方的势力或者也还可以从那边掏出更多的好处来……不过,自己这几个月来,是不是对于这些法师表现得太积极了一点儿?
很多东西总是这样,没有的时候眼红心热,到了手之后就知道也不过就是那样——不仅不尽人意,还有些意想不到的麻烦随之而来……就像这法术啦,法师塔啦,简直就是个没有底的大缸,无论倒进去多少都是点滴不剩……而且这倒进去的还不是水,是黄金,宝石,以及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但就是值钱无比的玩意儿。
十个月,‘随随便便’的六十万金币的财货……但别说是魔法塔了,整个地基据说还没有打妥。金帐王庭虽然号令克鲁罗德,但实质上的财货收入却远不如图米尼斯那些贵族们丰盈……如果长此以往地建筑个一年半载,自己还能剩下多少家底?
而且,那些萨满们不是傻瓜,自觉被动摇了根基,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山鼠子死前还要蹬蹬腿呢!这帮仗着丛山大神的名头狐假虎威的老家伙们挣扎起来自然更麻烦了几百倍——就算他们表面上信誓旦旦,说着什么‘崇山之神护佑大汗’,可是想想就知道,那些什么‘崇山之神已经抛弃了大汗’之类的谣言,除了这些担忧嘴边饭碗被动了的老家伙们,谁还有胆子往外放?
这一套确实蠢得可笑,但是对付那帮有脑子没脑子的混蛋们却又最他**的好使唤!
这谣言才出了几天?下面的各个部族就开始人心动荡……真是杀人都用不着刀!
所以自己这个大汗还能怎么办?把这帮货色都砍了?倒是敢想!真做起来的话,就算黄金帐下的好儿郎们能够把其他那些狼崽子们都砍翻,又有谁来对付各个部族那些萨满?就算他们的巫术也不是那么特别顶用,但至少数量上已经超过了八百,是那几个法师的三十倍数以上!
结果不得已,也只能想些下等手段……要不然,自己又何必非要用没足岁数的小女儿去笼络达坦部族?难道我这个大汗看起来就有那么糊涂了?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