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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夜妖娆-第101部分

小说: 夜妖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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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陌静静的抱着她,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诉说,心中只觉得悲哀,她总是在被自己最爱的人伤害的同时,使得她身边的人受到更多的伤害。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待她渐渐平静,才问道:“是谁杀了星魔,又是谁把你伤成这样?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事?婉离他们……还好吗?”

鸾韵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水,缓缓道:“婉离和莫阁主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事,我和星魔在断心崖下遇到了岐山新掌门和六大派的其它人,他们人太多,我们打不过,才会成这样。自从小姐落崖后,我们宫中的人死伤很多,打伤小姐的那人去宫中搜寻宝藏,找不到就挨个的严刑拷打,说是要全部杀光,卓长老身受重伤,幸好有意潇公子……”

如陌紧张的截口问道:“意潇?他……可有事?卓长老性命无碍吧?”

鸾韵轻轻摇了摇头,道:“卓长老休养了一阵子,就没事了。意潇公子也没事,只不过,很奇怪,那一日在断心崖上,意潇公子明明对着蒙面女子刺了一剑,可是第二次在宫里见面时,她好像一点都不怪意潇公子,还因为他放了卓长老,带着她的人全部撤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如陌虽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的痛却愈发的浓烈,她还是顾念亲情的吗?意潇竟然……刺了她一剑,他一定知道她的身份了吧,他心里又该有多痛?

鸾韵又道:“他们撤走后,六大派和三大世家的人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我们魔宫赶尽杀绝,阻止我们寻找小姐的下落。那时候,莫阁主的伤势还未愈,婉离一直守着他,那些人还不知道暗阁主大部分势力已经转移到了金国,所以没敢直闯暗阁,莫阁主身体痊愈后,他们就收敛了许多,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挑衅,但若是遇到我们的人,没有莫阁主在,他们便痛下杀手,毁尸灭迹。莫阁主因为忧心小姐,也没有心情对付他们……易阁主在武林大会上因为小姐落崖分心,也受了伤,后来被三大世家的人追杀,齐先生救了她,送她去王宫养伤,现在也没事了……意潇公子之前一直和我们一起在断心崖底的附近寻找小姐的下落,直到前两天,才去了战场。”

连易语也因为她而受了伤,不只如陌吃惊,南宫晔亦是一样,但听说进了王宫养伤,也就放下心来。又听到意潇去了战场,如陌还未开口却已听南宫晔皱眉问道:“意潇去战场做什么?金翌两国大军联合攻打我封国了?”

鸾韵似这才注意到他,她没见过南宫晔,因此有些奇怪他为何如此紧张。如陌见她面有疑惑之色,便道:“他就是血魔,也是辰王……若不是他跟着跳崖,你们真的见不到我了。这次,也是他救了你。”

鸾韵微愣,原来血魔真的是辰王,外面有很多传言都这么说,她一直都不信,因为微澜沁贞的死,她一直很恨他,虽然没见过他,但是听别人对他的评价,总觉得他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为别人跳崖自尽。忽然想起意潇公子临走是说的话,他说有辰王在,小姐一定还活着,原来意潇公子说的都是对的。这时,她看南宫晔的眼神才变得友善得多了,不是因为他救了她,而是因为他救了小姐,想到这儿,便将她听到的别人对意潇公子说的朝廷和战场的情况一一道来:“一个多月前,金国和翌国同时出兵攻打我们封国边境,防守边境的护国军中流传辰王已经死了的消息,导致护国军军心不稳,朝廷想办法压制也不管用,还没到半个月就丢失了五座城池……”

南宫晔一惊,不到半月,就丢了五座城池?仅仅是因为他的死讯,看来巫邪已经确定血魔就是他了。”那现今情况如何?”

鸾韵道:“听说王上派泰征和曲战两位将军去了南边边境对付翌国,靖国侯带军去了北边与金国对抗,局势才稍微稳了点,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五日前的一个晚上,靖国侯突然从军营中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所以,意潇公子就去了。

他失踪了?如陌心底一震,且不说军营之中,防守森严,他自身的武功也是不差,怎么会突然失踪了呢?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将他掳走?难道……是她?一定,是她!她究竟想做什么?杀了她还不够吗,还要杀了她的父亲,毁了他想要保护的国家?

她不会让她如愿的,既然下不了手杀她,那么,她便毁了她用以侵略的资本,让她不再有能力伤害她想要保护的人。

母女相残,从来都不是她所愿,但她所给她的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已重到她无法承受,她不仅伤了她,更伤害了她身边的人。

安抚了鸾韵,她便走出了散云居。

心里很乱,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在脑海中盘旋不去。突然有一种罪恶感,在她躲在这里享受温暖和幸福的时刻,而外面的他们正在享受着折磨,为她忧痛。

而这里,那些曾有过的美好愿望,终究,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娘亲,娘亲……于她而言,不再是温暖,而是……伤与痛,恨与怨。

南宫晔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充满了悲哀的气息,很心疼,却再也无法鼓起勇气上前拥抱和安慰。她刻意的冷淡疏离,像是一把刀,割据着他的心。习惯果然不是一件好事,习惯了她的温暖,习惯了她对他的依恋,更习惯了她的笑容和她的亲近……这两个月,养成了太多的温暖的习惯,用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可能戒得掉?

她说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事,都会原谅他,说不愿让过去的不快乐延续到将来,要与他相守一生……这些日子,她说过太多的甜蜜情话,明知不能当真,但是为什么她说的多了,他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期盼。梦,终是要醒的,这一段幸福的插曲过后,人生的路,还是要回到原先的轨道,冰冷也罢,伤绝也罢,他所要做的,仍旧是守护在她的身后。

想到外面的局势,心中异常沉重。他毫不犹豫的为她跳崖,抛弃了他的责任,让国家陷入水深火热,自己却在此守着爱人,幸福的生活,尽管这幸福也伴随着彷徨与哀伤。王兄一定是怨他的吧,但他,不后悔,即使重新来过,他也一样会毫不犹豫的做此选择。有了七瓣冰莲,出谷找齐澈将他配置好的药融合在一起,再结合他与莫残歌二人的力量,她的蛊毒便可解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必受蛊毒的折磨。

然而,总是有许多事,会出人意料,最终事与愿违。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走在前面的如陌突然停了下来,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用力地按紧胸口,熟悉的拭心之痛遂然而起,汹涌异常,由心瞬间延伸到全身的每个筋脉,如狂风席卷了整个身子,仿佛体内之蛊被禁锢了千年突然一朝苏醒,痛感剧烈得更甚于以往百倍不止,张着口,却没有痛呼出声,额角冷汗直冒,身子僵硬倒地,浑身开始抽搐。

南宫晔大骇,迅疾掠起,抱起她,回身朝散云居奔了过去。

云先生为她号脉,眉头拧紧,望着南宫晔,语气沉重道:“蛊毒提前发作了。”

南宫晔急切问道:“为何会提前?”

云先生不答反问道:“她可曾有过身孕?”见南宫晔点头,又道:“生死蛊毒在女子体内若是得以吸噬胎儿的精气,虽不至立即有事,但会有一次爆发,而爆发时的痛苦较平常更甚百倍,单凭你一人之力,恐怕难以保全你二人,但若就此下去,以她目前的情形来看,只怕连一个时辰都挨不过……”

南宫晔不等他说完,立刻打断道:“她不能死。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让她活下去……告诉我,怎么才能让她活下去?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云先生面色微微一变,见他目光坚定,便拉过他的手,搭上脉,眉头越拧越紧,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方道:“你为采冰莲,落崖时心脉受损,遭寒气入体,又为那位姑娘催动内力,身子已是大伤,若是在用这个方法……实在是太过危险,一不小心,你们二人都有可能送命。”

南宫晔望了眼怀中抽搐着痛苦挣扎的人儿已渐渐失去了意识,心抽得厉害,微喘道:“无妨,再危险,我也要拼力试上一试。若不尝试,她必死无疑,我又岂会独活于世。”

死,他从来都不怕,然而,他又可知,他将要付出的代价,于他而言,却是比死更残酷。

云先生叹道:“你朕想好了吗?你不是普通人,你是辰王肩负一国兴亡重任,纵观当今天下局势,唯有你这个封国战神,方能力挽狂澜,抵御两国侵占,若为儿女情长,置天下苍生于不顾,陷封国万民于水火,必将遭后世之人唾?。”

南宫晔面色一白,却是自嘲一笑,道:“你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国家兴亡重担,为什么就一定要由我来背?就因为我有这个能力?因为我曾经打过胜仗,所以便注定我一生被责任所禁锢,必须为国家大义天下苍生而牺牲一切才算得上是完美的归宿?我为什么要遭人唾??因为我选择为心爱的女人放弃生命吗?责任,我已经背负了很多年,如今自私一次,放下,又有何不可?这些年,为稳固社稷,对奸佞之人,我从不手下留情,换来阴狠残佞之名,如今,我为爱人放弃一切,便又要被人骂作是为女人不顾家国大任,哼,若为舆论声明而活,人生还有和意义?我向来做事,只在意我所在乎之人,他人要如何评断,与我何干?”

云先生怔了怔,你啊没一句反问,都令人哑口无言,辰王也好,战阵也罢,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谁规定有能力的人就必须将一生交与国家大义,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擅自决定?唉,世事如此,这也是位高之人的悲哀之处。

无奈摇头,将那铤而走险的法子说了,也将有可能导致的后果统统说了一遍,见他仍然坚持,只得长长一叹,与他交代一番。

南宫晔依照云先生的指示,喂如陌服下冰莲,再以内力相引,找到蛊之所在,将其冰封,化于体内。这比正常解毒之法难上许多倍,生死蛊极为敏感,在冰封前,不可有半点惊动,而化解过程之中亦不得有半分差错。

在他化蛊之时,云先生用针扎他各大穴道,激发他体内的全部力量,使其内力发挥到极致,是平常的数倍,这种做法,纵使是在身体完好无伤的情况之下,也极为伤身。

他极力忍耐着因外在因素而激发的汹涌内力带来的不适,努力控制着手上的力道,保持平衡,慢慢加深,一步一步的冰封化解。

就此持续了两个时辰,他已是汗如雨下,面上布满惨灰之色,双眸光芒渐失,手部筋脉似欲爆裂开来,痛如骨髓,以针刺穴激发出来的内力几乎用尽,但仍差一点,才能大功告成。

挣扎在筋疲力尽的边缘,换肾力量已经被抽干,双眼无力渐合,喉头腥甜,鲜血自发白的唇角不断溢出,流淌在胸前是蜿蜒的长线……而他,仍然在顽强的坚持着,异常执着。

不能放手,他的陌儿,要活着,活着才能做她想做的事情。

渐渐模糊的意识,怎么也抵抗不了,挣扎……再挣扎……

云先生轻叹道:“若实在不行,就放弃吧,她若有知觉,也一定不希望你如此痛苦。”

不,不能放弃,绝不!沾满鲜血的唇,缓缓张了张,费力的吐出两个字,气若游丝般的声音,虚弱却是不可置疑的坚定。”再,扎。”

“你……唉!”云先生只得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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