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出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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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青词闻着那一阵阵香醇清甜的味道,只觉得肚子咕噜咕噜作响。不过怎么飘来的都是燕窝的清香?莫不是要做燕窝全席?左青词这边刚这么想着,那边刘大婶就发话了。
“左姑娘,右边这个锅灶还要再添一把火。”她边说边将炖好的补品起了锅,又放入新鲜的食材,边放边叹息道:“少爷今晚又要辛苦了……唉,造孽啊……”
为什么叫又要辛苦了?左青词一脸茫然,不过好奇心确实被勾起来了。
刘大婶见左青词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便笑说道:“你瞧这些补品,这么多,却全要他吃下,岂不是遭罪么?而且今晚就是……”
这么多补品?左青词眼睛都要直了。的确,这些炖品清香浓郁,鲜嫩多汁,油润爽滑,但是——这么多?左青词疑惑的目光再次落到刘大婶身上。
“那个……少爷也在这条船上么?”左青词上船来也有大半天了,而船舱也就那么大,却也没见到什么少爷啊。
“我们三少爷才高八斗,温文敦厚,长得又俊秀,可惜从小身子就差,体弱多病,基本不见外人,左姑娘没有见到也是平常。不是我刘婶自夸,我们三少爷那样的好模样,只怕这个天下再也找不出几个来了。姑娘若真想见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要过了今晚……”
“婆娘,再往灶下添点柴。”刘叔淡淡地说了声,阻止了刘大婶继续说下去。
左青词何尝听不出来刘叔的故意打断。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刘大婶不说还好,但是她这么一说一顿,左青词对这个三少爷便好奇起来。
刘大婶一再强调今晚,那么今晚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左青词很想亲眼见识一下,不过寄人篱下的她却被早早的请回了船舱。
既然是人家的私事,自己去偷窥总归不好,虽然好奇,却也只能慢慢找刘大婶打听了。于是,随遇而安的左姑娘很快便抱着棉被陷入睡眠状态。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白衣少年,他衣袂翩翩地站在悬崖之巅。周围寒风凛冽,吹得他淡色冠带迎风飘舞,只见他缓缓地回过头,定定地看着她,很伤心很绝望地看着她……而她睁大了眼睛也看清楚他迷雾重重的脸……
忽然,他纵身一跳,跃下了高高的悬崖……
左青词在一阵惊骇中醒过来,一抹额头,全是冷汗。
她抱着棉被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斜射进来,月光清冷,让人倍感寂寞。左青词眼底没有一丝睡意,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一时觉得飘渺,却又异乎寻常的真实。她能感受到他的悲伤,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辗转无眠,她索性一屁股坐了起来,摸摸有些干瘪的肚子,她决定善待自己,去厨房寻些吃的。
(下)
左姑娘的记性还不错,很快便摸索地到了厨房,她见锅灶上还有热气,掀开来一看,不由地大喜。
只见里面是一大锅滚滚气泡的精炖鹿肉,她很快找了双筷子夹起来便往嘴里塞。肉质鲜美,香嫩多汁,入口即化,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吃完一大块,左姑娘才满意地舔舔舌头,正要心满意足地离开,却发现外面有一条极淡的影子闪过……
左青词心一抖,下意识地贴壁而立,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但是等了好一会儿,那条身影也没有再出现,左青词慢慢放下心来,她放下筷子疾步离去,走出厨房门口的时候,她看到那条身影慢慢朝甲板上行去。
好奇心的驱使,使得左姑娘勇气倍增。她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不过前面的身影这时候走得很慢,似乎在一步一步挪着,所以跟在他身后的左青词也只得放慢脚步。
不一会儿,左青词便跟着上了甲板。
他静静地伫立在船沿,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对着清冷的月亮说着什么,吐字太轻,她听不清楚。他的身子很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但是那淡漠的气度却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只是,这样的背影为何会让她感到无比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左青词发现目之所及,江水渺渺,云烟淡淡,船只点点,初春的江风带着些许寒意吹了过来。
“为什么跟着我?”眼前的人没有回头,但是左青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
她心中微囧,不过很快便释然:“因为……我迷路了。”
“下去右转再行七步便是刘嬷嬷的船舱,你去问她吧。”那个声音淡淡的,纯净地似乎不染纤尘,但是左青词还是听出了话中的疏离。
左青词扯了扯嘴角:“生命如此珍贵,为何有些人偏偏不知道珍惜呢?”
说完,她便要转身离去,而在下一瞬间,她却发现眼前的那个男主缓缓地转过了身子,目光清澈纯净,淡淡地扫了自己一眼道:“你以为我要……寻死?”
“其实也差不多……”左青词看着他的脸,嘴里的话便说不下去了。
那张脸眉目分明的脸上,目光温润如明朗夜空中的星辰,轻缓如悠云,温和如春风,刹那间,左青词几乎要伸手将自己双目掩盖住,因为那样才不会被他耀眼的清濯光华灼伤。什么叫惊心动魄?什么叫惊才绝艳?这一刻,左青词脑袋乍然破裂,闪出一道白光,整个人都怔住了。
侯温长的也不差,但是比起他,侯温简直就是个丑八怪!
“怎样?”他完美至极的唇角吐出两个字。
左青词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顿了顿才淡笑道:“只不过此刻风高浪急,三少爷您走路摇摇晃晃的却偏偏还要站在船沿,为您担心罢了。”
玄枫笑了笑,惨白的脸上凝着如月光华:“是吗?”
他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一步,无暇的面容带着微微的哀恸之色……
左青词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她想起了那个梦!
梦中一个白衣少年站在悬崖之巅,衣袂翩翩,他也是这样哀恸地看着自己……然后转身跳下云雾缭绕的悬崖……
左青词眼尖地发现,不远处一条快船疾驰而来……眼看就要擦肩而过了,却在这个时候整个船身撞到自己脚下这条船,而站在船沿的玄枫被这股重力撞得踉跄地往后倒去……
那个梦境是如此真实……
左青词来不及细想,行动已经快于理智,她整个人朝玄枫扑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但是——
下一刻,左姑娘的身子却“丢”地一声自玄枫身边斜飞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啪”地一声在江面上溅起一道巨大的浪花……
水底的左姑娘一下子懵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过拉个人而已,为什么飞出去的人反而是她?左姑娘欲哭无泪地浮起水面,待她看到传说中的三少爷一脸愧疚地望着自己时,她明白了,也出离地愤怒了!
丫长得好看很了不起是不是,非但恩将仇报,还打算见死不救!本姑娘就让你看看,亲手害死人的滋味。于是,左姑娘便学着之前骗侯温他们的样子,故意拍打着水面,挣扎着,呼救着……
玄枫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和焦急,他踉跄地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捂住嘴巴剧烈咳嗽起来,而此时有一道极快的身影闪电般射到他身边,“三少爷,您没事吧?”
“救——她!”他紧张地盯着江面,捂着嘴咳嗽不停。他的身体不喜欢被别人碰触,所以他从小便养成了这个习惯,而他身边的人也没有人敢造次。但是可怜的左姑娘却不知道,所以当她触到玄枫的时候,便被他下意识地甩到了江里。
左姑娘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她的身子就被人从冷冰冰的江水里捞起来,轻飘飘地落到甲板上,而救她的那个人衣袍整齐,没有沾半点水花。
他救完人后,便默默地退至玄枫身后,恭敬地不说一句话。
左青词不由好奇地向他瞧去,却见他身负长剑,看样子不过二十来岁,脸上轮廓分明,线条冷硬,而且面罩寒霜,全无表情,周身散发出冷冷的气场,只有那一双寒星黑眸湛然有神。
或许是甲板上的声响惊动了船舱中的人,很快便有人举着火把,簇拥着九王爷,浩浩荡荡地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这是怎么回事?左姑娘?”九王爷见面色苍白的玄枫迎风而立,眉宇微蹙,待他再见到全身湿答答的左青词时,脸色就更黑了。
左青词还没回答九王爷的话,便先狠狠瞪了一眼玄枫,瞪得他轻咳一声,借以用衣袖掩着唇角,微侧过身去。
左青词眼光极快,在他侧脸转过的眸光流转间,一下子就抓到了他眼底的笑意。
他在笑!害得自己掉进江里了,还笑?!左姑娘此刻已经完全无视他的绝美容颜,剩下的只有咬牙切齿。
“左姑娘,老夫既然已经答应了让你搭船进京,你为何还要寻短见?”九王爷冷冷地看着她。
可怜的左姑娘一时无语,心中只想着,寄人篱下啊,这就是寄人篱下的命啊……
想至此,左姑娘差点仰天长叹。
无意报复
“王爷,您觉得民女是自寻短见,而不是被某人‘恩将仇报’甩出去的?”左青词恨恨地瞪着罪魁祸首,咬牙切齿地磨出一句话,皓齿看起来白森森地阴冷。
呃……
见此情景,了解自己儿子习惯性动作的九王爷顿时明白了几分,他的动作和玄枫如出一辙。他干咳了一声,借以衣袖掩住脸上的尴尬,指挥旁人:“还不快扶左姑娘下去歇息?另外叫厨房热几碗姜汤,给左姑娘去去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左姑娘临走时丢给三少爷这样一个眼神,便昂着头挺着胸,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然而她还没迈出去几步,便觉一阵黑暗袭来,脑门上冒着闪闪星光,下一刻一个踉跄便向前扑去……
“三少爷——”左青词晕了过去,但是众人呼唤的不是她,而是被她压倒在地的玄枫。
被突然袭击的玄枫揪住她的身子,下意识地就要把她扔出去,但是她鼻翼呼出的热气散在他的颈间,酥酥麻麻地,还有她紧闭的双目,涨红的双颊,滚烫的身子都带给他极异样的感觉。他的手僵硬地抓住左青词的身子,最终,无力地垂下。
“还不快拉开她。”三少无奈地咳了句。
周围的人都愣了。
甚至于接收到王爷的指令,准备随时腾空救人的诀冥也微愣了一下。
从来没有存在碰过三少的身体还完好无损的人,更何况还是整个压倒在他身上。至少在他十三岁时来到三少身边开始到现在,这种特列还没有发生过……
她就这么恨自己吗?就连晕倒了还要朝自己报复?天下人盛称玄枫公子的他抿着唇,摸了下鼻尖,满眼苦笑。
因为玄枫体弱多病,所以一直有大夫随侍在旁。于是九王爷一声令下,便招李先生给左青词看病去。
李先生的医术比宫里的御医还要高,因为九王爷曾有恩于他,所以他才会留下来专门治疗玄枫的病。不过玄枫的病自母体携出,与身俱来,所以治起来非常麻烦,医术精湛如李先生也莫可奈何,只能用药物延迟病发。在他的调理下,每月的初七,便是玄枫的发病之时。
李先生一直叹自己入师门太迟,所以没有学到师父医术的十分之一。如果这天下有一个人能治好玄枫的病,那么那个人非他的大师兄慕容阙不可。但是慕容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使身为他的师弟,李先生也无缘见到他。这次他们便是找到慕容神医的老巢去,只可惜在那里住了将近两个月,慕容神医却一点踪迹都没有,只好打道回京了。
左青词寄居的这个身体原本就是左忧那多愁多病身,只是在她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