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风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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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日玄浩低下头去,顶他的是把带套的黝黑匕首。
“封套陈旧,我怕一用力就捅破了!”
西日玄浩狭长的丹凤眼精光射人,却没有往常的恼怒。若是平镇见到,定会心惊胆战,这样的粱王才是最可怕的。
令狐团圆自然不会莽撞到捅下去,捅下去的话,粱王未必被捅死,捅死的却是令狐氏族满门。她转了语调道:“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西日玄浩怒极反笑,他装她也装,他说谈谈她也说谈谈,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先制于人的情况下被反制,而她的气息还说明她根本运不出多少气劲。
“你和我想的一样,王氏有古怪,我娘亲的事我也疑惑。”少女肃然道,“但是你不该骂我娘亲,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男人喜欢很多女人,都是男人自己的事,女人何其无辜?难道生得美被人喜欢就是罪过?被很多男人喜欢就是不检点?你骂我捉我打我,我都没当回事,可你骂了我娘亲我很生气!管你什么身份管你功夫高不高,我都会为我娘亲找回场子!”
西日玄浩微微愕然,他自己何尝不一样,因为母妃所受的冷遇怀恨于心。不过粱王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下一刻他讥笑道:“你娘是骚货你是贱货!”
“你!”令狐团圆险些捅将下去。
西日玄浩毒舌绽莲:“女人但凡有几分姿色的,都不安分。王氏如此,那两个丫鬟如此,你娘如此,你倒没有如此,却弄了把小刀抵抵姿色。本王见多了女人,你不必费神为你娘辩解,女人就是那样的,一个比一个贱!”
乘着令狐团圆恼羞,西日玄浩双手再次按住了她肩,匕首立刻破套,却没有刺下去。两人僵持着,四目横对。
顾侍卫回来的不巧,又撞见两人面对面贴着,一时之间,他不知该进还退。
“情形如何?”西日玄浩冷冷地问。
“王氏已经睡下,房间我查了一遍,没有可疑物品。”
粱王没再发话,顾侍卫也不敢走开。令狐团圆只觉着鼻息间淡悠悠的男人气味,眼面前火辣辣的男人毒媚,笼罩身体压迫又危险的男人热度。她手中的匕首不敢松弛,而同样,她肩臂上渗穿体内的气劲也不肯罢休。
西日玄浩审时度势,早知少女的一刀难刺,是他占据上风,可他想问的,她一概未答,轻易放了她,他不甘心。想了半日,他缓缓地道:“跟本王走,带你查案去!”
令狐团圆狐疑地凝视他,他一分分地放开按她的手,就在她以为他彻底放开的时候,他却一把捉住她的一条胳膊。顾侍卫惊讶的看到少女手中的匕首,速转顶住了粱王的侧腰。
西日玄浩冷笑道:“就这么把破刀,真能奈何住本王吗?”
令狐团圆盯着他捉她的手,他嘲讽道:“你现在还能来去如风,跟个球似的滚得快溜得远吗?收起破刀,我带你去。”
令狐团圆迟疑了片刻,又听他道:“去不去随你,我还不想多带个人。”再见他手还捉着自己不放,少女心下了然,她的小刀可不能收。
看出了名堂的顾侍卫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一个掌刀敲落少女的匕首。“得罪了!”他虽猜疑王爷与此女暧昧不清,但干系到王爷性命那就不必猜疑了。
“嗵”一声,令狐团圆掉了匕首,西日玄浩却放了手,他施施然地道:“女人就是小心眼多,本王若要追究你的罪过,当日在望舒就把你绑了!”
令狐团圆拾起匕首,贴身收好,心道,哪里是你不想降罪,明明是我爹拿你爹堵了你嘴。
“我不去,殿下请便。”少女摸着手腕道。对付一个粱王她已经很吃力了,再加一个修为高过她的顾侍卫,毫无胜算。
西日玄浩丹凤一斜,刚要吐狠词,却听到外头动静。州府里有人在呼喊,声音越来越清晰。
“……有刺客……保护殿下……”
顾侍卫当即道:“殿下请留在此间,令狐小姐你休再胡闹,我到外间看看,不走远。”话毕,他闪身窜入雨夜。
外头动静越来越大,西日玄浩听得分明,他的另一个得力侍卫正在州府屋檐上苦战刺客,无数侍卫和州府护院都在掠阵。
少女探望窗外,粱王也眺望远空。两人忽然察觉彼此并肩,刹那分别移开半尺。
“你是南越铁砂掌洪甫仁?”战至半途,侍卫道破来者身份,“难道你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行刺粱王?”
洪甫仁咬牙切齿地道:“我不是来行刺粱王的,我来找令狐家的小丫头!”
“管你说什么,你夜入粱王寝房,就是行刺!武圣之下第一人又如何?今日叫你栽我手下!”
掌声夹杂刀声,和着雨声唰唰,脚步浮动,几乎将整座州府翻个底朝天。
“老顾,你来得正好!哎哟,你还敢逃!”
顾侍卫赶到后,洪甫仁立刻逃逸。一部分侍卫追杀了过去。
西日玄浩质问令狐团圆:“说,铁砂掌又为何找你?”
令狐团圆回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他吃饱了,闲得慌!”
西日玄浩觉着她在指桑骂槐,借铁砂掌骂他也吃撑了。
“欠收拾你!”
11危机四伏
更新时间2010…2…2 2:11:13 字数:2722
11危机四伏
令狐团圆耷拉下脑袋,匕首亮过相了,还有把软剑。他若逼她,她就拔剑一招“入木三分”顶他胸膛。
西日玄浩却没有收拾她。他总算想通了,对付浑球不能用力拍,第一次他拍晕了她,第二次险些被她反咬一口。
“哼”了一声后他道:“你闯的祸还要本王的侍卫给你抹干净!”
令狐团圆心道,忍,低头。形势比人强。
两人相距一尺在窗下杵着,一个偏左垂头,一个斜右昂首,相同的是背脊挺直。僵持半日后,顾侍卫返回,粱王便带两人一同去了小书房。
被洪甫仁一闹,州府的人都惊醒了。粱王召来相关人员,夜审花辰。花爽的两个通房丫头都察觉出王氏和花野的奸情,花辰却只字未提,这其中必有蹊跷。
“白日介被你隐瞒了过去,想不到你看着老实,其实一点都不老实。说!今晚若不说明白,就是你最后一晚!”粱王的疾言厉色令花辰伏地颤栗。
潘岳等人屏息聆听,花辰抖了一阵后,说出一番叫人意想不到的话。
“那些纸笺是我所写。殿下,不是我有心相瞒,实在是难以启齿。”花辰哭道,“我生母去得早,是二娘将我养育成人。在我心里,她比我娘亲更亲。可是父亲不待见她,我见她常年抑郁,很是难过,就模仿了父亲的笔迹写了纸笺偷偷放在她房中……”
“这些纸笺如何到了小书房?”
花辰啜泣道:“这个我真不知道。”
西日玄浩没料到问出了纸笺,他一拍桌案,花辰又震了一震。
“花野和你二娘什么关系?”
花辰的脸色立刻刷白。
令狐约蹙眉,凶案夹杂了风化案?令狐约是知道王氏底细的。此女当年矢志不渝,非花爽不嫁,所以他首先就排除王氏的嫌疑。
平镇见花辰不答,帮腔道:“殿下,看来不动刑他是不会招的!”
花辰连忙道:“我说我说!”
在众人的鄙视下,他双手掩面,痛哭流涕地道:“这是我家门丑事,还望殿下和诸位大人保全我二娘的名节呐!二娘她是无辜的,她被堂叔奸污了……”
花辰哭诉了一桩风化案。原来花野暗恋王氏日久,在两个月前一次酒醉后,意乱情迷地污辱了她,而这件事刚好被花爽撞见,花爽就更不待见王氏了。
令狐团圆听后为王氏不平,一个女人丈夫不爱她已经够倒霉了,而被男人污辱失了贞操就更遭嫌弃。难怪王氏对花爽的死只是伤感却不见悲痛,她的心已经死了。可是从小不拘礼教的令狐团圆,更不平的是世俗对女人婚嫁的偏见,嫁夫从夫,从一而终。既然花爽不待见王氏,花野爱慕她,为何不能改嫁呢?
“报!桐北郡告急!”
“报!江阱郡急信!”
这时,三侍卫忽然奔来了小书房。众人顿感压抑,时逢蛮申水期,而豪雨不休,桐山城知州花爽又离奇死亡,留下偌大个摊子交由粱王,粱王年轻恐难处置妥当。令狐约念及费腾祥的临别之语,心下最为不安。
粱王分别接过三侍卫信笺,逐一拆阅,越看到后面脸色越阴沉,而令狐团圆好奇的是,第三名侍卫报的是什么。她站在顾侍卫身旁,离粱王最近,也没能看清第三封信套里装的是什么,只能确定,那里面不是纸。
西日玄浩将三封信拍到桌案上,狭眼厉光一一扫过房中众人,又落回桌案上。他拈起那两盒蜜饯,冷冷道:“此案了结!花爽死于误食毒枣,枣子搁置久了,霉变。”
粱王草断凶案,所有人都明了,必有隐情。与大部分人猜测的一样,粱王随后冰声道:“桐北郡水破堤坝,江阱郡费腾祥殉职,此际,桐山城只余五百军士,诸位有何见教?”
一片倒吸声,每个人都感到迫在眉睫的凶险。五百军士的数量,已是桐山城的最低设防,周遍郡治还保不齐再出什么祸事。
花辰又落泪。粱王掷笔打在他头上:“哭,就知道哭!”投完笔后,粱王又命平镇拾了回来,那毕竟是雍帝的御赐之物。
令狐团圆看那笔,正是套笔中最粗一支,一个明显的“福”字似在嘲讽。她摇了摇头,被西日玄浩扫眼而问:“你摇什么头?”
令狐约父子顿时提起了心,本来团圆就不该出现于此,现下粱王又和她较上劲来,还不知她那性子又会说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少女振振有辞:“福大寿细,中禄又有何为?”
令狐约一怔,那恰是花爽一生的写照。他少年得志官运亨通,为仕途打拼半生,弃了世交婚约,娶了杲南名门,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人死灯灭,福禄再厚又有何用?
粱王若有所思,一时竟忘了斥责,御赐之物,岂容她信口雌黄。
潘岳走上前来,粱王回神,但闻潘老族长谋老之语:“殿下,费师爷出行江阱郡后,老臣就派了族中的可靠侍卫,往南向铠南知州调请援兵。约莫两日,铠南方向就会来军。老臣本不想惊扰殿下,只防备桐山城城中空需,另,殿下返京后,桐山城也得有个手腕人物压阵吧?请殿下恕老臣的不情之举。”
西日玄浩的脸一阵白一阵青,他小瞧这老匹夫了!若非事态紧急,估摸潘岳不会托出他派人南下请兵。运筹帷幄、预料形势的后续发展,他现在还不及潘岳。南越二大氏族没一个好对付,潘岳敢赖着一张老脸,私自请兵就是证明。他也没办法降罪潘岳,毕竟老头在为他操心,而事态如果没有预料的严重,铠南知州也可以推脱,出兵不过是例行巡视州界。
令狐约倒是清楚,这是潘岳的向来谨慎。可令狐约狐疑的是,往年蛮申水患,没有粱王,花爽如何做的防治?三千军士为何不够用了?费腾祥的话回荡在他耳边:目下桐山城危机四伏,万事请以殿下的安全为重。费师爷定或许是觉出了什么端倪,危机四伏并非夸大。他的殉职是被泥石埋了也罢,可倘若人为呢?
平镇替粱王找回了场子:“两日才能赶到,怕来不及啊?”
众人一片静默。令狐约打破了沉寂,正色道:“殿下请当机立断,桐山城地势险要,不可久留!”死守一城两日,即便只有五百军士,那还有一城的百姓,战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