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阔,与镜成说-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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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玄皱了皱眉,沉声道,“果然如你的作风。卑鄙!”
“呵。卑不卑鄙都好,洛景鸢这次的确赢得漂亮。好在我也不算输的太惨,毕竟除掉了一个黎沙薇。这倒是好事。”
“两天已过,洛府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尸体,你这么有把握她死了?”
赫连翌撇了苍玄一眼,“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还能活命?那可真是神仙。就算她是,逃过了一劫,别忘了,她身上还有黑殇之毒。算算日子,这几日就要发作了吧。”
因为挑动,烛火亮了起来。摇摇晃晃,却始终照不到整间屋子。苍玄绯色的发丝映着烛光,好似火在燃烧。他虽然没有感情,但道义还懂得的,“居然对女人下此狠手。赫连翌,你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他一副好笑的样子,“权术争斗自古以来就是成王败寇,哪还分什么男女有别?不过,我承认她确实做的不错。好几次都被算计到了。只是太感情用事,有了弱点才会着了我的道。除此之外倒是个人才。……怎么?你有话想说?”眼见苍玄抿起嘴,视线撇开,赫连翌狐疑的反问,“有话就说。虽然我不讨厌猜测别人的心思。”
“与你无关!”
“的确,是与黎沙薇有关吧。”见苍玄皱起眉头,他知道自己又猜中了,“从刚才开始,一提到黎沙薇,你的表情就有微妙的变化。我不认为你会和那个琉璃一样感情用事,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知道有关她的内情。可对?”
“……”
“不肯说?那让我猜猜看。”他围着苍玄绕了一圈,终于在他面前站定,“御三器力量各不相同,你这把‘剑’想也知道是干什么的。不过对‘琉璃镜’我倒是很好奇。一面破镜子,能有什么用途?”
“……我没有理由告诉你。”
“不是吧。我记得你的那位大人,可是要求你与我好好合作的。合作者这份关系,难道还不足以令你相告?再者,人已死,隐瞒还有意义?”苍玄看了看他,又暗自思考。的确,赫连所说有一定道理。而且,御三器之事并不是需要刻意隐瞒的秘密。只是长久以来销声匿迹,才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琢磨着,沉声道,“‘镜’同‘境’,司空转界,法无所限。换句话说,它可以令祭祀人时空回溯。除御三器与本人外,不会有任何人察觉。”
“时空回溯?!”犹如天方夜谭的词汇,就算是赫连翌也不免惊讶一番,不过好在他聪明,理解的快,“你意思是指,黎沙薇一直在重复的经历同一段时间?”
“不错。她本人的记忆是保留的。同样的,你当然不会感到有任何不妥。”
太过抽象的解释,他听着,先是愣了良久。然后干笑变成大笑,不久之后,又再次恢复一贯的样子,“还真是方便的东西啊。难怪我每次见她都觉得恨意十足,原来她早就见过我。特别是洛景鸢入狱那次,总觉得她能够算到我的下一步。”他频频摇头,“好险,好险啊。看来今次我不按常理出牌的选择是对的。”话语深意,满眼是胜利后的欣喜。可他赫连翌毕竟不是一般的人,同时注意到了苍玄的措辞,“等等!你刚才提到‘祭祀人’?也就是说,时空回溯是有代价的?”
“……那个镜子不是所有人都用得起的。”
赫连翌指着苍玄的手定在半空中,是想继续往下问,但转念一想,愣是挥开了手,“罢了,人死都死了。说这么多实在费力气。有这空闲,还是想想如何能除掉那个尚书令为好。”苍玄站在一旁,另怀看法。只是不满赫连翌的作风,始终没有说出口。
一屋死寂,满室阴冷。烛光立在屋中央摇摇晃晃,诡异而邪魅。
曼珠沙华(2)
沙薇觉得全身都在痛,每每牵动心神。浑噩之中,似乎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声声回响,是要逼迫她醒过来。可随着越发清楚的意识,痛楚也愈发明显。刺激着身体,周围如火在烧。不,不是火。是冰雪!她记得,周围的风很大,每一阵都深入骨髓,一整片山脉都被雪霜覆盖了。她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看着远处,突然,整个人往下掉!身体没有支撑,悬在半空中,酥麻从心脏一直蔓延到指尖。强大的气压四面捻挤,仿佛要把脑中的空气全部挤出去。就这样,她飞快的坠落下去,越坠越快,越坠越快……然后——!
“啊————!”沙薇突然惊叫着坐起来,大口喘气。浑身被汗水浸湿。隐约听见身旁有人再叫,“来人啊,快来人,黎小姐醒过来了。”边喊边为她擦汗。沙薇神志恍惚,任由摆弄。没过多久,就有一群人匆匆进了屋。
“薇儿!薇儿,你怎么样?……楚璇,你快来看看。”话音刚落,冰凉的指尖抵住了她的脉搏。对于浑身发热的她来说,多少感到心安。等清醒一点,才意识到是有人为她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换着不同手法,或轻或重。她也趁着机会缓了下神,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身上还盖着上好的锦被。
“恢复的差不多了。”冰凉抽离,留下一句断言。代替的是一双温暖的手,“薇儿,你怎么样?我可怜的孩子,你看看我啊。”急切的声音牵动沙薇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头有银丝的中年妇人。她的长发挽在一边,头戴金银发饰。满身锦缎,多半身价不凡。只是打扮的颇为异域风情。
“……您是?”
“薇儿,我是你姑妈啊。”妇人笑着回答,立马招来身后一个威严男子的一声呵斥,“急什么!都还没有弄清楚。万一人家姑娘和你没关系呢?”
“不可能!她一定是薇儿。你看看,这眼神,这嘴角,简直和她爹当年一模一样。”妇人慈爱的抚摸着沙薇的脸颊,目不转睛。手掌有些粗糙,体温却意外令人安心,“可怜的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原以为跟了尚书令能够过上好日子,怎么就从山上摔下来了呢。真害姑妈担心死了。”这一句话正好点醒了睡迷糊的沙薇,“……大人!大人呢?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还是…还是……”
“若你所指是尚书令,他已经回皇城了。”恐惧之时,威严的男人沉声说道。想了想,不顾抗议,一把拉起坐在床边的妇人,自己靠了过来,“情况一会再解释。在此之前,本王有几句话想先问你。你定要老实回答。”
沙薇这时已清醒的差不多,一听问话,本能戒备起来。暗自打量,男人一身奢华。而且自称本王?!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特权。还有刚才的妇人同样奇怪,言谈间慈爱无比,竟然说是她的姑妈?可她是孤儿,又从哪冒出个亲人来呢?看着眼前两人互相使眼色,未感恶意,反而显得亲切。但毕竟是在宫里呆过,又经历了那么多恶斗。轻信他人可是大忌!沙薇心底一盘算,冷声道,“自然。若无利害关系,我定当知无不言。只是在此之前,您是否应该先亮明身份?”
“哼,不错。知道世间险恶。看来摔一摔没有坏处!”
“哎呀,你怎么说话呀。别把薇儿吓着了。”
“行啦,你闭嘴。本王自有主张。”一段小插曲后,男人再次转向沙薇,“先告诉你也好。吾乃祁王冽明信,她是本王的黎王妃。至于他,是本王的三儿子冽楚璇。这样说你明白吗?”他的声音很低沉,有为王的气魄。伸手一指,尽是习武之人的风范。那里站着一名短发男子,容貌俊秀,一身湛蓝。若所猜不错,正是先前把脉的人。可沙薇哪里顾得这个,这番回答足以令人惊得说不出话。她瞪大了眼睛,“您是祁王?这么说,这里是西祁?!”
所谓‘祁’,是晋辕边境一个小国,与北尧无异。因地处偏西部,所以称为西祁。与北尧不同的是,它效忠于高阳皇。可明明是在皇城不远处遇的难,怎么一转眼就到了千里之外的西祁?冽明信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用力一摆手,“想知道为什么,先回答本王的问题。答完了,本王自然会对你解释。”
“……您请说。”
“你叫黎沙薇?”
“……是……但您怎么会知道?”
他手势一比,示意不必询问,然后又道,“这是你的真名?”沙薇愣了愣,有些弄不清状况。本还以为至少会牵扯得严重一点,怎么堂堂西祁王会来考究她的名字?可眼下情形,容不得她选择,只好老实回答,“不错。这是我的真名。”
冽明信点头,表示认同,“好!本王再问你。你与晋辕的尚书令洛景鸢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家大人。”黎王妃一听,连说了几个‘是了,是了’。欣喜难耐,一个步子就要冲上前,却再次被西祁王一把拦下。他用力回瞪一眼,不再问话,而是伸手从一旁的矮柜上拿了一样东西,直直递到沙薇眼前,“你认得这个吗?”
低头一看,掌中静置的是一枚铜币,不过一寸大小。上印蛇纹图腾,活灵活现,不难看出是出自名家之手。沙薇惊愣的凝视铜币,又抬眼望了望西祁王,甚为惊疑。其实这对她来说一点不陌生。是唯一一件从懂事之前就在身边的东西。但因为是孤儿,想追寻来源也没有人知道。可她隐隐感觉与自己的身世有关,便珍惜的保存下来。只是,铜币她一直收在房中并未带出,而且纹路与眼前这枚正好相反。
“我也有一块。可惜,与这一枚不太一样。”
“哦?哪里不同?”
沙薇侧头回忆,“这一枚的蛇头是朝向左边,缠绕着的是梅枝。我的那一枚蛇头是朝着右边,所缠之物乃是青竹。雕工手法,包括材质都很相像。难道,是有什么联系吗?”这话一听完,本来横眉严肃的西祁王居然呵呵笑了。欣慰点头,转手把铜币递给了身后黎王妃,回身轻拍着沙薇的脑袋,“好孩子。看来本王没有认错。”
这回轮到黎王妃拖开冽明信了,伸手一把抓着往外拽,一点没有顾忌王者的身份。她重新坐回沙薇身边,“当然有关系。两枚铜币本是一对。是我的父亲为我们姐弟雕刻的。梅枝和青竹正暗喻了我们各自的名字。长期以来,绝无离身。”
沙薇已经意识到重点,却不敢轻易相信,“可,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我那里?”
“傻丫头,这还不明白吗?我的弟弟,就是你的父亲。我是你的姑妈啊。”语气完全是慈爱的长者,若说是演戏,反倒假了。似乎被她眼泪触动,沙薇眼眶亦然渐渐湿润,“你叫黎沙薇,这个名字,是你母亲给你取的。因为生你的那一天,家边上正好开遍了曼珠沙华。可美了。而‘薇’这个字,则是你母亲的小名。你父亲都是这么叫她的。”
她说的一脸怀念。沙薇只觉有股温热的气息回荡在身体里。是不是所谓的灵性?她简直可以看见门外一片的花海,还有父母慈祥的样子。
“你都不知道那时你有多可爱。眼睛嘴巴都像父亲,鼻子像母亲。两个小手暖呼呼的,到处抓东西。那时你还好小好小,姑妈抱着你,都怕把你弄坏了。”说着,她含泪笑出声,而后神情又难过起来,“可惜,这好日子没过多长时间,你母亲就过世了。”
“为何?!”
“因为久病不治。又正好碰上了战乱。”
“……”
“我们家本就清贫,再一打战,哪还有安宁的日子。我记得开战没多久,敌军就侵略了我们的城镇。我和弟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