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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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准备,一方面要设法让巫山派在最关键的时候站在魔教一边。”
“只有这样,才能让正邪双方两败俱伤,数年内无法恢复元气,对朝廷不再构成威胁。至于事后,双方结下了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更是无心无力再与我官家为敌了。”
欧阳可“哼”了一声:“哼,好狠的计策,只是不知道你们有何办法能让巫山派乖乖听令。那可是绿林领袖,天生就与你官府为敌。”
王念慈咬牙切齿地说道:“在下早年曾与那林凤仙有过一段渊源,投入锦衣卫也是为了方便查找这贱人下落,以便报仇。”
“没想到她改名创立了巫山派,又戴上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我明查暗访多年,才于前两年得知她的下落,现在她势力已成,武功又高,我一个人对付不了她。”
“这次正邪大战真是天赐良机,可以让我一举两得,既完成任务又报得大仇,所以我让朱雀冒充峨眉弟子,持了信物去约林凤仙单身出来与我相见,我再将其杀死,嫁祸给峨眉。这样在落月峡大战时,巫山派就从背后突袭正派联军,这就是你所知道的落月峡之战的结果了。”
群雄听到此处,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欧阳可道:“怪不得你非要杀朱雀不可。这事暂且不说,再说第二件。白驼山庄身处西域,这里更多的是漠北鞑靼的势力范围,我们多年也与漠北的王公贵族交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你们锦衣卫的分支。”
“这些金银还请达指挥拿回去,恕难从命。刚才的事情我会为你保密,也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朱雀。”
王念慈学着达克林哈哈一笑:“我朝与漠北鞑靼断绝关系已有百年,自立国以来与蒙古的冲突不断,边境军民深受其荼毒,数十年前的土木之变仍犹在目,我们锦衣卫既然要为皇上分忧,也需要通过各种方式取得漠北蒙古的情报,知道他们的动向。”
“所以与贵庄的合作算是军国大事,还请不要推辞。若是欧阳庄主答应这个要求,我们锦衣卫可以不追究朱雀的背叛,因为这样一来,她也算与庄主同归锦衣卫。”
欧阳可长出了一口气,对着在场的群雄们说道:“基本上就是这些话,当日我没有松口,最后这达克林见话越说越僵,就留下话来,说是给我半年的时间考虑,语气中暗含威胁,而那二十箱金银珠宝也留在庄内没有带走。”
“这些时间以来,左思右想,欧阳某头可断血可流,祖宗基业与威名断不可弃。今天就在这里,欧阳某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说出这些秘事,公开拒绝锦衣卫的吞并要求,算是我对锦衣卫的正式回答。”
欧阳可话音未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李沧行也不禁被他这不畏强权的气势所感染,鼓掌喝彩。
但回过神来,李沧行又想那达克林何等厉害,连纵横天下的林凤仙都死在他手,加上又有势力庞大,高手如云的锦衣卫作为后盾,只怕是白驼山庄会有极大的风险。念及于此,他又不禁为白驼山庄和这欧阳可的性命捏了一把汗。
屈彩凤等人声平静下来后,冲着欧阳可一抱拳道:“多谢欧阳庄主告知我等家师死因真相,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言罢转身要走。
司马鸿冷冷地道了声“站住”。屈彩凤转过身来问道:“司马大侠有何指教?”
司马鸿的眼里杀机一现:“刚才我说过,贼婆娘和魔狗子一个也别想逃,说,你想怎么个死法!”
“司马鸿,我敬你堂堂掌门身份不凡,所以一再对你无理言行有所忍让,别不识抬举,以为本姑娘真怕了你,打就打,皱下眉不算英雄好汉!”屈彩凤说话间宝刀出鞘,摆开了架式,而身后的邪派诸人也纷纷亮出了兵刃。
“贼婆娘,当日我师姐死在你们这些魔教妖人和土匪之手,身上给捅了十四个洞,今天大爷也会在你身上刺十四个洞,少一个就不姓展。”展慕白的声音又尖又细,配合着这些话让人大白天都听得毛骨悚然。
欧阳可一看双方要动手,忙站到两拨人中间,向左右各行了个礼:“各位英雄,锦衣卫正巴不得你们中原的正邪双方自相残杀,不要做这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屈彩凤一点没有罢手不打的意思:“欧阳庄主,你的好意我们心领,只是正邪之争,已有千年,我巫山派身为绿林,也一直被这些虚情假义的正道人士所不齿,即使没有达克林这一茬,翻脸动手也是迟早的事。”
屈彩凤白了一眼林瑶仙,继续道:“实不相瞒,近些年来我们一直和峨眉在死掐,落月峡之战前,师父就已经召集了各分寨的人马,即使达克林不杀师父,我们也会趁机进攻峨眉金顶。所以我们的仇恨是不会因为杀师真凶另有其人而有所改变的。”
欧阳可叹了口气,转向司马鸿道:“司马大侠,今天能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别在这里动手?你们的恩怨还是回中原解决,可以么?”
司马鸿点了点头:“既然欧阳庄主这样说,在贵地动手确实不太合适,也罢,让这帮魔狗子贼婆娘多活几天,回了中原我们再收拾他们。师弟,我们走。”
说完之后,司马鸿的身形一动,整个人如大鸟一样从人群头顶飞过。
展慕白跺了跺脚,心有不甘地也随之而去,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快逾闪电,一转眼就在山道上消失不见了。
第178章 留庄护卫
正派的两大高手一走,围观看热闹的群雄们也纷纷告辞,火华子本也想走,却被李沧行一把拉住,低声在耳边道:“师兄,林凤仙之死牵涉锦衣卫,我想这与正道各派中的黑手一定有关系,不如留下,我感觉有事会发生。”
火华子看了李沧行一眼,点点头又留了下来。
屈彩凤冷冷地看了正派众人一眼,道:“跟各位的账,咱们回中原再算。林大哥,我们走。”言罢带着几十名巫山派的部下转头离去,而那林振翼则向着正派众人行了个礼后,也带着身后的随从们一起离开。
林瑶仙回身向着其他的正道人士一抱拳,道:“今天多谢各位仗义出手,林某感激不尽。”众人皆回礼答谢。
林瑶仙又向欧阳可谢过了洗罪之恩后,也带着柳如烟等人下了山。
李沧行见那欧阳可带着王念慈转身离去,跟火华子使了个眼色,出去绕了个弯后使出轻功上了殿顶,一路跟着欧阳可,最后跳到了他的面前。
欧阳可身后的白衣女子们都吃了一惊,纷纷拔出了剑,而欧阳可则微微一笑,说道:“两位不下山去,跟踪在下至此,有何指教?”
火华子行了个礼道:“在下三清观火华子,这位是我师弟李大岩,有事想和欧阳庄主商议,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欧阳可的剑眉微微一挑:“原来是云涯子前辈的首徒火华兄,还有这位三招打倒花花太岁的李大侠,久仰久仰。请随在下到书斋一叙。”
欧阳可低声在王念慈耳边吩咐了几句后,她带着身后的白衣女子们离开,而欧阳可一人在前面引路。李沧行见他说出了自己打倒那傅见智的事,知道他这声久仰不是一般的客套话,心下顿生好感,跟着欧阳可到了他的书房,这里空无一人,门外连值守的人影也不见一个。
分宾主坐定后,李沧行道:“欧阳庄主既然知道我等一路跟踪,为何不加以防范,反而以上宾之礼待我?还屏退左右,孤身一人引我等到此,就不怕我二人对你不利么?”
“两位以诚心待我,我又何必提防?实不相瞒,二位一到甘州住进大漠客栈时在下已经掌握了二位的动向。方才二位上殿顶时在下已经注意到了二位的轻功身法,确是三清观的神行百变无疑。”
“二位既然对在下不隐瞒自己的师承来历,必是有要事相商,为示诚意,在下与二位单独相对,又有何不可?”
火华子点了点头:“这样最好,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欧阳庄主这样当众揭穿锦衣卫的阴谋,就不怕他们报复吗?”
欧阳可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可能不怕?那达克林的武功连林凤仙这样的盖世高手都能杀掉,我又怎么可能会是他对手。但要把祖宗基业与心爱之人拱手相让,成为他锦衣卫的下属,又让我如何能够甘心情愿?就是我欧阳可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我欧阳氏的列祖列宗?”
李沧行问道:“那庄主可有什么万全之策,来避过这场劫难?”
欧阳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实话,真要是那达克林亲自带锦衣卫高手前来问罪,我也只有暂避锋芒了。”
“近日以来,在下在甘州城中遍布耳目,一旦发现那达克林的下落或者是可疑的高手,就要做好撤离的准备。不过我估计锦衣卫的阴谋败露,中原各派应该会向他们复仇,短期内他达克林未必有精力来找我麻烦。”
李沧行正色道:“庄主,你可能有点过于乐观了,据在下所知,中原各派,无论正邪,恐怕都有锦衣卫的内线存在。落月峡之战后,正邪各派都元气大损,根本无力向锦衣卫寻仇,指望他们现在找达克林算账,几乎不可能。”
欧阳可的脸色大变:“什么,各派都有锦衣卫的内线?这怎么可能!”
火华子和李沧行对视一眼,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二人此次前来贵庄,就是想查一查这方面的事情,庄主的情报证实了我们来之前的猜想,挑起正邪大战的幕后黑手果然就是朝廷,是锦衣卫。”
欧阳可的脑门上开始冒汗:“这可怎么办,要是中原各派无法牵制达克林,恐怕他很快就会来这里报复。唉,这回看来是我失算了。”
火华子微微一笑:“欧阳庄主,我们师兄弟想在贵庄叨扰几日,以观其变,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
“太好了,有二位相助,幸何如哉,请受在下一拜。”欧阳可大喜之余起身离席向二人行礼,只听到门外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也算我一个。”
李沧行心中一凛,暗叫惭愧,只怪自己刚才与欧阳可聊得太入神,都没发觉有人在门外,来者若是心存歹意,恐怕自己这回要吃大亏。但一想到这声音,立马又故作镇定地盯着欧阳可不转头。
他恨不得能马上把这人抱进怀中,但又知道此时绝对不可以向她表明身份。
是的,来人正是小师妹。
李沧行不回头,只听到沐兰湘的脚步声自远而近,一直到离自己四五步处停下,几个月没听到小师妹银铃般可爱的声音了,他很想念,但又强迫自己避免与她目光的接触,怕是自己忍不住对她的爱,一时冲动,误了大事。
只闻得沐兰湘道:“欧阳庄主,我一路跟着这二位前来,在外面多听了几句话,还请恕罪。”
欧阳可摆了摆手:“无妨,在下一直留意着姑娘。只是沐女侠乃是武当门下,与这两位三清观的道兄也有渊源么?”
沐兰湘转向火华子与李沧行,抱了个拳,道:“火华师兄,还有这位李大侠,久违了。”火华子忙站起回礼,而李沧行此时避无可避,也只得站了起来回了礼,与沐兰湘的目光一闪而过。
“李大侠,小女子上回在贵派任性胡为,伤了阁下,实在是过意不去,几番想去黄山当面赔罪,都因有事在身,未能成行。今天在这里碰巧遇上了,真是天意,在此特意为上次的事情向您道歉了。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