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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部分

沧狼行-第728部分

小说: 沧狼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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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若不是他能用传音入密的办法和自己交流,自己真要怀疑是不是黑袍戴着他的面具,在和自己说话了。
  李沧行摇了摇头:“陆大人,你今天可是好反常啊,这些重要的线索,你居然一点也不关心?严世藩好不容易落到了我们的手里,你就不想办法让他开口交代,那个黑袍剑客是什么人吗?”
  陆炳冷冷地说道:“我对这个人没有兴趣,现在我只知道,金蚕蛊是沐杰,也就是沐元庆炼制的,他和严世藩,还有沐朝弼一起策划了这个巨大的阴谋,妄想着自己长生不老,为此挑起武林争端,祸乱天下,现在终于恶贯满盈,罪有应得了。沧行,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事情吗?”
  李沧行上下打量了陆炳一眼,今天的这位锦衣卫总指挥使,让他觉得非常地怪异,明明有了很明确的线索,却不愿意一查到底,似乎只想在沐元庆那里把整个案件了结,这一点也不像这位名满天下的特务头子。
  李沧行沉声密道:“陆大人,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个黑袍剑客是谁吗?你就不认为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严世藩也不过是供他所驱使的一个小兵吗?”
  陆炳微微一愣,转而仰天大笑起来:“李沧行,你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了?你虽然因为仇恨,不把严世藩放在眼里,可你要知道,严世藩可是权倾天下的小阁老,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普天之下,除了皇上以外,又有谁能够驱使得动他?”
  李沧行的心中一动:“那这个黑袍剑客,可以让严世藩怕成那样,连此人的身份也不敢透露半个字,莫非真的会是皇帝?”
  陆炳笑着连连摆手:“沧行,你这越猜可真的是越过份了,皇上从小又不习武的,此生惟愿修道问玄罢了,哪会管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他连朝都不愿意上,成天躲在道观里清修,又怎么会介入这些门派争斗呢?依我看,那个黑袍剑客,十有八九就是黑袍罢了,待严世藩的伤势好转一些,我自会让手下想办法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出这个黑袍剑客的身份就是。”
  李沧行的剑眉一挑:“让你的手下?你本人不负责这个审讯了吗?”
  陆炳的神情平静,点了点头,铿锵有力地说道:“我没这时间了,若不是接到了皇上的急令,让我速速捉拿严世藩归案,我是根本不会过来的,而且白所成和刘伯仁也以十万火急的方式和我联络,说是严世藩和沐朝弼已经接上了头,目标就是你一行三人,还要联络魔教的冷天雄出手,我也不想你有个什么闪失,这才扔下了沐元庆,前来这里。”
  “这次行动,我带来的人太多,加上严世藩和沐朝弼的手下,不排除会有沐元庆的同党把严世藩和沐朝弼完蛋的消息给传递给沐元庆,所以我得马上去找沐元庆报仇,不然万一他跑了,这辈子只怕再难找到他本人了!至于严世藩和沐朝弼二人,交给我的手下押解回京师就行了。”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陆大人,你这么聪明的人,真的认为沐元庆有可能跑掉吗?如果他真的能说跑就跑,这些年来严世藩也好,沐朝弼也罢,又如何能在千里之外控制他,让他不敢生出半分异心呢?”
  陆炳的脸色一变:“沧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沧行的双目中神光如电:“我刚才就说过,那个神秘的黑袍剑客,我认为才是真正主使严世藩,沐朝弼和沐元庆的人,而沐元庆肯甘心为此人炼药,一定也是被他监视和掌控着。所以与其说沐元庆是罪魁祸首,不如说这个人才是主宰一切的元凶首恶,陆大人,你如果真的想要报仇,最好还是先审问严世藩,问清楚此人的身份才行。”


第867章 审问严世藩
  陆炳沉声道:“李沧行,你成天把那个凶手往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袍剑客那里去引,究竟是什么意思?严世藩找来一个武功高强的帮手杀了林凤仙,你就能说这个剑客就是主宰一切的幕后主使吗?要知道现在我们的时间很紧张,把眼光盯在这个什么黑袍剑客的身上,只会给沐元庆的逃脱争取时间。”
  李沧行摇了摇头:“不,陆大人,沐元庆只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刚才严世藩连那个黑袍剑客的名字都不敢提,可见他都怕这人怕得要死,更不要说沐元庆这个连吃金蚕蛊资格都没有的工具了。元凶不除,只除掉一个养蛊下蛊的工具,这算哪门子的复仇呢?”
  陆炳冷冷地说道:“对你而言,找到这个所谓的真凶就是最大的目的,可是对我陆炳来说,夺妻之恨才是首要之事,其次才是这个什么所谓的真凶。现在我知道了黑石就是沐杰,当年他把纪晓君安排在我身边,利用了我的感情帮他混进武当,然后又暗中勾结魔教,杀纪晓君灭口,我陆炳顶天立地的男儿,此生只对这一个女人动过情,他却利用这点,玩弄我于股掌之间,是可忍,孰不可忍!李沧行,你如果想要查这个黑袍剑客,你自己查好了,我现在没时间陪你玩,你好自为之吧!”
  陆炳说完之后,转身欲走,李沧行突然密道:“等一下,陆大人,你能给我一个提审严世藩的权限吗?而且审个严世藩也用不了多久,沐元庆那里也许还会有一些重要的线索,你可不能把他就这么给杀了!”
  陆炳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李沧行,说道:“沧行,你该不会真的是因为沐兰湘的原因,就想对沐元庆网开一面吧。”
  李沧行沉声道:“沐元庆作恶多端,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与我的师妹无关,她深明大义,不会妨碍我的,陆炳,你不用瞎猜!”
  陆炳冷笑道:“是么?这世上只有两件事情是无法化解的,一个是夺妻之恨,另一个就是杀父之仇了!怎么,李沧行,你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杀了沐元庆,你的小师妹还会心安理得地跟着你一辈子?”
  李沧行的嘴边肌肉微微地一跳,陆炳的话刺得他的心头血淋淋的,那个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清晰无比地开始在他眼前展现,他一咬牙,沉声密道:“一切都要等到我查明所有真相后再作定论,沐元庆如果真的做了这些事情,那他就是武当派,甚至整个灭魔盟最大的叛徒,门有门规,不是某个人私人恩怨的事情。陆炳,你是锦衣卫,就算你跟沐元庆有私人恩怨,也得等到灭魔盟,等武当执行了帮规家法之后再跟他算账,要不然你等于是跟整个武当派开战,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陆炳的浓眉一挑,厉声喝道:“李沧行,难道你就是武当弟子吗?你只不过是个多年前就给逐出武当的弃徒罢了,你说我没资格管这事,难道你就有?于私来说,沐元庆设计杀我夫人,作为一个男人,我当然可以向他寻仇,于公来说,他做下如此大案,扰动整个武林,又涉及严世藩和沐朝弼的谋逆之罪,作为锦衣卫总指挥使,我把他带去讯问也是份内之事!灭魔盟不过是几个江湖门派罢了,你以为他们敢为了一个叛徒,跟朝廷为敌吗?”
  李沧行微微一笑:“陆大人,你如果说到朝廷,说到皇帝,只怕你更不应该去找沐元庆寻仇了,这事查得越多越深,对你个人越没什么好处!”
  陆炳的脸色一沉:“这话什么意思?我又没牵涉进他们的阴谋之中,难道我依律办案,也对自己不利了?严世藩已倒,谁能奈何得了我陆炳?!”
  李沧行淡淡地说道:“皇帝可以!”
  陆炳咬了咬牙:“我去找沐元庆寻仇,又怎么会牵涉到皇上了?”
  李沧行轻轻地叹了口气:“陆大人,你这是当局者迷吗?你可别忘了,当年沐元庆是怎么进的武当派。你因为一个女人的求情,就把沐元庆给安排进了武当,卧底多年,而这个沐元庆还牵涉进了严世藩的集团,严世藩的罪行现在已经公诸天下,勾结外寇,私炼金蚕蛊,这两条都是皇帝无法容忍的大逆之罪,而你陆总指挥,不也就是他们的同案犯了吗?”
  陆炳的脑门上开始沁出汗水,面沉如水,双眼中光芒闪闪,似是在判断得失,李沧行眼见其有些心动,继续密道:“而且陆总指挥曾经让凤舞,也就是你收养的纪晓君与杨慎的女儿去和严世藩联姻,这件事情几乎尽人皆知,皇帝也会觉得你跟严世藩有过什么秘密的交易和往来,加上严世藩此贼一肚子坏水,现在这种情况下自知难有活路,一定会拼命拉你下水,把所有的恶行都说成是与你同谋,陆大人,你觉得皇帝会信你的辩解吗?这时候你去武当找沐元庆报仇,皇帝会怎么看?他是会相信你是公报私仇,还是觉得你是要杀人灭口?”
  陆炳厉声喝道:“别说了,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李沧行双目中精光闪闪,上前一步,沉声道:“我要的很简单,就是查明真相,找出那个元凶首恶,真正地为我,为彩凤,为紫光师伯,为这么多年被这个罪魁祸首愚弄,欺骗过的所有人复仇!”
  陆炳的眼睛瞪得大大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李沧行,而李沧行也毫不动摇着回视着陆炳,两个男人都清楚,这是一场意志的比拼,谁先眨眼退缩,也许就会把整个人生的追求都给颠覆,可是要赌上的代价,也是极为沉重的,陆炳要以自己的官位和全家老小的性命来赌一个复仇,而李沧行追求的真相,也许会让一生的最爱离自己而去。
  一阵清风拂过,吹起陆炳额前的一缕半黑不白的头发,陆炳长叹一声,转过了头来,轻声地说道:“沧行,真相对你真的就这么重要吗?你就没想过,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快快乐乐地活着,不也是一种幸福吗?现在沐兰湘已经回到了你的身边,你何不放下一切,跟她浪迹天涯呢?非要趟这一潭浑水,对你,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李沧行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虽然小师妹是我一生最珍视的人,但是我师父,紫光师伯他们,被这个罪魁祸首害死,难道他们的仇,我就不报了吗?如果我放下这些仇怨,自私地跟着小师妹在一起,我又岂能心安理得?就是小师妹自己,若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元凶首恶,她又怎么能坦然面对?陆炳,逃避现实不是办法,我终归要去面对的,也许这就是我李沧行,还有我的小师妹,还有彩凤,永远无法逃过的宿命吧。”
  说到这里,李沧行的眼中泪光闪闪:“还有,还有凤舞,我负了她这么多,要是连为她报仇都做不到,那还算是人么?”
  陆炳幽幽地叹道:“沧行,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的。好,严世藩我可以给你审问一次,可是你记住,我只给你两个时辰,武当那里,我也让你先去自己查,但无论结果如何,我最后都会和沐元庆有个了断。”
  陆炳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下了山岗,只留下了李沧行一人,在那里迎风独立,劲风一阵阵地吹着他那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的脸,他喃喃地自语道:“李沧行,你真的愿意为了真相付出一切吗?”
  小半炷香的功夫后,小山包上,又多出了一个人,方圆三里之内,天地之间只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站着的汉子是李沧行,躺着的胖子是严世藩,这位在半天前还不可一世的小阁老,这会儿已经给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软瘫在担架上,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已经完全散乱,而那张保养得很好的脸上,这会儿居然是皱纹密布,也就仿佛是这一瞬间之间,他整整地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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