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7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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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他们,不也照样跟你爹称兄道弟吗?”
“实话告诉你吧,皇上已经洞悉了你的奸谋,知道了几十年来一直被你们所隐瞒的罪行,龙颜大怒,尤其是对你严世藩居然敢违背人伦,趁着回家守孝的机会行逆谋之事的举动痛心疾首,这才下令让我把你速速捉拿,带回京师讯问!严世藩,你应该最了解皇上了,他已经下了决心,这回你们严党,是真的末日来临啦!”
严世藩的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强颜说道:“陆炳,真的没有转环的余地了吗?你今天若是肯放我一马,他日世藩必有重谢。再说了,哼哼,现在你的力量也没有绝对的优势,我和沐王爷若是联手,足以与你一战!弄成鱼死网破的局面,对你未必有好处!”
李沧行突然笑着对在一边脸色阴晴不定,眼珠子直转的沐朝弼说道:“沐王爷,你是怎么想的呢?现在的情况你也很清楚了,要陪严世藩一条路走到黑吗?这一战你们就是打胜了,严世藩到时候逃出生天,可你沐王爷也要跟着这个乱臣贼子一起逃吗?你沐家的家业可都在云南,又能逃到哪里去?”
沐朝弼正待开口,严世藩急道:“沐兄,别听这厮信口开河!陆炳已经跟皇帝说得清楚,你这是谋逆之举,再说我太了解皇帝了,他一心修仙问道,在他看来,我们背着他自己成仙,就是最大的背叛,你就是现在投降了,也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沧行冷笑道:“是,现在投降未必能有好下场,至少你的这个王爷,只怕八成是干不下去了,但至少你沐家上下几百口人,还有个活命的机会,没准皇帝心情一好,还能让你的儿子继续当这个黔宁王,可是你要是跟严世藩一条路走到黑嘛,呵呵,那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了!哦,对了,事到如今,你的手下们只怕也开始各谋出路了,你觉得就是你想打,他们也会死跟到底吗?”
沐朝弼环视四周,只见蓝衣的王府护卫们,也一个个眼珠子直转,不少人开始悄悄地向后退,显然是不打算和自己一起走到黑了,他一跺脚,大声说道:“王府护卫听着,拿下乱臣贼子严世藩,不得有误!”
沐朝弼刚说完这句话时,只觉一阵阴风拂体,急忙向边上跃起,只听“嘭”地一声,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给击出了一个深达半尺的大坑,一阵黑气弥漫,而严世藩那肥胖的身躯从阴影中闪电般地钻出,手中的日月双轮舞得水泄不通,直袭沐朝弼的周身要害。
沐朝弼的武功本来就略逊于严世藩,这一下又被他偷袭,失了先机,一阵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尽管镇南剑配合着沐家世传的武英剑法,招式精妙,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这会儿已经完全无法进行反击,只能靠着凌虚微步的顶级步法,左躲右闪,抵挡着严世藩狂暴的攻击!
李沧行的剑眉一挑,冷冷地说道:“严世藩,你找死!”
第863章 大战严世藩
李沧行的虎目中变得一片血红,连眼眶处也是红通通地一片。右手的斩龙刀一下子变成四尺长度,抄在右手,一阵暴烈的红气从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里向外狂野地溢出,顿时把他整个人包裹在一尺有余的天狼战气内,站在他身后的沐屈二女只感觉到一阵扑面的热浪袭来,不由得向后退了小半步。
李沧行大喝一声,手中的斩龙刀如流星一般,脱手而出,直奔正在追击沐朝弼的严世藩后心而去,这会儿严世藩的整个身子已经横在了半空之中,被浓郁的黑色阴气气笼罩着,一身宽大的黑袍无风自飘,胀得就像个大型气囊,独眼之中杀机尽显,而右手的日轮正在手中飞速地旋转着,把他那森寒阴冷的终极魔气,排山倒海般地向着对面的沐朝弼压去。
沐朝弼的身形已经被压迫地立在了原地,脚下的泥土变得如沼泽一般,腐烂而松散,他的脚踝已经没入了泥地里,右手持剑,左手则伸出骈指,死死地顶在剑尖那里,剑身横在自己面前,周身上下闪着淡黄色的战气,硬顶着严世藩的攻势,这柄本来笔直挺拔的镇南宝剑,已经渐渐地向着他身体的方向弯进去了半寸,而阴寒的黑气仍然一阵阵地,如怒涛拍岸般地向他袭来,只这一会儿,剑身上开始凝结起一阵薄薄的黑冰,渐渐地,这层黑冰也开始向着沐朝弼持剑的右手,顺着手腕,小臂,开始向他的身体蔓延了。
李沧行正是看得真切,这严世藩的终极魔功非同小可,一旦跟他这样正面斗气,而内力又不足的话,就会被他这森寒的内力反逼入体,魔气在体内随着自身内息的流转而冻结自己的五脏六腑,这种滋味,自己在多年前的蒙古大营里曾经亲身领教过,而今天的严世藩武功比起当年又精进了不少,沐朝弼的剑法虽妙,可内力不足,甚至还不如当年的自己,只这片刻之间,就已经呈现魔气入体,难以为继的征兆,所以李沧行只能趁势出手,以救沐朝弼一命!
严世藩何等功力,李沧行一暴气的时候,就感觉到情况不妙,身后仿佛腾起了一个太阳,那热浪炙得他后背一阵滚烫,他和李沧行交手虽然不多,但深知此人功力的可怕,而其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置生死于度外的气势,更是能把他本已独步天下的功力再加上几成威力,严世藩这种惜命怕死之人,即使在以前功力高过李沧行之时也难占上风,这会儿眼见败局已定的时候,更是胆战心惊,也顾不得击倒目前的沐朝弼了,左手的月轮脱手而出,直袭奔向自己的斩龙刀。
沐朝弼只感觉到面前如山的压力,那一浪叠一浪的阴寒邪气一下子消失了大半,本来冻得一直在打战的牙齿,一下子也终于可以活动自如了,他紧紧地一咬已经给冻得几乎不能转动的舌头,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浑身上下被黑气压迫地几乎消失不见的淡金色战气一阵狂暴,一下子把本来几乎紧紧贴在身上两寸左右的黑气给震出了一尺左右,而严世藩似乎被他这一下暴击撞得从空中直飞了出去,身子在空中摇摇晃晃地,歪歪扭扭地向着右边跌去。
沐朝弼一击得手,信心百倍,大吼道:“拿命来!”武英剑法中的大杀招武英破阵烈,剑尖幻出十三朵剑花,十二朵剑影如花瓣一般,紧紧地围绕着正中心那只高速自旋的真剑影,向着严世藩那向左飘逸的身形就要追击过去。
正在此时,沐朝弼的眼前一亮,严世藩的身子突然向着左边急速一扭,黑气尽散,而在黑气之外,一团如太阳般的烈焰在沐朝弼的眼前爆炸,火热的刀气扑面而来,通体赤红的斩龙刀急速地向着自己袭来!势如流星,卷起满地的尘土碎屑,把所过之处的一切都要无情地摧毁!
沐朝弼大叫一声,右手的武英破阵烈也顾不得再去追杀严世藩,剑锋一转,以全部的气劲硬顶这如流星一般来袭的斩龙刀。
天狼啸月,这一招本就是天狼刀法中威力极大的杀招,李沧行救人心切,这一招用上了全力,却没有想到严世藩的终极魔功功力已至化境,竟然已经可以在拼内力的时候借力打力,靠着沐朝弼的反击之力脱离接触,向着左边飘移,而沐朝弼又是全力反击追杀之下,直攻了过来,却是迎面撞了这一招天狼啸月,避无可避!
武英剑法虽然也是当年沐英所创的精绝剑招,但并非以气势过人而取胜,而是讲究战场上寻觅对手的空当,突然一击,平时也是以绵长不绝的防守型招数为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论气势上自是远不及可以毁天灭地,吞噬一切的天狼刀法,这一下更是临时改变了攻击的对象与方向,能使出的防御功力不足原来的六成,碰上全力施为的李沧行,结果自是毫无悬念。
红色的斩龙刀带着一只巨大的狼头,张牙舞爪地扑向沐朝弼,李沧行这一下用的是以气御刀,眼前一看瞬间失去了严世藩的踪迹,而挡在自己面前的,却是惊慌失措的沐朝弼,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收力了,眼看着斩龙刀与镇南神剑正面相交,暴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这柄由天外陨石百炼成钢的镇南神剑,虽非凡品,但比起上古神兵的斩龙宝刀,终归还是逊了一筹,加上李沧行的功力远远超过这会儿只能以六成内力应对,连武英破阵烈的十三朵剑花这会儿也只剩下不到八朵的沐朝弼,结果自是毫无悬念,这柄镇南宝剑从剑尖开始,出现了一柄肉眼难见的细纹,紧接着整个光芒闪闪的剑身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碎痕,“叮”地一声,整柄宝剑碎地四分五烈,而指甲片大小的碎剑片,一半以上被灼热的天狼战气焚地在空中就化为了铁水,洒了一地,其他的碎片则被激荡的真气震地向沐朝弼一方飚射而出,把他护体的淡金色战气打得千疮百孔,前胸与腹部的要害之处顿时被十几块碎铁片击中,生生地嵌进了皮肉穴道之中。
沐朝弼一声惨叫,仰天喷出一蓬血雨,说时迟那时快,斩龙刀在击破了镇南神剑之后,去势仍然未尽,径直地冲向了沐朝弼,狠狠地划过了他的右肩头,沐朝弼只觉得右肩像是被烙铁烫过了一样,再一看,只见自己的整条右臂已经被烧得皮肉不存,而那一截森森的白骨之上,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一个狼头般的红色气旋,重重地啃在他的右肩之上,那一截臂骨应气而落,除了一阵火焰般的灼热外,居然没有让沐朝弼感觉到更多的疼痛,就连断臂处的血管,也被这极致的高温瞬间烙上,连血都不再流出了。
沐朝弼狂叫一声:“我的手,我的手!”他的两眼一黑,只觉胸口的真气倒流,如被山岳重击,再也支持不住,这口护着心脉的战气一松,再也无法支撑,身子直挺挺地就向后倒去。
几个最忠诚的王府护卫,以张三立为首,齐齐地叫道:“王爷!”全部冲了上来,扶着已经晕过去的沐朝弼的身体,也顾不得多说话,就向后面的一棵大树下奔去。
斩龙刀在击破镇南剑,断了沐朝弼一臂之后,在空中又是带起一阵热浪,飞回到了李沧行的手里,李沧行一咬牙,对着刚刚在左侧飞出三四丈,落地后正稍作调息的严世藩吼道:“严贼!拿命来!”话音未落,他一提气,左手的别离剑“呛”地一声,从他的袖底翻出,抄在手中,头也不回,向着脑后就是一划,手腕一抖,瞬间拉出三个急速的光圈,正好圈中悄无声息,在红气之中绕了一大圈后,企图从脑后偷袭他的那只月轮。
月轮的黑气一阵散乱,本来在空中无声无息,却又极速旋转着的轮身几乎是被三道光圈生生地打停,又向着反方向急速地旋转起来,很快,轮身上带了一阵灼热的红气,“呜”地一声,反过来向着两丈之外的严世藩飞去。
严世藩脸色一变,这一下月轮的突袭,他用上了八成的暗劲,本指望即使不能直接伤得了李沧行,至少也能打得他一时无力追击,给自己调息运气创造时机,刚才与沐朝弼的那一下斗气,虽然时间极短,但是为了迅速地击倒沐朝弼,他也是用上了十二成的功力,加上被李沧行从后夹击,不得已用上了移花接木的邪功,虽然侥幸躲过了这一下攻击,还让李沧行一招废掉了沐朝弼,但自身也是内力损耗巨大,落地之后面如白纸,周身黑气几乎消失不见,只想有片刻喘息之机,好重振旗鼓,大战李沧行。
可是严世藩没有想到,李沧行在手中没有斩龙刀的情况下,居然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