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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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地还能刺破天狼的护体真气,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剑痕,却已经无法像开始时那样给予天狼致命的打击了。
天狼越战信心越足,只听“嘶”地一声,干将剑又从自己的右方钻出,剑身颤动着,如同武当的绕指柔剑法似的,又如同一条蝮蛇的身躯,不停抖动着剑身如同蛇儿扭动的身躯,而闪着寒光的剑尖又似那吐着毒信的蛇头,对着天狼的右肋就准备施以致命的一击。
天狼大吼一声,斩龙刀在手中如风车般地一个旋转,卷出一圈刀气,不给干将剑任何缠上自己剑身的机会,刚才他曾经见过这招两次,第一次差点被干将剑缠住刀身,而被剑尖刺中手腕导致兵器脱手,还好他急中生智使出了半年前赫连霸碰到自己这种以刀缠枪削手指时的应对之法,丢刀后再以擒龙劲把刀吸回,才算堪堪躲过一劫,可这下事隔三百多招后,楚天舒再次使出,这次已经无法达到上次的那种出其不意的效果了。
天狼的刀圈一转,干将剑急速撤回,他知道楚天舒准备要换一招雾转云山,先是撤剑护自己的前胸,转而攻击自己的左臂,这几乎是天蚕剑法的固定套路了,他大喝一声,没有趁势攻击楚天舒的中宫,而是举刀一挥,急袭楚天舒的下盘,一招天狼半月斩,红色的半月形刀气急攻楚天舒的脚踝。
楚天舒有些意外,天狼这三四百招开始已经不按常理出招了,一开始的三百多招时楚天舒占尽上风,逼得天狼使了不少同归于尽的招数才算堪堪避过,但现在自己已经开始露出颓势,而天狼的各种奇招异式却如长江大浪,绵绵不绝,新招新式层出不绝,让他也暗自咋舌不已。
但一道刀气已经攻到了自己的腿上,来不及多想,楚天舒的身形一飞冲天,凌空如大鸟一般,一招华山剑法中的鹰蛇生死搏,向下唰唰唰攻出三剑,分袭天狼的头颈处三处要穴,这一下他占据了空中优势,求之不得。
天狼哈哈一笑,不闪不避,迎着这三剑而上,两腿在地上一蹬,身形一飞冲天,三道剑气在他斩龙刀向上一挥的袭扰下,从他的头颈部划过,留下三道浅浅的血痕,却是未及致命。
楚天舒心中大骇,他没想到天狼用的居然是如此蛮不讲理的两败俱伤式打法,刚才就是赌自己那一下不会发全力,这下子让他赌对了,天狼的身形瞬间杀到眼前,在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天狼那如山的刀影。
楚天舒匆忙间又攻出七剑,同时一提气,身形在空中借着刚才刀剑相交的那下反力暴退,稳稳地向后落到地上,而天狼却如影随形,挡开了那七剑后,仍然紧紧地追着他,这是今天过招两千多招以来天狼第一次反抢到先机。
第524章 大战楚天舒(三)
楚天舒的剑法完全就在于一个快字,靠的是用连绵不断的攻势来让敌人无从招架,最后百密一疏间防不胜防,可是一旦转入防守,就没有了那种无坚不摧,无快不破的威力了。
天狼反过来得理不饶人,一刀快似一招,这下他也不再用别的刀法剑招,天狼刀法源源不断,封住了楚天舒前后闪躲腾挪的空间,逼其与自己正面硬碰硬,斩龙刀与干将剑在空中连击,划出片片火花,而随着楚天舒身形的不断后退,他的身前也不停地炸出一个个小坑,泥土溅在他的脸上身上,除了浓浓的火药味和土腥味外,还有一种死亡将至的恐惧。
天狼的刀穿过了楚天舒干将剑的空隙,楚天舒第一次感觉到了斩龙刀上那火热的温度,透过自己的青铜面具,那温度传到了自己已经满是汗水的脸上,像是要把自己的面具融化似的。
楚天舒大吼一声,也不顾自己的面门要穴了,干将剑幻出万千剑影,直刺天狼的心脏,这是他今天第一次被逼使出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
天狼哈哈一笑,斩龙刀在干将剑的剑身上轻轻一点,震开了干将剑,而他的身形没有跟进追击,而是借着这一下轻飘飘地向后退去,飘出一丈有余,站在炸得一片焦土的地坑里,斩龙刀一下子缩到三尺,套回到千年鲛皮刀鞘之中,而他恭敬地向着楚天舒行了个礼:“前辈的剑法盖世,晚辈自愧不如,领教了。”
楚天舒没有想到天狼竟然会就此罢手,但他毕竟是武林前辈,作为晚辈的天狼这样收刀,他也不好再出手攻击,于是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干将剑也还剑入鞘,冷冷地说道:“天狼,你这是在羞辱老夫吗?明明已经占了先机,却又收手不攻,这算什么?”
天狼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在刚才这场搏斗中留下的三四十道伤痕,多数是深达寸余的剑伤,楚天舒的剑快得不可思议,自己刚才又是全神迎战,居然都没有感觉到疼痛,甚至连伤口出的血都在瞬间被楚天舒的紫云真气所蒸发,这会儿伤口居然都开始结起了痂,而天狼的浑身上下却是又麻又痒,全身的骨骼像是散了架一样的疼痛。
天狼咬了咬牙,忍着身上的剧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前辈武功本就胜过晚辈,一开始的时候晚辈无法抵挡,只能一再用出同归于尽的杀招,其实晚辈心里清楚,有几次前辈如果手下不留情的话,那晚辈一命难保,前辈却最多只是重伤,所以前辈对晚辈还是手下留了情的,后来晚辈靠着年轻力壮,气力上占了点优势,那实在算不得什么,若是论武技,晚辈要向前辈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楚天舒叹了口气,语气中尽是落寞:“天狼,作为年轻人,你很不错,武功盖世,更是难得的谦虚,今天的比试你我心中都有数,我前面不是手下留情,而是不想自己受伤,是我过于托大,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后面想要再控制住你,也是无能为力了。再打下去,不出千招,老夫必败无疑。看来天蚕剑法虽然厉害,但老夫限于年龄与资质,还是无法把它发扬到极致。”
天狼摇了摇头:“不,前辈的武学今天真的是让晚辈大开眼界,晚辈是真心的佩服,其实就算是死在天蚕剑法之下,作为一个武者,也不枉此生了,今天一战,是晚辈平生打得最吃力的一战,绝非虚言。再打下去,晚辈身上受创甚重,也未必能坚持多久,这战还是名副其实的平手之战。”
楚天舒叹了口气:“好了,天狼,今天就算没分出胜负,但即使你胜过了我,我斩妖除魔的心也不会有任何动摇,下次如果你还是要维护屈彩凤,老夫一样会和你一决生死的,而且手段会无所不用其极,这点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天狼哈哈一笑:“前辈,你我都是有立场的人,要守护自己必须守护的一些东西,既然晚辈无法说服您,那只有用手中的刀阻止您了。下次见面,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楚天舒点了点头:“这事就不说了,说点别的事,我能问问你这回想来造访李大人府上的原因吗?是不是你和屈彩凤想要重归洞庭,先扳倒李大人这个我帮的有力盟友,所以想在李大人身上做文章?”
天狼摇了摇头:“前辈只说对了一半,我们确实是想找李名梁贪污受贿的证据,可是这不是为了洞庭帮重返湖南,而是要打击严党。”
楚天舒摇了摇头:“李名梁虽然名义上是严嵩的门生,可是这二人现在几乎没有来往,你若是扳倒了李名梁,严嵩最高兴不过,而且还会派个真正的党羽过来,这几年湖南发展得不错,远非几年前商震刚卸任时的烂摊子,这时候的湖南巡抚,是个肥缺。”
天狼微微一笑:“前辈,不管怎么说,李名梁毕竟是严嵩的门生,来这湖南也是他推荐的,前一阵子蒙古入侵,严嵩的表现让皇帝非常失望,严嵩父子也心知这一点,这阵子一直蜇伏不动,我和屈寨主趁机对他所举荐的官员下手,在地方上寻找这些人贪赃枉法,败坏政纲的证据,不管李名梁现在和严嵩关系如何,他的罪证都是打击严嵩的有力武器,您既然和魔教有这么深的仇,应该知道只有打倒了老贼,才可能把魔教彻底拔起。”
楚天舒冷冷地说道:“你当真不是为了那屈彩凤和她的巫山派?”
天狼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举手向天,朗声道:“晚辈可以就此立誓,找李名梁的罪证完全是为了打倒严嵩,而非其他目的,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楚天舒叹了口气:“天狼,老夫不是不信你,可是魔教妖女实在是善于魅惑人心,这种事老夫见得太多了,你的师弟徐林宗,不也是被那个妖女一直迷惑的吗,你们武当遭遇了建派以来最大的危难,说白了不也是那个妖女所赐?即使你现在已经不是武当弟子了,但紫光真人毕竟是你的师长,他死在妖女之手,你怎么可以如此无动于衷,还跟她继续来往呢?”
天狼摇了摇头:“紫光道长并非屈姑娘所杀,而是被武当派内深藏不露的内鬼所害,而找到这个内鬼,也是我加入锦衣卫的最重要原因。”
楚天舒的眉毛一扬:“什么,紫光道长不是屈彩凤杀的?”
天狼点了点头:“屈姑娘本来已经和徐师弟说好,放下恩怨,就此停战,徐师弟也为此带她上了武当向紫光道长请命,虽然紫光道长没有当即答应,但也没有完全否定,只是说要考虑,屈姑娘下山之后,碰到了金不换一家,失手被擒,他们想从她身上得到天狼刀法,所以给屈姑娘服下了寒心丹,企图逼她写出刀谱。结果这寒心丹的毒性误打误撞地打通了屈姑娘的经脉,让她功力大增,同时也失掉理性,见人就杀,打退金不换后,她上了武当,但我很肯定,以她的功力,即使吃了寒心丹,也不可能杀得了紫光道长。”
楚天舒沉吟了一下:“我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屈彩凤虽然武功不错,练成天狼刀法后更是可称顶尖,但跟紫光道长相比还是稍逊一筹,绝无可能一个人在武当杀了紫光道长,当时我就怀疑武当内部有人接应,甚至怀疑过徐林宗,毕竟紫光一死,只有他是最得好处的。可是这些年他又和屈彩凤没有了来往,这点又让我生疑,如果你说武当有另外的内鬼存在,趁乱下手,那倒是个合理解释了。”
第525章 握手言和
天狼正色道:“武当的内鬼一直存在,晚辈还在武当的时候,这个内鬼已经现过身了,不知道前辈是否还记得当年晚辈给逐出武当的时候,就是因为犯了淫戒,其实那次就是内鬼在我小师妹的房间里放了迷香,还在我的枕头下放了春药,以栽赃陷害。”
楚天舒“哦”了一声:“这点我刚才也看出来了,你的内功精纯,阳气十足,应该还是童子之身,老夫本来以为你早已经和你的小师妹有了关系,所以才会对你的功力有所低估,这么说来,你当年也并没有真的犯淫戒了?”
天狼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关键时刻还是控制住了,紫光道长知道了此事后,决定将计就计,派我到各派去查锦衣卫的内鬼,当时我们还以为这个内奸是陆炳在其他各派放出来的呢,结果后来我进了锦衣卫后才知道,武当的内鬼另有其人,与他无关。而他答应动用锦衣卫的力量来帮我查找这个武当内鬼的蛛丝马迹,我这才答应加入锦衣卫。”
楚天舒点了点头:“如果这样的话,这个内鬼倒是非常可怕,当年的落月峡之战中,正道各派可能都被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渗透。也罢,不过就算屈彩凤没有杀紫光道长,她也是巫山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