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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不曾相思雨-第22部分

小说: 不曾相思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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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北天从没这么喜欢过这风沙,因为有酒肆就意味着有饭吃了!

再近些,一个算不上破烂但绝对好不到哪去的酒肆赫然呈现在眼前,慕容北天也来不及管其他的什么,一头便扎了进去。

不大的房子只有一个人,躬身驼背,似乎也颇上年纪了。正扫着地,满地的沙子,就是扫个一年半载也扫不完啊,而且门窗没一个完整的,不断地有黄沙涌进来,而那老者也是执著地又扫出去。

慕容北天看不下去这无限循环的场景,假咳数声,吸引来老者的注意。

“哦,小兄弟是来吃饭的吧?”

“怎么说?”慕容北天警惕惯了,闻言不由一阵机警。

“哦?哈哈。我们这儿不住店的,没地儿住,哈哈。”老者哈哈一笑,北方人都有的洒脱,和着一点点暖暖的气息,卸下慕容北天过度敏感的神经,也让他更清晰地感觉道自己已经饿到麻木的肚子,再也不能让他有精力继续瞎扯下去了。

“那个,有吃的吗?”

“有!有!当然有……不过小兄弟,你是中原人吧?”老者回头。

“是……怎么了?”单从说话的语调都能看出来,慕容北天不怎么熟悉漠北的话,会说的也只有那么几句,恐怕说得也不标准吧?很容易就能知道。

“你小子有福啊,本店高到了一批好东西哦!”

“什么?”

“漠北就只有牛羊肉,运气好顶多能吃上包子馒头,很久没吃过白米饭了吧?馋不?”

“有饭?!”说不惊喜那是假的,“那自然再好不过了。”不过还是要维持自己的君子形象的。

“别高兴太早,”老者佯怒地瞪他一眼,算上路费可不便宜,备好银子咯。

莫约个把时辰之后,酒饱饭足,慕容北天也颇愉快地跟老者聊了几句。

一问才知,这酒馆里,他是小二,是帐房,也是橱子。在慕容北天声声不相信的惊呼中,他道:“这镇子也就我一个人啊哈哈,怎么你还真不信,出去看看啊。”

老者笑如洪钟,慕容北天跑出了酒馆,来到街上,刚来还真没看清楚,这儿根本不能称之为街,更不能称之为“镇”!只有散散的不到十座房屋,还有一个医馆,除了几把椅子外其余的物件家什都落了厚厚的灰尘。

走了进去,慕容北天发现,就算是落下了灰尘,但还是有不久前人来过的痕迹。心下狐疑,打开医馆放药的柜子里的抽屉,发现里面还真的有药。

“三天前有一个商队来过。其中有一个人腿受伤了,我给他抓了点药。”老者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答道。

“你会抓药?”

“是啊,我还是我们镇的‘名医’哦!”老者还是笑,秋风乍起,明明是那么热的天,还是吹得慕容北天冷汗涔涔。

“不……不是吧?我听说的暨迋尔琅镇,不是这样的啊……”真有点招架不住老者那无比善良又纯洁的微笑。

“啊!?”突如其来的河东狮差点没把慕容北天的耳朵震聋,“你要去暨迋尔琅啊?那要向西走上……嗯,我看看哦,要走上一两百里路啊,不好走哦……”

什么?!向西不是自己来的路吗?那也就是说自己已经走过了?而且还过得很远!但是在路上明明就没有看到还有其他镇子啊。

“那请问前辈,这是什么镇啊?”

“大丰镇!”老者颇为自豪地道,“我起的名字哦。”

“那是为什么,那个镇子人烟惨淡呢?”慕容北天隐约觉得这其中一定要什么值得发觉的问题。

“唉——很久了。”老者转身看着远方黄色的土;连着黄色的天,似乎想到了什么十分久远的往事,“这个镇子其实在十几年前并不存在,但是这个地方一直有人住,但只是那么十来个人,来自同一个家族,也许是为了什么使命吧?

“但是一辈一辈的人,离那个使命的年代遥远了,也就淡薄了那个使命的意识,慢慢的,能走的、该走的,都走了。只有我这个倔老头啊,顽固不化!不肯走啊……

“说了那么多,小兄弟,你能明白吗?”老者回头看着慕容北天一脸的困惑,忍俊不禁。

慕容北天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唉——不怨你啊,纵使告诉全天下的人,这天地间又有几个能懂啊?”轻叹一声,老者又恢复了那笑眯眯的模样,“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暨迋尔琅了……你去那儿是有要事吗?”

“为什么不能去?”慕容北天问道。

“人生在江湖,就是把命随时拿来玩儿的啊!险象随时都会发生,别问为什么,听得一点劝,总比冒险好。”老者敛去笑容,神色正经。

“这……?莫非还跟在下的性命攸关?到底是何原因啊?”

“不便告知,小兄弟也莫要问了。”老者态度坚决,慕容北天只好作罢。

“我不是要去那儿,只是在下路经漠北,也只认得这么一个镇子,以为遇到了,所以便问问。在下要去中原,前辈指一条路吧。”

“哦,这样我便放心了。小兄弟真是福星高照啊,哈哈,从此地向南走莫约百里就是河洲,就是中原境内啊,再向南到京城咯,直直地走,也不用拐弯,路好认哟!”

“那好,在下也不多叨扰了,就此别过吧。”抱拳一揖,是对长辈的那种。

“等等,小兄弟,”正当慕容北天要走,那老者忽然又叫住了他,“这里的路不怎么好走呢,我有一只骆驼,栓在客栈后面的,借你用一用吧。”

三十六章

 “借……?”

“是啊,我看我们挺有缘的,就出手相帮一把吧——你信不信,我养的骆驼他会自己回家?”

“哦?”慕容北天明白了,跟他一起去后院牵骆驼,“前辈就不怕,我拐走了前辈的骆驼吗?”

“在我这儿吃饭可不便宜,当然收费也是因人而异的,既然你出得起那些钱,也不缺着这一点半点吧?就算真遇到什么临时之难,大可拿我骆驼去卖,人在江湖,当要互相帮护些。”

“前辈果然好气度!不过我还真有点担心呢,前辈的骆驼认得回来的路,要是它把我驮到半路,又把我驮回来了怎么办?”

“额……这个,小兄弟你在路上别惹它生气,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

“这样,我就放心了。”牵过骆驼,不知是不是眼花了,慕容北天分明看见了那只骆驼十分嚣张地用鼻孔冲他,咧了咧嘴,像是笑一般,摆明了警告他“要对自己客气点”。

慕容北天差点摔倒。

整理停当正要继续出发,还没打开门,门就自动开了。

一阵狂风驰来,卷起满地的黄沙,迷得人无法睁开眼睛,风劲十分的霸道,不大的石子照样轻轻巧巧地搬起再砸出去。

风沙打着旋儿飞升,摇晃着不胜结实的客栈,木质的门窗嘶哑的呻吟着尖叫着,和着间杂的怒号声,煞是恐怖。

“呀,走不了了呢……小兄弟,没事,大漠常常这样。”老者安慰性地笑笑,赶忙上前关紧了门窗,上了锁扣,还不放心地从里面往外推了推。勉强阻隔了风势,但却一点也不隔音,呼呼的风声,毫无保留地灌入耳朵,让头有些难受地发昏。

“前辈,这风什么时候能停啊?”慕容北天有些遗憾。

“这就不好说咯,长地话两三天都不止呢!短的话也就半炷香。”

事实证明,这阵风不属于短的那类,持续了两三个时辰还在呼啸着。

端着晚饭出来的老者,再叹一句:“你小子真是运好!要是你早走了一些,要是不能尽快赶回来,你的小命都有危险啊。”

“也是……”慕容北天接过饭,“可是我要住哪儿呢?你不是说这家客栈不让住店吗?”慕容北天涩涩的声音伪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唉……那只好破例一次了……不过,你自己打扫房间哦,二楼有几间房,喜欢那个就住哪个吧……”

“我懂了,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让人家住店了……”慕容北天不断点着头,站在房间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看着满屋的灰尘,蜘蛛网,乱七八糟的东西欲哭无泪。

“额……那个咳咳……”老者似乎是面子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硬撑着,硬着脖子,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就只有这样的了,爱住不住!嫌脏了就自己出去找个好点的啊!”

说完就匆匆走了,慕容北天叹一句自己刚才还觉得这人有气度……唉——端来水盆和抹布——干活吧!

夜深了,慕容北天才去睡觉。筋疲力尽的感觉很难受,让他虽然很累,但是却迟迟睡不着。

也许是因为奔波这许久的日子,加上打扫的缘故这么累吧?慕容北天丝毫没有注意自己是练武之人,平时也做过家活,也没有这么累……

这不寻常的劳累……却是给他忽略了。

次日,风停,天气尚好。

老人家还没起床,房门就被一脚踢开,脆弱地在风中颤抖。

被惊醒的老者柔柔眼睛,一脸茫然:“天还没亮呢,找我什么事,这门……”

话还没说完,里衣的衣领被来人一把揪起,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拎了起来,阴霾的声音张示着来着的愤怒:“你是什么人,给我下毒,为了什么?”

“毒……什么毒?”老者似乎意识到事件的重大。

“还装无辜吗?我在这里吃你的,用你的,而且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你下的毒,那不成是我自己想不开?”

老者眉头一皱,卸下一惯的微笑,抚上慕容北天的手腕当即为他把脉——愈到后愈是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你去过暨迋尔琅?可是就是一晚的时间,屋外又有风沙,你怎么去的?”

“我没有去啊,一直都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不让我去那里?”今天早上就感觉不对了,走路好像大病初愈一般的轻浮,一运气才发现丹田里空无一物,式了几次都是如此……就好像被人废了武功一样……

被放下的老者,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从这里去暨迋尔琅的路上有一种花,那个花会让人中毒,中毒后的特征就是内力全无……”

看见慕容北天忽而抬起的头,和满眼的讶异,老者笑了一下:“你就是这样对吧?我为你号脉也看出了这个特征。毒是很好解的,而且解了之后就不会再中这个毒,只是首先要确认是不是中了这个毒。你说你没去过暨迋尔琅你怎么中的毒?”

“我是从漠北回中原,经人指点,本是先到暨迋尔琅的,没想到走过了,途经了那片花丛,来到这儿。”

“这就好办了,走吧,去解毒!”老者又是一派轻松的样子,看得慕容北天有些许安心。

“走?去哪儿?”

“去找那个花呀!”

漠北的黄沙,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的舞蹈,裸露的肤色褐黄,烈日汹涌,不同于娇生惯养的那些富贵人家的的气质,漠北,更像是武士。

再见那片花丛,依旧是浓郁的芬芳,看着却没有半分好欣赏是心性了。不过这花还真是大胆,也须娇妍美丽的外表下一个武士般的心吧。

“这花的解法有很多,有一个最简单的,那就是直接吃了,毒便可解。”

“好吧,我纵使你说的是真的,那也给我一个好让人相信的理由吧?关于这是什么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花?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什么花,我还真是不知道,我也不是什么人,漠北不缺好汉,我是其中之一。”

“你说你在这儿几十年了,会不知道这是什么花?而且你说你不是什么人,你说谎!”慕容北天从没有那么笃定,但是他从老者眼里看到的隐忍和决绝,以及那些自信与坚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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