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金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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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说那些人比起我更听连修的话呢?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这到底是我的大宴还是他连修的大宴。”宴容辞停顿了下,有些力不从心的说道,“海棠,新王室人心不稳,人人都窥探着这个位置,我一倒,那些士族全部都会蠢蠢欲动,首当其冲的必定是元家。”
侯棠冷笑,“怪不得你急着把我送过去。”
宴容辞又唤她,“海棠,我没有那意思,我至今都压着那道折子。”
天大的笑话!她终于知道宴容辞的意思了,他想信任连修,却又不敢信任他,所以他来求助于自己,但同时他想信任她,又不敢信任她,所以他最后还是决定给连修这个位置,但其实说到底他还是两边都不敢信任。宴容辞,难怪你要被病魔缠身,受此煎熬,你的心事天天这样就不怕打结么?
侯棠不冷不热的嘲弄,“你说了那么多,说到底宴容辞你还是那么的自私,你只想着如何让别人为你付出,你却从未想过自己又对别人做了什么。”她冷哼一声,“我有说错么?”
宴容辞不语,侯棠心中□,“你就是料定我不会撒手不管,所以吃定我了是么?”
宴容辞还是沉默,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是真的对侯棠愧疚太多,他欠她的,她助他的,也许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侯棠冷眼瞧他,道,“你太看高我了,这天下该乱还是要乱的,我没那本事。”
宴容辞则微笑道,“倘若换做别人也许没有法子,但是你一定可以办到,只要……是连修的话。”
连修的话,唯独只有你压在他上方,他才会认。
侯棠没来得及想他后半句的意思,她已经俯□一把抓住了宴容辞的衣领狠狠说道,“宴容辞,我海棠真是瞎了眼会喜欢上你这种自私自利,只进不出,只会牺牲他人来满足自己的男人。”
宴容辞掠过一丝苦笑,带着苍凉说道,“所以你不是变心了么。可惜,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侯棠脸色一变,蓦地抬眼,一瞬间许多表情在她脸上忽闪而过,她的目光落至他的脸上,不过很快她说道,“至少他不会害我。”
宴容辞似乎不置可否,“那你倒是看看江山和你,他如何抉择。”
她笑了,似乎激起那千层浪花,那覆在眉上的厚厚冰雪一瞬间融化开,“你错了,想踩过这八万里河山,他得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宴容辞也笑了,只不过含义不同,他等的就是侯棠的这句话,他心中的那个侯棠,本该就是这样的。
“海棠,你的信仰注定了你的一生,宴桐,就交给你了。”
侯棠转过身拿过御案上的瓷杯,放在手中端详了一阵子,随后轻轻的捏进手中,她扭头看他说道,“你不怕我让这天下改回侯姓?”
“你可以试试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扳着手指数啊数……好像离野兽大哥不远了……
那就是离H不远了!
☆、第二十四章 驾崩(一)
翌日一早,天下人都知道了,圣上病重,由相国代为监国。
此时棠正坐在御花园里教宴桐做功课,她搬了一堆书籍过来,都是她以前看过的,她让宴桐有空就去翻着,定是受益匪浅的。
宴桐正在写字,他忽然问道,“姨,那老匹夫问我现在天下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侯棠斜过头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回答的?”
宴桐自信满满的说道,“当然是西夏人了。”
侯棠了然一笑,“被骂了?”
宴桐小眼睛一转,“姨你怎么知道的,老匹夫说我说的是错的,叫我回去自己想。”
侯棠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经济是一国的命脉,倘若我们经济强大,国库丰盈,十个西夏我们都不用怕。”
宴桐恍然大悟的样子,立马跳起来说道,“我这就去和那老匹夫说去。”
宴桐前脚刚走出去,连修后脚就走了进来,他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侯棠每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不知道为何就很想上去戳几下。
侯棠也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嘴角对他道,“相国大人,哦不对,监国大人,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臣,臣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连修也笑道,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光泽,“元贤王要进宫了。”
侯棠忽然敛去了笑意,问道,“他来做什么?”
连修冲侯棠眨了眨眼,“我叫他来的。”
“你叫他来做什么?”
连修则双手往袖口中一插,转身道,“你随我去了就知道了,他的侄子我也一并叫来了。”
两人还没有走远,就看到前面隐约有着吵闹声,上前看去,却看到那元椿的侄子元怀正和一个太监吵着。
那太监说着,“这里是皇宫后院,怎么是你这种没有官阶没有品级的平民可以乱走的,快走开。”
元怀平日里默不作声的,此时似乎和那太监杠上了,元怀面无表情,但是语气却丝毫不让,他道,“我父亲是王爷元震,你怎么可以将我和平民混为一谈,真是可笑。”
太监打量着他,冷言冷语的嘲讽道,“哟,笑死人了,你的意思是你是元家王爷?元家的王爷我只知道是元贤王元椿,人家那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你又是哪根葱?”
元怀忽然目光森冷,他沉下声音说道,“我看你才是一个笑话,知道一点皮毛还想来充钻头,简直可笑至极。”
太监不依不饶道,“什么知道点皮毛?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元贤王?你倒是给我说说清楚啊。”
其实太监不知道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元椿袭了十几年的爵位,很多只看表面现象的人都以为元椿是元家爵位继承者,这就是实情。
只是那太监运气比较不好,得罪了未来真正的王爷,以后当他为此而被剐了眼睛,戳聋了耳朵的时候,他才知道其实今日他惹上了弥天大祸。
元怀用一种十分骇人的目光看着那太监,那太监被他看的浑身发毛,他骂道,“小兔崽子,你知道我是谁么,这么看我,不想活了?”说完那太监就想伸手去打元怀。
谁知手刚伸出去就被一只更有力的手给握住,疼的那太监直叫,待他定睛一看,这不是元贤王么。
元椿握住了太监正准备去打元怀的手,并且冷冰冰的看着那太监,那神情和元怀放一起,活脱脱的一只大狼一只小狼。
太监看到元椿,立马跪下来行礼道,“王爷,怎么、怎么是您啊。”
元椿打量他,那眼神充满了威胁,他口气不善道,“本王什么时候允许你对我侄子指手画脚的?”
太监一听那小公子是元贤王的侄子,心里哀叹道自己是得罪了什么神仙,让他惹上这样的祸,他立马磕头认罪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少爷,小的给少爷赔罪。”说完就一个劲的磕头。
元椿一向自傲,不喜欢低头看人,他此时自然也没有低头去看那太监,他道,“本王爱侄若是原谅你,才赦你无罪。”
那太监立刻抬头一脸畏惧的看着元怀,谁知元怀理都不理他,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太监继续赔罪,把什么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拖出来骂了一遍,一直看着元怀的脸色,可元怀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元椿在一旁看了半天,便对侄子道,“不要和这种人计较了,叔叔这次替你教训过他了,为官的心胸要坦荡,就放过他吧。”
元椿其实是给他台阶下,这里毕竟是皇宫,宫里的人是归皇帝管的,他们自然也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来,教训几句也就差不多了。
可是元怀一点都不领情,瞥了元椿一眼,就自己往前走了,把元椿留在了身后。
元椿看着元怀的背影,眼神也渐渐暗哑了下来,那双眸子似乎是冷得彻骨。
只是元怀还没走多远,就被侯棠一把给拦住了,侯棠笑着对他说,“小少爷。”
元怀很没有礼貌的打量着侯棠,冷着脸不说话。倒是连修上前去叫住了元椿,元椿看到连修和侯棠,便道,“真是巧啊,公主监国还真是形影不离,哪里都是成双成对的。”
连修当做没听见,他道,“去我府上吧,我有设宴款待二位。”
元椿则冷笑道,“监国大人现在群宴众臣都在自家府邸,是不把皇宫当皇宫,还是把自己家当皇宫了?”
侯棠则制止元椿道,“王爷,不要口无遮拦,这里的皇宫。”
元椿笑笑,很假的表达了他的歉意。
随后,侯棠便和他们一起到了相国府。
连修的府邸从外面看起来很静谧,很庄严,但是一进去就看到许多面熟的大臣都坐在里面,看来他请了很多人,不知道他这次的目的是什么,侯棠开始在心里揣摩着。
连修入座后,便请所有人都坐下。不知道大老远的把元椿给叫来是为何事,而且元椿竟然还真的来了。
待众人都小饮了一段时间后,连修忽然说道,“刚才回府的路上,经过皇宫的后花园前,看到了元怀小公子,乍一看都没认出来,真是越来越一表人才了。”
众人纷纷朝元怀看去,发现他似乎根本没有准备回答的打算,只是抿着嘴喝茶。
元椿看了,只好上前替他挡着,他感谢的说道,“监国大人过奖了,小侄不善喝酒,本王就替他喝了。”说完一杯酒一饮而尽。
连修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他意味深长的说道,“王爷你这就不对了,你现在能保护他,可是他将来早晚要继承爵位,孩子总是要让他自己长大,不能永远扶着。”
元椿的脸色倒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目光凌厉了不少,随即他飒爽一笑,说道,“监国大人说的是。”
连修又道,“不过刚才确实让小公子受委屈了。”
翰林院侍郎姜正问道,“刚才,小公子怎么了?”
连修举了酒杯,笑得一脸和睦,他道,“刚才,小公子想去后花园,可是有个太监死活拖着说没有品级官阶的不能进入,把小公子给委屈到了。”
侯棠心想,你又打什么算盘了,刚才谁都看得出委屈的是那太监好吧。
那姜正似乎很诧异,他道,“连元家的王爷都拒之门外,不想要命了。”
另外一个侍郎常清廉愤慨说道,“元老王爷可是为了百姓牺牲了自己,他在天之灵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受委屈,一定很难过,现在的那些宫人都是狗仗人势。”
连修眯着眼一笑,抿了一口酒悠悠说道,“是啊,这可怎么办呢。”
那姜正瞄了瞄连修的眼色,在心里揣测了半响,眼珠子一转立刻进言道,“不如给小公子封个官阶,这样他以后也不用受委屈了。”
其他人自然也是识眼色的,随即都附和道,“是啊是啊,也算对得起老王爷在天之灵。”
在场唯独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