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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丞相大人惊呆了! 作者:花知否-第34部分

小说: 丞相大人惊呆了! 作者:花知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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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这一句劝说,宋吵吵便止了步。
  小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围那些怨声载道的丫鬟小厮们,便俯到宋吵吵耳边道:“相府若是被抄了,他们可都没地方去了,小姐你要想想办法呀。”
  朱韦安就站在她身边,每个字都听的清楚,便道:“陛下赐下了府邸,郡主大可不必担心,这些事情便交给管家便是了,奴才吩咐下去,随后自会替您处理。”
  宋吵吵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似乎是觉得不安,抖着声音问了一句:“皇上要他什么时候离开?”
  朱韦安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忙答:“方大人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拿东西去了,应该就是现在这会儿工夫了。”
  听了这个答案,宋吵吵抬脚就朝门口走去,她要跟他一起走,就在门口等着他。
  却没料到她前脚迈出去,后脚就有人跟着了。一直跟到了大门口,恭恭敬敬地站在她身后。宋吵吵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有些紧张和不安的回过头,“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奴才们护送郡主回府。”那些人答得恭敬有礼,挑不出错来。
  她也不知道作为一个郡主应该怎么说话,只用自己的方式气道:“不要跟着我……”
  那几个人是得了皇帝的吩咐,可眼前这位又是自己的新主子,权衡了一下,便退到了后面去,再不敢看她。
  宋吵吵没想到他们这么好说话,在原地怔了怔,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有些尴尬地攥了攥手心。
  外头还在下着雪,她站在檐下,看向府内,眼巴巴的等着宁恪出来。
  不多时,那个清瘦的身影才从雪地的那一头走了过来,面目越来越清晰。宋吵吵高兴的迎了过去,心里却有些不安,怕他生气。
  宁恪手里只拿着那一叠誊清稿,以及一把略显陈旧的钥匙,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连一点钱也没有带走。远远看着她站在门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宁恪眼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只叹了一口气,便从她身边过去了,像是没看见她一般。
  见他这般无视自己,宋吵吵突然呆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忙又回过身去追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啦?”
  宁恪停了下来,转过头望了望她的眼睛,雪花落在他高挺的鼻尖,化成了一片水。
  “没怎么。”
  “去做你的郡主吧,过好日子,别跟着我了。”
  宋吵吵听了这话,瞪着一双不敢相信的大眼睛,瞬间急得快要哭了,心里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只带着哭腔道:“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我才不做什么郡主……”
  宁恪的心忽然揪了一下,却还是道:“不要你跟着,听不懂吗?”
  他淡淡的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迈下了台阶,一步一步,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大门一眼。
  宋吵吵只觉得他是误会了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急的哭了出来,边哭边追在他身后,一步也肯离开,她的腿没有宁恪长,追起来还有些吃力,她心里很难过,像被人狠狠揪着似的。
  宁恪听着宋吵吵在身后抽泣边委屈的哭闹声,心如刀割一般,一时便有些犹豫了。
  宋吵吵见他的脚步微微有些停滞,顿时高兴坏了,一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袖子,满眼都是期冀的目光,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大声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要我的,你不可能不要我……我知道的,你最疼我了……”


☆、第35章 一辈子跟着你

  宁恪回过头来;迎上她充满期冀的表情,心中一痛。不想打碎她的希望;却又不得不开口道:“你说对了。”
  他清冷的声音在冬日里显得格外冰凉;不带任何感情。
  “我不要你了。”
  话刚落音;宋吵吵忽然松开了紧紧攥着他袖子的那只手,直直的望着他;不知是无意识的还是被吓到了,眼睛轻轻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还带着几朵未干的泪珠。
  听了这最伤人的话,她反而没有继续哭闹了,只悄悄朝后退了两步;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她虽然傻;却也没傻到底。宁恪这么狠心的赶她走,肯定是有他的原因,他不是那种绝情的人,联想一下他现在的处境,很容易便想明白了,他肯定是不想让自己跟着他受苦,不想自己看到他这般落魄的模样。
  宁恪见她没什么表示,反而不吵着要和自己走了,心底松了一口气,更多的却是难以忍受的苦涩。他静静看了她一眼,还是初见时那胆小慎微的模样,小小的脸,小小的鼻子,什么都是小小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也还是初见时那样望着自己的眼神,让人一时失了神。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看她了,他带着些复杂的情绪,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看久了,便有些不敢再看了,怕自己从此忘不了了。然后他很快转身,朝路的那一边走去,不带任何留恋。
  他的步伐不算太慢,右手捏着一串古铜色的钥匙,直朝着楚安街的方向走去。
  外头下着大雪,小商小贩也不出来摆摊了,趁好在家里休息几天,睡几个好觉。街上很少会有行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的人在院子外头扫雪。
  北风萧瑟,雪沫仍旧在空中翻飞。大雪将这一长条路面铺成了白花花的一片,与往日季节大有不同。地面上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足印,有些还残留着鞋底的泥,翩若早燕过水,留下淡淡涟漪,提醒着世间这里曾有行人走过,且是朝着那一个方向,似是从此再也不会回头。
  然后他便突然回头了。
  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听到了些许细微的声响,他回头的那一瞬间心里居然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然后他就真的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跟在自己的身后,亦步亦趋,踩着小心翼翼的步子一直跟到了这里。
  宋吵吵见他发现了自己,吓得停住了脚步,似乎是觉得自己的举动太过丢人,有些怯怯地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宁恪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心中一暖,却更疼了几分。只反复劝说自己,不要被感情左右了理智,他再也给不了她安定的生活,不能留下她。
  凭自己的能力,东山再起绝不是难事,可还是需要很久的,他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坚持到那一刻,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情况下,他只能将她推得远远的。
  越远越好。
  宁恪像是没看见一般,转回了头继续朝前走。宋吵吵显然失望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知道他发现了自己,也就不故意躲着了,一路小跑着追上他的步伐,两个人一前一后,他停下的时候,她也停下,生怕弄丢了似的,一步也不落下。
  这是一个很诡异却很美的场景,大雪纷飞如画,青衫少年在前,粉袄少女提着裙摆在后面小跑,像是在努力追赶前面那人,却又不敢接近分毫。
  天气确实很冷,虽然穿的很厚实,却也抵不住这呼啸的北风。潜意识里担心她冻坏了,宁恪忽然加快了步伐,朝楚安街的一处房子走去。
  其实那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住处,不过是他们家当年在京城的产业,祖辈儿留下来的小瓦屋,这可不属于抄家的范围,他曾经在这里住过一个月,现在也应该也是能住人的。宁家的祖籍在此,他们家不过是一个小分支,他来京城投奔的远房堂叔,才是宁家最嫡系的一代。
  那屋子很小,外头看起来又破又旧,只一扇门便通到了里头,连个院子都没有,所幸这周围一块的房子都是这么个样子,倒也不显得突兀。
  宁恪看了看这间房子,突然有些羞赧,他很少会有这种除淡然以外的情绪,也许是怕宋吵吵笑话他,也许是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悲惨。
  宋吵吵一直跟着他,冻红的双手拢在袖子里,眼睛都隐约有些发红,她就那么站在他的身后,也不出声。
  宁恪拿出了那把青铜钥匙,上前一步,在锁上转了几下,没有反应,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他又在两个方向微微磨合了下,不多时,传来咔擦一声。取下铜锁,他伸手推开了门。
  顿时一股子尘土的气味扑面而来,这屋子搁置的太久都没有人住,里面全落了灰。还有些潮气,宁恪皱了皱眉,连踏进去都有些犹豫,心中暗自悔道之前怎么没请人来打扫一下,也许是不会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全都有。他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上次留下的那把伞还搁在墙洞上,积了一层灰。
  宋吵吵没有跟进来,似乎是太冷了,她将双手紧紧抱在怀里,一个人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似乎是怕他不高兴。
  宁恪取下了那把伞,抖了抖灰,屋子里顿时又是一阵灰尘的味道,他屏着呼吸皱起了眉,却也没什么办法。拿了伞,转过身出了门,将伞柄塞在了她手里,指尖触到了她冰凉的手指,宁恪的心跳漏了半拍。
  宋吵吵吸了吸鼻子,低头看了看那把伞,也不像往常那般闹脾气似的丢掉,只捏在手里不说话。
  “雪大,打着伞回去吧,让郡主府的下人给你拿个汤婆子,这么冷的天,在外面走了一路,别受了寒。”他如同往常那般细细嘱咐着,声音温柔的能够滴出水来,可说出口的内容却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宋吵吵静静地听着,却还是不说话,只专注的捏着那把伞。
  “别在这里站着了,回去吧。我这里太小了,住不下两个人。”宁恪又劝她。
  一片又一片的雪花打在两个人的身上,有的化成了水,有的还是冰沫子,粘在头发或者衣服上,赶也赶不走。
  “嗯,我走。”宋吵吵低着头,却忽然答应了一声。
  见她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宁恪就着伞柄一起,伸手握住了她的两只冻得冰凉的手,一双通红的小手包在他的大手里,显得又小又可怜。宁恪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给她温暖,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也很凉,怔了一会儿后,便松开了她的手。
  “走吧。”他看着她,忽然闭了闭眼睛,这次再也没了犹豫,转身进了屋子,将门关上了。
  木栓重重落下的声音,沉闷不已,宋吵吵站在外面,听得真真切切。
  他把她关在门外,不要她了。
  宁恪默默站在门后,静静听了一会儿,却没听到什么动静,不确定她究竟是走了,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一直站在那里,心情矛盾,想要开门去看一眼究竟,又怕她真的在那里站着,绝不了她的希望。宁恪心中暗悔,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只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了嘎吱嘎吱的踩雪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见了。
  她走了。
  宁恪一只手微微搭在门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转身去擦拭桌子了。大概要住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得先好好收拾一番,他得重新习惯一个人日子,习惯自己照顾自己,就像那段时间一样,大不了再过一次这样的日子,原先从哪里开始,现在就从哪里重新开始。
  这个往日里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男人,终于平静地拿起了发灰的抹布,在最里头的屋子里擦起了床板。上头的褥子有些潮气了,若是明天太阳好,还可以拿出去晒晒。做起这种事情来,他的动作显然有些不顺手,甚至还有些笨拙,不知是出于以前的习惯,还是觉得太过难忍,每一处都擦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灰尘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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