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妆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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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儿真的不知二位小姐说的是什么……”綪染此刻才抬起头来,满眼的委屈,那微红的眼眶,让人不觉从心里怜惜,哪里舍得一句重话。
“既然如此,那我们告辞了,明日我会来接楼下那位大人,今夜不会为难你的……”风泱也知道今天肯定没有结果,只有耐下心来和这个女人周旋,不过她绝对不会放弃的,为了身旁这个看似天真的朋友,也为了自己那可怜的亲弟。
“啊?多谢二位小姐,二位小姐请慢走……”綪染露出贝齿,也在暗中松了口气,可没想到风泱突然搂住她的身子,让她不由一僵,却感觉手中被塞了个硬物,耳边还响起风泱那慵懒的声音:“我不会放弃的,若是你帮了我们,少不了你的好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等到綪染回过神来,那两个女人已经出了门去,楼梯上响起那杂乱的脚步声,綪染重重叹了口气,真是到哪里都躲避不了,以这样的情况看,自己的身份怕是很快就要被人揭穿了,呵,想要什么?她想要的,怕是这风大人怎么都给不了的……
慢慢松掌,綪染笑的无奈,只见掌中横卧一只小巧的木鸟,綪染一个吸气,手中微微泛出紫色的光晕,原本那呆板的木刻鸟,竟然发出清脆的鸟鸣,而后拍拍羽翅飞到空中,头上那唯一的一根青色羽毛,微微卷曲着,赫然就是晚上前来报信的青鸳。
綪染摸了摸青鸳的头,嘴唇动了两下,青鸳立刻从窗口飞了出去,不知去向……
看来计划要提前了,这世上唯一可躲之处,怕是只有那高高的红墙之后了……
第十六章
就这么呆呆坐了半宿,不是不想去找石老板,不是不担心允瑶的情况,可她不能走,确切的说是不敢走,这如今的艳妆阁早已不是当初可匿身,可掩藏的避风之所,在这阁里有可利用之人,也是最危险之人,不知在幼年时哪位姨娘说过,高风险才有高回报,这枚棋子正是如此,像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可力敌,用不好,自己便身首异处,性命不保,于是再叹,若是这太女与那葛珊一般,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只是那上位者有几个是糊涂的,又有几个是不多疑的?若是有,怕是早已葬身那红墙宫阙之中,要么就是深藏不露,迷惑世人。
“哎……”难得叹上一口气,试图散掉胸口的闷气,只可惜又是徒劳,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天赋异禀,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若是真是有那本领,她也不至于落得个家破人亡,落得个贱卖自身的下场,想想几年前,自己还是个为情所困,对世事不闻不问,对将来的生活毫无打算之人,也就是仗着父母宠爱,又是家中独苗,竟也忘了这世间丑恶,即便珍宝掩埋与地下,也终有一日,会被人察觉,因此掘地而出,而后你争我夺,夺不到者,守不住者,宁毁也不愿拱手让人,只能让珍宝落得个惨淡收场,这年头怀璧其罪,还少吗?
这时想起过去,不由得自嘲自己年少荒唐,不但因爱转恨,迷了方向,还害了周遭,允瑶就是第一个牺牲品,可现在回头去看,那原本驻扎在自己心中的影子,早已模糊,甚至被人所替,她是不愿承认的,也不想承认,若是认了又如何?即便大事已成,她也……
“咳咳……”綪染忽得猛咳起来,直咳的头昏眼花,想必刚刚重唤青鸳又伤了身,呵呵……世人都道为神好,得神之能好,可谁又会明白,天下哪里来免费的午餐,你得到一样,必会失去一样,何况这天大的才能呢?
咚咚……就在綪染气虚之际,窗棂突然有人敲响,綪染顾不得别的,立刻猛灌了口水,小心推开窗口,顿时一个黑影闪过,进了房内,綪染没有惊异,只是若无其事的小心关好窗户,重新坐到桌旁。
“小姐,公子暂时无碍,只是似乎秘密被石老板知道了……因那老板也有功夫底子,属下不敢贸然行动,还等小姐指示。”说话之人,一身夜行衣,身手矫捷,却语露担忧,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呵呵……我早料到了,你放心吧,你继续去盯着,只要少爷无事就好,我待天亮之时就去。”綪染有气无力,挥了挥手,不想多言,今日已然有两拨人知道了自己的来历,杀人灭口吗?早就不是她能动的了的,这打草惊蛇,牵一发动则动全身,她又不是嫌命长。
“属下告退……”黑衣人接了命令准备离开。
“羽!他……可哭了?”綪染又开始不受控的问道,随即又不想问了,如此烦躁又矛盾,有种自厌的感觉。
“少爷没哭,只等小姐去……”再没多说一句,黑衣人已然消失在房内,留的綪染一人缓缓喘息……
天方刚刚泛白,綪染就被门口的人吵醒,闹腾了一夜,好不容易入眠,哎……这事上半点不由人,睡眠又算的了什么?
“有事?”綪染拉了拉衣服,略带憔悴,却依然甜笑的面对门外之人,张一张睡眼,这才发现,门外这人以前并未见过,不由一怔。
“我家主人给染小姐的,希望染小姐笑纳……”门外的冷面少女,看都没看綪染,只是将手中的盒子递给綪染,接着再不停留,转身就走,极有个性。
綪染自不会喊她,只是浅笑后关上房门,略微迟疑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因为不知是谁送来的,难保没有人害她,不过好在这个盒子没有玄机,里面只是躺着几块金条,和一封请帖。
綪染瞄了瞄金条,一点兴趣都没,只是拿起请帖看了眼,顿时笑容荡漾开来,原本无神的双眸,也变得流光四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那疲倦的面容,也仿若复苏了一般,若是此刻有客人在一旁,怕是早就惊艳不已,克制不住了。
“呵呵……这太女可真会挑日子,竟然和当朝烟后选一个日子……哈哈哈……”綪染放回请帖,笑的浑身颤抖,笑的双眼落泪,直笑到胸中出气多,进气少,呕咳不止的时候,才渐渐缓了下来。
太女?真想看看到了那日她的表情呢……
一袭白裙,一块面纱,綪染孤零零的站立于八珍楼前,这次她来,没坐马车,没配护卫,只是悄悄的离开艳妆阁,独自一人前来赴约,她很清楚自己要面对什么,可是这个坎不过不行,再说自己也对石老板有些疑问,需要证实。
右手握了开,开了又握,綪染定了定心神,迈步而入,八珍楼里的小二姐很有眼力神儿,一见她进门,就赶紧迎了上来道:“姑娘是选一层,还是二层?”
所谓一层那就是平民百姓吃的普通菜色,偶尔才会有平价美食,一般不对外公布,犹如撞彩一样,哪天来吃,哪天突然楼里有这菜色,那客人就算有福了,虽然这菜色价格与一般的菜价差不多,可内容完全不同,就好似这一天可以用买青菜豆腐的钱吃上鱼翅燕窝一般,只可惜有时辰限制,即便你碰对了日子,时辰过了,那也只能后悔惋惜,吃不到嘴。
二层呢,算是高档美食,能花的起银子,能预定到位置,那保准能吃上这世上的人间美食,道道绝妙,意犹未尽,自然素材很不一般,当然像这样的地方,也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才舍得起银两,饱的了口福。
至于三层,那是极少人能去的,要看楼主心情,若是来这楼内转上一圈,被他瞧中了,不管你是市井无赖,还是王侯将相,都可以去那三层,由楼主亲自操刀,为其做食,而一般这样的菜色,都是前所未有的,说句不好听的,被他选中者,其实就是试菜人,可就是如此,还是每日有不少人慕名而来,甚至从早坐到晚上,就想被这古怪的楼主看中。
自然,这世人对这楼主的传闻也是不少,有人说这楼主是皇宫里逃出来的王君,还有人说这人其实是边疆蛊族的后代,说是试菜,实则拿人试药,还有人说,这楼主没了妻主,选人上三层其实是为了排解寂寞,更是为了物色女客,为将来做准备,还有人说,这楼主菜做的好,床上功夫也不一般,其实更善采阴补阳,比那勾栏的小倌还放荡……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可就是不敢进楼里说,因为谁都怕得罪了楼主,日后没有入三层的机会。
“拿这个给你们楼主,说我要去四层……”綪染从怀里拿出一把金晃晃的小菜刀,放在小二娘手里,而后不管那小儿娘脸色一变,自顾自的转身坐在离钱柜最近的座位上,等人传话……
第十七章
綪染避开小二娘探究的眼神,一路往八珍楼的四层走,这八珍楼的四层是很少有人能上的去的地方,若是说三层是小露一角,那四层便是捂的严严实实,基本没人见过模样,只知道四层不是待客的地方,而是这楼主专属休息之地,据说能有幸上去的人不过三个,而如今来了位年轻的姑娘,又是到四层的,难怪小二娘会掩不住这惊异之色。
“姑娘,我家楼主有请,小的不便进去,还麻烦姑娘自个儿进去……”小二娘推开一扇房门,而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劳烦了……”綪染冲着小二娘点点头,一拉裙摆进了门口,随即房门就被小二娘关上,綪染回头望了望那扇已然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自己终归还是来了,原本忐忑的心情却意外平静了下来,自嘲一笑,往房内走去。
从门走入,并非豁然开朗,而是一条走道往前延伸,走道两旁的墙壁上都挂着字画,可惜画上不是大好山河或是花鸟鱼虫,却是一盘盘让人垂涎的美食,有的画的很是逼真,有的则随意几笔代过,看的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但依旧知道所画何物,功底可见一斑,可又不是灼烟所谓名家的作品,看来这世上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无心欣赏这些画作,綪染顺着走道一直走到有木质镂空拱门的会客厅,就在綪染还没看清这木刻的花纹以及客厅里的摆设时,就已经看到那个即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正坐在四足祥云式的茶几旁,慢悠悠的喝着茶,见她进来,似乎也不准备打招呼。
“他呢?”綪染尽量让自己不显露怒气,而是心平气和的来到石老板旁边。
“在里边儿……”石老板翘起嘴角,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想要什么?”綪染不等他招呼,直接坐到茶几旁,直截了当的问。
“想让你把这个配成对……”石老板放下茶杯,终是抬头看了綪染一眼,随后把桌上的黑盒子推到綪染面前。
綪染疑惑的打开黑盒子,里面的绿光立刻闪射出来,虽然柔和,却依旧闪了綪染的眼,那种讶异的神情一时没有掩住,全落在石老板的眼底。
“我想染小姐对这物件一定很熟悉,所以我的这个要求,应该不难……”石老板重新举起茶杯,轻微晃动,一点不怕綪染拒绝,因为他知道,綪染绝对不会拒绝。
“这碧水戏鱼你从哪里得来的?”綪染合上盒子,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这男人揭穿,而是很好奇她丢失的东西,怎么会在他的手中。
“只要有钱,什么弄不到……”石老板冲綪染眨眨眼睛,将来历一笔代过,不过这话也是没错,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石老板这种有权有钱之人,要知道以八珍楼这样的规矩以及价钱,到如今还没人来闹事,或者说闹事之人早已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抹杀了,这份能力若是说在朝廷里没人,有谁会信。
“我为什么要帮你?”綪染明知道自己非做不可,可心里就是憋着口气,不想那么爽快答应。
“你要他不是吗?”石老板抬手指了指里屋,根本就不怕綪染不应他,綪染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