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妆词-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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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可以多多留心,岩君一党越是势大,反而越不满足,这一路走来,若是没有阮相从旁指点,怕是早就毁了,那男人自持有两个女儿,后宫主位又无所出,应该早就憋不住了,陈美人就是个例子,但结果却不是她们想要的,此番,女皇虽然气愤刺客之事,但并没有在明处,与岩君闹翻,还是留了情面,一方面即便撤了暗卫,另一方面却给与高官厚禄,犹如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要是岩君够聪明,就会收敛,但……以我的观察怕是不行了。”文湘走窗边,利用耳力又仔细的探了一探,发现并无异样,才又回到桌旁。
“你说的,我都懂,若是此时怜君能怀上女皇的孩子,便好了……”到时候棋局一破,宫内大乱,她就不信阮相还沉的住气。
“难,以我观察,陛下脸色发暗,怕有虚症,何况年岁也是大了,老来得子的希望,太小……”文湘摇摇头,她也想过,甚至还想暗地里帮一把怜君,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大人,可在?”一串脚步声传来,綪染与文湘很适时机的不再多言,文湘也站起身,准备告退。
“何事?”綪染让文湘替她打开门,就见寒秋站在门外,低着头,却微微气喘,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大人,出事了,陛下请大人过去一趟,说是……”寒秋抬眼望了下文湘,没敢说下去。
“啊,大人,今日听得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那下官就先回去了。”文湘机灵,忙是弯腰,准备离去,綪染自然上前相送,却听她在耳边说道:“端木茶此人不简单,找找她的弱点,必有大用。”
“不敢不敢,大人官职要比叶某人高出不少,怎能自称下官,还请不要折杀叶某了,寒秋送客。”綪染挥挥手,心里倒是高兴,她和文湘的想法,居然一样。
寒秋不敢走远,只是带着文湘到了竹园门口,便找了其他的宫奴,将文湘送了出去,而后赶紧回到綪染的房间,关上门低声回禀道:“大人,不好了,大皇子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綪染对于那位想要自己变成皇妻的男子,还是心有余悸,只是没想到,他能出什么坏事。
“陛下传话来说,说是大殿下前几日晚上埋了个胎儿的尸首在他宫中后院,叫人不小心挖出来了。”寒秋害怕别人听见,便低下头,凑近綪染说道。
“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嘛?”綪染顿觉胃寒,且不论这皇子做的荒唐事,就说这事被发现的如此之迅速,很明显是当时就被人看见了,这傲慢的皇子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她到不在意这天生淫 荡的皇子会如何,只是担心,如此霍乱宫廷之事,将会给她与叶家带来多大的伤害,难道说,老天都逼她快走两步嘛?
“大皇子坚持不承认,也不让太医诊脉,说是那孩子是别人的,不是他的。”寒秋叹了口气又道。
“荒唐。”男子失胎本就是大事,外表怎会看不出来,起码脸色惨白,不能下床就是证明,这怎能瞒的过去,如此愚蠢的男子,竟会是那精明烟后的儿子,还真是好竹长歪笋。
“现在陛下亲自去了,叶后殿下也去了,这会子便来叫大人了。”寒秋颤动着睫毛,等着綪染回话。
“殿下的意思是?”綪染揉揉太阳穴,现在出事的是叶家的儿子,他必定不会坐视不理的,那么此番她的定位,到底要在何处?
“殿下只是长叹一声,让奴才传话,说是……是时候了,该断了……还让奴才和大人说,文湘是个人物,大人可以放心招揽。”
第六十四章
此时算是宫廷之内的丑事,所以不会在大殿或者书殿之类的地方,只能关在大皇子的锦华宫内,私下解决此事。綪染坐着比以往更小,更不起眼的软轿,裹着狐皮斗篷,匆匆忙忙进了锦华宫内,一时间心情复杂,进还是守,綪染第一次犹豫了……
“说,那孽胎的娘,到底是谁?”綪染还没走进大皇子的房间,就在走廊上听见女皇大吼的声音。
“何来孽胎,儿臣不知。”根本是很牵强的在说话,綪染叹了口气,真不知这位皇子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既然此时女皇没有绝情到让内务府的人来查,想必还是想要给皇子一点情面,若是他能服软,结果总能网开一面的。
“那挖出来的那个,是什么?”女皇一拍案面,似乎有什么掉在了地上,碎声一片。
“若不是有人栽赃,就是儿臣宫里有哪个不要脸的货色,私下埋的,母皇大可找人去查,反正……反正与儿臣无关。”说话都带着虚气,应该是再明显不过了。
“你,你好……你真是朕的好儿子,那,就让太医来给你看啊,若是太医说,你没事,没有流产,那朕就给你赔礼道歉!侮辱了你的清誉。”看来女皇还真是动了怒,面对如此不成器的孩子,总是带着伤心的。
“不……不,儿臣不看太医,儿臣不看,父后,父后……救救儿臣,救救儿臣啊……”綪染刚一进门,就看到大皇子虚弱的去拉坐在床边的烟后,哭喊着,寻求庇护。
“祈儿,你就说实话吧,别和你母皇怄气,你到是说说看,是谁害了你,总要将那人抓出来的,不然如何给皇家一个交代,如何给你母皇一个交代,你好歹是一国皇子……平时再如何纵容,今日之事,还是错了……”烟后拉着自己儿子的手,面带愁色,希望可以说服这个溺爱已久的儿子。
“不,孩儿没错,孩儿如何错了?凭什么她们女人就可以风花雪月,就可以享尽人间极乐,而我们这些男儿,没了妻家,就注定一辈子独守空闺,不能玩乐了?父后,你说说看,每当母后睡在别人那里,父后难道不怨嘛?父后的身子难道不想要吗?”
“祈儿!住口!”烟后听儿子越说越不像话,忙呵斥道,接着再看向自己似乎受惊了的儿子,忍不住软声道:“女子是天,男子为地,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祈儿,可不能为了一时的快活,而放弃自己一生啊,说吧,只要你说出是谁害你的,那么父后帮你和母皇求情,等这事过去了,父后再帮你找一户好人家,嫁了便是。”
“父后……”很明显,再次出嫁的提议,让这位皇子有些动摇了,所以又偷偷望了眼女皇,嘴皮动了动,但还没说出口。
“出嫁?他这破烂的身子,还有人要嘛,你想让我将他许给谁?嫁的官小了,说是咱们有愧妻家,嫁给重臣之后,人家谁愿意带这顶绿帽子,啊!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教出来,这么个东西!”女皇兴许是看了大皇子支支吾吾还不肯说,便又是来火,将其贬低的一文不值。
怎奈,如此一来,又激起这位大皇子的逆反之心,于是几乎暴跳着,忽然指向刚进门的綪染道:“让孩儿说可以,不过,孩儿要嫁给她!”
屋内的人,都转过头来,綪染突然觉着有些尴尬,便迈步来到女皇身边,请了个安,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偷偷观察大皇子,发现他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瘦,脸色还要难看,竟是找不到一丝血色,想必这次堕胎,定是伤了根本,若是再不找太医过来,最坏的,想是性命都堪忧。
“胡闹!苗儿,你看看你的儿子!”女皇将綪染拉到身边,一指床上逆子,气得发抖,只能将气发在自己的结发夫君身上。
“祈儿,万万使不得,叶丝惋且不说是你表家亲戚,再说她身子单薄,又是你母皇器重的人,你这样要求,对她,对你母皇,对整个叶家……都不公平。”烟后的话,很轻,很柔,却字字句句都透着严厉,也给与了大皇子,明确的态度。
“哈……哈……哈哈哈哈……父后啊,父后,说什么你疼我,你爱我,可我要的,你给了嘛?你眼中只有母皇,只有叶家,当初让我出嫁,可结果还不是为了你们,让我嫁给了个痨病鬼,没多久就死了!我本想着,第一回,你们亏欠了我,第二次会好,谁知呢……哈哈哈,你们可知,你们让我嫁的人,是岩君的狗,她日日夜夜□我,让我不得好过,还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交 欢。哼!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个兵部的散官,也想骑在我的头上,于是我就一包砒霜毒死了她,还杀光了她所有的小侍,包括那几个已经怀了孩子的,都杀了,全部!一个未留……哈哈哈哈……”大皇子含着泪,指着烟后,一边颤抖的往后挪,一边疯狂的捶着床,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胡言乱语,却也让站在女皇身旁的綪染,心酸了一阵,为了这个,看似一生荣华的男子,也为了这个不得幸福的男子。
“祈儿,是父后不好,不是你母皇,是父后希望能和岩君冰释前嫌,所以……”
“够了!你的心,全部在后宫,全部在我母皇身上,我们算什么,我们几个儿子到底算是什么!!!连你抱来的那个,都比我们快活,都比我们得你欢心,就是因为……就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女人……”大皇子抓着自己的头发,整个眼眸都暗淡了下来,脸上早已泪流不止,眼中的刺痛,控诉着他所遭受的不平,只是……这个冰冷的宫殿里,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友情,只有权力与鲜血,利用与毁灭,他……不该生在这里的。
“什么抱来的,祈儿,休要胡说!”烟后身子一震,像是有什么坏的预感,第一次失了冷静,用双手钳住自己儿子的双肩,冷冷道。
“不让我说?呵,母皇,今儿个的事情,不论我说,还是不说,都要死吧……这皇宫里即便那么龌龊与恶心,可还是要做给大臣们,百姓们看的吧,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也早就不想活了,母皇……下辈子,我不想做你的儿子了……”大皇子被烟后抓住了双肩,脑袋却歪在一旁,死命的盯着女皇,笑得诡异,却带着死气。
“你……你这个不孝的逆子!”女皇被最后一句彻底刺激了,如此一位高高在上的女人,如此骄傲且自信的女人,却被自己的子女嫌弃了,还说的如此自白,直直控诉着她的失败,所以……她怒了,怒的一发不可收拾。
大皇子像是极其欣赏女皇的模样,清瘦的面颊,硬是笑出了红晕,他笑着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又转过去看向自己的母亲,突然哼起了一首歌,好似是童谣,又好似是催眠曲,接着两眼迷茫的看向远方道:“小时候,父后与母皇都在祈儿身边,说是祈儿的名字,是祈祷祈儿可以长命百岁,一生幸福,那时候,没有岩君,没有弟弟妹妹,没有那么些个宫娥宫奴,祈儿觉得,只有父母就好,只有你们就好……可……直到今日,祈儿才在这间房里,再看到你们,你们一起……”
女皇的怒僵在脸上,烟后的双手,也不再握的那么紧,几人都像是被触动了心中某处,忍不住低头,回忆,还带着不愿暴露的愧疚……
然,人一旦疯了,就很难找到回头的路,特别是一个纯属不想活了的疯子,此时,因为烟后的双手微开,原本眼光迷离的大皇子,突然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整个人由一个朦胧的孩子,瞬间变身成了地狱里的恶鬼,一把甩开烟后的双手,冲下床去,綪染暗惊的发现,这个男人的双腿之间,还在流着鲜血。
“哈哈哈哈……既然我要死了,那么,很多事,她们不敢说,我敢说!母皇,你想不想听啊,哈哈哈哈哈……”疯疯癫癫的大皇子,一把抓住女皇的领子,接着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刀,架在女皇的脖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