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欢好,好不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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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金问:“你笑什么,被打傻了?”
临天寒意犹未尽地抹去嘴边鲜血,脑中浮现方才那二人十指交缠紧紧相扣的双手,冷笑道:“他们还会再回来的。”
情深不寿(一)
今日朗携了连送,在荒山野岭之间穿行。连送耳边是疾风,眼前是师父与魔教群雄激战之时散下的一缕头发。她用力抱住师父的腰。他来救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师父生长于高门之中,虽看着温雅随和,私下里其实有很多与众不同之处,只是从不言说。比如,他的衣袍无须华美,但必定得清洁,而且每日一换。
她看师父这一身,该有两三天没换了。紧贴着师父胸口,她真巴不得此刻是自己带着师父在飞。她不要他这么受累。正想着,师父忽然落了地,两人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
站定后,师父放开她道:“你想勒死我么。”
她脸上一讪,见师父转身便走,以为他嫌她粗鲁而讨厌她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师父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还不跟上?”他对她伸出手,她这才确定师父不是在讨厌,高高兴兴地牵上师父的手。
师父的手有些冰凉。
分别了好几日,竟像几年不见。她有好多话要同师父说。
“师父你怎么找到我的?”
“跟着便到了。”
“我照师父的吩咐,以不变应万变,他们没有对我起疑。”
“甚好。”
“我每天都在想念师父。这次咱们回去,师伯是不是会依照约定提前放我下山了?”
“兴许吧。”
“……”
对别人如何她不知道,师父面对她的时候可是很健谈的。他曾在筑忘崖上对她连讲了三日的奇人异事。怎么这会儿话变少了,还有些冷淡。
她吐吐舌头问:“师父,你是不是还在嫌我刚才太粗鲁了啊。”想想,师父连对魔教的人都彬彬有礼,像她这么大咧咧的姑娘,师父怎么就看得惯呢?是不是几日不见,忽然拍着脑门儿想通了,就变心了?
不,师父连她的荷包都收了,还……亲了,他不会变心的。
在她百转千回胡思乱想之时,今日朗那让人安心的温润声音道:“你若矜持起来,就不是师父心心念念的那个连送了。”
连送心喜,她就说师父不会变心的嘛。她心中一宽,拉着师父开始讲几日来的见闻。一路说着,由荒郊到港口的路程很快便走完,直到上了船也没有发觉她师父眼中的隐忍。
出了荒山,今日朗已用尽全力,他极力撑着不想让连送发觉。徒步了数里路,自觉不支,他不再硬挺,上船以后便坐在船头运功。对连送,只说方才一战消耗了不少元气,需静坐修养。
血气通行之后,身上似没有一处完好,热火烧灼一般的痛楚。索性他体质特殊,外冷内热,没让连送发觉什么。
虽没发觉什么,但知道师父身体不适,连送还是担心。今日朗闭眼时看到她蹲在他身侧,睁眼时看到她还是蹲在他身侧,只不过由左侧换到右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好像怕一个眨眼他就会飞走。
“入夜了,外头冷,”他轻声道,“你穿的单薄,回舱里去休息吧。”
连送撑着脸说:“师父也穿的单薄,还是师父去船舱里吧。”
怕魔教追来,他们匆匆购一条小船,船舱狭窄且只有一床被子。时间又紧迫,就不曾再做其他准备。顺风的话,不消两天便到了,忍忍无妨。
“师父是男子,耐得住寒气。”今日朗道,“快进去。”
“可是师父受伤了。”连送昂着头不答应,手指在下面摸啊摸,摸上师父的手,立刻理直气壮,“呐,师父的手比我凉的多了。”
今日朗正色道:“你不听师父的话?”
师父板起脸还是很有威严的。连送不敢造次。不甘不愿地起身进船舱。躺在榻上的时候,她想,师父以后是要做她的相公的。要个如此威严的相公压着自己,可有悖她当初选夫的初衷。怎么想怎么不对,她干脆起身,学着师父静息打坐,看能不能提升一点内力。连师父都说她不矜持了,将来举案齐眉的日子肯定无缘,要是打起来……她怎么可能打得过师父嘛。刚聚起的内力,一下就泄了。
今日朗休憩了大半日,元气恢复不少。伤处依然痛着,但已能够忍耐。耳力目力皆已恢复,他清楚听到身后一个蹑手蹑脚凑过来的声音。
“送儿,”他略带责怪,“你要为师把你扔回床上吗?”
“不要不要,”连送跳开几步,“我只想陪着师父。”
“跟你说了外头冷,你若着凉怎么办。”他无奈睁眼,却看到一个春卷立在旁边。
“我裹了被子啦。”连送只露出一张脸对他笑。
他想气又气不了。
春卷吃定他对她纵容,奔奔跳跳过来,在他身边折了三折坐下。
他不理她。她也识相地安静无话。
靠的如此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到。
黑沉的海面,忽然变的柔软。船身轻晃,带着他们的身子不时碰在一起。
心已动,再运功怕是不行了。今日朗散去缭绕的真气,只静静坐着,静静陪着一只春卷,让海风将自己凉透,将自己的欲念凉透。
也不知坐了多久,连送有一搭没一搭地捡些话和师父闲聊。
“师父,我们为什么不跟斯放师伯他们一起走?”
“你想吗?”
“……不想。”
无际的夜空上,星子团聚无数。茫茫的大海中,却只得他们两个。
此刻,就算她想亲师父,也不会凭空跳出个人来指责吧。不过这事,她只敢想想。
只想了想,身上却热了起来,瞥见师父闭着眼睛,以为他还在专心调息,她悄悄把手从被子里伸出。师父没动。她胆子大了些,把被子放了。
“送儿。”不悦声音响起。
师父脑门上长了眼睛吗。
她靠近端详师父英俊的侧脸。船身又晃荡起来,她紧挨了师父一下,差点跌进师父怀里。
师父睁眼。她慌忙坐正。手摸了摸挨着师父的地方,皮肤似变得非常敏感,残留着师父身上的凉意。
“师父身上好冰。”她声音拖了拖,“我……来帮你暖手吧。”
她一把握住师父的手,窃笑着拉近自己。失忆的时候,他不也这么帮她暖过吗。她这个徒弟学得不赖吧。
师父的手指好长,她两只手勉强把他一只手包住。师父在她的手掌心里,嘻嘻。
“师父,我已经琢磨出运功暖手的门道了!”她机灵一笑,把师父的手像宝贝一样抱在胸前。“你瞧着啊。”闭上眼睛,她开始全神贯注地发功,似乎还稀里糊涂念了段咒语。
他静静看着她,等她睁眼,若她及时醒觉,那这一次便饶过她。
可是她太用心了,丝毫不觉她的唇,她的气息,已被他包围。
“真的热了,师父……”
她惊喜地睁开眼睛。
但是太晚。
后面的话全被堵住。
是船在摇晃吗,为什么她连坐都坐不稳了。
被侵占的唇舌,满是师父的味道。师父的吻细致而温柔,一遍遍地捻转,似要把这味道刻进她的灵魂。连带满船的微风和漫天的星斗,全都刻进去。
缠绵的亲吻逐渐停下,今日朗离开她的唇瓣,在她耳边说:“呼吸。”
她这才猛提一口气,飞散的魂魄归位。
师父的一只手仍然被自己握着,握的死死的,都出了汗。她连忙放开。师父用那只手,抚上她的嘴唇,为她擦去残留的湿意。
她呆呆盯着他的脸看。
他不闪不避,任她看着。
他眨眨眼睛,她便也跟着眨一下,眨两下,眨三下,她低头嫣然一笑。
“师父,那不算,我们再来一次。”她红着脸耍赖要求。
这是她和师父第一次亲吻呢,她的表现太糟糕了。
天真的,直白的勾引。今日朗被她弄的红了脸,作为惩罚,他把她狠狠按进怀里,警告道:“再来一次怕你连骨头都不剩。”
连送把脸搁在师父的肩膀上,左脸捂热了换右脸,换来换去。
等脸上烧退了,天已蒙蒙发亮。
远处再不是平坦的海天连线,半隐在云雾中的连绵山峰起伏跌宕,横亘在眼前。
“师父,到了傲岸山,我们还可以一起看星星吗?”连送与她师父背靠背坐着,她不想望那岸边。
今日朗坐直身子,让身后的人靠的舒适。他微微一笑说:“傲岸山不可以,总有别处可以。”
连送想笑,可身体莫名窜起一阵寒意,刹住了她的笑容。
“怎么了?”今日朗感觉到她的颤抖。
“没什么。风太凉了。”她随口解释。
船终究靠了岸。
走下甲板的一刻,她的膝盖忽然抽筋。他抱她下船,为她按摩穴位,但丝毫没有好转。她疼的直冒冷汗。顾不得男女之妨,他检查她膝盖处的皮肤,血液瞬时凝固。
一颗银色月牙落入眼中。
迷仙,怎会是迷仙蛊?!
连送瞧了一眼,她也认识那月牙。
她又中毒了吗,这一回是谁下的手,为何她全无印象。
难道……
树林中,一抹冷笑让姚金心中不安。他真气也不调了,跑到临天寒身边拍拍他问:“哎,你说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再回来。”
临天寒大方道出实情:“我在那丫头身上放了迷仙蛊。”
“什么,你真的放了?”姚金大吃一惊。
“是,我从在船上看到引路蜂便怀疑那丫头。以防万一,下船时我用蛊种击中她膝盖。呵呵,”临天寒哼笑两声,“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
“可怜的丫头。”姚金摇摇头,复又责怪道,“临老弟,她只是个小姑娘,你怎么下那么重的手。教主还要靠她救呢。”
临天寒道:“反正用她也只是一试,未必就能成功。就算成功她也是死。你们何必妇人之仁。”
“既然都是死,又何必再折磨她。”
姚金喃喃自语,转头时,与裘海目光对上,二人双双惋惜。
情深不寿(二)
“师叔。”
“师叔。”
“师叔回来了!”
自傲岸山一路上来,人人都恭敬叫他师叔。他脸上挂着与往常一样的笑容,逐一应答。
只有一人知道,此刻他正心如刀绞。而那个人,跟在他身后,毫不在乎地迎上每一个经过身边的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她居然回得来。”有人议论。
连送真想大笑三声。如果不是最最敬爱的师父在此,她才不愿回来。
玄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