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吃药-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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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折腾得韩锦一身是伤,胳膊都抬不起来;因此自然也就没法去见丹阙了。
韩锦不能去;就要换上蛋蛋去;可是韩锦想到自己才刚跟丹阙说了每次泡完药浴都要涂药膏,又不愿意让蛋蛋去碰专属于他的极品屁股,于是就让蛋蛋告诉丹阙,那药膏杜讳拿去改进配方,暂时不用了。
每天晚上,韩锦都会把蛋蛋叫过来,问他丹阙一天的动向。
第三天,蛋蛋告诉韩锦:“今天中午泡完药浴,丹公子说他不想回去,叫我陪着他在谷里走走。我本来想带他去竹林,但是他不去,说要让我带他去弟子住的地方看看。我告诉他谷中弟子并不群居,往往是一个药师搭配一名毒师住在一起,自己选地方垦药田居住,只有谷主召见的时候才会聚集。”
韩锦道:“然后呢?”
蛋蛋说:“然后丹公子就让我带他去谷主住的地方,以谷主住的地方为中心在周围走了一大圈,每次走到弟子住的院子前面他就会停一会儿往里看看。”
韩锦哆嗦了一下:“他该不会……是在找我吧?”
蛋蛋点头:“我猜也是呢。他还问我,最近有没有一个叫韩锦的公子进谷。”
韩锦忙道:“你怎么说?”
蛋蛋说:“放心嘛。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啦!我说没有,他又问我,谷里最近有什么别的客人,赤霞教的纪舒和无眉来过没有,我也告诉他没有。”
韩锦忙道:“蛋蛋真乖。”抓起一把稻梅特制的话梅糖撒进他手里:“我请你吃糖。”
蛋蛋把糖塞进袖子里,道:“然后丹公子又问我,谷主每天都做什么,以前谷主每天都会去看他,最近好像很忙,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看过他了,帮他针灸的事情也是派谷主的大弟子稻梅做的。他很想念谷主,希望谷主多去看看他,陪他说说话,他一个人在谷里很寂寞。”
韩锦猛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蛋蛋摊手。
韩锦叉腰怒道:“杜伯伯快五十多的人了!”
蛋蛋继续摊手。
韩锦磨了磨牙,摆手:“我知道了,你去吧。”
蛋蛋一出门,韩锦一个人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杜伯伯虽然长得也还可以,但是他年纪也太大了,哥哥不可能看上他的!”他抱着被子坐起来,愤愤地想到。然后又倒了下去,在床上滚了两圈,心想:可是哥哥为什么这么配合治疗呢?他疑心那么重,又恨我骗了他,他怎么会相信杜讳,老老实实让他治呢?难道他真的……
“啊!”韩锦仰天长嚎一声,用力咬着被子继续打滚。
翌日一早,杜讳来找韩锦。韩锦见了他,一副的恹恹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杜讳奇道:“你昨晚没睡好吗?气色不太好。”
韩锦把嘴撅得跟鼻子一样高。
杜讳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病了?”
韩锦扭动着挣开,抓住他的手道:“杜伯伯,你今天去看看丹阙吧。”
杜讳一愣:“嗯?”
韩锦道:“带着稻梅一起去,嗯……当着丹阙的面亲稻梅一口。”
杜讳又一愣:“呃?”
韩锦讨好地笑:“杜伯伯,去嘛去嘛!”
杜讳皱着眉头敲了敲他的额头:“又发什么疯。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四了,你感觉怎么样?”
韩锦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还好。”
杜讳摸着山羊胡道:“看来治疗的效果不错,往日到了这个时候,你说话做事可没有这般流畅。”摸摸韩锦的脑袋,“没想到误打误撞你因祸得福,能从此治好那还童之症。不过小教主,等你的还童之症完全治好以后,恐怕达不到你从前满月时的状态,大约也就与常人无异。这样的话,你还想继续治下去吧。”
韩锦撅嘴:“什么!本教主要流于庸俗?这怎么行!”
杜讳心里默默道:只怕到时候是要比常人还差上那么一点,就跟你现在差不多,这不是没敢告诉你。
韩锦道:“不行!爹爹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二郎腿一翘,“要是不能比别人成熟,那比别人多一点童趣也是可以的,反正就是不能跟别人一样!”
杜讳:“……”
“好的,那就比别人……多一点童趣好了。”杜讳摸了摸额头,低笑了几声,道:“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你今年要留在我万艾谷里过年了。今天下午有弟子去附近的村庄置办年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韩锦想了想,道:“丹阙喜欢吃玫瑰饼,杜伯伯你叫人多买点玫瑰饼回来吧。唔,他还喜欢喝米酒,要淡一点,不会喝醉的。”
杜讳暧昧地挑眉:“噢?好。”
杜讳转身走出去,韩锦在他背后大叫道:“杜伯伯你千万不要忘了带稻梅去看丹阙啊!!”
杜讳含笑回应道:“放心吧小教主。”
晚上,杜讳果然带着稻梅去看了丹阙,回来以后乐不可支地在房里傻笑。稻梅一边铺被子一边问他:“师父你笑什么?”
杜讳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我笑天宁教那个小傻子。昨天丹阙问蛋蛋我的行程,还说想见我,今天早上小傻子就跟我闹脾气,要我带着你去见丹阙,还要当着他的面亲热。他也不想想,丹阙不过是以为我把他的小傻子给藏起来了,打听我的日程也不过是想从蛋蛋嘴里套小傻子的消息,小傻子竟然连这样的飞醋也能吃。”
稻梅也莞尔:“我看小教主对那丹阙真是着紧的很。”
杜讳摸着胡子道:“他傻了那么多年,心思很单纯,只怕连他自己也还不明白他自己的心思呢。”
转眼就到了除夕,除夕那天,韩锦上午在杜讳那里泡完药浴,中午之前再一次画妆成蛋蛋,带着一大堆东西去了丹阙的住处。
他一出门,就遇上了真的蛋蛋,蛋蛋交给他一坛米酒:“韩公子,这是我家谷主亲手酿的,补气活血,你和丹公子都能喝。”
韩锦收下了,道:“替我谢谢你家谷主。”
他正要走,蛋蛋犹犹豫豫地叫住他:“韩公子,你身上的药味很重。”
韩锦一愣,忙提起袖子闻,但是他什么也没闻到。他泡的药浴味道很刺鼻,习惯之后就什么也闻不到了,因此他自己闻不出。他奇道:“很重吗?我什么也闻不到。”
蛋蛋从袖子里拿出一盒香膏,递给他,他凑到鼻下闻了一会儿,再去闻自己的皮肤,立刻皱起了眉头:“药味好重……糟了!”那天他也是泡完药浴去见丹阙的,还抱着丹阙在床上滚了半天,丹阙一定闻到了。
然而眼看快到午时了,韩锦也顾不得这许多,抱起酒坛提着东西就去了。
到了丹阙的住处,丹阙已经站在院子外面等着了,见他遥遥跑过来,皱着眉不悦道:“你来晚了。”
韩锦赔笑:“公子,我上午在配药,所以来晚了,请公子见谅。”绕过丹阙身边,走进院子把东西放下,然后拿起换洗衣物就要带丹阙去泡药浴。他经过丹阙身边的时候,丹阙愣了一下,紧接着目光就一直黏在他身上。韩锦转过身就见丹阙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顿时心跳加快,假装茫然地眨了眨眼:“公子?”
丹阙收回视线,道:“走吧。”
两人并肩往药泉的方向走,丹阙突然道:“你身上有药味。”
韩锦早就想好了借口,忙道:“回公子,我一上午都在药房磨药,来不及换衣服就过来了,所以身上沾了药味。”
丹阙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磨的什么药?”
韩锦又是一愣,含糊不清地说:“很多种药。”
丹阙又是一阵沉默,接着道:“我最近练功之余在学习鉴识药物,你身上好像有黑蛭血的腥气。黑蛭血是给大出血的患者用的,你收了什么重伤的患者吗?”
韩锦捏了把冷汗,支支吾吾道:“只是练习配药罢了。”
丹阙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默默地往药泉走。他多想问问韩锦的伤怎么样了,毒解干净没有,上次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最近是不是很辛苦。他也很想发难,想把韩锦抓起来,可是上一次他什么都没做韩锦就吓得好几天没赶来见他,要是逼急了,又像上次那样转头就跑怎么办?其实丹阙只想知道,韩锦接近自己到底怀着什么居心。他说喜欢自己,可是喜欢自己,为什么伪装装成傻子?而且韩锦显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赤霞教前魔尊的身份,作为天宁教的人,他没道理接近煞费苦心接近自己只是为了亲近,而对赤霞教的事一点想法都没有。这样想的话,韩锦这么容易就吃了纪舒那根加了料的糖葫芦,然后自己和他又莫名其妙中了朝寒暮暖的事,似乎都能解释了,想必他是故意中毒然后借机潜入赤霞教,而他手里又有一颗能解百毒的良药,所以服了毒也不担心。可若说他不是喜欢自己,他又为什么要骗自己做那种事?为什么在自己受伤的时候百般耐心照顾?为什么把他不舍得吃的解药给自己吃?为什么已经接近了纪舒和无眉却因为自己放弃了,逃出队伍?
丹阙想这些想的都快发疯了!他告诉自己,继续忍,看看韩锦到底想怎样。他绝不肯承认,这个决心是因为心底的那一丝眷恋在作祟。
泡完了药泉,韩锦犹豫许久,到底没敢把藏在袖子里的那罐所谓的“杜谷主改良过的新药膏”拿出来,唉声叹气地跟着丹阙回了他住的院子。
进了院子,韩锦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就走,而是把他先前带来的包裹打开,拿出炮仗等物,道:“丹公子,今天是除夕。”
丹阙挑眉,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韩锦期期艾艾地望着丹阙,咬了咬嘴唇,小声道:“丹公子,我怕你一个人寂寞,所以想陪你过除夕。”
66、第六十六章
丹阙还是把韩锦留下了。事实上;他一个人在万艾谷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确实很寂寞。
韩锦在出岫山上不怎么过除夕;山上没有那个习俗;练武功的人没那么多讲究;顶多是过年的时候高晟风会让他放放炮仗,一起吃顿大餐;再送他点礼物。他听说山下普通人家过年有许许多多的讲究;早就觉得有趣想试试了,正好有了这个一个机会。
韩锦先是把屋子里里外外来了个大扫除;丹阙一开始是冷眼看着;后来也动手帮忙;把屋子扫的一尘不染。韩锦在屋外挂上桃木符,在院子里生起火,准备煮年糕。
两人坐在火堆边取暖,丹阙搓着手问道:“你每年都是这么过的吗?”
韩锦摇摇头:“从前不怎么过。”说着笑了起来:“我也是第一回煮年糕,从前都是别人煮好了给我吃的。”
丹阙点点头:“我也没过过。”
除夕的时候还有个习俗是要祭祀祖宗,但是他们两人自幼都是孤儿,天宁教也没有祭祀前任教主的习惯,因此韩锦从杜讳给他的袋子里找出了一把熏香,最后拿这些熏香来点鞭炮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