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人影无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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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和我自知不能与抗,再说人家也真高明,我们业已服低,样样听命,只我兄弟不知天高地厚,早晚也必被人管教过来。幸而多少还听姑母的话,如照今早走前所说非吃大亏不可。我正为此着急,居然平安回来,总算幸事。我望老大伯千万听我姑母的话,这个简直万动不得,最好提也休提,就我们这样低声说话都要小心,这位女侠真个听去倒也罢了,就怕隔远,只看见两眼,万一多心却是讨厌。小侄还要回去交账,请老大伯先走一步,改日登门请安吧。”说时隐闻身侧不远有人发笑,三元心动回顾,这一带恰是闹市,往来的人较多,天冷风寒,大都蒙头缩手匆匆急走,也未看出发笑人的形迹。三元见陈文面色越发装得惊惶,暗骂:“杂种,装得真像!”表面仍装笑容作别而去。再往前走,转过一条大街,便是乃岳伍明的家,忙即叩门走了进去。
七 深夜神雕
伍家坐南朝北,在街侧小巷之内,前后有门,内里房屋甚是高大精致。房并不多,和毕家一样共只两屋院落,因主人是个享有盛名的老讼棍,上辈也是旧家,本就染有习气,加以平日接触人多,上中下三等都有,又喜排场好胜,所有陈列器用无不精美华丽到了极点。只是人丁衰弱,两个女儿早已出嫁,一子早为仇人所杀,剩下寡媳张氏,所留遗腹孙儿大锁偏巧生来残废,十二三岁的少年耳目不灵,两腿生得一长一短,目不识丁,人更懦弱,稍有一点声音便吓得乱抖。伍明深知作孽太多,落此报应,但是老来只此一个独养孙儿,黄脸婆又是一个泼妇,少年时受她娘家好处太多,养成惧内之习,终身不敢纳妾,明知废物,依然爱护得和活宝一样,老想人虽无用,儿子终会生养,只盼大来能够娶妻,传种接代,了却一桩心事,免得人说终年用那刀笔害人,连自己子孙根也被割断,于愿已足。
同时想起自家年老,以前不该为了走动官事狼狈为奸,将大女儿嫁与赵三元,本来长女人就强横霸道,加上这样一个好女婿,暗中含有一些恶势力,连省城府县都要对他看重的名人,当初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又因早年选婿太苛,乃父是个讼棍,只管有钱,谁都怕他三分,真正富贵人家,衣冠世族照样看他不起,于是高不成,低不就,快到三十,在饥不择食之下,乃父又想衙门里有个方便,才嫁给三元做填房。平日伤春大甚,闹了一身毛病,自家再一矜持,越发弱不禁风,一年到头补药不断,寻常伤风咳嗽种种自抬身价的病痛所服的药还不在内,哪经得起这等惊吓?初见怪客时业已胆落魂飞,后来看出她这有孝心的儿子想要动手,本就提着一颗心,打算拦阻,想起所失钱财又太心疼,只得咬紧牙齿,战兢兢往卧房中扑去。本就跌倒地上,四肢无力,紧跟着便听外屋惊呼跌倒,灯光打灭,对头又在屋上发话,未了再听人说飞贼能够变化怪鸟,形同鬼怪,口气那等凶恶,简直作对到底,当时吓晕过去。等到大家忙乱救醒转来,惊魂未定,先就颤声急呼,命人查点财物。一听两个亲生子女异口同声说:“家中所有现成金银全被偷光,并还不留痕迹。”于是连惊带急,加上心疼,一条命去了大半条,急昏过去好几次。那打碎堂屋灯光的乃是一柄小刀,和陈玉庭家所留一般无二,上面也有一条火烧的笛痕。最痛心是赵柱身受内伤,也是卧床不起,另外还伤了三人。
八 雪夜恶斗
赵三元听完前事,正在急怒交加,心中恨毒,为恐敌人暗中掩来,不敢发作。正赶往乃妻房中看了一看,见人未醒,又去赵柱房中察看伤势,代他揉弄。想抬到陈家去请玉庭医治,又知此人老眼无花,自己心事瞒他不过,还要被他嗔怪不听良言才有这些祸事,如真能改前非,听他别时良言,以对头为人决无如此赶尽杀绝,可是此外伤科虽多,均无他好。正在为难,忽见刁福急匆匆奔将进来,驴夫不曾带到,先听众人说,他近数日内常时偷偷回家,虽是天明必回,不曾误事,到底违背当伙计的规矩。今早因乃妻胆小害怕,不令声张,还不服气,自往衙门去了好几趟,不知是否泄露。正想此人性戆,行事冒失,因其人最忠实,易受利用,时常包容,但自己不在家,他便偷偷回看老娘,已非一次,说他老是憨笑,照样不改。昨夜失盗只他一人不曾在家,虽然对头厉害,多他一人也不相干,甚而冒失惹事,多生枝节,此风终不可长,须要骂他一顿,警戒下次,猛想起那驴夫生得短小精悍,正与对头身材相同,头上一顶护耳旧毡帽将脸遮住,黄昏黑暗,急于回家,也未看清面目,只觉脚底极快,跑了这长一段急路不喘一口气,极为可疑,但是自己业已表示不与对头为敌,如何稍见可疑便命人跟踪?又想将人带来拷问,岂非言行不符,无意之中自露马脚。再见刁福慌张神态,情知弄巧成拙,又有变故发生,做梦也未想到平日那么好强好胜,倚老卖老,惟我独尊,就这两三日内竟闹得连受几次重创,丢人破财之事相继发生,和斗败了的公鸡一样,非但不敢露出敌意,有苦只在心里恨毒,连句话都不敢出口。心气一馁,人便软了许多,故意笑问:“我因那驴夫跑得辛苦,回家心急,给钱太少,打算喊他回来多给他几个,就便问他那驴是否肯卖,你怎去了这大一会?”
刁福指手画脚气愤愤说道:“天底下真有这样怪事,那驴夫走出不远,眼看追上,因为喊他回来装不听见,心里有气,故意说道:“他们夫妻日里还在劝我服输,及早告退,如何深夜之间动起手来?”同时定睛侧顾,房脊后面一条黑影已箭一般朝侧窜去,也不知是一是二,身法快极,一闪无踪。上来听出房后有人,没顾到留意正面,等到黑影不见,再往后院一看,敌我双方竟有十五六人之多,毕氏夫妇均以全力与敌拼命。院落本大,另外几对打得更急,内有两个好手都是以一敌三,急切间也分不出谁是敌友。两面廊上点满灯笼,另外还有几个伙计一手拿着兵器,一手拿着火把,双方都是哑斗,除马翠凤偶然呼喝两声而外,无一发话。这班人的本领无一寻常,内一老头本领更高,看神气分明主人早就知道对头要来,有了准备。心正不解,内中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敌人好似受伤,忽往自己这面屋上逃来,马翠风大喝:“莫放此贼逃走!”抽空扬手就是一镖,那贼“嗳呀”一声几乎立脚不住,连屋瓦也被踏碎了好几块。三元这才看出逃的是敌人一面,同时瞥见院中又有一人打败,被对方踢翻在地,正举刀要斫,吃马翠凤赶将过去一刀架住,那人便就地一滚,窜往阶沿之上,才得保命。跟着便有一人纵过,将马翠凤的敌人挡住,这班人除毕氏夫妻而外,十九穿着夜行衣靠,打得十分猛烈,业已成了混战,急切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九 斗群贼 翼人会空空
前文赵三元由毕、伍二家回到自己家中,得知翼人影无双将家中现银盗光,并令照县官洪斌所给银两加罚三倍,过一天加一成,十日为期。如其怀恨不服,三日之后可去大明湖柳泉居相见。爱妻吓病,长子赵柱受了内伤,门人伤了两个。又听刁福来报,东大街土豪米二官人也为对头所伤,被王教师护送回去,要养三年才得痊愈。失意之事接连而来,忍气吞声将爱妻哄睡,骑马赶往陈玉庭家中求医求教,不料影无双又赶到了前面,并还给了一包药,玉庭已睡,不曾见到,匆匆看完所留书信,别了玉庭的门人雪花刀杨天寿,又往毕家赶去。
一路上口是心非,正在自己捣鬼,忽见前面街口有四条黑影闪过,想起毕妻飞来凤桃花三娘子马翠风的机警狡诈,恐其暗约能手布就罗网暗算敌人,待要喝止,说时迟,那时快,前面二贼人己纵起,转眼便可将那村童追到,脚还不曾落地,前面门帘忽然往外一掀,紧跟着一股急风,一条黑影已电也似急飞将进来,越过村童的头往里飞进。二贼怒火头上,只顾抓那村童毒打出气,不曾想到来势这等神速,耳听后面群贼同声警告,业已无及,当时只觉眼前微微一暗,一股急风好似带着千斤重力当胸压到,当时只觉胸前一震,身子一歪,人被那股风力逼住,落向地上,那条黑影已由头上飞鸟一般越将过去,也未看清,还不知道脏腑受了内伤,又惊又怒之际村童业已逃出,再听后面一阵大乱,忙即回顾,一个小黑人穿着一身紧贴身上的皮帽衣裤,轻悄悄立在三贼桌前。行家眼里一望而知不是寻常,白、姚二贼更极机警,看出先两同党已受重伤,对头如非自信必胜,决不敢孤身一人如此轻敌,又见那等打扮定是仇人门下无疑,料知敌人不止一个,群贼如与混战,反更吃亏,不如探明来历虚实再作打算,忙即大声喝止。二老贼本是众中之首,群贼又见这等来势,自然生出戒心,一声呼喝,全都止住。
十 铁羽凌霄 冰丸如雨
申空空先听韩、程二贼低声说起后面群贼的来历,后坐两老贼早已闻名,虽未交谈,知是同道,又见敌人果非易与,心虽愤妒,满腹恶念,暂时也未轻动,见敌人一照面便伤了两个,落到面前,程贼伤势想必不轻,急怒交加中正要喝问,来的那人已先笑道:“你们虽是绿林中人也该有点脸皮,如何去做奴下奴的鹰犬来与正人君子作对,趁早听我良言相劝,免得和昨夜今早千佛山后那伙贼党一样自取伤亡。贼秃驴醒来,为了前院香火,还不敢于声张,可恨狗捕毕贵之妻马翠凤和两老贼私通,至今藕断丝连,她知两老贼和另一恶贼佟金海本来漏网,洗手多年,因恨我师父逼他改邪归正之仇,日夜图谋想要报复,又不敢亲自寻去,听出我是天山鹰门下,借此鼓动,想用阴谋暗算惨杀泄恨。我那同伴一时疏忽,被女淫贼骗往千佛山,用毒香迷倒,为了好些事出于意料,昨夜人已分散,千佛山贼庙中共只十多人,你们这一伙早已被人引开。女淫贼倚若靠山的佟金海因事他往,去处隐秘,无人知道,又在深夜之间,往返路远,以为人已擒住,失去知觉,可以任性残害,正准备寻到为首三贼向其讨好献媚,然后偷偷送往县衙献功,不料转眼之间我那同伴业已脱身而出,反倒将她制住,还伤了几个。后来间明底细才知这班人除老贼勾通淫妇,表面洗手,暗中却由淫妇出面出卖旧日同党而外,并还霸占两个良家妇女,暗杀人家亲夫,死者含冤已有四年,自犯昔年誓言万不能容而外,余贼有的早已随同洗手,有的还是别处镖行中的伙友,路过往访,迫于情面,尚有可原之处,便是你们这伙贼党也均十年前在陕甘两省被大侠铁笛子管教过来的人,这次虽然与我为敌,一则迫于为首三老贼的情面,二则不知我的底细,并与老贼说明,专为助拳,事完便罢,除毕家狗男女外不与公门中的人相见,可见还知一点利害,为此格外宽容。
“我们来的共是两人,影无双的取名乃是我们一句戏言,不料被人喊了出来,其实影子虽非两个,人却正是一双,刚闪得一闪,还未看清,呼的一声,满树冰雪纷飞,乱落如雨,声势比前分外惊人。方才吃过苦头,恐又受人暗算,忙又往后纵退,未容开口喝骂,一只金眼大黑雕已由树顶上面振翅而起,往前面坟场上飞去,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