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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凤月无边-第177部分

小说: 凤月无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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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女三人都很斯文主,坐好一会后,那中年商人才率先开了口,他转向吴漓,温和地问道:“阿漓,你搬出去也在二个多月了,事情进展如何?”

    “事情进展如何?”六个字一入耳,卢云不知怎么的,涌出了一种不怎么舒服的感觉。

    吴漓便是这样与亲人坐在一块,也是清雅秀致的,她垂着眸,轻细温柔地应道:“还好。”

    那中年商人眉头微蹙,似是有点不满。他转向那少妇,笑道:“滟儿,有所谓机会难得。你如今母凭子贵,当好好把握机会,便是能掌得你夫家这月明巷里几家店铺的商事,以后也不用愁了。”

    那少妇乖巧地应道:“父亲,我哓得的。”

    少妇抿着唇笑了一会后,目光闪了闪,愉悦地说道:“应郎对我极好的,前日。婆婆还特意唤我过去,给我座位,说是谢我为应府开枝散叶。生了一个大好孙儿。”

    轻细的话语中,隐隐带着种得意。听着听着,吴漓似是笑了笑。

    她笑得温婉,那少妇却不满了,她看向吴漓。抿唇说道:“阿漓自小聪明,书又读得多。说起来,我们六姐妹,阿漓你是志向最远大的……不知你那如意郎君,现在与你进展如何,何时可以入驻卢府。成为卢府的当家主母?”

    少妇的声音清而柔,可这话中,却透着一种她们姐妹说话时。惯常表达的嘲讽。便是她那含笑的眼,也带着几分嘲意。

    这意思很明显,这个三姐和往常一样,是在讽刺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以为那些大户人家的主母是她这种身份的女人能当的。

    吴漓瞟了自家三姐一眼。虽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可那眼神中。却清楚地流露了一种不屑,以及自信。

    因卢萦在安排时,刻意让卢云所处的角度,一眼瞅去的便是吴漓的正面。当下,吴漓这与平素在他面前时,那完全不同的轻蔑不屑,还有傲然自信,都完全呈现在卢云面前。吴漓这样的眼神,与她三姐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令得卢云根本不敢寻思,稍一寻思,便让他一阵心慌意乱。

    少妇也看到了吴漓眼中的不屑,她恼怒的挑了挑眉,转向她父亲撒娇道:“父亲,你对六妹可真是好,她说要租在外面,好让那个姓卢的郎君接近她,你就应了。当年你对我可没有这么好,我都不知道什么呢,你就定下了应郎。”

    少妇的娇嗔声又软又清,随着那句“她说要租在外面,好让那个姓卢的郎君接近她”清楚无比地传入卢云的耳中,他只觉得胸口一闷,似有一块巨石堵在其上,令得他呼吸困难……

    卢萦站在一侧,她把弟弟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微微弯了弯唇,无声的冷笑起来。

    少妇的话一出口,那中年商人马上轻喝道:“你们姐妹难得见一次面,怎地话没有说两句,便你一言我一句的没个清净?”

    正好这时小二送上饭菜来。中年商人沉着脸喝道:“食不言寝不语,用餐吧。”

    他说出这句话后,隔壁安静下来。这父女三人显然很注意用餐礼仪,吃起饭菜的动作优雅精细,透着种讲究。

    一时之间,隔壁只有咀嚼声若有若无地传来。

    在这种安静中,一个护卫走了进来,他凑在卢萦耳边低语了一句。

    当下,卢萦站了起来,她转出几步后,朝着脸色一时青一时白,表情相当复杂的卢云说道:“阿云,走吧。”

    卢云连忙应了一声,跟在卢萦身后,从酒楼的后门离开了。一直到上了马车,他都没有说话。

    直到入了府门,卢云眼看着卢萦似乎有什么急事,大步朝前走去,这才开口唤道:“大哥。”

    卢萦回头。

    卢云看着她,唇色发白,他艰涩地说道:“大哥,吴漓她?”

    卢萦静静地看着卢云,她直视着他的眼,轻声说道:“还有四次,阿云,我们还可以再听四次他们地谈话。”说到这里,她垂眸,任由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子中的冷漠,淡淡地说道:“昨晚大哥告诉过你,我派人盯着吴漓了,所以,有一些事,你永远不会知道的,我却能知道。我怕我说出来你也不信,便不想提。阿云,你可以再用三个月时间,去了解一个女人的另一面,了解她一直在你面前掩饰了的,在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一切之前都会藏住护住的另一面。”

    说到这里,卢萦翩然转身。

    卢萦走得干脆,如寻常一样的干脆,卢云却像在成都时一样,清楚地感觉到,她对自己是那么失望。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再次网缚

        目送着卢萦入了院落,卢云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心里闹得慌,整个人又烦又苦又痛又恼,恨不得远远避开了,又恨不得马上就找到吴漓,逼问她今天与她父亲姐姐在一起时,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乱到了极点,他却什么也不想做了。他想,他得好好整理一下,好好寻思一下。

    在卢云失魂落魄地经过林荫道时,两个护卫大步而来,与他探肩而过,隐隐中,只听得一个护卫说道:“卢文郎君让他们几个布置这种鱼网机关,想干什么?”

    另一个护卫低声道:“他还能干什么?刚才不是禀报了郎君,说是今晚主公会来吗?他这是等着主公呢。”

    第一个护卫惊噫一声,道:“这?竟有这等事?不成,得马上把卢文郎君的所有举动禀报主公,让他有所防范。”

    “这还用你说?管事刚才已经派人去禀报了。”

    第一个护卫却是不解了,他奇道:“这倒有点奇怪了,卢文应该料到我们会禀报啊。难道她另有谋算?”

    另一个护卫摇头,他闷叹一声,道:“我怎么知道?这卢文行事,我就没有看懂过!还是郭头儿说得对,老这样呆在主公和卢文旁边的人,肯定老得快。”

    两个护卫的声音飘入卢云的耳中,绕了绕后,又全部被风吹散,不留一点痕迹。

    卢云高一脚浅一脚地踏入书房。刚来到台阶上,他一眼看到了元娘。元娘刚一对上他的眼,便马上垂下眸藏住眼中的神采,怯怯地说道:“阿云,你饿不饿?”她的手中,端着一个盛满了糕点的木盒。

    卢云没有精力说话。便只是摇了摇头,在与元娘擦肩而过时,他突然止步,回过头向元娘喃喃地问道:“元娘,你说,吴漓是个什么样的人?”

    元娘摇了摇头,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转又低下头,轻声回道:“我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呢。不过大哥好象不喜欢她。”见卢云转过身朝书房走去,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大哥看人好准的,我与她相识这么久,还没见她看错人过……”

    她的声音很低,可还是传入了卢云耳中。令得他脚步一僵。

    来到书房中,闻着满房子的墨香和竹香,卢云才觉得心里稍稍舒服一点。他低下头,把脸埋在掌心中,一屁股瘫倒在塌上。

    刚刚坐好,那些令得他心慌意乱,烦躁得又想哭又想杀人的话语。便一遍又一遍在耳边回响起来,令得他几欲疯狂。

    “阿漓,你搬出去也在二个多月了,事情进展如何?”“还好。”

    “阿漓自小聪明。书又读得多。说起来,我们六姐妹,阿漓你是志向最远大的……不知你那如意郎君,现在与你进展如何。何时可以入驻卢府,成为卢府的当家主母?”

    “父亲。你对六妹可真是好,她说要租在外面,好让那个姓卢的郎君接近她,你就应了。

    “昨晚大哥告诉过你,我派人盯着吴漓了,所以,有一些事,你永远不会知道的,我却能知道。我怕我说出来你也不信,便不想提。阿云,你可以再用三个月时间,去了解一个女人的另一面,了解她一直在你面前掩饰了的,在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一切之前都会藏住护住的另一面。”

    这些声音如蚊蝇一样,挥之不去,一而再的在他耳边缠绕,令得卢云烦闷到了极点,令得他直想拿一把剑,把一切都砍了杀了!

    呆了半晌,卢云突然叫道:“拿酒来!拿酒来!”

    一个婢女应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遇到另一个年长些的婢女后,这婢女低声说道:“卢云郎君想喝酒,要不要禀报大郎?”

    “不必了。大郎刚才发了话,今天晚上,只要卢云郎君不寻死,一切由着他。如果他要喝酒,就上最好的美酒。”

    “是。”

    不一会,上好的美酒便摆在了卢云的塌前。他给自己倒了一盅,仰头一饮而尽后,却因喝得太猛,给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呛咳了一阵,卢云继续倒酒,继续一饮而尽,如此三四盅后,向来不怎么喝酒的他开始头脑晕沉。

    又喝了两盅后,卢云突然双手抱头呜咽起来。

    听着里面的呜咽声,元娘急得直转悠,她转了两圈后,向一婢女求道:“让我进去看看他好不好?”

    那年长的婢女摇了摇头,说道:“大郎交待过婢子,今天晚上,不许元娘你接过三郎。”

    “可,可是他在哭呢。”

    “大郎说了,让他哭。”

    “可,可是他喝了很多酒。”

    “大郎说了,这是他活该!”

    “可是,可是他这么难受,都没有人陪陪他。”

    “大郎说了,男人一旦喝醉,行止或有不堪之处。元娘是他们兄弟珍爱的人,不能让她因一时心软而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大郎还说,三郎因吴漓那样的腌脏女人醉酒,本已不堪,要是让元娘成为那种女人的替身,对大郎和元娘来说,都将是奇耻大辱。”

    这话已说得很明白了,元娘呆了呆,半晌后,她垂下双眸,轻轻说道:“多谢大哥看重。”说罢,她转身离开。这一次,她的脚步变得非常轻盈。

    时辰一点一滴过去了。

    卢萦自从五香楼出来后,整个人都轻了几斤似的,连心情也是愉悦的。她舒舒服服地泡了大半个时辰的澡,再悠然自得地鼓了一会琴,等到傍晚来临时,她换上那袭汉阳时,刘疆送给她的红色袍服回到寝房,美美地吹起竹叶来。

    当太阳沉下地平线,一缕缕金色中夹着红色的霞光染红了天际时,一辆宽敞精当而外观普通的马车,在几个青衣人地筹拥下,出现在卢府中。

    看到马车中走出来的人,整个卢府,无论婢仆管事,齐刷刷跪下行礼。

    因不想惊动外面的人,这些人只是以头点地,并不曾出声。

    脚步声响。

    一袭玄金色的外袍在夜风地吹拂下猎猎作响,身着玄金袍的高大俊美的男人走到院落后,仰头看了看,他淡淡丢下一句命令,“侯着吧。”然后,他转向一个婢女,“卢文何在?带路。”

    “是。”

    看到那婢女领着自家主公走向卢文的寝房,众人都低下头一声不吭。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一个护卫小小声地问道:“你不是说管事已派人禀报了主公,说了卢文今日下午的异动吗?怎地主公还问卢文在哪里?”

    另一个护卫一怔,愣愣地说道:“这,这两者有关系?”

    第一个护卫瞪了他一眼,想起一事,脸色一白,不由压低声音急说道:“不对!主公明知卢文弄了机关,怎地不令护卫开道,而是独自前往?不好,那信报只怕没有及时到达主公手中!”

    他刚刚说到这里,蓦地,阁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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