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养成记by小米mitiya-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
陵川城，赋归酒楼。
我将小鬼带到酒楼隔间：“我拖住林婶，你速战速决，不要超过一刻钟。”
小鬼凝重点头，面无表情，走入内室。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小鬼，你至少笑一个啊，这样样子会吓到千千小姑娘的！没说成。那么，千千小朋友，你……保重吧。
“林婶，您回来啦，快过来坐！”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空间宽敞，视野开阔，一般人都会喜欢。
陆府是赋归酒楼常客，林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亲自来挑选些时兴菜色。照时间来看，今天的生意，谈得很愉快。
林婶长着一张古代中年妇女特有的脸，虽已混到管家夫人的位置，却从未松懈过自己，真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陆府林管家的贤内助。我刚进陆府的时候，林婶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管事嬷嬷，被派来伺候我跟清音饮食起居。没想到，短短几年，她夫妻两个便已爬到了……对他们来说，算是权利最高峰了吧。不能不说是造化弄人呐，把我跟清音弄进了陆府。
不知为何，刚来那会儿，林婶便待我尤其亲厚。我其实是个很难搞的小孩儿，经历了最初的敌意跟排斥，却也最终接受了林婶的善意。我知道，她是真心待我好。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林婶本有个女儿，就在我去的那一年春天，夭折了，死的时候，只有8岁。
人是重感情的生物，而当感情无以为继时，移情便成了一剂良药。

＇2012…07…15　第五章　我爱上了一个人（3）＇

林婶一坐下，便开始找寻千千小姑娘的身影。林婶对年幼的女孩子，有一种未曾觉知的执念。
我说：“千千累了，我刚刚带她去了右边的小隔间休息。”从我们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那小隔间飘逸的白色纱帘。透过薄薄纱帘，隐约可见一个小人儿横躺的身影。林婶放了心，便开始自斟自酌。
我尽量找些有趣的题目，有一搭没一搭和林婶话家常。很快，我发现不对了。止住林婶继续往杯内斟酒，我道：“林婶，这都喝了大半壶了，咱们一会儿还得回去呢！”
林婶不以为意：“没事儿，*持了大半辈子，还不兴喝点儿小酒？”硬生生将那一整壶喝下了肚。
我对酒没研究，也不知那壶内是什么酒，只希望林婶不要醉倒才好。
记得谁跟我说过，酒醉误事，醉酒的人话特别多的。本来觉得难以理解，没想，今天却让我遇见了。
林婶完全忘了回去时辰，只絮絮叨叨跟我说话，到了伤心处，眼角泪湿。
通过那断断续续的说辞，我听明白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林婶怀疑林管家外面有了女人。
丈夫在外面养了外室，这就是个严重的家庭问题了。我没有处理类似问题的经验，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坚决抵制自己纸上谈兵的冲动。
“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那个死鬼，当初求娶我的时候，说得那么好听，这才过了几年？他就……他就……”说到这里，泪已湿了她的脸。
我什么也没说，我想，这个时候，说什么真的不重要，林婶需要的，更多的只是一个倾听者。
纱帘一晃，我便看见小隔间内小鬼的身影一闪而过。倒是便宜了那臭小子！
“好孩子你说，这成亲，这女人嫁给男人到底是为了哪般？”
“啊？”我只能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词。
“天天张罗他穿，伺候他吃，还要帮着他内外人情打理，他倒好……我们女人得到啥好处了？这亲，还不如不成！”
我想说，林婶您的意识真超前。
记忆里，娘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娘的情况和林婶差太多，没有可比性。爹是绝不会让娘受这样的委屈的。
我想了想，道：“林婶，您说得对，成亲不成亲，是没本质上的区别。”
林婶茫然看我。
我接着道：“您想啊，嗯，打个比方，如果一男一女流落到了某个……与世隔绝的荒岛上。除了他们之外，再也没了其他人，有的只是鸟儿和梅花鹿。那他们还需要成亲吗？”
林婶呆呆看我。
我继续瞎掰：“所以啊，成亲不成亲，纯是成给‘别人’看的，对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我本是存了安慰林婶的心，打算最后再来个喜乐的总结陈词，却没想，被一声“姑娘高见”打断了。
我与林婶临窗而坐，这里是个相对僻静和隐蔽的所在。这会儿又是上午，酒楼的客人很少，目之所及，我并未看到有其他人存在。左前方的珠帘晃动，那里，原来还有个小隔间。只是，这个小隔间的隐秘工作做得更好，从外面看去，完全看不清内里情景。
许是哪个纨绔的贵公子吧。最近对各种话本颇有兴趣，这种桥段我看多了，年轻小姐涉世未深，几句话便被那纨绔的英俊公子给拐了回去。然后，便是各人各命了。
我笑笑，心里却是开心的。有纨绔公子跟我搭讪，证明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吧啊？哈！
林婶兀自哭泣，全然没察觉到这个小意外。那隔间内的人，也不再说话，一时间，偌大的酒楼二楼，只可闻得林婶断断续续哭泣的声音。
到某个时点，林婶突然哭够了。不算太漂亮的脸上挤出一抹笑，“让姑娘见笑了。”
我连声说没事。
林婶道：“哭出来就舒服多了。您是个好姑娘。”
我不明白林婶的话题怎转得如此快，却也只能笑而不语。
林婶突然想起了两只小娃娃，站起身便往那右边小隔间走去。
时间有够长了，那小鬼应该办完事儿了吧。反正我已经尽力了，想到这里，我便出声连叫了三声小鬼。
几乎在我话音刚落的瞬间，左前方，隔间的珠帘响动，也不知那些珠珠是什么材质做的，叮叮咚咚美妙好听。我的视线不觉便被吸引了过去。
率先出现在我视野中的是一抹青色衣衫，天青的颜色，混合了绿草的青与天空的白，美妙到无可触碰。
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男人长着一*凡的脸，却有令人难忘的身形与气场。是的，他虽然坐在轮椅里，虽然穿着那么美妙的衣衫，但是，你就是忍不住会被他吸引，被他那个人吸引，就好像，那些外在的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
见我盯着他看，男人回首，冲我淡淡一笑。

＇2012…07…16　第五章　我爱上了一个人（4）＇

刚才是他在说话吗？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
却听得男人身后推着轮椅的年轻男子道了声“主人”。我的幻象立时破灭，说话的是那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着黑衫，也是好看的形貌，可不知为何，与那青衫男人站在一处，便完全没了可比性。
我这是怎么了？
林婶已领了两个孩子出来，小鬼走在最前面，依旧是进去时那张面无表情的欠抽脸。千千小姑娘呢，跟在林婶身后，被牵着小手，低着头，脸红红的。
小鬼在我身侧坐下，小大人样喝起水来。
“你得手了？”我问。
小鬼淡定点头，一双黑葡萄眼中却写满了不淡定，仿佛在说“快夸我呀快夸我呀”。
我忍笑回头，僵住，二楼的过道里，空空如也，哪还有青衫男人的身影。可是，他不是坐着轮椅吗？我怎么没听见一丁点儿声响……
回去路上，我心事重重，一言不发。脑子里不断闪现那青衫男人的身影，他回首的动作，他服帖的衣衫，连那木质轮椅的纹理我都能清楚地说出来。可对他那张脸，反而没了特别印象。是了，他应该值得一张更好的脸。也不是，他这样已经够好了……
我被自己脑里的念想弄懵掉。因为没人告诉我，所以，彼时的我并不了解，原来这个情状便是想男人了。因为不知道自己是想男人了，所以，我对自己脑里满溢的想法，颇为无奈……了好久。
千千小姑娘到底还是走了。
人生在世，不可能有永远的相聚，总有离别。即使是最亲近的人，到了最后的最后，也免不了分别的命运。死亡，死亡是谁也避不开的离别。
我怕小屁孩心情不好，小小年纪就受到影响，长大可别成了心理阴影才好。养大一个小孩不容易，以前时常听娘这般叹息，如今看来，还真不是一般性地正确。可我也没经验呐，不知如何安慰伤情了的……4岁小孩。
小屁孩听了我几句我精心编制的说辞，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同时，不耐烦道：“谁跟你说本少爷伤心了难过了？”
这娃脾气一起来就不自觉称自己“本少爷”。我想了，连这府里最有资格自称“本少爷”的都没这般嚣张呢，这小孩子肯定不能说话，因此，便想了千般计策迫他改口，如今看来，还得加大强度。
不过，看在他伤情的份上，我决定先把这个事情放在一边。我斟酌说辞，就怕伤了他小小自尊心，真是奇了怪了，我容易么我！
“你看呐，千千人虽然走了，可心在你这里啊！”
“千千的心本来就在我这里。”
重点不是这个！
“既然她的心是你的，那么，无论到了哪里，她都是你的。”好像有点逻辑混乱？“我知道啊。”
“那她离开你还那么伤心？”算了，不管了，我有什么说什么了。
“谁说我伤心了？”小屁孩嘴硬，死不承认。
“都在你脸上写着呢。”
小屁孩爬下凳子便四处转圈。
“呀你干嘛？”该不是刺激大发了吧？那我可罪过了。
小屁孩停下来，突地，眼睛发亮，猛地冲到镜前，一通捣鼓。而后，鼓着包子脸朝我控诉：“你骗人！本少爷脸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我……我……我吃饭去了。
“真不是为了千千？”
“我都让她知道我喜欢她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纠结她喜不喜欢你，愿不愿意嫁给你啊。”我理所当然道。
小屁孩道：“没想过。”
好吧，到底是小孩儿，心思单纯，他们所要表达的，不过是简单的，单纯的……喜欢。
“嗯，那你每天伸长了脖子的，在等谁？”那个样子，真真是望眼欲穿呐，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泪。
小屁孩突地没了声响，半响，呐呐道：“等大哥。”
“啊？”
“大哥说了很快会来接我的。”
我觉得，这个孩子有很强烈的恋兄情节，有个依托未必是坏事。于是，当下，我也没把小屁孩的话放心上，带着他一起，早早洗洗睡了。

＇2012…07…16　第六章　我要的礼物（1）＇

转眼便到了我生辰的日子。
8岁以前，生辰对我来说，是痛并快乐的日子。因为每当那个时候，娘便会叨叨着说什么，我的生辰便是她的受难日，当初生我下来是多么辛苦云云。爹总是深以为然，完了对娘百般呵护，千般宠爱，搞得好像过生辰的不是我一般。于是，每当那个时候，我便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觉得自己是捡来的。所以说，父母感情太好，对小孩儿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发什么呆？快趁热吃了。”清音给我做了一碗长寿面，细白的粉条，黄灿灿的荷包蛋，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我吃了一口，香味儿立时溢满我的口鼻，我夸赞道：“清音，你的手艺越发好了。”我本想说的是“越来越贤惠了”，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又转了回去。
清音笑，这两年，她出落得愈发美丽了。我便想起了那时候，爹娘帮着清音张罗婆家的情形。时光荏苒，一晃竟已过了这么多年。清音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姐姐。我心下暗暗发誓，一定要早早带清音离开这里。
“少爷，您的弓箭。”
早上的长寿面才吃了三口，我便被告知，少爷找我。匆匆跑去前门，未来得及喘一口气，便被拎进了马车。然后，马车轮子一路咕噜噜转，一转便转到了城外。
这里是一片树丛，草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