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有应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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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哐……咔嚓”斧子柄断了,木头倒地,毫发无伤,凌芊依傻眼。
颜珈笑,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慢条斯理的拿起一截木头,慢条斯理地一掌劈下去,木头碎成一片一片的。
化骨绵掌?世外高人?凌芊依石化,大女人主义片片飞散。
“你这也算是个女人?”颜珈凉凉的讽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将来也不知道哪个男人敢嫁你。”
凌芊依耷拉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挑,“是哦,你好厉害,所以咱俩是绝配嘛,要不咱俩就凑合凑合?”
果然,颜珈顿时黑了一张脸,凌芊依乐了,把斧子往他怀里一扔,摇头晃脑的走了。
当天,凌芊依被罚跪搓衣板,睡地板,凌芊依捶胸,她不就是回家晚了那么一点点点吗……
第二天凌芊依罢工了。
“去药铺。”
“不去。”
“不去?”
“不去。”
“不去?”
“没睡好,头疼。”
“没睡好,头疼?”
“恩,膝盖还疼。”
“恩?膝盖还疼?”
“哇靠,你是鹦鹉吗,干嘛总是重复我说的话。”
“你必须得去。”终于不是鹦鹉了。
“说不去就不去。”昨天去闹事的那两人肯定不会罢休的,昨天是她运气好遇到了个天仙美人才捡回了一条命,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每天运气都会很好,这次去,自己指不定会被打得少了什么零部件。
“因为昨天的事?呵,不是挺好的嘛,英雄救美。”
原来这家伙都看见了,那他竟然还残忍的站在一边旁观?凌芊依抬眼,笑,“怎么,吃醋了?”
那人意外的没有反驳,只是敛眉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昨天你的确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不说那两个恶霸是出了名的难缠,就是后来去的那一大一小,也绝不是普通人,你招惹他们,难说是福是祸。要想保住你的小命,劝你还是早早离开这里的好,不过离开前你还得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凌芊依瞪大眼,“这是要卸驴杀磨了?老子不干!哼哼,我做了这么多事还没捞回本钱来呢!”
颜珈“噗嗤”笑出了声,随意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躺了下来,一晃一晃的,还挺舒服。
“是卸磨杀驴,你书都是怎么读的?”
“我就是喜欢卸驴杀磨怎么了,我告诉你颜珈,吃干抹净了就打发老子走,门都没有!”起码也得等老子找到下一个金主才行。
颜珈哭笑不得,“不要乱用成语好不好,再说这也是为了你好,谁让你出去竟招惹些不干不净的人了。”
凌芊依挑眉,“那我可以理解成是你在关心我吗?”
颜珈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聒噪。
“喂?那你说说让我做什么啊?”见他不说话,凌芊依往前凑了凑,打算用手指头戳戳他的胳膊,可是凑近一看,这家伙已经睡着了,又小心翼翼的把手指头缩了回去。
阳光透过树缝射下来,投在颜珈的身上,树影婆娑,零星的光线闪烁着跳跃在颜珈的睫毛上,颜珈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凌芊依抬手遮住了那一点阳光,颜珈终于放缓了眉头。
算了,谁让自己还得讨好人家呢,万一他大爷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扔出去就真杯具了。
颜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自己身上盖了一件厚厚的外套,那人正挥舞着扫帚在院子里里外外哼哧哼哧的干着,院子里昏天暗地,飞沙走石。
颜珈黑着脸朝凌芊依招招手,凌芊依像小狗一样晃着尾巴乐颠颠儿地奔过去。
“你醒啦?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饭已经做好了,在锅里温着,就等你醒了。”
“我不饿,你跟我来。”颜珈说着转身去了里屋,凌芊依一扔扫帚跟了进去。
颜珈从里屋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沉甸甸的铜币,甚至连碎银都很少,全是一点一点的铜钱,可是看上去数目却不少,凌芊依心里有些发酸,面上却装作骇然道,“哇靠,小金库!没想到你这么有钱啊,我就说嘛,你这么能干!”
颜珈没理她,整理好包裹递到她手里,凌芊依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干嘛?分遗产?
很久不见那人回答,凌芊依刚要走开,却听那人幽幽的道,“去怡香院,把沈玉烟赎出来吧。”
恩?不是遗产,是去赎人?沈玉烟?这名字真是毫无特色。
凌芊依黑线,那个什么怡香院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穿越法则第一条,穿越必会进妓院,进妓院必会遇美人,遇美人必会结良缘。
可是……
“你就这么大方的把你老婆往妓院扔啊,我本是无辜,这是你逼我上梁山啊啊!”
“闭嘴!”颜珈脸上的黑线哗啦哗啦的流,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脱线。
“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把人接回来!还有,请你记清楚,咱俩个没有任何关系!”
颜珈一拂袖子,气哼哼的走了。可是听见身后那人嘟囔了一句什么话后,腿一歪,差点摔倒。
她说,原来你是断袖啊,天下的好男人都在一起了,要我们这些女人该怎么活?圈圈你个叉叉的,画个框框诅咒你!
第5章 怡香院赎人
“哎呦,这位姑娘,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啊?来人呐,快招呼客人!”
男人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扭着水蛇腰,翘着兰花指,捏着一把花扇,花扇上的丝带长长的拖到地上。这人应该是美的吧,但是他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脂粉,每走一步都会哗啦呼啦的往下掉粉子。红颜易老,果然不假。
他笑嘻嘻地朝凌芊依走来,凌芊依被他刚刚那一尖嗓子喊的头皮发麻,钉子一样立在门口,就是迈不动腿。
片刻功夫,就从楼上楼下涌出了一大群花样男子,个个模样不俗,或身段,或容貌,随便挑一个都是极其赏心悦目的,但是此刻的凌芊依却像是掉进了脂粉缸里,一阵窒息,手忙脚乱的阻止着八脚章鱼一样往身上贴的花蝴蝶,太可怕了!
“呦,这位小姑娘还挺害羞的嘛!”
“有趣,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哎呀,别吓坏了人家,看看,脸都红了呢!”
“明明是绿了。”
“切,到这地方来的哪还有什么正人君子啊,就算是,也很快就不是了。”
“……”
说来怡香院,凌芊依不是没有兴奋过,熏陶了好几千年的文化,她早就想来尝尝传说中的温柔乡和英雄冢是什么样的了,顺便圆了她身边美男如云的美梦,那她就真的圆满了。可是……面对着这么一大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男子,凌芊依迎风流泪,这么多款,怎么就没有一款是适合自己的呢?
“咦,这不是凌大夫?!”
随着这一声惊呼,人群里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终于渐渐小了下去,都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凌芊依,凌芊依只觉得那眼神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凌大夫,真的是你?”
凌芊依艰难的转身,这才看清说话的是个穿着水蓝色长衫的男子,看年纪顶多十二三岁,小脸只有巴掌大,但五官却很精致,搭配的也算完美,看得出将来也是个美人胚子,看大家对他的态度也知道此人在这里的身份必定不同寻常。
“你,咳,认识我?”
“你不记得我啦凌大夫?”男子说着嘟起了嘴,似乎有些不高兴,继而又兴奋的道,“嫦娥啊,我是嫦娥啊……”
“……”
凌芊依抚额,总算挖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印象,当时他好像是拿了几副药,而且都是治疗重症的,但显然不是为了他自己。
“哦,是你啊。”凌芊依打着哈哈,眼睛却是往里面瞄。
“胭脂啊,这就是你常常提起的凌大夫?”
“对啊!”
原来他叫胭脂,真俗。凌芊依暗想。
“凌大夫你怎么来了?”
胭脂笑着问,但目光却分明在说,果然女人都是好色之徒,凌大夫也是个登徒浪子啊。
“呃,我来赎人。”
此话一出,安静了。像喷了一瓶强效的灭虫剂,周围悄无声息,众人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她看。
“哦,你要赎谁啊?”说话的是刚刚那个拿着花扇的老鸨,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以及能出的身价。
凌芊依“哗啦”一下子摘下自己后背的包袱,拍了拍,笑道,“沈玉烟。”
老鸨打开包袱,眼皮子略微抽了抽,周围一阵低低的窃笑。凌芊依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目光里的不屑和鄙视,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这一点一点的铜子儿可都是那人的血汗钱呢,他们一个个风花雪月里滚打的人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别人了。
“啊,是玉烟哥哥啊!”那个叫胭脂的男子打破尴尬,伸手拽了拽老鸨的袖子,“爹爹啊,难得这人有情有义的,我们就成全了玉烟哥哥吧。”
老鸨摇着扇子风骚的扇了扇,手指头点了点胭脂的鼻尖,“就知道你这小嘴甜会做好人,算了,既然胭脂都这么说了,我不放人也说不过去,这钱啊……”
老鸨伸手抓了抓,铜钱从指缝间哗啦哗啦的落下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就给胭脂吧。”
凌芊依冷眼看着那人一步三摇的上了楼,冷笑道,要是有一天你落魄了,说不定这些钱你还得跟乞丐去抢呢!
没想到一语中的,多少年后怡香院树倒猴孙散,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老鸨只落得个衣不蔽体的下场,当然,这是后话。
“凌大夫啊,我带你去见玉烟哥哥,玉烟哥哥真是好福气呢,有凌大夫你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惦记着。”
凌芊依笑,“可不是我,赎他的另有其人,我不过是跑跑腿儿罢了。”
“咦?”胭脂回头看她,“莫不是那个丑无颜?”
“恩,谁?”
“自然是颜珈啊!”
凌芊依抿着唇没说话,胭脂继续道,“那个丑无颜啊,说来你也许不知道,真是没见过比他还丑的人了。他其实是近几年才到我们这地方的,没根没底的,估计也是在别的地方混不下去了吧。后来不知道他怎么跟玉烟哥哥认识了,玉烟哥哥那么个妙人儿,多少人花重金都见不着一面的,你说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怎么就能这么亲近了呢?对了,凌大夫你也是新来的吧,以前哪里人士啊?”
“突逢变故,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目前住在颜珈家里,哦,就是你说的那个丑无颜。”
听出凌芊依话里的讥讽,胭脂尴尬的笑了笑,“其实,那人虽然丑了点,但人还不算是很坏……”
“颜珈常常来?”凌芊依不耐的打断了他。
“那倒不是,像我们这里可不是一般人都能随便进的,来的都是些有钱有权的主儿,不过玉烟哥哥可以出去找他啊,前些年玉烟哥哥身子好些的时候,只是这几年越发的不行了。”
凌芊依心里了然,那老鸨能这么轻易答应放人,估计也是看出那人的病怕是不好了,养着吧,还得花钱,不养吧,死在这里还晦气,恐怕再过些日子,就算没有人来赎他,老鸨也打算直接把他扔出去了,现在放人,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
想来那个玉烟也是个苦命的人,凌芊依放缓了语气淡淡的问道,“他们的感情很好?”
“呵呵,可不是很好,都被大家打趣着说是断袖呢!”
“啊?”
“恩,到了,这就是玉烟哥哥的房间。”胭脂说着伸手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轻轻咳嗽了一声,说了句“胭脂吗,进来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单是听声音就知道定是个美人。
胭脂推门进去,领着凌芊依绕过屏风,凌芊依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病入膏肓。这是凌芊依对他的第一印象。
不要怪她煞风景,这只是她作为一名大夫的本能直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