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妇谱 之(谱三)第四回娇妾虽美病病歪歪,诊脉抓药坑家荡产-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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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齐了银子,办妥了手续,胡转转雇来花轿,请来鼓乐班,一路吹吹打打,像模象样地将窈娘送到李有财的府上。财主老婆一时胡涂了,当她看见盛装的窈娘走下花轿时,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登时气得双眼直冒妒火,有众人在场,老太婆不便发作,权当给李有财一点面子。 待伺仪等人履行完了公事,一哄而散之后,老太婆拽起窈娘的胳膊,嘟嘟囔囔地塞进里间屋去,又哗啦一声紧锁上房门,然后,手握着钥匙,喂鸡去了。李有财看在眼里,忿忿不平:他妈的,张三不吃死孩子肉,都是活人惯的,想我李有财,除了吃饭干活也就没有别的稽好了,我一不抽烟,二不酗酒,三不耍钱,四不逛窑子,怎么,纳个小妾,享受享受,这也不行?与别人比起来,我差得还远着呢,像我这种水平的人,谁家不是三妻四妾啊! 李有财越想越来气,跟在老婆娘的身后,唠叨个没完: 老婆子,我李有财累死累活地干了大半辈子,怎么,连纳个小妾的权利也没有吗? 老太婆也不言语,只顾忙碌,不置可否,无论李有财怎样唠叨,就是不肯把钥匙交出来。李有财唠叨了半晌,不觉黄昏已至,老财主央求把窈娘放出来,一家人共进晚餐,老太婆白了他一眼: 想得美,一妻一妾,好不快活啊,呸,没门! 晚饭时,老太婆匆匆拨拉几口饭,然后,将残渣剩汤勺在一起,送给关禁闭的窈娘,李有财摇头叹气,又奈何老婆不得。草草收拾罢房间,老婆哧地吹灭了灯烛,催促土财主赶紧上床睡觉,彻底死了那非份之念。 死了这份念头! ;说得容易,老财主哪里死得了哇,更是睡不着,他辗转反侧,一分一秒都在思念着隔壁的窈娘:唉,这是作甚啊,花了这么多银子买回来个小妾,老婆却不让享用,白白地关在屋子里,这不是浪费么?回笼觉,二茬妻,回味无穷啊!老财主突然想起胡转转的精辟论述,他更无睡意了,更加想入非非了。 此时,身畔响起老太婆的鼻息声,淫念横生的李有财一咕碌爬起来,像个贼似地摸出屋子,来到院子里,准备从后窗户爬进窈娘的房间里去,尽快体验一番 二茬妻 的美妙滋味。 月光悠悠,清风徐徐,树上的小鸟唧唧我我,墙缝里的蟋蟀窃窃私语,啊,多么美好的夏夜啊,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对恩爱夫妻相拥一处,正在大行欢爱呢,哇,我受不了,我也要行欢作爱,小美人,老夫来也!吱呀一声,老财主激动不已地推开窗扇,笨手笨脚地爬进屋子里,只见窈娘孤零零地蜷缩在床铺上,李有财大喜:看小说,看电影就上 。 呵呵,窈娘,我来了!呵呵…… 离开狼|穴,又陷狗窝,躺在硬梆梆,凉冰冰的床铺上,窈娘怅然悲叹:自己岂不是从屎堆又挪到了尿坑,这牲口般的,被人卖来买去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啊! 窗台上,突然响起吱呀声以及杂踏的脚步声,窈娘身子一抖:不好,老家伙进来了,臭不可闻的老棺材秧子要糟踏我的身子,我该如何是好?屈服他,牵就他,把Chu女之身送给他,任他肆意妄为?不,不,我不能!窈娘正暗暗地默念着 不 字,老财主的干手掌已经掀起了被角,旋即,一股又腥又酸的腐臭气味扑向窈娘的面颊,令窈娘恶心的差点没呕吐出来,她呼地坐起了身子,仿佛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老财主的抓摸: 鬼,鬼,鬼…… 是我,窈娘,是我,没有鬼, 见窈娘拼命地躲闪着,李有财认为这是姑娘在难为情,于是,他掀起被角,正准备溜将进去,窈娘突然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干吼着: 鬼,鬼,有鬼,鬼来了,救命啊! 美人,别怕,我不是鬼,我是你的主人!不要叫,听话,你看清了,我不鬼,我是人,我是你的主人! 鬼, 窈娘哪里肯听:谁不知道你是老财主啊,让我跟你睡觉,休想,作梦!滚开,丑陋不堪的老东西!窈娘一把推开李有财,只穿着内衣,纵身窜上窗台,一边尖叫着,一边跳下窗台,企图跑出院子,逃之夭夭,李有财真的急了: 他妈的,小骚Bi,你想跑哇,没那好事, 年过半百的李有财不知哪来的灵巧劲,紧随窈娘身后也跳出屋来,一边追赶着不肯就范的小妾,一边急切切地呼唤着老婆娘: 老太婆,快点起来,帮我追啊,小骚Bi要逃跑,如果让她跑了,这一万钱岂不白花了! 什么,想跑,这可不行!这可是花钱买来的! 尽管对老公纳妾一百个不赞同,一千个想不通,一万个反对,一旦婢妾想逃跑,两个老财迷,一对臭男女终于达成了共识:绝对不能让她跑了,她是咱家花钱买来的,她是属于咱家的,就像那头春节前买回来的小母牛一样,属于李家的私有财产!
两个狗男女围追堵截,折腾了好半晌,终于抓获了窈娘。黑暗之中,老太婆呼呼地大喘着,鸡爪般的手指无情地掐拧着窈娘娇嫩的脸蛋,尖细的指甲刮破了窈娘细白的脸皮,鲜血滴淌,老太婆依然不肯撒手,恶毒地折磨着可怜的窈娘:小骚Bi,你为什么长得这样漂亮,你这是故意让我难堪啊,好,今天,落到老娘的手心里,我让你漂亮,我让你年轻,我让你鲜嫩,老娘统统给你毁掉,也死了我老公的花心,我掐死你,我拧死你,我挠死你!看小说,看电影就上 。 唉——哟, 窈娘手捂着血渍渍的面庞,痛苦地呻吟着,老财主急忙挡住老太婆的毒手掌: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这么漂亮的小脸蛋,挠坏了多可惜啊,你知道,这张小脸值多少钱么? 我挠,我挠,我非要挠! 窈娘的美丽令老太婆妒性大发,她不能容忍窈娘的美丽,她要无情地摧残窈娘的美丽: 哼,老娘不但要挠烂她的小脸,还要撕碎她的小嫩Bi,老娘要撕碎她的骚Bi,让她成为谁也不愿意要的破货! 老太婆说干就干,鸡爪子果然伸向窈娘的胯间,窈娘本能地并拢住双腿,老财主唉声叹气地乞求着: 老伴啊,求求你,她是我花一万钱买来的,还没等我偿鲜,你就又挠又抠的,一朵鲜花就这样给糟踏了,太可惜了!唉,我求求你了,别抠了! 哼, 老太婆终于停止了抠掐,当鸡爪子从窈娘的胯间抽出来时,老财主非常清晰地看见,老太婆的尖指甲上鲜血滴淌,甚至还挂着细碎的肉屑,月光之下,莹晶闪亮,轻风拂来,飘来一股诱人的骚香,李有财好不心痛:唉,还没等我开苞,老太婆却先下手了,唉,完了,花了一万钱,却没有偿到鲜,让老太婆手指头一捅,这一万钱就报销了!这个败家老娘们! 老太婆的鸡爪子并没有触碰到姑娘的私|处,而是把窈娘的大腿内侧抠挠出数道血痕,剧痛难忍之间,窈娘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耍起了赖皮,死活也不肯起来了。李有财只好拽住窈娘的两条大腿,令老婆子扯着窈娘的双臂,像拖猪仔似地将窈娘拖回屋去,重新扔在床铺上。 窈娘呻吟一声,双腿一蹬,口吐白沫,身子哆哆乱颤,李有财哭丧着老脸: 完了,她抽疯了! 也不知是真抽疯还是假抽疯,窈娘在床上乱踢乱蹬,一会哭一会笑,手里抓住什么便抛掷什么,很快便将屋子搞得乱七八糟,家俱被推翻,器物被砸碎,李有财两口子同时出击,一番打斗,方才将疯窈娘按倒在床上,窈娘也不挣扎了,呻吟数声,响起了鼻息,安然入睡了。 李有财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收拾房间,尚未收拾停当,嗷的一声,原来是窈娘睡醒了,一番哧哧的傻笑之后,故态复萌,又哭又笑,又打又闹,李有财两口子再度连手出击,又将窈娘制服,老婆呼呼大喘: 这败家玩意,你趁早给我甩出手去,否则,咱们的家业都给败在这个丧门星身上! 可是, 李有财也被窈娘闹烦了: 就这小样,疯疯癫癫的,卖给谁啊,谁敢要哇? 先给她看看病,待治好后,尽快甩出手去! 根据老太婆的旨意,李有财请来江湖郎中给窈娘看病,郎中握着小美人的手臂,煞有介事地又掐又捏,末了,开出一张中药单子,李有财拿着单子来到中药铺,掌柜的是个秃头老者,算盘珠子劈叭一响,把视金钱如生命的老财土吓了一大跳: 太贵了,这药可抓不起,不看了! 老财主吝啬钱财不肯病妾抓药,疯窈娘便给李有财好看,终日哭哭闹闹,见什么摔什么,碰到什么踢什么,大小便随处乱解,把个李府搞得臭气熏天,把个宅院闹得鸡犬不宁。老婆娘气得直跺脚: 老东西啊,瞅你干得好事,有钱没处用,却买来个活祖宗! 这样的生活的确让人无法忍受,李有财还是决定给疯妾治病,这次,他再也不肯请乱开药单的郎中了,老财主不知听了谁的指点,请来一位比疯妾强不了多少的癫半仙。这位半仙坚定地认为,有一种鬼魂附在了窈娘的身上,只要把鬼魂驱逐掉,窈娘的病自然就好了。征得李某夫妇的同意,半仙抽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长针,令李有财夫妇按窈娘,自己握着锈针,无情地剌向窈娘,只听 啊 的一声惨叫,窈娘登时昏死过去,身子可怕地抽搐着,老婆娘有些放心不下:
先生,能不能扎死啊, 没事—— 半仙断然否定,锈针继续探向窈娘体内,殷红的血滴不断地渗出,看得老婆娘双手发抖: 先生,一旦扎死了,这一万钱就彻底报销了! 半仙的锈针非但没有把鬼魂驱走,却把窈娘扎得半死不活,李有财深怕弄出个三长两短,落得个人财皆无,只好打发了半仙。回头再看疯妾,已经奄奄一息了,这可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死掉啊,一定要抢救过来,再伺机甩出手去,为了保住那一万钱,李有财只好忍痛出血,请来一位远近闻名的神医。而所谓的神医只简单地察看一下窈娘,便掏出一粒药丸来: 这是我家祖传的神药,名曰:一丸灵,且给她服下去,立竿见影,马上就好! 神药果然灵验,服下之后,窈娘秀目微睁,无比安祥地望着李有财,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 老爷,你好啊! 啊,好,好, 看见窈娘恢复了正常,老财主真是百感交集:唉,总算好了,这一万钱,算是没打水漂啊!嗨,何止是一万钱啊,这些天来,为了给小妾治病,老财主像个没头的苍蝇,四处乱飞乱撞,几乎请遍附近的郎中、大仙,那冤枉钱,那土鳖钱,那没有必要的钱,那毫无意义的钱,真是没少花啊,粗略算来,至少也有三千钱了,也就是说,这个小妾,应该是一万三千钱买来的! 小妾的身价既然如此昂贵,就应多加珍惜,仿佛是重金买来的景德镇名瓷,推不得,搡不得,更是大意不得,否则,哗啦一声瘫倒在地,还奢谈什么壹万三仟钱啊,一切便化为乌有了!于是,李有财两口子对窈娘爱护倍致,请大家千万不要误会,这绝对不是人道上的关爱,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