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案-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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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见明之妻。”黄信黑闻听,说:“呵,这就是他的女人吗?不承望小鲁倒有这么个好女人!”黄信黑说:“永兴儿。有个什么计策,将这个女人弄到我的手中,做一个姨娘,我赏你五十两银子,另外还把玉莲那个丫头给你为妻。”
永兴闻听黄信黑之言,说:“大爷,这有何难?鲁秀才是个最爱赌钱的,只须爷回到家中,合一个局,把鲁见明邀了来,赢他个三百两二百两的,下炕就和他要钱。他无钱给大爷,何愁他的女人到不了大爷的手内?”黄信黑闻听永兴之言,不由满心欢喜。
黄信黑,闻听家奴的一席话,不由得,满面添欢长笑容,说:“此计大妙真不错,事不宜迟咱就行。”他两个说罢不怠慢,一直的,径奔自己的大门庭。穿街越巷急似箭,转弯抹角快如风。霎时间来到大门口,主仆俩,迈步翻身往里行。来至书房忙坐下,家奴慌忙献茶羹。黄信黑,茶罢搁盏来讲话:“永兴留神要你听:方才咱俩说的话,速去置办莫消停。先到南街请唐五,后到北头去叫赵洪。就说我有要紧的话,叫他俩,速速前来有事情。然后再到双贤巷,去请秀才鲁见明。焦氏果然要到我手,今晚上,你就去,拉住玉莲硬上弓。”永兴闻听心欢喜,迈步翻身就往外行。出了大门急似箭,径奔南街走似风。先请快家子名唐五,又到北头去叫赵洪。然后再到双贤巷,去请秀才鲁见明。不多时,永兴把三人全请到,黄信黑观瞧长笑容。
土豪黄信黑,一见三人来到,慌忙站起,带笑开言,说:“三位请坐,今日咱们掷场子罢。这个局算我的,拿出五百银来,赢了,拿着走;输了,我的是三天的钱。”三人闻听黄信黑之言,唐五和赵洪先就说话咧--他们是搭就的活局,快家子唐五说:“黄大爷,不瞒你那说,我是去了块稻地,去了四百三十吊钱,明日就写文书。”赵洪说:“这还有个十来间房。
赢了,我就拿着走;要是输了呢,写个欠字给你那,我就要串房檐玩去咧!”
众位明公,他们仨这个话,激得都是鲁秀才一个人。俗语说的好:“耍钱场里出高汉”,这句话真真的不错。鲁见明家里本无钱,他偏说有钱。黄信黑与鲁见明住在一个村中,他岂不知他耍不起这个局吗?他不为赢他的银子钱,他为的是要赢他的女人。众位明公,要瞧起这件事来,这个钱就再不可耍咧!
有个好女人,人家还惦着呢!这是玩的吗?
且说黄信黑闻听他三人之言,说:“既然如此,咱们就赌咧!”永兴儿这小子答应。黄信黑说:“把色子、色盆子,还有牌子,全都拿了来!”“是。”小厮永兴去不多时,全都拿了来咧,放在…上。黄信黑一见,开言讲话。
黄信黑一见开言道:“三位留神仔细听:一根牌子是银十两,耍完了,按着牌子把帐清。”三人闻听说“有理,黄爷的言词理上通。”说罢他们不怠慢,一齐坐下就赌输蠃。他们仨打就的通通股,单赚秀才鲁见明。快家子唐五掷得好,仰托高料果然能。秀才本是个眼子耍,连点儿他还认不清。四个人,从晚掷到三更鼓,一算帐,输了秀才鲁见明,纹银输了三百两。黄信黑,眼望唐五又叫赵洪:“依我说咱们也歇歇罢,眼下就交五下钟。”两个走狗说“有理,大爷的言词理上通。输赢倒是平常事,明日我俩还有事情。”鲁见明闻听发了怔,腹内说:“这一哈喇了我个精!纹银输够三百两,家中那有许多的银?三天要不能清此帐,黄信黑不是个省油灯。实指望蠃他几百两,不承望,倒输了个大窟窿!”鲁秀才,默默无言自发怔,黄信黑开言把话明。他的那眼望秀才来讲话:“鲁先生留神要你听:你输的银子是三百两,明日送到我家中,短少分毫不能够,成色要错我是不容。”鲁见明,闻听土豪这些话,不由着忙吃一惊,腹内说:“信黑素日行霸道,就如恶虎一般同。我家中,那里又有银共两?惹恼囚徒就了不成。”秀才思想打主意,赵洪开言把话云:说“大爷不必发急躁,事从款来慢慢行。我倒有个拙主意,未不知先生听不听?据我瞧你这光景,家中未必有现成的铜。我说这话你别恼,还不知大爷从不从?”秀才闻听开言问,说:“赵大哥,但不知,有何主意快讲明。”赵洪见问腮含笑,说“先生留神要你听:既然你屡屡将我问,我也是为好息事情。依我瞧你家令尊嫂,岁数也算在年轻,倒不如卖与黄财主,三百纹银一笔清。省得你添人又买柴米,添人不如减口,是一个真情。未不知我说的是不是,鲁先生,你要掂掇酌量行。”鲁见明闻听长叹气,说“大哥,留神听我把话明。”
秀才鲁见明,闻听走狗赵洪之言,长叹一口气,说:“罢罢,既然如此,还不知黄大爷应与不应?”黄信黑在一旁闻听鲁见明应允,不由满心欢喜。他也就开言说:“鲁先生,这如今你既然无银子,把令正折与我,你听我也无的说咧。论理可不值三百银子。罢了,就是如此罢!永兴儿。”这小厮答应,黄信黑说:“看笔砚过来。”“是。”不多一时,全都拿来,放在秀才鲁见明的眼前。赵洪一见,先就开言,说:“鲁先生,赶早写一写,天气也不早咧。”鲁见明闻听走狗赵洪之言,无奈何,只得提笔在手,立了个亲笔的卖字。黄信黑接过来瞧了一遍,慌忙收起,说:“鲁先生,今日不是五月初八日?又是一个好日子。我明日接人就是咧。”鲁见明闻听黄信黑之言,说:“任凭尊意罢。”告辞而去。黄信黑给了唐五、赵洪每人十两银子,他们俩也各自回家,不表。
再说秀才鲁见明,出了黄信黑家的大门,一路上提心吊胆,径奔双贤巷而走。
只见那,秀才见明忙迈步,径奔双贤巷内行。转弯抹角急似箭,霎时间,自己的家门眼下横。秀才翻身走进去,一直径奔上房中。先见高堂陈氏母,然后再,去见焦氏女俊英。进门坐在竹…上,鲁见明,默默无言似哑聋。焦氏一见忙站起,带笑开言把“夫主”称:“想必昨夜又去耍。”
说话之间递过茶羹。秀才一见心讨愧,未曾说话脸先红,说“娘子请坐我有句话,皆因是,万般人出无奈中。昨日晚上我去耍,运不通,耍了一夜不能赢,倒输了纹银三百两,三天就要把帐清。为夫的,万般出在无其奈,将贤妻,卖与人家作仆从。就是本府的大财主,信黑黄爷大有名。
到他家,穿的是绸罗纱与缎;吃的是,珍馐美味样样精。
一呼百诺人侍奉,强如跟着我受贫穷。”秀才的言词还未尽,焦氏闻听把魂吓惊,好似头顶三江水,犹如脚踩五湖冰,登时更改平常色,脸像金纸一般同。半晌缓过一口气,“夫主”连连尊又称:“奴与你,数载的恩情如山重,怎忍将奴一旦扔?”秀才说:“千错万错我的错,到而今,后悔不来总是空!黄信黑,五月初九就来娶,贤妻不去就了不成。土豪如何肯依我?娘子只当把我疼。”说着说着忙下跪,焦氏女,心中恰似滚油烹,慌忙用手来挽起,尊了声“儿夫你听明:不必如此发急躁,事款则圆是真情。”
秀才闻听忙站起,其心讨愧,搭搭讪讪往外行。鲁见明,信步又入了赌博场,无有钱,在人家脖子后头去打康灯。
按下秀才挨靠后,再把那,贤惠的佳人明一明。
第六十八回 节烈妇绝命劝夫君
且说佳人焦蕙兰,闻听他夫主鲁见明之言,说将卖与土豪黄信黑为妾,吓得惊疑不止。再说,是听夫主之言,去与黄信黑为妾,一来与他的父母打嘴,二来叫鲁见明怎么抬头?再说是不去,鲁见明如何搪的开黄信黑?又怕他夫主受土豪的陷害。
论理,想要这宗东西如何能够?这秀才鲁见明,总不想上进,一心贪着赌钱,将祖上遗留的产业,输了个精光,到后来。
把个女人也输咧!众位明公,像鲁秀才这样的不成人,也就到了万分咧。佳人焦蕙兰,并无抱怨之言,可见的是个淑女。怪不的启奏乾隆爷的驾前,到而今是万古不朽。有到过那金陵,知道焦氏的烈女祠现在。
闲言不表。且说佳人焦氏蕙兰,思前想后,说:“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不得不如此而行,也是我的命该如此,定不由人算。”焦蕙兰腹中暗想:不如我今一死,亦全其名节,何不留下几首词,一来诉我心中之苦恼,二来劝解我儿夫,急早回头,改过前非,也未可定。焦氏蕙兰想罢,将系腰的一幅罗帕,拴在…头之上,然后将文房四宝拿过来,研得墨浓,添得笔饱,提笔就写,作《绝命词》十首,开列于后,都是七言四句:
头一首
风雨凄凄泪暗伤,鹑衣不奈五更凉。
挥毫欲写哀情事,提起心头更断肠。
第二首
风吹庭竹舞喧哗,百转忧愁只自家。
灯蕊不知成永诀,今宵犹结一枝花。
第三首
独坐茅檐集恨多,生辰无奈命如何。
世间多少裙钗女,偏我委曲受折磨!
第四首
人言薄命是红颜,我比红颜命亦难。
拴起青丝巾一帕,给郎观看泪痕斑。
第五首
是谁设此迷魂阵?笼络儿夫暮至朝。
身倦囊空归卧后,枕边犹自呼么么。
第六首
焚香祈祷告苍天,默佑儿夫惟早还。
菽水奉亲书教子,妾归黄土亦安然。
第七首
调和琴瑟永相依,妾命如丝旦夕非。
独有一条难解事,…头幼子守孤帏。
第八首
沧海桑田尚交迁,人生百岁总归泉。
寄言高堂多珍重,且莫悲哀损天年。
第九首
暗掩柴扉已自知,妾命既死亦如归。
伤心更有呢喃燕,来往窗前各自飞。
第十首
为人岂不惜余生?我惜余生势不行。
今日悬梁永别去,他年冥府诉离情。
佳人焦蕙兰将《绝命词》十首写完,折了一折,掖在挽袖之内,这才站起身形,将他的粉项一伸,入在绫帕之内,身躯往下一坠,登时间身归那世,命染黄泉。
只见那,焦氏悬梁寻自尽,他也是,万般出在无奈中。
为人但有一线路,谁肯自尽下绝情?按下焦氏挨靠后,再表秀才鲁见明。赌博场中看了多一会,脖子歪了个挺生疼,天亮人家将赌散,无奈他才转家门。一边走着心犯想:回到家中去折变铜,令人找主将房卖,赌博场中去见输赢。
我就不信羊上树,皆因是我运不通。人家想红我想…,一连三场落下风。鲁见明,一边思想朝前走,穿街越巷脚不停。不多一时来得快,到门前,迈步翻身往里行。一直径奔卧房内,一抬头,瞧见焦氏的死尸灵!身躯直挺…头站,罗帕一条套在项中。鲁见明一见真魂冒,吓得他,回转身躯往外行。一边跑着一边想:焦氏自尽赴幽冥。上房中,惊动寡妇陈氏母,闻听此言吃一惊。他也就,慌忙来到当院内,眼望秀才把儿叫:“你为何,大惊小怪主何情?”鲁见明,闻听此言腮流泪,说“老母留神在上听:为儿昨夜身在外,今朝才到我屋中,不知焦氏因何故,悬梁自缢赴幽冥?”陈氏闻听唬一跳,说声:“咳,大祸塌天了不成!”
陈氏闻听鲁见明之言,慌忙来到了焦蕙兰的房中一看,果然是真。眼见陈氏望鲁秀才讲话,说:“我儿,此事如何是好?
这可怎处!”鲁见明说:“事已至此,少不得与他娘家去送一个信去,等他娘家的人来了,再作主意。”陈氏闻听鲁见明之言,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