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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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藏的秘密,你独自起伏像冲击海岸的春天的潮水。是这样的时刻,我放任自己,在爱情和欲望里吸吮着你。
我度过那么多你的白天和夜晚,我无法忘记你的身体。我到处都看见你,在树下,在墙影里,在没有打开的窗子里,到处都看见你。在梦里你擦地,我看着你,清清楚楚是你的身体,那么熟悉,这是你的身体,回过身就看见窗子是干净的。我站着看东西,就觉得你在我身后,你要走那边的门,我就把门推开。
在你把这一切丢开以后,我的记忆,我所有的欲望依旧围绕着你,所有的记忆留在我身上,像岛上那些被潮水拥护、砍杀、耕犁过的礁石。
在灌木丛
在灌木丛
一层层拉开树枝
你看树站着睡觉
我的欲望像满山的小树,无穷无尽伸着,渴望着,那么强。一枝一叶都含着果实的甜,含着到达以后那无穷无尽的生长。春天的蓝天啊,那么甜美,春天最新鲜的树叶都唤起那愿望;鸟在天上的鸣叫,啾啾啁啁都唤起那愿望;大地整个在生长,在生命中间唤醒它的愿望;那么甜美,又那么绝决。那些云,银色的在海上一阵阵飘过去,真让人动心。我把石头一块块放好,在土地上,但愿望并没有停止。像树林里的河水一样流动,渴望和盲目的四季使我走向一个地方。我就是这样开始,像大地和春天,总有暗影。
你离开过两天,那是不可思议的日子。你到城里,那愿望忽然茂盛的疯长起来,空气里都是肆无忌惮的春天繁盛的气氛。鸟儿早上在树枝上哗哗作响,在屋顶上,春天的鸟鸣叫着,我们就这样开始了。
我们一起走到山顶上。静静的走,英儿在树林里,慢慢看不见她了,她飘荡的身体,一直走到山顶上去了。小屋那停了停,看了风景。穿过那小树和石子,那条落满松针和柏木,倒着腐朽树木的小路,看那种白色的蘑菇和褐色的,一切都暗示地充满愿望。在山顶上,风在那吹着,在蓝天上吹着,山顶豁然开朗,看见一片片海和林木,一些海上银色的小船,大云朵。突然,我的愿望醒来,像包围一棵小树一样,包围着她。我们静静坐在草上,后来就昏眩了。忽然知道她要什么,我把她一下抱到树丛里。她轻柔地挣扎着,但是更加轻柔的渴望,才知道她多么敏感。谁也不知道,一点声音也没有,四下整个大山都静静的,只有她的身体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摘开,显示出来。
后来她说,就好像你在路上碰到的一个姑娘,也会这样吗。
她淡褐色的小身体在阳光下又陌生又让人惊疑,同时又那么亲切波动着,一点不教人恐怖。我想拿一点东西给她铺在身子底下,她轻柔地躺落在树丛里,在我离开的时候,一动不动。她喜欢我把她抱起来。丢在那;我把她肆无忌惮地剥开。
头一次在阳光下这样看一个女孩子,在阳光可以透过的灌木丛里。惊讶使我的渴望几乎停止了一刻。这时我好像不认识她了,不认识她,东方女孩子式的小身体。淡浅褐色小巧的敏感的乳尖,微微茂盛起来的下体。她的衣服褪在一边,我为她褪去衣服的时候,她顺从地抽出肢体。白色的内衣,小身体丰润细致,到处都充满女孩子的情趣。我等待的时候,她的引诱柔软的起伏着,渐渐的接近了,荷花一样的开放。她渴望着我微微的暴力,这使她激动。在野外在没有人的大山上,在树丛中,在阳光下,她也肯定没有过这样的时间和渴望。一个久已回避的恐惧暴发出来,变成强烈的欲。我新奇地走进自己的欲动,充满了狂野的激奋。轻轻触及了之后,就旺盛起来,胀得旺盛起来,像所有树木一样,那时我的心那么静默,我看着她起伏,如同海水。我静静地看着天空,看着草后摇弋的树木,那些小小的草交错在蓝天之上;把我埋着。
夏天的草都枯萎了,黄色的草都结了种子,而我的生命整个在一个沸腾的海洋上,那么清楚的念头。渴望着那么甘美的身体。吸吮着,一点不能退却呀,只是轻轻地看着一切,心中甚至哼着一支歌;那一切轻轻过去的时候,我又旺盛起来、她不能承受的轻微的叫喊,一次又一次升起。我知道她渴望什么,她渴望我比她强,击中她。她难以承受的焦灼地瓜着我,甚至要把指甲陷进肉里。我还是那么强旺,终于怜惜了,轻轻的退开了。我置身在无法相信的幸福之中。看她甘美赤裸的身体,我还是不认识她,“这是她”,我告诉自己,但还是不认识。
山野里,风一阵阵吹着,怕她着凉给她盖了。她好像不愿意醒来,在阳光下,在那无人的树丛里,周围都是茶叶树(Teatree),微微的含着松脂的气味,一种油的味道。没有人的地方,总会生出一种渴望;没有人的地方会有什么事情,但是真的没有人,四下静悄悄。终于,坐起来,开始穿衣服。然后站在山顶上,我站起来的时候,她忽然抱住我,摇摇晃晃昏眩了一下,我握住她的时候,几乎可以垂挂下来,像被阳光和愿望抽去了实体的水草。
我们偎依着走下山去,沿着那条小路,就这样走下去,拉着她的手,温和的衣服里光滑的身体。那树林都露出光洁的树枝。我想起锯了的木柴在阴影里,树心洁白。
她并不真跟我走下山去,我们一起走进山顶小屋,在那打开窗子看海。她一言不发、神色遥远,沉浸在自己的情意里。我不愿意破坏它。
她身体又渐渐依过来,我抱住她,小屋四下依然很静。她要我,喜欢我突然的要她,这使她充满愿望。一下一下,那么理所当然又那么急促。我好像已经很熟悉、她开始迎着我起伏,充满愿望放浪的起伏。她像小姑娘一样攥着手,抓住我,或者顺从地把手臂扬起来,给我腋下淡淡的绒毛。闭着眼睛,我知道这是从小最深处的愿望。在没人的地方,在没人的地方,呆滞地喃喃地说:在没人的地方。
树根深入土地的甜美,树枝在风中摇弋的甜美,我不能再说别的了,站起来的时候,满树鲜花都落在地上。依旧是我拉着她走下山去,她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觉得这一切就像梦幻一样,一点不真实,但是我知道那么强,像树林一样强。我的愿望无穷无尽,一直一直生长起来,而她明快地包围、承受着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我都在想起她,微微升起,感到最初的激动。
进屋的时候,她没有回到她的房间。她累了,就在我的房子里休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我们这张并不太好的床。可我知道她潜在的愿望,她喜欢在这要我。
一切都成为窗外的风景。一个窗子是阳光,一个窗子是树。我在杯子里倒水,这愿望继续着,继续着,她愿意在不同地方被我捉住。
一切并不重要,她说晚上要自己睡着。但是说上她又答应在我身边了,愿望几乎是彻夜的醒着,她在半醒半睡中渴望的起伏。再也没有比这更放肆的愿望了,因为黑夜使一切变得专一和隐晦。只有这强大甜美,永无止境地重复,一阵阵悸动。在黑夜里什么都没有。白天阳光和树木的感觉,远处海浪的感觉,站起来看银色的小帆和云的紫色影子的感觉,都没有了。说实在的有的是让人疲倦和乏味,可另外一种炫耀却继续着。
从山下到山巅,每走一步,愿望都生长着,变化着,像树林一样。从生硬的大树,到机巧敏锐的小树,到那些柔的缠绕在一起的草蔓,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也许是两天。
第一个月
第一个月
我轻轻转向你
我还没有醒来,她那隐秘之处就呈现在我面前,那么细致饱满,像博物馆菊石的图案,又像无花果逐渐变得甘美柔和,把一切细小的籽粒蕴涵在其中。
那是一些很黑的夜晚,在接近黎明的时候,月亮才出现,悬浮在树冠之上,我总是这个时候警醒,为那梦,为那不能实现的热望,轻轻的在过厅中走动。白天的一切,都被弃置在隐约透明的薄暗之中,杓、盘子,翻了一半的书,只有我醒着为那热望叹息,为那白天留下的隐约的心情,我知道英儿就在那边,那个房间里,长长的垂帘后边,我多少年的梦想和期待。
我那么小心的走着,还是能听见脚步的声音,还是碰响了凳子,这使我心惊,好像打破了我万物所有的寂静,我游魂一样的梦寐就会结束,就像鱼缸破碎了一样,但声音消失,它只响在我的耳朵里,四下依旧无声,我走进了英儿的房间,我已经好多次到这里来,可是每次来的时候。依旧恍惚,我看不见。她和无声的世界溶为一体,在我触及她之前”一切是乌有的。
我总是背过身。看窗外的月色,照亮的树丛,时间在一刻一刻过去,我靠在玻璃上,脚也有些冷了。这时忽然听见英儿微微翻动的声音。我为我长久的迟疑感到窘迫,我不能退走,也没法继续那种在梦中开始的热望,我的矗立已经衰弱下去了,一直到那细碎的翻动响起,我才好像从这种梦寐中解脱出来。
她依旧在沉静地呼吸,我便轻轻的揭开她的被盖,掠过她的肢体,我的手停在她唯一被内衣遮掩的地方。一个又一个夜晚,我已经知道她敏感的秘密,我不愿惊醒她,我只想用若有若无的触摸,使她从一个梦,缓缓落进另一个梦,我知道她的愿望,这微微一点就足够了。
在最初的时刻,我是那么小心和怯懦,因为她无声无息,她肢体轻柔的气味,都使我有一种犯罪的感觉,那么轻那么轻,过了好久,我才透过那薄薄的丝绸,感到她身体的温热。这是最危险的一刻,我来临了,她毫无所觉,我一点又一点微微的尝试着,好像深夜轻轻转动保险柜的号码。我聚精凝神想唤起我心中的热望,好像那起动的一刻,无限遥远。我尝试着,在我没有察觉的刹那,一个微弱的柔动,已经越过了那个时间。一个又一个波纹从遥远的地方返回,好像这不是她,只是一个渐渐涌起的水花。而我把开关拨转,在那呼吸声急促起来的时候,我心里才掠过一阵惊慌,为我的无动于衷感到恐惧,久已期待的热望,好像沉涌在冰层之下,好像在另一个时间里,而跟随我的只是黑暗中惊讶的凝视。
我不能想象这是她,我想提醒自己,这是我所要的女孩,我的梦,我无数次矗立的渴望,我好像在另一个房间,燃起大火,要烧穿壁板,我褪下她唯一的那件内衣,她顺从地抬起身,整个身体掠过一阵恐惧的激动,那一刹那我真想做最粗野的事,但身体依旧寂静地停在床边,我的心跳了一下,因为我想起了不认识的女孩,少年时代绝望的想象,我开始抚摸她光洁的大腿和小腹,那一丛绒毛使我激动,猛然间那狂野的念头,贯穿全身,我热烈又细致地抚摸,刺激她,好像要把少年时代的绝望,都交给这一刻,交给她。
她无法平息的呼吸声在黑暗里飘荡。那么脆弱又有力的翻动,如期到来,我把她拉到床边,我几乎看见她睡衣被撩起,遮住半个脸,而她的脸偏向一边。她无法避免那狂热燃起的欲望。这是危险的日子,我提醒自己。但还是忍不住用矗立的尖端抚爱着,透过轻微的叫喊,那甘美直达心底。
“这是我的。”她在另一个时间里说,“不是你的。你的真可怕极了。”
微微哽哑的声音使我睁不开眼睛,房间蒙蒙的亮着,一种光亮一样的绝望,渗透到我心里,我在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