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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英儿-第18部分

小说: 英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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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她专门想学你那么笑,还在我面前试过,想一下从心里笑出来。可她嘴边有一颗痣,这使她的笑有一种苦味,甚至有些明显嘲笑人的意味…

我知道英儿一直在猜度你。可我说不出来,这是她感觉到的。我可以对她说一切,但就是没法说这个。她有时候抱怨我说:你只敢欺负我。又试探地问:要是雷会怎么样?我学着你的手势指一指隔壁,她就笑了。后来好几次我在她那。她就像你那样也指一指隔壁。

我想她真正要知道的也不是这些。

她对别的女孩子的好看有一种痴迷,引起她的自悲也引起她的骄傲。有一次她开玩笑说:要是你们成立美人党,雷就可当主席。她甚至还说要写篇论文,专门论述谁谁谁不如雷好看,因为她在北京的时候,人家老说她像个谁谁谁,这件事总使她记挂在心。

从她第一次来找我开始,他就想知道你了。她一直在不露痕迹地猜测你,甚至不愿意对自己承认。

在岛上的时候,你们总是一起出门。你教她开车,介绍岛上的朋友,去参加山顶洞人的戏剧晚会。你们漫不经心地走来走去,说自己也说别人的事。慢慢的,你让她了解了你那条无形的边界。你一开始就知道但又浑然无觉,好像这是别人的事,或者只是家里的另一件事,这使她无法诠释;她会和我一起打水漂,沉浸在闪耀不定的爱情中,却不知道观注者,为什么那么当然地看着。她好像第一次失了自信,也激起她的好奇,总想知道你倒底为了什么。

我们彼此探寻。

我只能从她敏感的欲望上、从她隐隐透出来的故事中了解她。我想知道她最深的好奇、期待中隐含着什么,是不是仅仅在开玩笑。

〃我这个人很俗气,我的丈夫必须是男的。〃她好像知道我,用说刻薄的小笑话打击我。她敏锐地感到了我内心另一种无法言说的愿望。

〃老是姑娘家,姑娘家,烦死了,有什么稀奇的。〃说这话的时候,她总是流露出极不耐烦的神情。有时候照镜子,见自己神色美满,就又那么兴致的给我讲女孩子的事。〃

〃唇不涂自红。〃她舔舔嘴唇。有的时候、她真像海棠似的,〃我上学的时候,老师老说我思想不好,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以为我涂了口红。我也没办法。〃她总是这么贴近镜子看自己。含混地说,〃雷那么好看,嫁了个大傻子。〃

她悄悄地向我打听外国女孩子什么样。

〃她白吗?〃她赤身伏在床上让我按摩时,老提这样的问

〃你是想问这吧。〃,我抚摸她的下部,觉得她的好奇心总是战胜她的羞怯。她说是。她想知道她们是不是也像这样长着体毛。

〃也有毛吗?〃她那么捷直地问我,神色单纯而天真,简直就像小女孩一样,要到一片树林里去。我不能说清楚这个事情最隐秘的部分,只是忽然想起来。她告诉过我。在北京的时候看过外国的色情录像。也许有的时候仅仅是说给我听的。

〃她们都是半推半就的么?〃她会很随便地套问〃。

〃你还不知道?〃

〃我怎么能知道。我又不是男人。你不告诉我,我以后也不告诉你。〃

多少次,我们总是一起醒来,坐在床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早晨英儿常常精神很好,脸红红的,样子也好看。她喜欢自己这样。她用手臂缠绕着我说话,再看看镜子里的样子,好像看一个电视,神色暗淡。有的时候她就说:〃看什么呀看,都敷囊了。〃

〃敷囊〃是北京话,让人听起来好像有被泡肿了的意思。

英儿总是这样忽明忽暗,我也习惯了。可是我记住的却永远是她眼睛黑黑亮亮,大起来的样子。

我们就这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那些地方。

她穿红睡衣,睡得暖暖的,从被子里出来也不怕冷,就把我拉到床边。忽然自己撩起衣服说:〃大傻子,专门会脱人家姑娘家的衣服。〃

我忍不住抱住她,她的身子真温热极了,她推开我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看那边的多好看,你娶她吧。〃一边说一边把我往镜子里推。

我挣扎一下像是怕掉到水里去似的,〃没想到城跟的丫头就么疯。〃

〃那你再娶一个村里的吧。她把衣服放下来,坐在我身边,像坐马车一样,把嘴抿得小小的说:〃村长从中作介绍,比人绝对错不了。人挑谁?〃她忽然一转调,抱紧我看那镜子,〃都挺好看的,让她也过来吧?〃

〃谁?〃

〃镜中人哪。快看!〃她又把衣服撩开。

〃哎,别咬人哪。〃

我喜欢她,可不喜欢她这个习惯,也许是因为她在家的时候惯的。

〃我爹就让我咬。〃她声音低低小小又那么理所当然。

有时候一个人醒了,也这么看。

纸牌二

在她身体最不需要掩饰的时候,她闭着眼睛,这时她感情隐秘的需要也暴露无疑。她会毫无顾虑的加入我的想象,她永远不知道做为一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我喜欢她那种嫌恶。

她会这样说:〃如果她是那样,就要一百个女孩子。〃这句话本来是陈蓝说的。

我喜欢她的想象跟我交叠在一起的时候,说那些小女孩怎么在春天站着,稳秘的小身体怎么渐渐变得饱满而鲜艳。她说外国女孩子十一二岁就很好看,身体里就充满生机,漂亮轻微地隆起胸前的曲线。她对白净的皮肤总有一种不可解脱地倾慕。她说中国小女孩好多那么大并不好看,像丑小鸭似的。

她在探寻我的愿望的时候,也会说:〃真可怕,怎么是这样的。女孩多好、女孩就没事。女孩是不怕女孩的、我现在才知道,都没关系,只有你这样是危险的。得把你这种神经关起来,或者……〃她想了个简单的主意,又觉得吓人,把手甩了又甩。

这确实是一个深深的谜,你感到的一切,她不能了解。而她所见的,我毫无所知。

我们真正好像生活在两个世界。她也会忽然无声无息,沉浸在自己的迷惘里。

〃你是要干坏事的时候才想女孩,还是想女孩子时候就要干坏事?〃她故意说的有点概念。

〃都有。〃她最不喜欢这种笼统的回答。她要知道的是她无法获得的那个感觉、暴力渴望和需求以及只有在那种欲火中才能看到女子的幻影。

她不得要领就报复性地对我说:〃你这样的谁也受不了,你这样的都得到红灯区去。我出钱,去吧。〃

有时候她又变得好像对一切都毫无兴趣,再也不做细微的探寻。她对自己失去兴趣的时候,她就采取一种直捷当然的态度。她会跑到城里,买一付有裸体女子的纸牌回来,一张张摆在床头,好像真的是送给我的什么礼物,她挑选一会,抽出两张说:这两个给你。

洗浴三

她确是在洗浴的时候感到了这一点的。她说晓南很高,像外国女人。她从来这么想,都白白的,好像这使她晦暗和失色,那么微妙截然的对比。

〃你怎么老像小姑娘似的。〃

在蓬勃的水汽中间,她硕壮的小姨就这么说她,以至她常觉得羞惭。被肥皂辣住眼睛。这是一种小女孩式的担心和安慰,就像一棵小树,不知道自己将长成怎样的大树,怕自己长得太大,又怕自己不会长大,她好像就是在这种迟疑中间。

在这同一的树林里,没有什么需要掩饰的。明亮的热水像春光一样,在她们的身上溅起光芒。女人沉稳地洗浴着,女孩吱吱喳喳。高处的窗子投下光影。这没有诱惑和危险,只有清晰无意的看到的,平常又新鲜的身体。她的腿很长,英儿会这样想,她知道自己的腰身修美,但还是努力想出一些不足的地方。而这一切之中,没有比白,更让她注意和渴望的了。这是一个平常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种不可解脱的愿望。

她对我细细的讲述,说她喜欢的女孩的样子和神情。手指、皮肤和浑圆的腰身,每个春天体毛微弱的变化。她好像有意要激起我的愿望,嘲笑我。使她们的世界,通过我好奇的欲望,在想象里变得如歌如梦。她轻轻地撩开一层层海浪的衣裙,阳光的斑点,和山谷中幽暗的树影。她让我看一个春天又一个春天。她像影子一样带着我,又轻轻地要我承认,我们的愿望是不同的,像蜜蜂在空中,和大树的叹息一样不同。

她注意到我每一下微微的脉跳,变快的呼吸,每一个影象发出的声音;好象通过了一个白色回旋的走廊,在反反复复的镜子中间,使她熟悉的事情变得陌生;她好像在等待岸边反回的海浪,又一次旋绕在隐秘的海藻和水母中间;她好像驾驶着一只船,她要隔着船板,听海水的声音;她知道她永远无法打破,那条并无界限的界限。她可以映照那个倒影,却不能把它吹动;她细微直捷地激起我的欲望,让我的想象留在虹彩的两种颜色之间:她嘲笑我的犹豫,又阻止我的选择。这使欲望像闪电一样爆发出来,击毁她,把她带入不能回转的洪水之中;她有时喜欢这种细致的玩味过程,让她用小镜片一样的波浪,去玩味和炫耀,她很想让她们激起不同的愿望,又透过欲望看见她们。这细微的不同使她欣喜;她很想矜持地把珠帘撩开,去炫耀她的珠宝;她想知道那颗钻石,能发出最清晰的火焰,一瞬间使我焚毁;她想细细地了解我的愿望,一天一天,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里荒唐的梦。

〃是不一样吗?〃

她知道在那些小格子里,最神秘的不是她们身体的梦想,而是她们各自的心事。那若有若无不同的芳香。

黑猫四

〃她神色挺美的”

我看寄来照片就想起了她。进门时温和的样子,她现在站在南美洲一个修剪得很好的果园里,神态颐若。

〃你想要她吧?你想要她吧?〃英儿在夜里折磨着我,她在我耳边说,〃她在你那儿住过,你要了她吗?〃

〃没有。〃

〃你想吗?我知道你想的。〃(她走动起来,早晨出门时理好头发。)

“嗯。”

“那你为什么不要她,起来了吗?”(下雨,我困得都走不回去了,一阵闪电亮在青杨木上。)

“我们起来一起吃桃子罐头,雷太大了。”(开了灯,灯都会暗一下。那个时候说话挺高兴的。)

那你把我像要她那样要一回吧。你想吧?”英儿的声音越来越快,我的耳边响起了水声。高高低低的水柱在浴池中旋绕翻滚,热水管白蒙蒙的。她在被水雾蒙住的镜子里看见了什么?

英儿在屋子那边站着,没有衣服,她站在桌子后边,站在凳子上,反光照着她饱满的腿,腿线之间那一点黑色。她放肆地看着我,躲开我的追逐,就在那扶着四方的柱子,向我站着。

“你不让我穿衣服,我就不穿了,再也不穿了,雷回来,我就说,你脱我的衣服。”

“你看女孩从浴室里出来,想她不穿衣服的样子吗?”

“你闭上眼睛。”

“你没见过女孩这样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

“上大学以后。”

“以前不知道怎么想?”

“不知道怎么想,就知道有个事挺可怕的。你们男的做了坏事,怎么着也不知道。我还问我们院的一个大女孩,那时我觉得她挺大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睡觉呗。’‘睡觉?’我一点也不明白。她看了我一眼,就到屋里去了。”

(一个个狭长的脚印,出现在沙滩上,一个一个出现在无人的地方,越过崩塌的河溪、交岩延伸下去,脚印是从海里来的。

他是一个八岁的男孩,赤裸的小性器上沾着沙粒。他在找自己的鞋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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